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之父”的多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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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1月30日,卡尔·杰拉西因癌症并发症在旧金山家中辞世,享年91岁。杰拉西是口服避孕药的发明者,因此被称为“避孕药之父”。然而,“避孕药之父”却不足以概括杰拉西的一生:除了是一位世界一流的化学家,他还是一位成功的企业经营家、小说家、诗人、收藏家以及艺术家的庇护者。
  科学家:发明避孕药获奖1美元
  卡尔·杰拉西1923年生于奥地利,他的母亲是奥地利人,父亲是保加利亚人,但他们的婚姻在很早就结束了。在杰拉西16岁的时候,他和母亲移居美国,在那里学习化学,并在19岁时就获得了第一项发明专利。凭借聪明才智,杰拉西1945年获威斯康星大学博士学位。
  1951年,杰拉西领导的研究小组在墨西哥城研发成功炔诺酮,它是避孕药合成分子中的重要部分。因为合成了世界上第一种类固醇口服避孕药,他被称为“人工避孕药之父”。这类药物含有女性性激素和黄体酮的合成成分,通过阻止排卵防止怀孕。
  作为发明者,杰拉西当时仅拿到了1美元的象征性奖励。不过,杰拉西获得早期推广避孕药的辛泰克斯公司的不少股份,后来因避孕药大卖,这家公司股票飙升,杰拉西也积累了巨额财富。
  杰拉西当时28岁,他并未意识到这会对他自己甚至整个社会带来何等巨大的改变。1960年,尽管存在着巨大的争议,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还是批准了口服避孕药的上市申请。
  直到今天,口服避孕药的研发已经走过了60余年,它的生存和发展依然充满传奇色彩。为了将它与药店里其他类目繁杂的药水、药片区分开来,便于辨认,“药片”(pill)的第一个字母大写后(Pill)就变成了避孕药的专有名称。
  口服避孕药的诞生,对人类所产生的影响重大而深远,它将男女从生育的重担之中解放了出来,改变了女性的家庭和社会角色,进而深深改变了整个社会以及人类繁衍的方式。在2000年评选的千年来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项重大发明中,避孕药位列第二位。
  值得一提的是,杰拉西没有完全脱离科研商业开发领域,并长期担任了辛泰克斯公司的各种职务包括总裁,1968年还创办了佐伊肯(Zoecon)生物制药公司并自任执行总裁。1952年,他首次接受了韦恩大学化学教授的职位,1959年又成了斯坦福大学的化学教授,直到2002年成为该校荣退教授。
  作家:失恋后著书20余本
  就在大家认为杰拉西会向化学家的顶峰迈进时,他却180度大转弯,投身文学创作,开辟了人生的“第二事业”。
  杰拉西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因为爱情。
  经历了两段以离婚告终的婚姻之后,1977年,杰拉西与其在斯坦福大学的同事、文学系教授黛安·米德尔坠入了爱河。
  1983年的一天,杰拉西被甩了。那时,他已经是名满世界的化学家和坐拥千亩豪宅的富翁。此后,他将自己的一腔愤怒失意都发泄到了诗歌和小说里,从此开始了文学创作的第一步。
  一年之后,米德尔给他送来了鲜花和字条,询问两人是否可以复合。杰拉西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记录他们两人苦涩恋情的小说,寄给了米德尔,“她大吃一惊。”杰拉西回忆道。
  1985年,两人结婚。米德尔劝说杰拉西考虑写作,并可将自己所熟悉的科学领域作为写作的主题,“自此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人”。1986年,杰拉西干脆终止了自己的科研工作,开始了作为小说家和戏剧家的第二人生。
  杰拉西一共出版了20多本小说和戏剧,他将自己的小说形容为“科学小说”, 认为这是一种新的小说类型,主要涉及科学和其所引发的“部落文化”以及所导致的困境。为让大众尽可能多地了解这类题材,杰拉西又发展出了“科学戏剧”,探讨了科学之中的各个领域,其中也包括将性与人类繁衍分割之后对人类社会所带来的影响和改变。
  慈善家:卖地资助2000余名艺术家
  杰拉西被称为20世纪的“文艺复兴人”。晚年的他,不仅是作家和诗人,还成为了艺术家的庇护者。
  1978年,杰拉西唯一的女儿自杀身亡,年仅28岁。这给了杰拉西沉重的打击,他认为是因为从事艺术的女儿与世隔绝才令她如此抑郁。所以,他卖掉了自己的部分藏品,将千余英亩土地中的一半拿出来,改造成了杰拉西艺术村,为艺术家提供住宿、工作室。自1982年以来,已经有2000多名从事视觉艺术、文学、舞蹈、音乐的艺术家接受了赞助。
  杰拉西曾写过一部话剧《Three on a Couch》,讲述了一位畅销书作家为了看看自己死后别人会为他撰写什么样的讣文,而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该作家又以一个笔名写了自己的讣文,结果再次声名鹊起。
  杰拉西认为,人都会“为想要阅读自己讣文的想法而着迷”。他也承认自己经常幻想自己是只苍蝇,趴在讣文作家办公室的墙上,看着他死后的事情。但同时,他又雄心勃勃,希望成为“斯坦福大学第一个不退休的百岁教授。”
  获奖无数,但与诺贝尔奖无缘
  杰拉西在化学领域卓有建树,共发表过1200篇学术论文,出版学术专著7部,研究领域涉及天然物质(如类固醇、生物碱、抗生素、萜类化合物等)化学、物理测量(旋光色散、质谱分析等)的化学应用以及从电脑人工智能技术到有机化学的各种问题。
  在医药化学方面,杰拉西参与了口服避孕药以及抗组胺剂和皮质甾类等药物的最初开发。他一生获得30多种奖励、奖章。他是唯一一位先后获得美国国家科学奖章和美国国家技术奖章(因在昆虫控制方面的贡献)的科学家,并获得首届国际沃尔夫化学奖、美国化学界最高奖——普里斯特利奖等多项荣誉,1999年被《泰晤士报》评为“千年最有影响力的三十大人物”之一。
  唯有一个奖项——诺贝尔奖与他无缘。不过,也有评论认为,尽管杰拉西并未获诺贝尔奖,但他在避孕领域的重大成果绝对是诺贝尔级的。巧合的是,他在1989年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诺贝尔的囚徒》,就是围绕诺贝尔奖而展开的。(来源:综合新华网、《新京报》 责任编辑/喻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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