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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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郝有志哭丧着干巴的老脸,“强扭的瓜不甜,总不能整天把她关在屋子里过日子吧?五万块钱你退给我,你爱将她许给谁我不管!”
  “退还?”胡大牙大动肝火,“你这个老家伙做完的事还想反悔?如今生米已做成熟饭,你说退就退?”
  “什么生米做成熟饭?”郝有志生怕那五万元血本无归,也强硬起来,“我儿子郝七压根就没有碰过那姑娘一下。再说,人家姑娘不愿意,我们不干那强迫人的缺德事儿,可不能害了人家姑娘!”郝有志一屁股蹲在地上,索性把头一低,像根木桩似的横在了门口,任凭胡大牙怎么喊都不再吱声,也不让他出门。
  此时,正无计可施的胡大牙突然眼前一亮,想起河东市火凤凰娱乐城正在此地招聘服务员,眼球咕噜一转,狡诈地笑了……
  二
  繁华的街道两旁,灯红酒绿,折射出江南山城特有的“现代文明”。座落在河东市西郊的火凤凰娱乐城,十分气派,神秘而妖娆的霓虹灯闪耀的斑驳炫丽色彩迷住了过路人的眼。娱乐城里,众多包厢陈设豪华而时尚,棕黑色的菲律宾幕墙群,全套的欧式家具,地上铺着纯羊毛藏红地毯……在白昼般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在这个集歌舞厅、桑拿浴、咖啡厅、酒吧于一体的娱乐场所里,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板和珠光宝气的贵妇纷至沓来,一个个包厢座无虚席,男男女女们或举杯把盏,或轻歌曼舞,只有欧阳清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他正在劝说一个女孩放下刀。女孩年纪不大,化着不符合年龄的浓妆,眼睛里透出愤怒、无助和悲伤。
  “把刀放下吧,我不会碰你的。”欧阳清说道。可女孩仍是一脸狐疑,心存戒备。欧阳清点燃一支烟,“不要害怕,我是好人。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拐卖到这里来的吗?”
  一说到女孩的痛处,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这到让欧阳清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他想到了女儿甜甜已经十九岁了,似乎同眼前的女孩一般年纪。如果,甜甜也落到这种地步……他不敢往下多想 ,后背不禁渗出冷汗。
  女孩哭够了,止住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这样“善良”地对待自己。自然,欧阳清的这种“善举”在普通人眼里很正常,可在女孩曾度日如年的毒打和不怀好意客人的毛手毛脚中,欧阳清的做法可谓“善举”了。房间开始陷入良久的沉默,仿佛屋子里的空气瞬间窒息了,墙壁上的豪华康巴丝时钟“滴滴嗒嗒”走得那么沉重,让人揪心。
  看着女孩惊恐而警惕的眼神,欧阳清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就这样,在十七号包间度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究竟喝了几杯咖啡,他也记不清了。离开房间时,欧阳清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塞到女孩手里,默不作声地走了。路过前台结了账,欧阳清笑着对热情有加的老板任志刚说:“十七号,我包了……”
  三
  一连四天,欧阳清都如约前来,只是喝喝咖啡、抽抽烟,女孩一直保持着戒心。直到第五天,女孩竟主动泡了一杯给咖啡放在欧阳清面前。
  “谢谢!”欧阳清冲她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缓缓掏出警官证递到女孩面前,“这回,你总该相信我是好人了吧?”
  看见警官证,女孩的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
  “我知道你內心有疑惑,不用担心,我这证件是真的,我来这的目的就是解救你。我知道,你叫刘拉,是平阳交大的学生,本来被卖给了东山洼的村民郝七当媳妇。还好,那家人是本分人家,没有动你。我们本来设定了周密的计划,打算在东山洼救你,可万万没想到冷岙口子镇派出所里出了黑警,给人贩子通风报信,这才让你不幸又被卖到这里的。后来,我们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才知道了你的下落,拐卖你的胡大牙也已经落网。”
  刘拉听着欧阳清的话,瞪圆了眼晴,随即眸子出现少有的亮光。她的脸上出现一阵阵痉挛,眼泪荡漾在眼眶里。
  “说说你是如何落入虎口的吧?”欧阳清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刘拉点点头,将自己与男朋友陈挚在森林里迷路,男朋友受伤,自己阴差阳错被胡大牙拐骗的事情和盘托出。听完刘拉的诉说,欧阳清义愤填膺,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茶几上,把杯子里的咖啡震了出来。他掏出手机,“王队,可以行动了!”刑警队长王晓振接到电话,在那边果断地下命令,“抓捕行动开始,一举端掉火凤凰娱乐城这个卖淫嫖娼的黑窝点!”
