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母”引发爱心潮,女儿孝心接力告慰“天堂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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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节日,尤其是春节,别人欢笑我们忧。我想在今年春节来临之时,借助网络租一位老人当自己的母亲。如果您是1934年9月23日生,家中无子女或子女不在身边,我愿意‘租’您来过年……”2013年1月15日,江苏省启东市王鲍镇居民黄菊红在网络上发布《租母启事》后,引发如潮争议:有人为她的孝心之举喝彩,也有人认为她有“作秀”之嫌。黄菊红为何要“租母”?“租母”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母亲意外身亡,女儿心怀愧疚欲报母恩
  现年43岁的黄菊红是一个性情开朗、直率的女子。2003年,因性格不合她和丈夫离婚。当时,她已是两个男孩的母亲,大儿子15岁,小儿子5岁。离婚时,她带走了两个孩子,几乎是净身出户。
  离婚之初,黄菊红因心情不好,工作又不顺,便把工作辞了。那段时间,她承受着生活与精神的双重压力,几近崩溃。但生性要强的她,在母亲面前对自己的困境只字不提。
  黄菊红的母亲周文英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太太,她与丈夫黄正家育有四女一子,黄菊红是她最小的女儿,也是让她操心最多的。黄菊红曾经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然而失败的婚姻却让她身陷困境,更别谈对母亲尽孝了。因此很长一段日子,黄菊红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害怕在母亲面前提起自己的感情生活。可细心的周文英还是发现了女儿的异常,便给女儿打电话:“红红,回家吧,家里不少你一口吃的。”听了这话,黄菊红当时就忍不住失声痛哭。原来,母亲早就洞察了一切……
  在母亲的抚慰下,黄菊红很快走出了离婚的阴影。2007年,她与施永全组成了再婚家庭。施永全有一个女儿,在结婚前,周文英就一再叮嘱黄菊红:“你跟着永全好好过日子,对他的女儿一定要视如己出。”再婚后,黄菊红夫妻俩办了一个小型塑料制品厂,辛勤劳作,生意日渐红火。生活富裕了,黄菊红就想让母亲过一个快乐幸福的晚年,她与哥哥商量,准备把母亲接到自己家里生活,让老人颐养天年。然而,命运就在这时拐了一个弯……
  2009年3月,周文英手上突然起疱疹,黄菊红与哥哥姐姐一道将她送到南通医学院附属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用了一些药后,母亲手上的疱疹仍没有消退,他们又将母亲送到启东市疾控中心做了一系列检查。几天后,黄菊红接到启东市疾控中心打来的电话,说周文英被确诊为麻风病!
  很快,医生上门送来了药物,要周文英每天坚持服用。黄菊红和哥哥姐姐按照医嘱,定时让母亲服药。然而,母亲服药后精神特别亢奋,完全没有睡意。黄菊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黄菊红特别希望母亲能尽快好起来,在喂药时,尽管母亲说那种药不能吃,吃了后头发麻,但她还是哄着母亲,一勺一勺地给母亲喂药,她还劝慰母亲:“医生开的药应该没错,良药苦口,现在有些不适反应也可能是正常现象。”在黄菊红的劝说下,母亲按时服药。一个月后,周文英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日趋严重。
  2009年5月11日早上,黄菊红来到母亲的床前,发现母亲已经昏迷。她慌了,连忙将母亲送到南通市人民医院抢救。然而,第二天,周文英还是离开了人世……
  为了寄托哀思,女儿欲“租母”过年
  黄菊红认定这是一起医疗事故,她与哥哥姐姐多次向启东市疾控中心索要,才拿到了母亲服用药品的说明书。说明书上面全是英文,经过翻译,他们发现该药对服药者有诸多禁忌,可是医生在开药时既没有给说明书,也没有说明这些禁忌。他们与医疗机构交涉时,医疗机构拒不承认存在过错。
  几年来,黄菊红的哥哥黄冰买了200多本法律和医药方面的书,通过自学为母亲讨说法。
  2011年5月,启东市公安局委托江苏省医学会鉴定周文英的医疗事故,结论为一级甲等医疗事故。后经全国医学会鉴定,结论为周文英的诊断存在误诊,死因是药物中毒,启东市疾控中心和启东市人民医院承担全部医疗责任。
  几年的奔波,母亲的死因终于水落石出。黄菊红心里却并不轻松,反而有更深的负疚感:那些药是自己一勺一勺喂给母亲的。母亲死后,她经常站在母亲的遗像前忏悔。而她89岁高龄的老父亲一边擦拭着老伴的遗像,一边悲痛地对黄菊红说:“如果你不给你妈吃药,她如今还在!”父亲的话让黄菊红泪如泉涌,心如刀绞……
