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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档案
泠晶:超级侦探少女,神秘泠氏家族传人
龙乐天:身怀武功绝技的青年律师
窦大鹏:智商160以上的天才少年,电脑高手。
宁思远:牛城刑警大队副队长。行事果断干练。
蔡耀:警队中最执着的菜鸟,做事爱钻牛角尖。
童真真:有着谜一般身份表面极度拜金的奇怪女孩。
上期回放
一直困扰着泠晶的头痛病,终于找到原因,一个神奇的历史传说,在她的身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人的力量,居然可以令玉石发光!泠晶没有被谋杀和探宝两个问题困扰太久,千古迷雾揭开的同时,泠晶指认出真正的凶手!
或许是泠晶的答案太过突兀,大家一起转头盯着王俊。王俊没有害怕,而是兴奋地看着泠晶。窦大鹏做出反驳的架势来:“错了!王俊一直在我身边,我的DV机里记录了这一切。”
泠晶冲泠旻点点头,后者马上明白其用意,向一边走去。泠晶转身继续说:“我想,王俊就是利用时间差……”
“刚才我们看过带子的,王俊离开镜头也就5分钟,不要说杀人了,他从山顶到这里的山谷,上下一个来回就需要10分钟,而且——”窦大鹏不安地看看四周,“而且我们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灵兽叫声。”
“关于叫声,我知道答案了。”泠晶打开一瓶没有多少矿泉水的瓶子,一口气喝完,“那是空石洞穴和风的恶作剧。”她冲瓶口吹了一口气,瓶子发出呜呜的声音,“风在空穴内形成气流涡旋,在回流时,会与进口风产生对流,这样的摩擦就会出现声响。”
众人点头,窦大鹏仍固执己见:“那大树被拦腰啃去一大块,王俊一人有这样的能力?”
泠晶耸耸肩:“如果我有一条绳子,一头拴上铁质模具,以足够的初始速度,打到树上,一样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泠晶顿了顿,她回忆起龙乐天的案子,杀死李响的凶手,不正是用了这样的方法吗?她继续说,“现场中没有被凿击下来的木头,正是说明王俊怕我们从被凿下来的木头上发现秘密,而提前隐藏。为什么我坚信他是提前这样做的,因为树脂已经干燥,要知道树汁变成凝固的树脂,在正常气温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而那段时间,我们几乎都在睡觉。”
窦大鹏看看DV机,“尽管你说的可能都对,但是时间上……”
众人的头顶上传来泠旻的声音:“时间上来得及,我从那里上来,用时一分钟都不到,如果是经常出入这里并且身强力壮的当地人,那速度更快。”众人仰头,看到泠旻已经站在刚才下来的地方,手指着一片茂密的树林说道:“那里虽然不好发现,但的确是一条捷径。”
窦大鹏刚张嘴,却被王俊拉住胳膊:“谢谢你,兄弟。没错,人是我杀的,作为一个守陵人,我的使命就是消灭一切可能破坏王陵的人!”
罗池非在人群中惊呼一声:“难道你是濮阳的后人?”
王俊回头看了一眼罗池非:“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先人。没错,当年耶律乙辛身边的重臣濮阳衫就是我的祖先——也就是铜简真正的主人。”
听到王俊的话,蔡耀下意识摸摸后腰,为了那块倒霉的铜简,他几乎腰椎断裂,现在阴天下雨还疼呢。王俊继续说:“耶律王爷死后,我们就一直充当守陵人。先辈这样告诉我,一直到王陵真正的后人来到时,才能算完成使命。”
“王陵真正的后人,你是说他就在我们这里?”罗池非像看活化石一样盯着王俊(濮阳俊),“他是谁?”说到一半,他低头看看手中的荧玉刀,又抬起头,看着泠晶。
王俊对泠晶点点头说:“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先王后人,所以为了保护王陵,只好杀死闯入这里的那个人。现在好了,我可以把你先人的墓交还给你了。根据遗训,我需要补充的是,如果要打开墓门,需要濮阳衫的铜简、耶律王爷的天祚鼎和泠妃荧玉刀。这座墓制作巧妙,如果三把钥匙插入墓门,就一定要在日出前开门,否则机关启动,灾难也会与之俱来。虽然我已经完成使命,我还想告诉你——你们的队伍中……”
话说一半王俊突然闭嘴,他看到王木站在泠晶身后有意无意地让他看到自己腰间露出的枪把。王俊知道此刻不能随便乱说,尽管看上去泠旻是伊兰特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在没有十足把握前,贸然开口,只会让事情更糟。王俊心说听天由命吧,然后转变话题:“你们的队伍中,应该有人能听懂我的话。”
罗池非点点头:“辽人在建筑、医药和军事上都创造过旷世奇迹,修一座机关重重的墓,的确有这个可能,看来就算我们发现古墓也未必能进去。难怪一开始就要拉着泠晶加入探险队,原来她不光能破解千年谜题,更因为她本人就是打开墓门的钥匙啊。”
泠晶叹息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等到泠旻从山顶下来后,才说:“我本人如果就是钥匙就好了。我们还缺少另外两个关键信物——天祚鼎和铜简。”
泠旻走过来,面无表情说:“我知道,你们从章廖阁那里得到一个天祚鼎仿制品,虽然是赝品,却在大小、重量和材质上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年代。”
“那件东西的确在我手中,是我来这里前从章老那里借来的。”泠晶冲章真真点点头,真真取出天祚鼎的仿制品,泠晶补充说,“但我们还缺少铜简。”
泠旻从贴身衬衫中掏出一块名片大小的铜片交给章真真,不远处正用手铐铐住王俊的蔡耀惊呼起来:“铜简!它怎么会在你那儿?!”
