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 诗类提要辨正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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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四库各提要中《毛诗名物解》《诗总闻》《诗童子问》三书提要在书名、卷数、版本、内容评述及行文等方面存在一些需要商榷之处。文章通过汇校《毛诗名物解》《诗总闻》《诗童子问》三书现存提要、核实《四库全书》所收书及参考文献,力图理清各书提要源流,考证事实原貌。
  关键词: 毛诗名物解 诗总闻 诗童子问 四库全书 四库提要
  四库馆臣所纂《毛诗名物解》《诗总闻》《诗童子问》三书提要在书名、卷数、版本、内容评述及行文等方面均有需要商榷之处。现汇校三书所有提要,撰成辨正三则,望方家指教。
  一、《毛诗名物解》二十卷
  《毛诗名物解》一书提要现存《余集分纂稿》《文渊阁提要》《文溯阁提要》《文津阁提要》《总目》《简目》。从撰写时间来看,《余集分纂稿》撰写时间最早。《余集分纂稿》字数大约二百五十字,主要叙述了书名、卷数及作者籍贯、师承的相关情况,并对书籍内容给予评价。《余集分纂稿》题名“名物解”,《经义考》引陆元辅说亦作“名物解”,《余集分纂稿》当是参照《经义考》的题名。因三家诗已经亡佚,蔡氏所解以《毛诗》为主,故《文渊阁提要》《文溯阁提要》《文津阁提要》《总目》《简目》均作“毛诗名物解”。然《直斋书录解题》作“诗学名物解”,马端临《文献通考》从之。《通志·艺文略》作“毛诗名物解”,《宋史·艺文志》、焦竑《国史经籍志》、朱彝尊《经义考》均同。古书同书异名很常见。书名作“诗学名物解”,大概是取孔子“不学诗无以言”“不学诗无以立”“多识草木鸟兽之名”之意。《郑堂读书记》曰:“陈、马两家俱作《诗学名物解》,盖字之误,故焦氏《经籍志》、朱氏《经义考》俱不从也。”[1]此说不确。
  又《直斋书录解题》著录此书作“二十卷”,马端临《文献通考》、《宋史·艺文志》、焦竑《国史经籍志》、朱彝尊《经义考》同。《毛诗名物解》各提要亦均作“二十卷”。《通志·艺文略》作“十卷”,盖脱“二”字。
  又《文渊阁提要》云:“书凡十一类,曰《释天》《释百谷》《释草》《释木》《释鸟》《释兽》《释虫》《释鱼》《释马》《杂释》《杂解》。陈氏《书录解题》称分十类,盖传写误脱‘一’字也。”《文溯阁提要》《文津阁提要》《总目》均同《文渊阁提要》。《余集分纂稿》认为“或其分析卷帙偶有异同”。按:诸提要所说均不确。陈乃干云:“《直斋书录解题》卷二《诗学名物解》条云‘自《释天》至《杂释》,凡十类’,《总目》误以《杂释》为《杂释》《杂解》二类。”[2]检《直斋书录解题》确实只提到《杂释》,没有提到《杂解》,《杂释》应该是包括《杂释》《杂解》二类。推测《总目》等致误之由,当是没有核对陈振孙原书,而直接据《余集分纂稿》转录造成的。
  《总目》曰:“《毛诗名物解》二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检《四库采进书目·两江第一次书目》有“《毛诗名物解》二十卷,宋蔡卞著,原作蔡元度。一本。”[3]二者均没有交待详细的版本信息。《总目》版本意识之淡薄,往往遭世人诟病。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著录两部《毛诗名物解》。其一,宋刊《毛诗名物解》二十卷,宋蔡卞撰,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避宋讳。皮纸精印。[4]此本今不可见。其二,涵芬楼藏旧写本《毛诗名物解》二十卷。题“宋蔡元度著,后学会稽沈荩校刊。”一目录,二、三释天,四释百谷,五释草,六释木,七、八、九释鸟,十、十一释兽,十二、十三释虫,十九、二十杂解。缺十五至十八卷,共四卷,疑第一卷亦缺也。有嘉靖七年戊子清明留斋沈荩序。钤有“玉峰徐氏传是楼藏书”“沈茮园”“宋既庭”诸印。[5]据藏书印可知傅氏所说旧钞本原为徐干学传是楼藏书。《传是楼书目》曾著录此本。清康熙十九年(1680)纳兰性德刻《通志堂经解》,收录二十卷《毛诗名物解》。《通志堂经解》多据传是楼藏书进行校勘,其所收《毛诗名物解》可能就是据此旧写本校刻。干隆五十年,由四库馆臣将《通志堂经解》板片之漫漶断阙者补刊齐全,订正讹误,重新印刷,或称此修补本为“内府本”。台湾“国家图书馆”藏有一部干隆五十年修订补刊的通志堂本,钤有“味经窝藏书印”朱文长方印、“味经曾观”朱文方印。[6]清同治十二年(1873)粤东书局重刻《通志堂经解》本。