  在很长一段日子里,每当看到母亲用过的东西,黄菊红就会心酸落泪。在街上,看到跟母亲年龄相仿的老人,她就会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总会亲热地打声招呼,与老人聊上几句。一次,黄菊红逛街时,看到一位老太太的背影像自己的母亲,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冲老太太叫了一声“妈”。尽管当时老太太的亲人产生了误解,可是当他们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后,老太太却抓住黄菊红的手安慰道:“闺女,你能有这份孝心,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母亲不在了,黄菊红非常害怕过年。以前过年的时候,她最喜欢吃母亲做的年糕、汤圆,可是现在却吃不上了。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家人只能望着那个留出来的空位子伤感,谁都不说话……
  2013年1月,黄菊红夫妇对过去的一年进行盘点,他们的塑料制品厂赚了五六十万元。施永全高兴地张罗着,打算一家人好好过一个年。可是黄菊红的脸上却没有笑容。施永全看着妻子,心疼地说:“老婆,你又瘦了,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 黄菊红叹了口气,说:“咱妈不在了,如果她在,看到我们今天日子过得这么好,她该有多高兴啊!”说着,她眼泪流了出来,把经过多日盘算的一个计划对丈夫和盘托出,“永全,我跟你商量件事儿,咱妈走了,没享过我一天福,我想找个跟咱妈年龄一样大的老人来陪我们一起过年。我想尽孝,你看行吗?” 老实憨厚的施永全立即说:“只要你高兴,这事你做主!” 有了丈夫的支持,黄菊红又将自己“租母”的想法对两个儿子以及哥哥姐姐说了,大家都表示理解和支持。
  1月15日,黄菊红在网上发布了一条《租母启事》:“每到节日,尤其是春节,别人欢笑我们忧。我想在今年春节来临之时,借助网络租一位老人当自己的母亲。如果您是1934年9月23日出生,家中无子女或子女不在身边。我愿意‘租’您来过年。具体时间从年三十到正月初六,我会尽一片孝心陪您度过春节。之后如果您愿意留下,我非常欢迎;如果您要离开,我会给您万元红包,并给付来回路费。这绝对不是网络炒作,我是真心的。如果您有怀疑,我愿意先支付给您5000元定金……”   黄菊红的租母之举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的网友表示:“黄女士母亲去世,使她失去亲情支撑,造成心理压力。她通过网络‘租母’过年,是想再次寻找亲情来医治心灵的创伤,宣泄情感压力。黄女士的举动在心理学上属于一种代偿行为,是一种自助行为,应该得到嘉许。”
  但也有一些网友认为,能租来母亲,却租不来母爱。租母在某些特定状况下,可能给人一种获得了亲情的假象,但在兑付租金的那一刻,本质的雇与被雇的关系暴露无遗。更有一些网友怀疑这是一场炒作闹剧。一时间,黄菊红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孝行天下爱相伴,租母过年引发爱心潮
  《租母启事》在网上发布后,当天晚上就有人打电话联系黄菊红。第一个打电话的是老家在陕西省周至县的田凤英的小女儿。她告诉黄菊红,她看到网上的《租母启事》后,十分感动,并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结果她母亲感动得哭了。黄菊红从田凤英女儿口中得知,田凤英出生于1934年,正好与她母亲周文英同年。老人现有4个儿子、2个女儿,过着幸福的四代同堂的生活。更让黄菊红心动的是,田凤英与她的母亲周文英一样,豁达乐观,不但自学了快板,还把看到的、听到的新鲜事编成快板,经常在村里、城里演出。她表演的快板《夸西安》《孝子孝媳》演出后,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她还曾在西安的王木犊剧场演出过多次,夺得过“夕阳红”大奖。
  听了田凤英女儿的介绍,黄菊红怦然心动,决定就“租”这位母亲来过年。2013年1月30日一大早,黄菊红和嫂子施海燕从上海机场出发,飞往西安。当天下午,她们就在西安市友谊路的一家宾馆见到了田凤英。一见面,看到慈眉善目的田凤英,黄菊红就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妈”。“闺女——”田凤英那一声应答,让黄菊红情不自禁上前抱住了她。以前从未谋面的两个人首次相见,竟然没有一点生疏感。黄菊红想到了一句话: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两人亲热地坐在沙发上拉起了家常。原来,田凤英得知她们要来西安后,就起早贪黑地给黄菊红未来的孙子做了一套衣服和一双老虎鞋。看到那衣服和鞋子,黄菊红似曾相识,在她的记忆中,以前每到过年,一家人的新衣新鞋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田凤英做的新衣新鞋,让久违的母爱重现在黄菊红眼前!