“从你那儿得到后,它就一直在我手中。”泠旻依旧毫无表情。
蔡耀愤怒了,很明显,造成宁思远失忆,和险些夺走自己半条命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好狠毒的女孩啊,说不定杀死李响陷害龙乐天的人就是泠旻!蔡耀从背后掏出另一副手铐的时候,泠旻突然说:“收起你的家伙吧,第一,那东西根本就铐不住一个纯正血统的3A人;第二,我为我手下下手重了伤害你的事道歉,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做,你们或许已经死在同样想得到铜简的666组织手中了。”
章真真插到两人中间:“不要吵了,我认为正常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应该集中到我手上——铜简、荧玉刀和虽然仿制却能以假乱真的天祚鼎上,这样我们或许就能打开墓门!”
所有人部安静下来,真真来到墓门前面,将上面的草本植物处理干净,先是研究了一下,尝试着将铜简插于天祚鼎底部正中扁槽中,发现居然严丝合缝!按照石板上的沟槽,将三件东西按照顺序摆放好。
月光缓缓通过山崖突起的树枝射了过来,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为大地上万物染上一层银色——原来雾气已经散去。古墓中突然传来吱吱吱的诡异声音,王俊突然喊:“快将赝品拿开,你这样会要了我们的命!机关已经启动!”
章真真花容失色,在坟墓内声响愈发变大前,狠命拔下天祚鼎——由于使劲过大,天祚鼎在离开墓门那一刻直接落在地上,摔在岩石地面上,变成了两半。
罗池非飞快捡起摔坏的天祚鼎仿制品,心痛不已,“我觉得,就算辽代工匠再厉害,也不会通过一个没有生命的石板门来断定天祚鼎的真伪。章老的仿制品从大小、质地和重量上,同真的一般无二。”
泠旻走过来:“这么说,真真开启墓门 时少了一道必要的程序。”
“可以这样说,”罗池非点点头,“但是少了些什么呢?”
“是铜简!”泠晶看着罗池非手中的东西说,“刚才铜简还插在天祚鼎中,现在却没了!”
罗池非扭着头原地转圈:“没有啊,刚才散落地下的就这些东西。”
泠旻轻轻走过来:“我认为触动机关的主要原因,就是真真开启墓门时铜简已经不在天祚鼎上了。”
章真真大声嚷起来:“你是说我拿了那个该死的铜简?我章真真虽然贪财,但盗亦有道。”
泠旻摇摇头:“你误会了,从我把铜简交给你那一刻,我就已经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了。铜简是一个鱼饵,我要用它钓出一条大鱼来。她就是——伊兰特!”
众人竖起耳朵。泠旻说:“从一开始,我就干扰着伊兰特的计划,其实手法很简单,就是掌握铜简。当我出示铜简时,真正的伊兰特马上会产生将它归为己有的欲望。于是,在我给你铜简之前,我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
章真真挑挑眉毛:“你给我的是赝品?”
泠旻摇摇头:“不,是真品,打猎的人都知道,如果在诱饵上弄虚作假,往往什么也不会得到,只不过我在上面喷洒了发光氨。”
窦大鹏把头一歪,说道:“那东西只有遇到红细胞才会发光,你涂在铜简上就能抓贼了?”
章真真却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伊兰特接触过铜简,手上必然沾上了发光氨,那么我们现在弄些血迹摸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就会发出荧光来!”
蔡耀自告奋勇:“我去弄点血,这里附近应该有动物的。”
章真真大义凛然将袖子一挽:“既然铜简是从我手中丢失的,那么就应该由我来找到。”说着她一闭眼,狠狠在右手食指上咬了一口,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众人被章真真雷厉风行的作风震住了。章真真把滴血的手指伸过来:“谁也别躲,躲也躲不过去,挨个来。”
大家小心翼翼将章真真滴在手心中的血液慢慢揉搓,生怕发光氨开玩笑跑到自己手上来。章真真几乎要忽略王木了,因为对方是一个盲人,一个瞎子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将大家所关注的铜简无声无息弄到手?但她还是走到王木跟前,滴了一滴血在他的手上。
瞬间发生的事情,仿佛让章真真大脑空白,首先她听到了泠旻在不远处的一声惊呼:“闪光了!”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勒住,随即身体一个托马斯全旋,被人卡着脖子搂在怀中。最后感觉到太阳穴那冰冷的感觉来自一支手枪,她听到王木的声音:“你们别动,否则将会看到一个死挺的尸体!”
