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取星光逐水来

来源 :散文诗(青年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feifei198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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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街道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漫过一层薄薄的塑料布,攀上了阿妈脚下的蔬菜和瓜果。
  塑料布边上有一只敞口的蛇皮袋,里面装着拳头大小的甜瓜。雨滴顺着瓜间的空隙往下滑。铺在地面的塑料布上,空心菜和绿苋菜的叶子上全泛着水光,一把把豆角挤挤挨挨地簇在一处。一只装着空心菜的透明塑料袋,被随意地摆在豆角堆上。香瓜却被分成两处,一边是青色的,身材又短又粗;一边是黄皮的,却呈长条状。菜摊上个头最大的是两个青皮南瓜,个子大得超过小臂长,腰身粗过碗口。而另一只小个子的南瓜,此时正摆在阿妈的秤盘子里。
  雨珠避过阿妈头上的那顶旧斗笠,淘气地飘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肩上披了一层塑料布,而裤脚却已透出水痕,拖鞋早泡在水里了。膝前的秤盘子里,一只泛着青光的南瓜安静地躺在上面。三根吊着秤盘子的细绳被拉得笔直,她右手紧紧提着秤头上的绳,左手在秤杆上移动着秤砣。
  菜摊几米外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黑黝黝的车窗,一拃高的空隙里不断地传来催促声:
  “快点!快点!你再称不好就不要了。”
  天边远远传来一声闷雷,街道上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雨,仿佛也急了,落在汽车、菜摊之间的雨花仿佛也在催促阿妈:“快点、快点。”
  可能是光线太暗,也可能是善良的阿妈不想让买家吃亏,小小的秤砣,在雨中随着阿妈的拨动而不断地摇摆。当她第一次提起秤砣上的绳子,秤砣压着秤杆向下斜着打晃。她赶紧向右移了一颗星,秤砣与秤杆都安静了。可她略一犹豫,又向右移了一颗星,秤杆一下从左边翘了起来,秤砣急忙扯着绳子又向右滑去。阿妈却不再给它一点点讲理的机会,伸手将青瓜塞进了塑料袋。
  红色的轿车呼啸而去,只留下安静地卧在阿妈膝前的秤砣,以及茫茫无声的雨幕。
  2 ▲ “不能往前走了!”一辆黑色轿车急驶而来。在加油站对面的公路上,在积水汇成的洪流中,它仿佛一艘在骇浪中夺路而逃的小船,前冲的动力让公路中间的水急剧涌向两边,浑浊的波浪一排排地荡了开去。
  车的主人可能正赶着去处理一项紧急的事。水快漫过车轮的顶部,原本宽敞的公路似一条汹涌的河流,载着这艘无助的小船往前涌。连续两个小时的暴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也许是光线太暗的缘故,司机并没有看清洪流中那名交警示意停下来的手势。
  “停下!停下!不能再往前走了!”
  见车子仍然往前冲,交警急切地靠上前去,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大喊。他知道,前面的路段已出现险情,截流前行的车辆是他的责任。
  大约两百米外,一辆小型面包车停在路的中间,除了车顶和半截车窗,其余都被水流包裹着,有两个人正顶着包包在齐胸的水中艰难地向路边上摸去。透过水中的车顶,几百米外的高架桥下,一束微弱的灯光自水中时明时暗地闪着。再远一些,就只剩下茫茫的雨幕了。
  透明晶亮的雨点自半空倾泻下来。公路两侧高楼上的雨水咆哮着,顺着水管往下涌,商铺门面的雨水汩汩地沿着水槽往下跑,树顶上的雨水或沿着树干无声无息地下滑,或从树叶上直接跌落地面。一股股积水卷着下水道泛上来的污水,拧成一股肆虐的洪流,席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停下!停下!不能往前走!请停加油站上面!”
