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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罗兹尼是俄罗斯车臣共和国的首府,在经过一年多战火的洗礼之后,法国《巴黎竞赛画报》的记者再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向世人讲述了他们眼中的格罗兹尼。
一个正在慢慢死去的城市
巨大的乌云笼罩在格罗兹尼上空。一股浓烟从燃烧的油井口喷出,在铅色的天空下久久不能散去。在列宁大街,一连串邮筒静静矗立在雨中,渐渐生锈,格罗兹尼不通邮已经一年有余。在大街一栋建筑里,49岁的英文教授扎哈·高察哈耶娃由于害怕不测从不敢跨出家门半步。21岁的女儿玛丽卡和她住在一起,是格罗兹尼一所大学的物理教师。车臣战争爆发前,她班里一共有40名学生,而现在只有29人还能坚持上课,其他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再也不来了。
在格罗兹尼的货架上,无论是水果还是蔬菜,是肉还是大米,是伏特加还是啤酒,是咖啡还是茶——哪种商品都一天比一天显得稀缺。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大多数人除了面包以外已经买不起别的东西。格罗兹尼市内不乏各种国际人道主义机构,他们或来自波兰,或来自丹麦,或是直属于联合国。贝尔塔是格罗兹尼为数不多的外国人之一,他每天都尽量扩大接受自己所在人道主义机构救援者的名单,但事情远远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64岁的卓娅原是贝尔塔名单中的一员,她所居住的房子已经在战火中化为灰烬。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前夫并住进了前夫的房子,两个人在共同的命运下又走到了一起,但是卓娅却失去了接受救济的权利,因为根据国际惯例,有住所的人就不能算是难民。
除去枪声,什么都缺乏
在2000年的冬天,格罗兹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物资匮乏。现在几乎每一天都可以听到爆炸声,或是轻武器的对射声。一位大夫说:“那些因为踩上地雷或是在交火中受伤的人来到这里,如果情况不算严重,他们至多落个残废,但还可以捡条命。我们拥有水平相当高的外科大夫,可以胜任绝大多数手术。但我们缺乏必要的手术器械和药品,我们没有自来水,医院里甚至连可以使用的厕所都没有。我们找不到足够的血浆,需要输血抢救时只好临时凑一支献血队,哪里还谈得上检测血液中是否有艾滋病和梅毒病毒?”
格罗兹尼另类生活
格罗兹尼已经被战争拖得濒临死亡,可是仍有大约10万人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这些人住的地方没有水,找不到燃料,也没有电力供应,但他们却能够顽强地生活下去。
在格罗兹尼,在车臣的一部分地区,战争还在时断时续。俄罗斯前任车臣地区行政长官阿克哈马德·卡迪耶罗夫由于担心格罗兹尼局势不稳而选择车臣第二大城市古德梅斯驻节,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车臣恐怖分子的袭击,和6名保镖一起命丧黄泉。格罗兹尼市原来有不少俄罗斯族人,战争爆发后,俄罗斯族人中的大多数便纷纷想办法逃离了这个城市,没有走的全是些穷人。但这些留下来的俄罗斯族人却能够和车臣人在战争中相安无事,当战争进行得最激烈时,他们肩挨肩躲在地下室,从来没有人想过把留下来的俄罗斯族人送给车臣分裂分子。
伊斯拉姆是少数活得相当“滋润”的格罗兹尼人。他从当地老百姓家里用4块5毛钱买来一升私炼的汽油,回到格罗兹尼市内再以5卢布的价钱倒出去,每卖上55升这种汽油他便可以赚上7.7法郎,一星期下来他能卖掉300升。此外,他还开辆出租车,一天最多有50卢布入账(约合15法郎),除去街上路障重重外,伊斯拉姆在格罗兹尼实在是没什么好抱怨的。
尽管零星战斗时有发生,尽管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在格罗兹尼的每一个人头上,这个城市依然存在,它的街上依然可以看到人来人往。局势相对稳定的古德梅斯取代格罗兹尼成为车臣目前的行政中心,在格罗兹尼市政府工作的赛达利·尤马拉脱夫说:“官方数字说目前有15.8万人生活在格罗兹尼,事实上生活在这里的人可能有20万之多。”而一些国际人道主义机构的估计则是10万上下。1990年,车臣首府一共拥有41.1万常住居民,如今战争使格罗兹尼变得面目全非。尤马拉脱夫说:“战争毁掉了1.2068万栋公寓和1.739万座私人住宅,这意味着格罗兹尼有一半人失去了家。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恢复了城中40%的电力供应和80%的煤气供应。我们还使4所小学开学复课,正在上课的3所大学里共有1.1万名学生在学习。不能否认的是,自今年春天开始我们正在努力使一切变得更好。什么都不会使人们放弃格罗兹尼,我们能够在这座城市中生存下来,我们为之感到自豪。”
(勤 之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