  “是!”干警们鱼贯而出……
  顷刻间,火凤凰娱乐城乱成一团,老板任志刚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被两个警察扭着胳膊上押了警车。那些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低着头,目光沮丧。
  刘拉在欧阳清的护送下回到家。当她推开家中那扇熟悉而温馨的大门时,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家里没人,妈妈不在家,欧阳清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不多时,戴芳进了家门,手里拎着西红柿和芹菜。
  “妈!”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刘拉的泪水似大雨滂沱,觉得自己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委屈和辛酸顷刻间从心底直往胸口翻涌。她一头扑进妈妈的怀里,戴芳也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任凭泪水濡湿她的肩膀,自己的眼泪也“哗哗”如泉涌。女儿的离家出走,让本来就多愁善感的戴芳变得更加失落,思念也让她更加孤独与忧伤,仅仅这两个月,就让她瞬间老了十岁。
  四
  刘拉和母亲团聚的时光才过了不到一周,一位不速之客来了,他就是陈一民。此时的陈一民被人用轮椅推着,没了往日的风采。
  “拉拉,我的女儿,你总算回来了!”一脸憔悴的陈一民泪水纵横地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刘拉。亲情像一块燧石,有一种内在的情感张力,它能够撞出人们内心深处的爱与情,陈一民也是如此。
  刘拉一下子被喊愣了,嘴唇微微抖动着,“女儿?这从何说起?”
  戴芳忙拉着女儿的衣服催促着,“拉拉,快过去叫爸爸呀!”
  “爸爸?”刘拉感到疑惑不解,她看了看妈妈,又望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指使人“修理”过的仇人陈一民,不知所措。
  戴芳擦着悲喜交集的泪水,“拉拉,快去叫爸爸啊,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看刘拉不动地方,也不张嘴,戴芳又说,“陈挚……是你的……你的……龙凤胎哥哥,二十一年前,你的亲生母亲周雅琴生下你们七个月后,在一次空难中去世。你爸爸工作繁忙,无法照顾你们兄妹。正巧,我也不能生育,你父亲就把你交给我抚养。本来,我们两家都想固守这个秘密。谁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刘拉仍不相信这是真的,清冷的面孔上充满了茫然和敌意,但眼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她内心正在慢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戴芳用手擦着女儿脸颊上的泪水,“当妈的还能欺骗自己的孩子?”
  陈一民满脸凝重,慈祥地望着女儿。他很后悔,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刘拉是自己的女儿,与她之间产生了那么深的矛盾和误会,导致女儿把自己当仇人看。其实,他知道,找人砸他的车并打伤他腿的人就是刘拉,可当知道刘拉是戴芳的女儿,也就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刻,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再也控制不住对女儿的思念了。当他得知儿子受伤,女儿被拐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很痛!这不,一听说女儿被救回来,就顾不得腿伤,立刻迫不及待地来了。
  刘拉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忽然觉得世界变得很渺小。曾势如水火的“敌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相互倾慕的恋人是自己的亲哥哥?这简直太荒唐了!刘拉现在处于极度矛盾之中,她的心在颤抖,一时难以接受眼前的景象。
  整整一天,刘拉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戴芳和陈一民在外面敲门。她想到自己对陈一民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想到自己故意接近陈挚的心情,想到被单纯善良的陈挚慢慢融化内心的感觉,想到陈挚那炽热的感情、亲切的话语、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不单单是刘拉,此时的陈挚也是这样。当父亲陈一民把家里的秘密和盘托出时,他惊得目瞪口呆。那个令他心动、想要保护一生的女孩,竟然是他的亲妹妹?他一想到自己和刘拉过往的种种,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难以名状。不过幸好,他们都是守规矩的好孩子,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分的亲密行为。
  看刘拉把自己锁在房里,陈一民拨通了陈挚的电话……
  五
  “拉拉,你……受苦了!”陈挚百感交集。门终于被打开了,满脸泪痕的刘拉扑进陈挚的怀里放声哭泣。陈挚抚摸着刘拉的头发,千言万语,难以言表,只能安慰,“没事的,我们终于成为一家人了,我以后还是会保护你的”。
