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祝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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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到家就看见新的快递,偌大的纸盒里躺着一本厚厚的书,正是她等待的那本,what to expect when you are expecting,最著名的孕期圣经。
  知道自己怀孕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晕乎乎地做完超声波,看到一个小小的模糊的影像。她一直以为到了自己这个年纪,怀孕定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身边的人为了怀孕生孩子遭的罪她都亲眼目睹。她看得害怕,在婚前就跟先生商量好了:孩子这件事情顺其自然,不勉强。结果,还没正式度蜜月,她就怀孕了。从此,看待人生的角度再不相同。最闲不下来的她居然开始看电视了,因为油画颜料不敢碰,做蜡烛的精油不敢用,唯一能保留的爱好就是画水彩。于是,她画胚胎、胚芽,画受精卵、染色体。那显微镜下抽象而复杂的图像,细枝末节都是她注意的对象。
  Morning sickness这个词实在是应该改成All day sickness才对,这是一種持续不断的恶心感,闻到油烟味恶心,想到肉恶心,没吃饭恶心,吃饭恶心,吃完饭还恶心。她安慰自己,这证明宝宝是健康的。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微笑着对肚子里还只有一颗蓝莓大小的宝宝说:希望你健康、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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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丰县位于江西省东部,属亚热带季風气候,暖和湿润,雨量充沛,四季分明,年均日照时数1 636小时,年均气温18.5℃,年均无霜期285天,非常适宜发展养鳖业。经过当地养殖户多年的生产实践和总结,已形成一套适合本地气候条件和市场需求的“苗种 精品”高效养鳖模式。截至2020年,南丰县养鳖总面积达到2.4万亩,种蛋种苗占全国市场份额的40%,直接产值突破20亿元,已发展成为南丰县的第二大产业(贡橘种植
我的好朋友朱美丽,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  知道朱美丽她爸妈“搞”出了人命的那天,是在周末的茶餐厅,大堂里人声鼎沸,那是小姐妹们聚会聊八卦的好地方,大家带着自己的“猛料”赴约,餐桌成了舞台,女子们轮流用八卦交换着餐桌上的发言席。朱美丽她妈悄悄在我边上咬耳朵,说“那个”,我差点以为是问我有没有带卫生巾——一般女孩子在公共场合咬耳朵指的“那个”,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后来才搞明白是美丽已经在她妈
S步入归途时已经六十五岁。他所在的城市离家乡不远,却不常回家,一年难得一两趟,最初是在每年春节时,后来有了完美的借口,为了减少公共设施的投入,H国通过一项法律额外保障了人们呆在家里的权利,足不出户成为高额福利的条件。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他每个季度打一个视讯电话回家,通知父母自己往他们的户头又汇了一笔钱,这笔钱父母并不需要,只是作为一种必要的亲情仪式,在整个H国被广泛认可。公共交通大多已经停摆,几百公
“窗帘找到了,确实在壁柜里。可是你看这个样子,还能再用吗?!”  紧接着这句话之后,传过来的是曾挂在旧居阳台窗前的银灰色塑料窗帘的照片,连着两张,不同角度。一张范围大些,整个窗帘被摊开,可以看到窗帘中部有些斑点;随后镜头拉近,青灰色的霉点嵌在粗糙的纹路里,纹丝不动的样子像已经长在那儿一万年了。雷夏可以想象前房东在已经有些发黄的床垫上方抖开窗帘,然后后退一大步,怒气冲冲地掏出手机拍了第一张照片,又上
高中时代因为《英国病人》第一次知道翁达杰这个名字,这些年来他一直是我最偏爱的作家。读他的书总是带着不一样的认真和投入,因為没有人能像翁达杰一样,将叛逆与自由写得那么诗意:他笔下的主角们都是迷人的浪子,离经叛道,对世俗规章不屑一顾,对权威和制度抱有嘲讽与质疑的态度。但同时,他们对世界有更细微透彻的感知,常常智慧超群,掌握精深的专业学识。如果可以不仅仅是翁达杰的读者,那时候的我在成堆的考卷和参考书中暗
山西省襄汾南贾高升玉米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高升玉米高产技术开发研究所所长郭高升,年过七旬,仍常年钻在庄稼地里搞科研,他多年潜心研究的“玉米叶龄管理栽培方法”和“玉米红蜘蛛防治方法”,在襄汾县示范种植玉米2.1万亩,增产315万千克,被当地农民亲切地称为“玉米奇人”。  玉米地就是他的“实验室”  1996年,一次偶然机会,郭高升了解到外地涌现出不少玉米高产典型,骨子里带点执拗劲的他不信邪,一头扎
〔步步娇〕(旦)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贴)今日穿插的好。  〔醉扶归〕(旦)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指出:“一曲之中有务头,则全曲皆活。”所谓“务头”,即曲中最紧要、最精彩处。上引《牡丹亭·惊梦》
我推开木屋的门,钟表匠照旧伏在工作台前,台灯的光映得屋内一片昏黄。她顿了顿手头的活计,看着我一边瘫软进沙发,一边把邮差包丢在地上。  “今天累着了?”她问。  不仅沙发很舒服,似乎她这里的一切都在温柔地催促访客进入一场安稳的睡眠。灯影闪烁了两下,我回过神来。“啊呀,可不是嘛,”我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重,“运来了一批海上来的信件。”我来这当邮差不过半年,今天第一次摸到海上运来的信,觉得这些信件与众不同
两旁全是青翠的,时而是繁茂的林木、时而是层层梯田,皆是一眼望不尽的深幽或者辽阔。当中一条路,窄而静,盘曲旋转地通向翠色更深的前方。前方天色半阴半晴,江水流转的山谷间,披了锦衣的云雾正慢慢升腾。  这是我梦境中多次出现的影像,亦是我过去岁月中多次走过的路。偶尔出神,竟会在一瞬间去到这情境中。回神后总有些惆怅,牵念起路那头的人和事,忆起那既多感伤又风情万种的云雾旖旎处……  山歌唱给谁人听  幕天席地
1.好天气  伊恩·麦克尤恩抵达首都机场十分钟之后,刚刚坐上我们的车,就用小说家的笔调口述了他对中国的第一印象:“我推着行李出来,先是看见几个愁眉苦脸的司机举着牌子,以为里面有一个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再走几步就看见一个新世界:有花,有好多lady 和她们的笑脸。我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  “就是天气……不太好。”我瞥了一眼车窗外灰黄的雾霾。  “如果这次看不到著名的霾,我也会觉得遗憾的。”麦老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