  黄菊红赶紧拿出在南京给田凤英买的衣服,没有想到田凤英穿上居然很合身。田凤英感慨地说:“从现在起,我又多了一个女儿。”黄菊红激动得再次拥抱着田凤英叫了一声“妈”。当黄菊红提出签“租母协议”时,田凤英却说:“我有两个女儿,你是我的第三个女儿,我看中的是你的孝心,绝不是冲着钱来的,这个协议就不用签了。”当黄菊红要给田凤英钱时,田凤英说什么也不肯收。
  本来,黄菊红计划接田凤英回江苏老家过年,兑现租母承诺。但考虑到田凤英已年近八旬,东部沿海的冬天又十分阴冷,最后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临别前,“母女俩”约定,待天气转暖后,田凤英将到江苏的“女儿”家住上一段日子。临走时,黄菊红还是悄悄留下了几百元钱让田妈妈买水果。
  打电话应征者,除了田凤英外,还有山东、湖南、广东、新疆、内蒙古、黑龙江等地的100多位“妈妈”。江苏丹阳的周冬英老人在儿子的帮助下拨通电话,她在电话里满怀深情地对黄菊红说:“闺女,你的孝心让我们这些老人很感动,虽然我不能陪你过年,但我心里已经认下了你这个女儿。过年了,你要好好照顾好你的父亲……”
  春节前夕,北京的刘亚英老人专门给黄菊红寄来了春联和开心果,再三嘱咐黄菊红要开心地过好年。这么多“妈妈”的关心让黄菊红非常感动。经过与丈夫商量,除夕那天,黄菊红请来了周围10多位老人,来家里一起吃团圆饭。大年初一,黄菊红准备了几大包礼物,来到启东市王鲍镇敬老院,给敬老院的老人们拜年,发放礼品。她对老人们说:“我失去了一个妈妈,如今却得到了更多的爱心妈妈,你们就像我的父母,有生之年,我会一直对你们献一份孝心……”一番话,说得老人们热泪盈眶。
  对于黄菊红的“租母”之举,父亲黄正家始终给予理解和支持。当黄菊红给他拜年时,他拉着女儿的手动情地说:“闺女,爸爸错怪你了,你的孝心,你妈地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2月12日,黄菊红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说:“孝心是人类最美的情感,经过租母这件事,使我明白了孝心不仅仅用于对亲人的爱,更可以对所有老人付出这份孝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老人,我希望我的举动能让更多的人关注老人,献上爱心。”黄菊红还表示,春节后她会联系更多的人,加入“孝心公益”的行列,为更多的老人送上温暖和关爱。
  〔编辑: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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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赞臣先生(1904-1993),名继勋,字赞臣,晚号壶叟,江苏武进蓉湖人。生前曾历任上海市卫生局中医处副处长,上海市中医文献馆副馆长,上海市中医学会副理事长,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等职。曾在上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