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宗,不是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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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金庸武侠小说《笑傲江湖》的朋友都知道,在华山派的历史上曾经有气宗和剑宗的纷争。气宗重内功,剑宗重招式。按这个分法,王小帅的《我十一》显然属于气宗,而非剑宗。
  为什么这说呢?因为《我十一》这部电影情节杂陈,结构松散,线索若隐若现,并不像《扁担·姑娘》《十七岁的单车》那样矛盾集中,也不像《左右》《日照重庆》那样有很强的故事性,倒是有一点《青红》的影子,却比《青红》更加抒情。
  所谓抒情,就是导演拍电影不是为了讲故事,让观众被故事中的情节所吸引,而是为了抒发自己的一种感情,表达导演的内心世界,以期和观众形成共鸣。《我十一》的主要情节既有“我”的童年生活,也有谢家三人的悲情命运,还有卫军等人的“革命”行为。但哪一件事都不是导演要重点表现的,导演更看重的是所有这些所构成的那个已经逝去的年代的背影,而这几乎是第六代导演的一种集体怀旧情结。
  说到第六代,就不得不说到和王小帅一样同是第六代导演核心人物的贾樟柯。而《我十一》一开篇,听父亲讲画画的王憨一亮相,那眉眼那神态那一副心事重重早熟的样子,活生生就是少年贾樟柯。也许正是因为类似的人生经历使得王小帅寻找少年“自己”的饰演者时,找到了这样一张能代表他们这一代人的典型脸孔。
  没有引人入胜的情节,但是影片却有令人感叹的细节。每天早上准时响起起床号,紧接着是《歌唱祖国》的雄壮音乐,“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时间”,这一切曾经像吃饭睡觉一样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白衬衫、红领巾、白球鞋更是我们无数童年记忆的重要组成元素;还有不经意间闪过的卷门帘、友谊雪花膏,甚至夏日午后嗡嗡的苍蝇声,在惊诧于导演的细腻之余,我一次次回到从前,回到曾经无比纯真的年代……
  我出生于70年代后期,童年记忆中的80年代初期已经没有了《我十一》中的种种恐怖与暴力,而影片中其他所有或温馨或忧伤的画面我几乎都经历过。母亲也曾经亲手为我缝制白衬衫,姐姐穿过的衣服改一改就是我的,父亲也曾经骑自行车带我去野外写生,全家人都用过大友谊雪花膏,放学后我也在校门口买过冰棍,夏日的午后一片寂静也有苍蝇嗡嗡地飞旋……很庆幸赶上了那个年代,那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年代。
  也许我感受到了《我十一》大约一半的气息,所以尽管我明明觉得这部电影还缺乏表现力度,很多值得着重刻画的情节只是蜻蜓点水、浮光掠影地一带而过,我还是支持这样的电影。因为,我已经从一个个镜头中体会到导演的某些情愫,关于成长、关于青春,关于我们必须告别的年代。
  说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自己此前似乎有些狭隘,是不是并非导演没有表现到位,而是他根本就不想深入、具体表现那些我认为不该“蜻蜓点水、浮光掠影”的情节?控诉那个错位的时代吗?讽刺当时荒唐的“械斗”“革命”吗?同情“三线”人的悲情人生吗?也许这些都对,但哪一点都太具体、太直白了,反而更缺乏艺术的表现空间。也许对成长与青春的祭奠应当是这部电影的主题,以更加广阔的视角审视我们成长的阵痛,—个人的、一群人的,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可能更有反思的价值。
  但有一条我没说错,《我十一》确实属于气宗,就像是一部散文电影。形散,但是它的神在光影之间凝聚着,他的气在银幕内外弥漫着。
  【责编/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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