“哼,是两具吧!”蔡耀飞快地拔出枪并瞄准,“你只要扣动扳机马上没命,现在你的命就在你的手上。”
“把你们手中的枪扔掉!”王木持枪的手加大力度,顶得章真真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窦大鹏叫起来:“瞎子!有本事拿枪顶我的脑袋啊,欺负一个女孩,你算什么本事。”
残疾人最忌讳别人在他的面前揭他的短,“啪!”一声枪声响彻山谷,回音袅绕时,枪口又回到真真的头上。窦大鹏整个人一下萎了。“把枪交给泠旻,让她给我拿过来。”王木叫道。
蔡耀和他的同事只得将手枪退弹交给泠旻,王木在验证枪是真货后,一脚一个,将它们踢到悬崖下。“真的天祚鼎在我风衣下面!”他对泠旻说,“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启墓门了。”
王木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在王木臂窝下苟活的章真真怒气冲冲盯着泠旻:“好啊!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伊兰特!”
泠旻居然盈满泪水,好像自己受到天大冤枉。她转过身去,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这时,泠晶突然发现蔡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慢慢蹲下身子:“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以真真为人质,胁迫泠晶为你开门吗?”
他需要的不是回答,而是时间。蔡耀已经将靴里的匕首慢慢拔了出来,刚才给窦大鹏的一枪,让蔡耀清楚意识到王木本人毕竟是瞎子。
“没错,”王木说,“我需要做的就是这些,剩下的就是泠旻的事了。具体是她联系666,还是自己搬走古墓中的财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泠旻冲蔡耀点点头,对王木说道:“混蛋,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这样栽赃!”
“随你怎么说。”王木说,“我们当初的协议说让我弄来铜简,打开墓门,现在我任务还有最后一项没完成,对不起,只好麻烦你了。拿着真正的天祚鼎和铜简,把门打开吧……”
话音未落,王木突然扬手冲着蔡耀开枪,万幸蔡耀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在王木有所动作时,人已经躲开了,绕是如此,肩头也中弹了。
“啊!”蔡耀捂着肩膀,“这家伙是蝙蝠吗?!”
泠旻大声喊道:“别开枪!好!我打开墓门,你不要伤害任何人!”
“墓葬即将打开,”泠晶脸色苍白,“宝藏也将暴露出来。按照约定,此时,你应该还龙乐天一个清白了。”
泠旻眼圈红红的:“泠晶……怎么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大笨蛋——”
王木冷笑一声:“李响是我杀的,别看我是一个瞎子,只要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方向,我就可以模仿龙乐天的力量杀人。”
“可是并不太高明,”泠晶说,“你的助手显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在收回绑缚在硬币上的记忆金属时,他不小心在楼顶护网上留下了关键证据。从而我了解到,你是以记忆金属丝为牵引,在合适的机会,给出一个非常大的初始速度。你这样做,可谓一石三鸟,陷害龙乐天,逼我加入你们计划,同时,利用杀死李响的事情,使得3A无法破坏你们的行动。”
“一个好计谋,不是吗?我很佩服……”王木话没说完,人已倒下,血瞬时从脑门溢出。他和泠晶对话而分散了注意力,枪口无意识离开章真真,一枚来自泠旻方向的硬币镶在了他的脑门上。
章真真被王木顺势带倒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毕竟我曾经那样相信他、尊敬他,甚至崇拜过他,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伊兰特潜伏在3A中的人!”泠旻一面说,一面向章真真走去,慢慢搀起她,“不要哭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背后泠晶的叫声响起:“泠旻不要过去,她就是伊兰特本人!”
但是已经晚了,章真真捡起王木落下的枪,顶在了泠旻的头上。她饶有兴趣看着泠晶,眼神中充满失落:“我一直隐藏很深,连我部相信自己就是章真真,而不是把大脑记忆层移植过来的伊兰特,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一直都没有暴露,直到刚才,我还相信你不是伊兰特,”泠晶说,“可惜我看到了王木的胳膊,有时候死人也会说话的。”
大家眼神都看向王木,他已死挺了,双臂向前伸展,胳膊上斑斑血迹像诡异纹身一般。泠晶继续说:“人在被劫持后,就算不挣扎,也会下意识抓住凶手锁住你脖子的手,并不是想挣脱,而是担心进一步受到伤害。刚才王木能够准确向蔡耀射击太过匪夷所思,我几乎开始怀疑他不是一个瞎子。当我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迹后,马上明白了,是你告诉了他。”
“我觉得这个说法没有说服力。”
“他胳膊上的血迹并不是他的,而是你的。其实你当时将计就计借着滴血查凶的时候有意靠近王木,好让他拿你当人质。 他是个瞎子,蔡耀偷袭他时,他正说话,你只有在他胳膊上敲打出摩斯密码来告诉他蔡耀的准确位置和开枪时机,而打中蔡耀的肩膀也是你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留蔡耀一个活口,让他证明泠旻就是伊兰特。”
章真真苦笑一声:“智者千虑,终归还有一失。泠晶,我一开始就说过希望和你合作。如果有了你,我们666就所向披靡了。”
“可惜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这个机会。”泠晶试图分散章真真或者说伊兰特的注意力,泠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女孩的思维属于另外一个将近30岁的女人。
伊兰特摇摇头:“请不要和我说废话,打开墓门,别耍花招,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出了事,谁也逃不了。”
泠晶无奈转身,拿起地上散落的三件极品文物,缓缓走向墓门。泠晶皱着眉头默默想:几乎可以肯定,一旦我打开墓门,伊兰特会毫不犹豫地向众人开枪,并伪造成AAA局内讧的局面——毕竟泠旻为了和我争夺泠族代言人已经在总部闹得沸沸扬扬……
东边山峦泻出一道光亮,接着整片山的轮廓逐渐被完整的金边包镶,阳光在树影间穿梭,越过山顶的一瞬间,普照在半山腰的众人身上。
“我们都会完蛋的。”王俊突然安静地说了一声。
一旁的窦大鹏转过头:“你说什么?”