  最终,那名交警目送着车子向边上靠了过去。我想,他也许是临时接到通知赶来执勤的吧。光线很暗,且无其他设备,他仅披着一身黄色反光雨衣,顶风冒雨,仿佛中流砥柱一般,坚强地钉在滚滚洪流中,靠一双手和呐喊导引着过往不知情的车辆。
  这名普通的交警俨然就是黑暗中的一座灯塔,风声,雨声,洪流声,全敌不过他的那声呐喊。
  3 ▲ 定格在我眼前的一小截裹满了泥浆的木柄。下面连着铁锨或铁锹,也许是打桩的锤。泥浆显得有些斑驳,有的地方露着木杆,有些又叠得很厚,成了突起的一小片疙瘩。一只裹满新鲜泥浆的大手牢牢地攥着木柄的最上端。结实的身板,冷峻的神情,处处流露出无尽的斗志和战胜困难的决心。
  手、木柄与泥浆成了一个色系,这种色彩的背景是泥泞的堤坝、正在装填的沙袋,以及不远处汹涌的浑浊的洪水。无数个起伏跳动的桔红色救生衣和迷彩服,筑成了洪水无法逾越的人堤。
  天,一会下着雨,一会又晴了起来。太阳从来没有因为天灾而带给堤坝边忙碌的身影们一些安慰。从泥水里,到烈日下,由于连续奋战,有的战士手臂上开始大片大片地脱皮。有的战士小臂上布满水泡,酱紫色的皮肤上,白森森的小水泡一个连着一个,就像洪水中的泡沫,用不了多久,这些水泡也都会脱落。有的战士长时间赤手扒土、装填、搬运,泥浆与皮肤结在了一起,成了山石般模样,猛一看,手背上似长了一层青苔。
  偶尔休息,从靴子和鞋子里倒出泥水混合物是再正常不过的节目了。当他们脱去鞋袜,一双脚掌似非洲大陆上干涸多年的河床,一道道裂纹,让旁观者触目惊心。灰白的繭子似一层膜套在脚掌,原本鲜红的本色早已不知去向。至于鞋底开胶、破了个洞,或者袜底粘在脚掌等等,已不值一提。
  不分昼夜地坚守,谁也不知道洪水几时会兴风作浪,因此,争分夺秒地巩固堤坝是当务之急。连续作业,铁打的身板也熬不住,眯一会眼,则是战士们那段时间里最幸福的事,他们甚至来不及吃点东西和脱衣脱鞋,挨着稍干一些的地方就打起盹来。沙土堆上,路边已是条件不错的环境了。还有的就睡在泥泞不堪的堤坝边。铺一层围挡用的薄薄彩条布,战士们上半身躺在布上,帽子往脸上一扣,救生衣充当被子,腿或蜷或半撑,来不及脱掉鞋的脚掌只能趟在泥水中。
  这样的睡姿若在平时一定会被人笑话。然而,今天当我们从电视里、网络上看见这一幕时,留在心中的已不仅仅是感动。
  4 ▲ 印象中,白鹅总是以优雅从容的步态出现在我们面前。昨天,朋友发来的两段视频中,白鹅的步子却显得十分匆忙。岂不知这一切,就发生在濛洼地区居民响应政府号召撤离家园的途中。   布满泥渣和水印的水泥路上,汽车只能沿着公路一侧缓缓而行。一位穿着深色褂子的老大爷,边走,边转身向后呼唤。一只白鹅仿佛受了伤,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蜷在他的左小臂上。老大爷的左手正紧紧攥着一根一米多长、顶端分了杈的细树枝,脖子上系了一根宽布带,带子上的手电筒却没打开。他每走几步,便向后转身“喔喽喽”地呼唤着。手电筒在他胸前一荡一荡,他腾出右手,接过树枝摆动了几下。记得小时候赶鹅时,一定有一根大拇指粗的笔直竹竿,竿头系着白色塑料纸,这可是引导鹅群的旗帜啊。可是,今天的这面旗帜太过于简陋了些。
  老大爷身后的上百只鹅仿佛不知道汛情紧急,不知道它们将去往何方,更不会知道它们下一步的命运会如何。鹅,只晓得紧跟着主人的步伐前行,主人在的地方,就是它们安身立命的所在。这群鹅仿佛赶了很远的路,又仿佛对水泥路分外好奇,有的开始“嘎嘎”叫唤,有些展开双翅似在解乏,有些伸长脖子在路面探寻青草。尽管它们努力迈动着笨拙的步子,可是,仍然被老大爷匆忙的脚步甩开几米远。
  在这群鹅的后面,一群规模稍小的鹅紧紧跟着。可是,沒有看见主人。也许这两群鹅本就是一家的。这两群白鹅的后面便是迷蒙的天空了,就连路两侧的树冠似乎也隐入了混沌之中。
  村外一条小路上,一群白鹅夹杂在连夜撤离的队伍中。鹅群后面,电动三轮车的大灯,和后面摩托车以及其他车辆的鸣笛,仿佛一条无形的长鞭子,高高悬在这群鹅的背后,它们不安地低声叫着、迈动着步子,拼命往前挤。青蛙嘹亮的叫声似乎也在嘲笑着这些仓促夜行的家伙们。路两边的青草,仿佛一条黝黑的长龙,向无边的夜色中慢慢延伸。
  我知道,有了主人和乡亲的照顾,它们一定都会平安无恙。
  5 ▲ 路的一头挨近王家坝镇里村庄,一头连着省道。几米宽的乡村路,自诞生之日起,可能从来没有这么繁忙过。
