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书:从农家子弟到共和国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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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大比武”拿状元
  周玉书,1933年8月22日出生在湖南攸县,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参加革命工作,1953年5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
  在部队,周玉书先是苦练炮手技术,每天扛着90斤重的火炮管跑步,后成为优秀炮手,被送到郑州炮校学习。这位学习刻苦的小伙子,很快就成为了军中的佼佼者。
  1964年,在时任中央军委总参谋长罗瑞卿的推动下,全军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军事“大比武”运动。作为二十四军的作战训练尖子,周玉书参加了北京军区的比赛。
  “野外作业都是现场开考,要求现场绘图、作业,要准确无误。”周玉书率小组一路过关斩将,不仅在北京军区夺得第一名,而且在代表北京军区参加全军“比武”时,在8个大区强手如林的角逐中,也拿到了第一名。“大比武”吸引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董必武、邓小平、叶剑英等诸多中央领导的关注,也成为当日报纸、电视关注的焦点话题。
  “大比武”的成功,使得33岁的周玉书得以有机会第一次跨入中南海。1966年国庆节前三天,参加了国庆观礼代表团,周玉书和其他军队积极分子都被安排住进了中南海的一间大房子里,睡地铺,盖军用被子,用军用枕头,一切都是军事化管理,日程安排得相当紧张。第一天,在中南海召开代表团报告大会,工人代表王进喜、农民代表陈永贵都作了报告。第二天,凌晨5点左右,周恩来亲自来查他们的铺,其时学习了一天的代表们仍在酣睡不已。晨起后,众人都很激动,互相说“早知道总理来查铺,就早起一会儿”。第三天,也就是10月1日,共和国建国17周年的大日子。周玉书随观礼团一同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在城楼上受到了毛泽东的接见。他站在靠西边位置的第四排,和所有人一样,手里举着《毛泽东语录》。周玉书至今印象非常深刻。
  当然,那个时代最大的荣耀还是近距离看到毛泽东。45年后,周玉书对那一刻有着生动的描述:“毛主席非常健康,红光满面,真的非常之威武,那种神气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从战士到军长的起伏跌宕
  从炮手,到班长、副连长、营长、副团长,在军队里如鱼得水的周玉书风光无限,达到了他人生事业的第一个巅峰。但没有料到的是,此后他的人生之路急转直下。1967年,林彪在军内掀起批判“大比武”的风暴,那些在“大比武”中脱颖而出的军中骄子们立刻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此前的尖子周玉书就此成为受批判的典型。
  “黑尖子” 周玉书陷入20世纪60年代的政治漩涡中,被说成是罗瑞卿的“黑炮弹”“黑尖子”“假学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在团里的民主生活会上被批判了4天。他随后也从副团长调整到军司令部作战训练处任副处长,对他的评价是:“‘大比武’的尖子不能胜任重职。”从团队到机关,周玉书面临着艰难的自我调整。
  不过周玉书总是勇于尝试新的任务。燕山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此地山高林密,地形相当复杂,周玉书开始琢磨这片山峰。此后他经常利用下部队和拟定作战方案的机会熟悉燕山地区地形,如此反倒忘记了被批判的苦恼。
  燕山主峰雾灵山海拔2100多米,周玉书带着参谋几上几下多次勘察,把燕山复杂的地形、气象、社会等情况归纳成简要易记的材料。后来又经过分析整理编写了《燕山兵要地志》,提出了对苏《山区作战方案》的建议。
  常年跑山区的周玉书之后被送了一个外号“燕山通”。当栗裕、杨得志、杨勇、李德生、萧华、邓华、徐信、刘凯等几十位军队领导先后到燕山考察时,带路勘察、介绍情况的人必定是周玉书。
  在军中自得其乐的周玉书,却面临着人生又一次新的抉择。1976年,在进入军营23年,已经彻底成为一名职业军人之后,他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要求他转业回到地方。对于一个已经把生命融入军队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在周玉书已经做好转业回家的准备时,唐山大地震发生了。驻扎在承德的二十四军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抗震救灾的命令。
  “军长说:‘周玉书,你带一个团先去。’1976年7月28日上午8点,我带军炮团从承德出发,途中路又烂了,车也不好走,直到下午4点多才到唐山。一看一片废墟,又正赶上第二次大余震,我们一路跑到唐山机场指挥部,找时任北京军区副政委万海峰报到。他就说了一句话:‘去,救活人。’”1976年的这一幕,现在仍不时浮现在周玉书眼前。
  周玉书领着一团人,见人就救,整整3天没怎么吃饭,从废墟中救出了800多活人。等到救人结束,他们又忙着清理震区,搭建救灾帐篷,足足待了3个多月,直到冬天来临。抗震救灾回去后,周玉书荣立了一个三等功。其时,他的转业手续仍在上报中,一位北京军区的领导看后,奇怪地说:“这么好的一个干部,怎么让他转业呢?不要走了。”峰回路转,周玉书从此再也没有离开军营。
  历史翻过了晦涩的一页,邓小平复出后,二十四集团军为周玉书这些在“大比武”后受批判的人做了一个恢复名誉的决定。1978年8月,周玉书这位副团12年的军事干部终于熬成正团职,一年之后就被直接任命为军副参谋长,由正团直接升任正师,成为军队干部年轻化的代表。
  1985年7月9日,军委主席邓小平发布249号命令,任命周玉书为二十四集团军军长。
  周玉书由军副参谋长提升为军长,并担任军党委书记,这是党对周玉书的信任,周玉书决心不辜负上级的重托和全军官兵的希望,力争当好“班长”。“新班子”成员来自全区几个大单位,只有周玉书和后勤部长杨存仁是原军机关成员,首要任务是加强学习,统一思想,熟悉情况。这次调整,是一次大整编,部队员额由56000余人,精简为33000人,撤掉2个师和10个团,干部由12000人减到4000余人,任务艰巨。由于班子团结,措施得力,充分发挥集体领导作用,不断增强理解,提高效率,部队调整取得了胜利。工作中,周玉书身体力行,不摆资历;大事讲原则,小事讲谅解;经常交心通气,求大同、存小异;把不同的意见、批评的意见讲在当面,好话讲在背后;大家心情舒畅,工作相互支持,做到了合编、合心、合力,同心同德建设好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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