“一旦触动机关,就必须在太阳升起前打开坟墓,否则机关一样被触动。”王俊解释说,“辽人大部分都崇拜自然,太阳是自然之王,萨满制作的坟墓,一定会在阳光下做最后的挣扎。”(编者按:文字记录的萨满出现在《三朝北盟会编》的女真女巫珊蛮,我们所知道的“跳大神”就是萨满祭祀的一种形式。)
众人有点将信将疑,但王俊作为古墓守陵人,他所说的更比古墓新主人泠晶可信。所以当他缓步走到泠晶身后时,所有人都没有伸手制止。
泠晶感到身后有人走过来,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那双被手铐扣着的手推到一边。王俊在被墓门穿出的箭尖贯穿身体那一刻,突然对泠晶笑了笑:“我从来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无畏的行为来。但是遇到你,我才意识到先人为什么要守护你祖先的坟墓——你们身上,有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甚至可以让我们甘心为你们而牺牲……生命。”
墓门上的箭缩了回去,王俊血液从身上的伤口中顺势喷射出来。一切恢复,除了门上的血迹,和从前一般无二。泠晶看着王俊倒下的尸体,慢慢跪了下来……
一切变故来得那么突然,所有人都呆住了。唯独伊兰特大声叫嚷:“你用不着为那样一个愚忠的笨蛋伤心!泠晶,如果不想再看到有人倒下,最好打开墓门,马上!”
泠晶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伊兰特,让后者差点丢掉了枪。伊兰特恼羞成怒,将枪口对准了泠晶:“别以为我不敢赌一把,我不相信你是世界上唯一能打开这扇门的人!”
伊兰特怀中的泠旻突然转过头来:“你知道吗,真真,我输了。我甚至连王俊都不如,其实我早就发现泠晶身上那股非人的气质,却不愿意面对。现在……我要做出一个选择,也算是为泠族做出最后一点贡献吧。”
话音未落,泠旻一把反抱住伊兰特,向身后悬崖冲去。虽然这里是半山腰,但是山体一侧的悬崖垂直高度40余米,两个人坠落下去,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在泠旻和伊兰特坠落悬崖的一瞬间,泠晶扑了过去,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接触到泠旻的衣衫,但只是一瞬而已,她无法将胳膊伸得更远……
山谷中传来伊兰特愤怒绝望的叫声和一声清脆的枪响……
泠晶趴在地上,极度沮丧的情绪让她无法有效控制四肢——这次较量中,没有胜利者!较之泠晶同伊兰特,较之泠旻和泠晶,三方角逐,只有一种结局:失败。
蔡耀按着伤口在同事的搀扶下走到泠晶身边,拍拍她肩膀:“往好处想想,我们起码已经可以证明龙哥是清白的。不是吗?”
泠晶看着蔡耀,点点头……
这里是“666”的生命中转站,“中转站”建筑风格很陈旧,站在外面,甚至无法辨别它和屠宰场的区别。“666”七星计划的执行长官夏利先生站在一排监视器前目不转睛看着,手术室中的医生们正在进行人类史上第二次记忆移植,他们有过一次成功的例子,就是将代号伊兰特的同事的记忆移植到因空难几乎丧生的女孩章真真体内。
这次他们所要做的,和上次几乎一样,生命迹象表明,他们还有机会将伊兰特记忆移植出来,移植到和她一起坠崖的那个女孩身上。
夏利手机响起,他对电话那头“嗯”了两句,打开对讲机话筒:“手术完成后,马上把两人送回原处,3A的搜寻队伍三小时后到达现场,我希望,他们能找到一个活着的泠旻……”
关掉话筒,夏利盯着泠旻的身体,露出了一丝狞笑:“好运,伊兰特,不——泠旻!”