  等刘拉平复心情后,娓娓道来了那天陈挚受伤后发生的事。“在山洞里,你受傷昏迷后,我想方设法走出森林,本想请当地人前去救你。哪知,我求人心切,被人贩子钻了空子,我就被拐卖给了一户人家的傻儿子当媳妇……”说着说着,刘拉种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又哭了起来。
  陈挚掏出纸巾帮刘拉擦着泪,也说着两人分开后的事,“山里的老中医上山采药,发现森林旁边的粉红色布条,才因为好奇而深入森林,是老中医的孙子把我背回他家,又精心为我医病,我才大难不死……”
  “我去找人的时候,怕迷路,就多了个心眼,撕下自己的粉红色外套,每走十几步就在树上拴个布条,以便引起行人的注意,还好这样做起了作用,让你得救。”刘拉知道是自己的举动救了陈挚,心里十分安慰。
  陈一民无限感慨地说:“你们兄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好了,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刘拉看着陈一民略显苍老的容颜和母亲不停抹泪的样子,突然就释然了,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陈一民喜极而泣,但还没等一家人好好享受幸福时光,门被推开了,走进四位警察,其中有一位是欧阳清。
  欧阳清无奈地摇着头,“刘拉,你涉嫌雇凶伤人,被逮捕了。我真没想到,咱们再见面竟是这样的!”话音刚落,一个女警察利落地给刘拉戴上冰冷的手铐。
  见这情景,戴芳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她怔在那儿,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陈一民的脑子也是“轰”的一声。
  “天呐,怎么会是这样?”戴芳又哽噎起来。陈一民看看女儿,心里涌出彻骨的疼痛。他急忙解释,“警察同志,我女儿做的事情我都清楚,这算是……家庭内部矛盾,我决定不予追究了,可以吗?”
  欧阳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他其实对这个女孩的遭遇深感惋惜,“刘拉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不是你追不追究的事了,希望你们能配合。”
  看着刘拉要被警察带走,陈挚十分悲痛,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陈一民又看了看儿子,那一瞬间,他感到无穷的哀恸,泪水猝不及防间就连串地往下滚落。顷刻间,一对儿女化作两柄尖刀,在陈一民心里划出最深的伤口。
  “苍天呐,我究竟做了什么孽,你为什么这样惩罚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陈一民那沙哑、悲凄的呼喊,“我陈一民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此时,陈一民已经癫狂至极,他感觉自己正处在狂暴的大海,飓风咆哮,巨浪滔天,他的心情沉重得要断裂。
  “爸爸!”
  刘拉的呼喊声打断了陈一民的自责和癫狂,他望向女儿。
  “欧阳警官,我想单独和爸爸妈妈说几句话,行吗?”
  欧阳清不置可否,带着警察出去了,只留下一位女警陪同刘拉。
  刘拉用戴着手铐的手,把戴芳和陈一民的手一起拢起,“妈,爸,女儿只求你们一件事,您二老结婚好吗?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有感情!”
  “拉拉!”戴芳紧紧抱着女儿,频频地点头应允……
  刘拉最终因雇凶伤人,情节并不严重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六
  一天上午,傻子郝七拎着两只山鸡在父亲郝有志的陪伴下,来到监狱里看望刘拉。郝七举着山鸡隔着铁窗对刘拉说:“媳妇,我给你送山鸡来了!”郝有志打了儿子一巴掌,骂道:“浑小子,瞎说什么!”接着,郝有志满脸陪笑地对刘拉说:“姑娘,真是对不起,我们上了胡大牙的当了,才……才……买了你的,后来也是我偷偷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们你流落到火凤凰娱乐城的,你就别记恨俺家了!”胡有志老泪纵横,面带愧疚。
  刘拉安慰道,“郝大叔,这不怪你,我没有怨恨你和郝七,你们对我不错,也是因为你的电话才能让我得救,我谢谢你。”郝有志看见刘拉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这山鸡俺已经跟管事的说了,他们会给你熬汤的,你好好补补身体。”说完,拉着儿子就走了。郝有志暗暗发誓,就算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也再不买女孩了,要是看见有拐卖妇女的,他还要报警。
  后来,刘拉因狱中表现良好减刑一年,出狱后,又重新焕发光彩,在南方某中学担任英语教师。而陈一民将公司交给陈挚后,和戴芳也喜结连理,一家四口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虽然,刘拉经历的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但梦醒时刻,却也是幸福到来的时刻。
  (责任编辑 刘冬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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