二月的信(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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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叶苗拱土了,它开始对二月说
  你好你好
  雨喝足墨水
  动情地写呀写呀
  你凝视的那一句
  就是你的低语
  二月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
  微妙的期盼
  笔停顿,阳光正好洒在一个最潜入的字:
  爱!
  我想到村庄看看植物
  不具体到李树,还是柚树
  田野,林地,山坡
  它们空出了许多位置
  站在一处,天空是低的
  我更低,就是一株植物
  不论稗草
  还是狗尾巴花
  埋伏其间
  我甚至低于流水
  流水也是植物
  它带走,也带来
  不具体到藻类
  鱼也是植物
  翅膀是树枝
  鸟也是
  是树枝伸展的树枝
  我把自己的眺望
  搁在一页纸已久
  一页纸也是植物
  窗玻璃
  羅鹿鸣
  构建地铁的机器交响乐在窗玻璃上演奏
  窗玻璃振动着如蝉超薄透明的翅翼
  黑夜转过脸来,脸的非阴影部分是昨天
  雨停在高处,洒水车也在节省子弹
  长袖换成短袖,春天也被夏天替换
  鸟鸣声从树丛里四处向外放箭
  射到窗玻璃上成了强弩之末
  夜色是一锅混沌,适合于对诗的理解
  诗投射到窗玻璃上,朦胧、含混、歧影
  白天时分,诗的精华便会走散
  自以为开着车去上班,时间可以少损失一些
  车窗玻璃上闪过街的部件
  那是时间在跑步的形象
  车轮换上了新的,但还是认出上班的路
  正在车窗玻璃外,一段一段地衰老
其他文献
梦亦非  梦亦非,1975年生于贵州,出版有《苍凉归途》《爱丽丝漫游70后》《儿女英雄传》《碧城书》《没有人是无辜的》等诗歌、评论、小说、随笔与学术著作近三十部。  逍遥/游  俯向云间计算的庄子目击那倒映于北溟之脸  这匹飞鸟,作为1,是0  是毕达哥拉斯的游鱼  地中海岸,智者看白云散为余数  幻化群鸟归巢,离线复离群  泠然回荡于公设之风,列子  “遥想高原,苍古之屋  不过栖于一枝……  
它背着日光、云影走着  允许一群鸟儿来照应心事  允许落日  和月光挤进体内  对岸,被风干的芦苇,摆出厌世神情  树上飘落下的叶子,正贴着它的心跳倾诉  它接纳这熟悉与不熟悉的心声  目睹一片芦花的轻盈  被尘世吞咽  仿佛是自己的身影,向岸那头不停陷落  杜西沟  忽略山头的树木,视线被奇石的背影迷幻  奇形怪状的石头,是女娲补天时丢掉的碎片  在日月沧桑的此时,这座山生出神秘与灵性  漫山的
他提着自己的影子去散步   走在长板石的大街上   他听见鞋底叩击地面的声响   还有月光,从骑楼的瓦楞滴下   影子滑落在黝黑的路面上   他感觉沉重,和无法把控的窒息   几乎没有什么是可以覆盖的   走过的路和爱过的人   就像行星在上空聚攏   黑暗的本意,就是让人们穿越黑暗   经过一片带着敌意的风   他听到了,微弱的橘皮灯光呼喊   葵花   等月亮升起来,我们就去种葵花   等葵花
迷惘     一张孤寂的叶子正在苍老  似乎,越洁白的背景让其越显得臃肿  是不是它年轻的时候太一根筋  飞扬跋扈地自我地  疯狂膨胀  也许那枯骨  以为埋着头生长会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或攀附着大树的攀附  就一定一定有多么美好的结局  可世间总是如此扑朔迷离  有时顺应了  有时却不断地被诟病  迷茫的远方啊,春雨可能在预谋芒种  还有一种可能  是提醒我未雨绸缪  憧憬     蛙声如此坚挺
就诗人、作家而言,我一直认为作为精神层面的写作,孤独感是必不可少的。尽管有时也需要彼此思想交流、碰撞,需要相互砥砺,需要挫折之后的滋润和温暖。当然,也需要走进社会,走进大白然,倾心向生活,向万事万物学习、探寻,从而获得人生体验和创作灵感。但说到底,写作(尤其诗歌)毕竟属于纯个人的精神劳动,它是沉思与感悟的果实——在生命枝头,总是需要从寂静中获取营养,默默地,在人们几乎淡忘的时候,忽然间就结出了累累
被老友广涛兄上午九点约到家中  和五十年前援桂医生的二代家属座谈  我的生物钟被改变,像  他们所讲述的哭声拉响汽笛  场景变换,情节变换  更像集体下车后的摘车厢  火车上的婚礼,三天两夜吃的面包和饼干,和在车座下  爬来爬去的少年又调皮起来  洛清江清澈得还像那个八岁半的少年  记忆中桂圆的甜  面对路灯,回天津看病的娃娃说:  “爸爸,把棍子上面的气球给我摘下来。”  也有尴尬,改了年龄的哥
為了飞,一只鸟  它的翅膀不停地变硬变丑。  黑旋风从柔软的树木间穿过。  一只鸟已用尽它的硬,脱下白杨  日日裹紧的秋衣。  鸟不在林间,就像是烟囱没有炊烟一样  诡异。
太极图里  两尾游动的鱼  白鱼黑眼睛  黑鱼白眼睛  互相凝视对方  无边无际的湖  永远翻腾的浪  让天空一直摇晃  湖底睡着太阳和月亮  没有办法打捞  又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似乎有很多人  在湖边漫步  男的很年轻  女的也很年轻  他们一起被鱼感动  两尾安静的鱼  占据着整个湖面  空间还是很大  它吞噬了全部生命  只有思想在岸上远行  居家  好多天不说一句话  是因为无话可说  
是你捎来雨水消息,在逼仄的岭南  阴云密布,如你飘摇的内心  你是潮湿的,雨润岭南,陷阱崭新  你扔下一條慌乱的街道,不止一条  你有无数条街道通向我,但你没有  你情愿自己变成雨水,哗啦啦钻进大地怀抱  今天的你,阴晴圆缺的你  风雨大作的你,虎视眈眈的你  一遍遍洗涮这苍茫的人间  要抖落其间的焰火星辰和相拥而泣的人们  当掌声在湿润的风中散去  当掌声在湿润的风中散去  尘归尘,土归土,马匹
突然用力的一张手  有时我们能够听见整个西岭雪山  都在尖叫  但马上就控制住  在四川大学西  在磨子桥立交的更西面  左手边的二楼正重新装修  钉子们一瞬间透过  过分纤弱的肌肤  也有几根分明的血管  他先是抽泣  他之前是在抽泣吗?  像眼前他这花白头发的祖父在倒车  拉货用的旧面包车转向  是没助力的  马达突然加速它的轰鸣声  整个山谷里的平原  平原上的城市  城市里垂直向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