(全文完)
编辑:雨 君
泠晶:超级侦探少女,神秘泠氏家族传人
龙乐天:身怀武功绝技的青年律师
窦大鹏:智商160以上的天才少年,电脑高手。
宁思远:牛城刑警大队副队长。行事果断干练。
蔡耀:警队中最执着的菜鸟,做事爱钻牛角尖。
童真真:有着谜一般身份表面极度拜金的奇怪女孩。
上期回放
一直困扰着泠晶的头痛病,终于找到原因,一个神奇的历史传说,在她的身上得到了验证——一个人的力量,居然可以令玉石发光!泠晶没有被谋杀和探宝两个问题困扰太久,千古迷雾揭开的同时,泠晶指认出真正的凶手!
或许是泠晶的答案太过突兀,大家一起转头盯着王俊。王俊没有害怕,而是兴奋地看着泠晶。窦大鹏做出反驳的架势来:“错了!王俊一直在我身边,我的DV机里记录了这一切。”
泠晶冲泠旻点点头,后者马上明白其用意,向一边走去。泠晶转身继续说:“我想,王俊就是利用时间差……”
“刚才我们看过带子的,王俊离开镜头也就5分钟,不要说杀人了,他从山顶到这里的山谷,上下一个来回就需要10分钟,而且——”窦大鹏不安地看看四周,“而且我们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灵兽叫声。”
“关于叫声,我知道答案了。”泠晶打开一瓶没有多少矿泉水的瓶子,一口气喝完,“那是空石洞穴和风的恶作剧。”她冲瓶口吹了一口气,瓶子发出呜呜的声音,“风在空穴内形成气流涡旋,在回流时,会与进口风产生对流,这样的摩擦就会出现声响。”
众人点头,窦大鹏仍固执己见:“那大树被拦腰啃去一大块,王俊一人有这样的能力?”
泠晶耸耸肩:“如果我有一条绳子,一头拴上铁质模具,以足够的初始速度,打到树上,一样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泠晶顿了顿,她回忆起龙乐天的案子,杀死李响的凶手,不正是用了这样的方法吗?她继续说,“现场中没有被凿击下来的木头,正是说明王俊怕我们从被凿下来的木头上发现秘密,而提前隐藏。为什么我坚信他是提前这样做的,因为树脂已经干燥,要知道树汁变成凝固的树脂,在正常气温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而那段时间,我们几乎都在睡觉。”
窦大鹏看看DV机,“尽管你说的可能都对,但是时间上……”
众人的头顶上传来泠旻的声音:“时间上来得及,我从那里上来,用时一分钟都不到,如果是经常出入这里并且身强力壮的当地人,那速度更快。”众人仰头,看到泠旻已经站在刚才下来的地方,手指着一片茂密的树林说道:“那里虽然不好发现,但的确是一条捷径。”
窦大鹏刚张嘴,却被王俊拉住胳膊:“谢谢你,兄弟。没错,人是我杀的,作为一个守陵人,我的使命就是消灭一切可能破坏王陵的人!”
罗池非在人群中惊呼一声:“难道你是濮阳的后人?”
王俊回头看了一眼罗池非:“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先人。没错,当年耶律乙辛身边的重臣濮阳衫就是我的祖先——也就是铜简真正的主人。”
听到王俊的话,蔡耀下意识摸摸后腰,为了那块倒霉的铜简,他几乎腰椎断裂,现在阴天下雨还疼呢。王俊继续说:“耶律王爷死后,我们就一直充当守陵人。先辈这样告诉我,一直到王陵真正的后人来到时,才能算完成使命。”
“王陵真正的后人,你是说他就在我们这里?”罗池非像看活化石一样盯着王俊(濮阳俊),“他是谁?”说到一半,他低头看看手中的荧玉刀,又抬起头,看着泠晶。
王俊对泠晶点点头说:“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先王后人,所以为了保护王陵,只好杀死闯入这里的那个人。现在好了,我可以把你先人的墓交还给你了。根据遗训,我需要补充的是,如果要打开墓门,需要濮阳衫的铜简、耶律王爷的天祚鼎和泠妃荧玉刀。这座墓制作巧妙,如果三把钥匙插入墓门,就一定要在日出前开门,否则机关启动,灾难也会与之俱来。虽然我已经完成使命,我还想告诉你——你们的队伍中……”
话说一半王俊突然闭嘴,他看到王木站在泠晶身后有意无意地让他看到自己腰间露出的枪把。王俊知道此刻不能随便乱说,尽管看上去泠旻是伊兰特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在没有十足把握前,贸然开口,只会让事情更糟。王俊心说听天由命吧,然后转变话题:“你们的队伍中,应该有人能听懂我的话。”
罗池非点点头:“辽人在建筑、医药和军事上都创造过旷世奇迹,修一座机关重重的墓,的确有这个可能,看来就算我们发现古墓也未必能进去。难怪一开始就要拉着泠晶加入探险队,原来她不光能破解千年谜题,更因为她本人就是打开墓门的钥匙啊。”
泠晶叹息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等到泠旻从山顶下来后,才说:“我本人如果就是钥匙就好了。我们还缺少另外两个关键信物——天祚鼎和铜简。”
泠旻走过来,面无表情说:“我知道,你们从章廖阁那里得到一个天祚鼎仿制品,虽然是赝品,却在大小、重量和材质上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年代。”
“那件东西的确在我手中,是我来这里前从章老那里借来的。”泠晶冲章真真点点头,真真取出天祚鼎的仿制品,泠晶补充说,“但我们还缺少铜简。”
泠旻从贴身衬衫中掏出一块名片大小的铜片交给章真真,不远处正用手铐铐住王俊的蔡耀惊呼起来:“铜简!它怎么会在你那儿?!”