  接到紧急搬迁通知起,各村的喇叭不停地动员:“目前淮河水位暴涨,上游洪峰马上到了,形势非常严峻。根据上级要求,为做好行洪准备,请各家各户立即收拾贵重财务转移……”村里的干部不断上门催促,尽管收拾仓促,仍有一些村民们舍不得丢掉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在他们眼里,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贵重,可毕竟也是自家宝呀。前村一户的大铁门上被贴上了封条,其他村民也已收拾完毕,开始行动起来了。
  对外转运的工具则是八仙过海,神通各一。
  手扶拖拉机是农村最常见的工具,成袋的粮食,小型的家具,打好包的衣物,以及锅碗瓢盆,有些村民还把床板床垫都捎上了。每一个车厢都堆得很高,有些仅用绳子简单系了一下,有些外面裹了旧塑料布,甚至还有捡来的旧广告布。
  三轮车有些是敞开的,有些支起了帐篷。小型三轮车主要负责送人,车型稍大一些的也成为转运的主力。前来支援的车辆基本上都是带有车厢的,小四轮、皮卡、五十铃,就连金杯车及一些商务车也夹杂其间。为便于村民转移,许多过路的车自觉选择了改道。
  向外行驶的车辆负重前行,如一头牛吃力地拖着一辆装满货物大车,尽管脖子伸得老长,四蹄用力,无奈担子太沉,任主人焦急地挥鞭呵斥,也赶不上几步。返回的空车也行色匆匆,搬完自家又前去帮助乡亲。路上很少有车停留,甚至转弯也较平日快上几秒。偶有几个步行的人,也是提着大包小包。
  警车呼啸着跑前跑后,维护着交通秩序。各色机车交汇成的车流,填满这条简陋乡村路的每一寸空间,几里外,都可以听到轰鸣声和喇叭声。
  这样的情形已持续几天了,行洪区的每一个村民都在矛盾中挣扎。谁不想在自家院落多停留一会,谁不想把朝夕相伴的物件统统捎上,谁又想离开自己亲手建设的家园。对于洪水过后的情景,谁也无法预料,谁也不愿去多想。一句“拉不走了”,是村民们口中频率最高的话语,直白的4个字中透出多少辛酸与无奈。尽管如此,他们仍义无反顾地进行着搬迁,踏上那条熟悉的路。
  从省道路过的客车上,许多人隔着车窗录视频。公路的一侧,是碧绿的庄稼地和一条拥挤的乡路,公路的另一侧,却是虎视眈眈、日渐逼近的滔滔洪水。
  6 ▲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这只小老鼠的第一次搭船远行?无声地凝望,可否理解为它对这际遇的感慨?
  你可曾想到,一只小老鼠和一只塑料拖鞋临时混搭而成的世界,似渡,似游,似漂,但绝计不会是闲坐。这一切也许就是缘,这个缘的终点,即是彼岸。
  小老鼠的洞穴是在田埂上,还是农舍中?它不曾说。它在水中挣扎了多长时间?它不曾说。它的家人去了哪里?它不曾说。它在哪儿攀上了拖鞋,它也不曾说。泛滥的洪水,让它感到窒息,浑浊的水面,让它无法辨别方向,腹中的饥饿和彻骨的寒意,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它。
  岸,在哪儿?
  都说众生皆有佛性,动物对大自然的感知却远超人类。连日的强降雨,小老鼠一定会和它的家人一起把家迁向高处。然而,近年自然生态环境的恶化,一次次灾难的降临,它们的感知力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是多么渺小。纵然能提前得知,却缺乏有效的解决办法。它们只能选择紧随着人类的脚步。
  然而,泄洪的水迅速掩埋了人们仓促撤离时无法带走的一切,房屋,田里的庄稼,家具……年轻人撤离时,能背的背,能抱的抱,能赶的赶,带不走的统统丢掉,拔腿就走。对于日日围在村落打转的老年人来说,离开这里,就是要了他们的命。白发苍苍的老妈妈在登上儿子的三轮车时,哭得嗓子都嘶哑了。老伴本想劝劝她,无奈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在打着转转,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只拖鞋呢?
  它又有一番什么遭遇呢?
  估计比它身上的小老鼠好不到哪去吧。“同是天涯沦落人”,拖鞋无力左右自己的去向,也不介意载小老鼠一程。于是,一只拖鞋成了一只小老鼠的船,在茫茫的洪流中飘荡着。它们一起感叹被水淹没的草,一同绕过水中挣扎的树,一次次避过漩涡,一回回远离躁动的鱼。
  当我们正在为视频里一群盘桓在巢穴上空的小鸟叹息时,一叶轻舟,突如洪荒中来,足已遮住我们全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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