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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纳的变和不变
■能不能用几个数字对这一届的选片做一个定义?
□本届戛纳电影节共有56部剧情长片。所有的种类算在一起,共有46部全球首映片,超出了2003年和2002年的水平。2004年共有9部入围影片的导演是第一次到戛纳,几乎是去年的翻倍。最让人瞩目的还是今年的报名片,长短片总计有3562部,2003年则只有2498部(2002年2281部,2001年1798部,2000年1397部),增长了42.5%。而上世纪90年代末,每年报名的长短影片加起来还不到一千部。
■怎样解释这一快速增长?
□数字技术使拍电影变得更容易了。其次,电影节组委会也对表现开放性做了相对的宣传工作。事实上,戛纳电影节始终充满诱惑力,今年仅仅是报名参赛的剧情长片,就有来自85个国家的1326部,2003年才908部,2002年939部,2001年854部,2000年则只有681部。
■对此,你们有哪些相应的措施?
□我们增加了通讯和合作伙伴数量,加强了两个选片委员会的力量,在始终强调集体工作重要性的同时,改进了执行方式。二十多个人在巴黎和其他城市,对不同竞赛单元的影片进行了挑选,保证挑选的可能性和视野尽可能的扩展。
■您刚才说到组委会做出努力使候选影片大幅度增加,但同时,正式参赛片的数量却还保持原来的数目……
□甚至轻微下降,只有18部。我们的原则是不能降低要求。戛纳的特点,就是严格精选,超群出众。这也是为了维护每部参赛片的利益,为它创造更好的环境。我们始终警惕着,以防戛纳电影节变成一个重数量轻质量的展览,并通过对参赛片的有效限制来维护良好形象,折射出世界电影的现实生产状况。这18部精心挑选的影片正反映了这一点。而且,我们希望挑选的影片在戛纳举行全球首映,因为戛纳是一个全球影片精品的聚会场所。
照顾故人,挖掘新人
■但纪录片和动画片能入围金棕榈还是令人吃惊。
□这可能将是两大意外惊喜。我们期待[史莱克2]能继续第一集的巨大影响,而迈克尔·摩尔的[华氏911],我们认为他在不断创新,影片和之前的[哥伦拜恩的保龄]风格完全不同。
此外,今年电影节还试图在年轻人身上下赌注,吸收了世界范围内的不少新导演。这在正式竞赛片上一目了然,有12个导演都是第一次参加金棕榈角逐。他们中间不少年轻导演只拍过两到三部影片。无论他们为普通观众了解与否,他们本人都为自己的影片能入围金棕榈而吃惊。当然,像库斯托里卡、沃尔特·萨勒斯、王家卫、阿萨亚斯、科恩兄弟,他们是国际声誉不容质疑的戛纳常客,不能不有所照顾,而且他们的电影是我们一贯维护的通俗作者电影。
■请谈一谈本届参赛影片的主要特点是什么?
□从美学角度来看,最显著的一点是它们呈现出的多样性。除了导演们强烈的个人风格外,参赛片再没有任何可比性。戛纳电影节的竞争应该是一场地理和美学意义上的旅行。近几年来,科幻电影的探索常常达到一种彻底的境界,让观众既难以置信又无比惊讶,但这将不是2004年戛纳电影节所要的结果。的确,有时候在电影节期间首映的影片可能相当敏感、富有争论,但导演们都是想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打动观众。
■那么,今年参赛电影都有哪些主题?
□许多影片都很个人化并且坚持了导演的一贯风格,不论怎样,所有参赛电影都极富原创特色。总体说来,本届电影节体现了以下几个方面:
1.以[史莱克2]、[老妇杀手]为代表的喜剧片,是为了让观众体会到富有积极色彩的快乐,而霍普金斯的[彼得·塞勒斯的生与死],很容易令人们联想起上个世纪60年代喜剧表演大师彼得·塞勒斯的经典影片。
2.通俗娱乐电影的回归,譬如[老男孩]以及[十面埋伏]、[干掉比尔2]等非竞赛影片,将证明通俗电影的魅力无法回避。
3.再现反映历史和政治的意愿:迈克尔·摩尔的[华氏911]围绕着刚刚过去的伊拉克战争和9·11事件,沃尔特·萨勒斯重现50年前年轻的格瓦拉的拉丁美洲旅行,他相继看到的是美景和悲剧……
4.对个人和群体的身份确认:譬如[犹如偶像]里迷惘的青少年,[爱情结局]里生命最后时刻里的男人对存在的偶然性的探寻,[无人知晓]里失去父母的孩子们,[新生]里一个试图忘记过去开始新生活的女人,[逃亡]中迷失在移民过程和过去历史中的孩子们。
5.当然,爱情还是大多数影片的主题,无论这份爱情最终实现与否。在[神圣的女孩]、[女人是男人的未来]、[2046]、[彼得·塞勒斯的生与死]和[生活是奇迹]中,都可以找到爱情的踪影。
关于“一种关注”
■您怎样看待“一种关注”竞赛单元?
□首先我们要明白,“一种关注”竞赛单元和金棕榈竞赛拥有不同的使命,首要目的是保证多样性。今年“一种关注”将呈现来自世界五大洲的影片,尤其对参予较少的国家给予了关注。无论是新人还是得到承认的著名导演,“一种关注”更强调的是其未来发展潜力,因此今年大家将看到奥地利的Jessica Hausner,瑞士的Lea Fazer还有中国的杨超。毫无疑问,“一种关注”是新手的一个实验室,但决不仅此而已,今年我们还接受了83岁的睿智的塞内加尔导演Sembene Ousmane重返戛纳。同时也有一些譬如贝努瓦·亚克特(Benoit Jacqout)、阿巴斯(Abbas Kiarostami)等正式竞赛单元的老客人在这里出现。
■能简单说一下今年“一种关注”的特点吗?
□今年入选影片所属国家的数量达到19,去年只有14个国家,其中的9部影片均是初女作。证明了我们的指导方向:扩大地理范围,鼓励新人。
结语
■能否提早总结一下今年的戛纳电影节?
□总的说来,今年戛纳电影节的主题是“发现”和“聚会”,在发掘新人的同时,我们也不会忘记属于戛纳和世界电影的骄傲,如让-吕克·戈达尔的[我们的音乐]将在德布西大厅放映,组委会以此向这位大师的作品致敬。今年的戛纳电影节,观众们将看到各种类型的电影:作者电影、娱乐片、纪录片、学院电影、动画片和无法归类的影片,还有各类短片和依据传统美学拍摄的影片。当然,还少不了我们对电影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