“从你那儿得到后,它就一直在我手中。”泠旻依旧毫无表情。
蔡耀愤怒了,很明显,造成宁思远失忆,和险些夺走自己半条命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好狠毒的女孩啊,说不定杀死李响陷害龙乐天的人就是泠旻!蔡耀从背后掏出另一副手铐的时候,泠旻突然说:“收起你的家伙吧,第一,那东西根本就铐不住一个纯正血统的3A人;第二,我为我手下下手重了伤害你的事道歉,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做,你们或许已经死在同样想得到铜简的666组织手中了。”
章真真插到两人中间:“不要吵了,我认为正常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应该集中到我手上——铜简、荧玉刀和虽然仿制却能以假乱真的天祚鼎上,这样我们或许就能打开墓门!”
所有人部安静下来,真真来到墓门前面,将上面的草本植物处理干净,先是研究了一下,尝试着将铜简插于天祚鼎底部正中扁槽中,发现居然严丝合缝!按照石板上的沟槽,将三件东西按照顺序摆放好。
月光缓缓通过山崖突起的树枝射了过来,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为大地上万物染上一层银色——原来雾气已经散去。古墓中突然传来吱吱吱的诡异声音,王俊突然喊:“快将赝品拿开,你这样会要了我们的命!机关已经启动!”
章真真花容失色,在坟墓内声响愈发变大前,狠命拔下天祚鼎——由于使劲过大,天祚鼎在离开墓门那一刻直接落在地上,摔在岩石地面上,变成了两半。
罗池非飞快捡起摔坏的天祚鼎仿制品,心痛不已,“我觉得,就算辽代工匠再厉害,也不会通过一个没有生命的石板门来断定天祚鼎的真伪。章老的仿制品从大小、质地和重量上,同真的一般无二。”
泠旻走过来:“这么说,真真开启墓门 时少了一道必要的程序。”
“可以这样说,”罗池非点点头,“但是少了些什么呢?”
“是铜简!”泠晶看着罗池非手中的东西说,“刚才铜简还插在天祚鼎中,现在却没了!”
罗池非扭着头原地转圈:“没有啊,刚才散落地下的就这些东西。”
泠旻轻轻走过来:“我认为触动机关的主要原因,就是真真开启墓门时铜简已经不在天祚鼎上了。”
章真真大声嚷起来:“你是说我拿了那个该死的铜简?我章真真虽然贪财,但盗亦有道。”
泠旻摇摇头:“你误会了,从我把铜简交给你那一刻,我就已经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了。铜简是一个鱼饵,我要用它钓出一条大鱼来。她就是——伊兰特!”
众人竖起耳朵。泠旻说:“从一开始,我就干扰着伊兰特的计划,其实手法很简单,就是掌握铜简。当我出示铜简时,真正的伊兰特马上会产生将它归为己有的欲望。于是,在我给你铜简之前,我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
章真真挑挑眉毛:“你给我的是赝品?”
泠旻摇摇头:“不,是真品,打猎的人都知道,如果在诱饵上弄虚作假,往往什么也不会得到,只不过我在上面喷洒了发光氨。”
窦大鹏把头一歪,说道:“那东西只有遇到红细胞才会发光,你涂在铜简上就能抓贼了?”
章真真却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伊兰特接触过铜简,手上必然沾上了发光氨,那么我们现在弄些血迹摸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就会发出荧光来!”
蔡耀自告奋勇:“我去弄点血,这里附近应该有动物的。”
章真真大义凛然将袖子一挽:“既然铜简是从我手中丢失的,那么就应该由我来找到。”说着她一闭眼,狠狠在右手食指上咬了一口,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众人被章真真雷厉风行的作风震住了。章真真把滴血的手指伸过来:“谁也别躲,躲也躲不过去,挨个来。”
大家小心翼翼将章真真滴在手心中的血液慢慢揉搓,生怕发光氨开玩笑跑到自己手上来。章真真几乎要忽略王木了,因为对方是一个盲人,一个瞎子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将大家所关注的铜简无声无息弄到手?但她还是走到王木跟前,滴了一滴血在他的手上。
瞬间发生的事情,仿佛让章真真大脑空白,首先她听到了泠旻在不远处的一声惊呼:“闪光了!”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勒住,随即身体一个托马斯全旋,被人卡着脖子搂在怀中。最后感觉到太阳穴那冰冷的感觉来自一支手枪,她听到王木的声音:“你们别动,否则将会看到一个死挺的尸体!”
“哼,是两具吧!”蔡耀飞快地拔出枪并瞄准,“你只要扣动扳机马上没命,现在你的命就在你的手上。”
“把你们手中的枪扔掉!”王木持枪的手加大力度,顶得章真真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窦大鹏叫起来:“瞎子!有本事拿枪顶我的脑袋啊,欺负一个女孩,你算什么本事。”
残疾人最忌讳别人在他的面前揭他的短,“啪!”一声枪声响彻山谷,回音袅绕时,枪口又回到真真的头上。窦大鹏整个人一下萎了。“把枪交给泠旻,让她给我拿过来。”王木叫道。
蔡耀和他的同事只得将手枪退弹交给泠旻,王木在验证枪是真货后,一脚一个,将它们踢到悬崖下。“真的天祚鼎在我风衣下面!”他对泠旻说,“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启墓门了。”
王木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在王木臂窝下苟活的章真真怒气冲冲盯着泠旻:“好啊!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伊兰特!”
泠旻居然盈满泪水,好像自己受到天大冤枉。她转过身去,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这时,泠晶突然发现蔡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慢慢蹲下身子:“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以真真为人质,胁迫泠晶为你开门吗?”
他需要的不是回答,而是时间。蔡耀已经将靴里的匕首慢慢拔了出来,刚才给窦大鹏的一枪,让蔡耀清楚意识到王木本人毕竟是瞎子。
“没错,”王木说,“我需要做的就是这些,剩下的就是泠旻的事了。具体是她联系666,还是自己搬走古墓中的财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泠旻冲蔡耀点点头,对王木说道:“混蛋,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这样栽赃!”
“随你怎么说。”王木说,“我们当初的协议说让我弄来铜简,打开墓门,现在我任务还有最后一项没完成,对不起,只好麻烦你了。拿着真正的天祚鼎和铜简,把门打开吧……”
话音未落,王木突然扬手冲着蔡耀开枪,万幸蔡耀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在王木有所动作时,人已经躲开了,绕是如此,肩头也中弹了。
“啊!”蔡耀捂着肩膀,“这家伙是蝙蝠吗?!”
泠旻大声喊道:“别开枪!好!我打开墓门,你不要伤害任何人!”
“墓葬即将打开,”泠晶脸色苍白,“宝藏也将暴露出来。按照约定,此时,你应该还龙乐天一个清白了。”
泠旻眼圈红红的:“泠晶……怎么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大笨蛋——”
王木冷笑一声:“李响是我杀的,别看我是一个瞎子,只要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方向,我就可以模仿龙乐天的力量杀人。”
“可是并不太高明,”泠晶说,“你的助手显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在收回绑缚在硬币上的记忆金属时,他不小心在楼顶护网上留下了关键证据。从而我了解到,你是以记忆金属丝为牵引,在合适的机会,给出一个非常大的初始速度。你这样做,可谓一石三鸟,陷害龙乐天,逼我加入你们计划,同时,利用杀死李响的事情,使得3A无法破坏你们的行动。”
“一个好计谋,不是吗?我很佩服……”王木话没说完,人已倒下,血瞬时从脑门溢出。他和泠晶对话而分散了注意力,枪口无意识离开章真真,一枚来自泠旻方向的硬币镶在了他的脑门上。
章真真被王木顺势带倒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毕竟我曾经那样相信他、尊敬他,甚至崇拜过他,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伊兰特潜伏在3A中的人!”泠旻一面说,一面向章真真走去,慢慢搀起她,“不要哭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背后泠晶的叫声响起:“泠旻不要过去,她就是伊兰特本人!”
但是已经晚了,章真真捡起王木落下的枪,顶在了泠旻的头上。她饶有兴趣看着泠晶,眼神中充满失落:“我一直隐藏很深,连我部相信自己就是章真真,而不是把大脑记忆层移植过来的伊兰特,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一直都没有暴露,直到刚才,我还相信你不是伊兰特,”泠晶说,“可惜我看到了王木的胳膊,有时候死人也会说话的。”
大家眼神都看向王木,他已死挺了,双臂向前伸展,胳膊上斑斑血迹像诡异纹身一般。泠晶继续说:“人在被劫持后,就算不挣扎,也会下意识抓住凶手锁住你脖子的手,并不是想挣脱,而是担心进一步受到伤害。刚才王木能够准确向蔡耀射击太过匪夷所思,我几乎开始怀疑他不是一个瞎子。当我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迹后,马上明白了,是你告诉了他。”
“我觉得这个说法没有说服力。”
“他胳膊上的血迹并不是他的,而是你的。其实你当时将计就计借着滴血查凶的时候有意靠近王木,好让他拿你当人质。 他是个瞎子,蔡耀偷袭他时,他正说话,你只有在他胳膊上敲打出摩斯密码来告诉他蔡耀的准确位置和开枪时机,而打中蔡耀的肩膀也是你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留蔡耀一个活口,让他证明泠旻就是伊兰特。”
章真真苦笑一声:“智者千虑,终归还有一失。泠晶,我一开始就说过希望和你合作。如果有了你,我们666就所向披靡了。”
“可惜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这个机会。”泠晶试图分散章真真或者说伊兰特的注意力,泠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对面那个女孩的思维属于另外一个将近30岁的女人。
伊兰特摇摇头:“请不要和我说废话,打开墓门,别耍花招,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出了事,谁也逃不了。”
泠晶无奈转身,拿起地上散落的三件极品文物,缓缓走向墓门。泠晶皱着眉头默默想:几乎可以肯定,一旦我打开墓门,伊兰特会毫不犹豫地向众人开枪,并伪造成AAA局内讧的局面——毕竟泠旻为了和我争夺泠族代言人已经在总部闹得沸沸扬扬……
东边山峦泻出一道光亮,接着整片山的轮廓逐渐被完整的金边包镶,阳光在树影间穿梭,越过山顶的一瞬间,普照在半山腰的众人身上。
“我们都会完蛋的。”王俊突然安静地说了一声。
一旁的窦大鹏转过头:“你说什么?”
“一旦触动机关,就必须在太阳升起前打开坟墓,否则机关一样被触动。”王俊解释说,“辽人大部分都崇拜自然,太阳是自然之王,萨满制作的坟墓,一定会在阳光下做最后的挣扎。”(编者按:文字记录的萨满出现在《三朝北盟会编》的女真女巫珊蛮,我们所知道的“跳大神”就是萨满祭祀的一种形式。)
众人有点将信将疑,但王俊作为古墓守陵人,他所说的更比古墓新主人泠晶可信。所以当他缓步走到泠晶身后时,所有人都没有伸手制止。
泠晶感到身后有人走过来,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那双被手铐扣着的手推到一边。王俊在被墓门穿出的箭尖贯穿身体那一刻,突然对泠晶笑了笑:“我从来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无畏的行为来。但是遇到你,我才意识到先人为什么要守护你祖先的坟墓——你们身上,有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甚至可以让我们甘心为你们而牺牲……生命。”
墓门上的箭缩了回去,王俊血液从身上的伤口中顺势喷射出来。一切恢复,除了门上的血迹,和从前一般无二。泠晶看着王俊倒下的尸体,慢慢跪了下来……
一切变故来得那么突然,所有人都呆住了。唯独伊兰特大声叫嚷:“你用不着为那样一个愚忠的笨蛋伤心!泠晶,如果不想再看到有人倒下,最好打开墓门,马上!”
泠晶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伊兰特,让后者差点丢掉了枪。伊兰特恼羞成怒,将枪口对准了泠晶:“别以为我不敢赌一把,我不相信你是世界上唯一能打开这扇门的人!”
伊兰特怀中的泠旻突然转过头来:“你知道吗,真真,我输了。我甚至连王俊都不如,其实我早就发现泠晶身上那股非人的气质,却不愿意面对。现在……我要做出一个选择,也算是为泠族做出最后一点贡献吧。”
话音未落,泠旻一把反抱住伊兰特,向身后悬崖冲去。虽然这里是半山腰,但是山体一侧的悬崖垂直高度40余米,两个人坠落下去,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在泠旻和伊兰特坠落悬崖的一瞬间,泠晶扑了过去,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接触到泠旻的衣衫,但只是一瞬而已,她无法将胳膊伸得更远……
山谷中传来伊兰特愤怒绝望的叫声和一声清脆的枪响……
泠晶趴在地上,极度沮丧的情绪让她无法有效控制四肢——这次较量中,没有胜利者!较之泠晶同伊兰特,较之泠旻和泠晶,三方角逐,只有一种结局:失败。
蔡耀按着伤口在同事的搀扶下走到泠晶身边,拍拍她肩膀:“往好处想想,我们起码已经可以证明龙哥是清白的。不是吗?”
泠晶看着蔡耀,点点头……
这里是“666”的生命中转站,“中转站”建筑风格很陈旧,站在外面,甚至无法辨别它和屠宰场的区别。“666”七星计划的执行长官夏利先生站在一排监视器前目不转睛看着,手术室中的医生们正在进行人类史上第二次记忆移植,他们有过一次成功的例子,就是将代号伊兰特的同事的记忆移植到因空难几乎丧生的女孩章真真体内。
这次他们所要做的,和上次几乎一样,生命迹象表明,他们还有机会将伊兰特记忆移植出来,移植到和她一起坠崖的那个女孩身上。
夏利手机响起,他对电话那头“嗯”了两句,打开对讲机话筒:“手术完成后,马上把两人送回原处,3A的搜寻队伍三小时后到达现场,我希望,他们能找到一个活着的泠旻……”
关掉话筒,夏利盯着泠旻的身体,露出了一丝狞笑:“好运,伊兰特,不——泠旻!”
(全文完)
编辑:雨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