  又《余集分纂稿》曰:“是书大略规仿《尔雅》,主于训诂名物,议论穿凿,征引琐碎,多承介甫《字说》之谬。”此段文字乃是从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改写而成。《书录解题》曰:“《诗学名物解》二十卷,知枢密院莆田蔡卞元度撰。卞,王介甫壻,故多用《字说》。其目自《释天》至《杂释》凡十类,大略如《尔雅》,而琐碎穿凿,于经无补也。”[7]马端临《文献通考》、朱彝尊《经义考》均据陈氏说立论,贬斥蔡氏此书。莫友芝甚至全盘否定此书,《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二云:“卞此书自首至尾,并钞陆佃《埤雅》之文,未曾自下一字,不知刻《经解》者何以收编,《四库》又何以入录,其人其书,皆可废也。”[8]莫氏的说法,只要核对原书即不攻自破。纳兰性德作《毛诗名物解序》对《毛诗名物解》的学术价值作了肯定:“卞为人固不足道,然为是书,贯穿经义,会通物理,颇有思致。”[9]纳兰性德将蔡氏书刻入《通志堂经解》中,其保存文献之功不可没,正如其所说“吾之犹录其书存之者,殆所谓不以人废言之意也欤!”[10]四库提要及《郑堂读书记》对蔡氏书的评价都继承纳兰性德《毛诗名物解序》的说法。关文瑛《通志堂经解提要》曰:“抑知立德、立言自古岐为二事,……故成德虽鄙其人,而刊其书于《经解》中,纪昀之修《四库全书》亦取以入录。殆皆不以人废言之意也。……其书盖摭取《毛传》之解名物者而详以证之,其内容自《释天》至《杂解》凡十有一类,皆效《尔雅》《博雅》《埤雅》诸书之体,征引发明,贯穿经义,往往有创获心得,而发前人之所未发者。至若《釋天》《释马》《杂解》三类,尤为有裨于实学者,故论其功用,要与陆玑《草木虫鱼疏》相伯仲,不得谓于经无补也。惟时以王安石《字说》为证,则不免朋党之见矣。”[11]关氏的评价可谓客观公允。   又《总目》云:“自王安石《新义》及《字说》行,而宋之士风一变。”从学术角度来讲,虽然王安石的《新义》和《字说》对当时的学术界产生不良影响,但是这种影响是短暂的。据《宋史》卷二十三《钦宗纪》:四月“己未(二十三日),复以诗赋取士,禁作庄老及王安石《字说》”。[12]宋代学风的转变有其复杂的历史原因,是学术发展的自然结果,统归因于王安石是不妥的。馆臣站在封建保守势力的立场上,因反对王氏变法革新,进而否定王氏的学术研究,这种态度是不可取的。又曰“且以邢昺之佥邪,而《尔雅》之疏列之学宫。则卞书亦安得竟弃乎?”馆臣从封建统治阶级标榜的忠奸立场出发,而不是从实际学术贡献作评价,有失公允。
  从校上时间看,《文渊阁提要》校上时间为干隆三十九年十一月,早于《文溯阁提要》校上的干隆四十七年二月,《文溯阁提要》又早于《文津閣提要》校上的干隆四十九年二月。《总目》经过纪昀的润色与删定,其成书最后。从内容上看,阁书提要和《总目》内容相同,都是在《余集分纂稿》的基础上作了进一步的充实提高。
  二、《诗总闻》二十卷
  《初目》云:“《诗总闻》二十卷,宋王质撰。”《武英殿聚珍版提要》《荟要总目提要》《文渊阁提要》《文溯阁提要》《文津阁提要》《总目》《简目》著录均同《初目》。按:《诗总闻》一书,《直斋书录解题》作三卷,且云“不知名氏及时代。”《宋史·艺文志》载“王质《诗总闻》二十卷”,认定此书为王质作。《文献通考》载“王景文《诗总闻》三卷”,卷数同《直斋书录解题》。卢文弨认为陈氏所见非全本,[13]故陈振孙、马端临所载卷数均误。张宗泰曰:“直斋在《雪山集》下云‘富川王质景文撰,尝著《诗解》三十卷,未之见也。’按直斋编王氏《诗总闻》于‘诗类’,而不知其即王氏之《诗解》,转云未见,亦失之眉睫也。但《诗总闻》二十卷,而‘诗类’作三卷,不知何以悬殊至此,而此作三十卷,疑亦二十卷之误也。”[14]检明朱睦 《万卷堂书目》卷一:“《诗总闻》二十卷,王质。”焦竑《国史经籍志》卷二经类“《诗总闻》二十卷,王质”。明陆深《俨山外集》卷二十二曰:“宋王景文有《诗总闻》……惜未得其书而读之也。戊戌岁借录于李文选开先,其书颇与朱《传》不合,亦多前人所未发云。”[15]胡应麟曰:“陆子渊云:‘宋王景文有《诗总闻》,尝借钞于李伯华家。其说《诗》颇与文公异。’按:景文名质,苏子瞻同时人。而此书端临《通考》亦载,第卷数不同,恐赝作也。”[16]胡应麟又据马端临之误说立论,不确。馆臣曾对陈振孙的说法加以驳斥,曰:“然振孙载《诗总闻》讹为三卷,亦云不知撰人,及核其解题则确为王质之书。”[17]可见馆臣确曾对此书进行过考证,其结论确实可信。
  《总目》曰:“《诗总闻》二十卷,内府藏本。”按:“内府藏本”,不知所云。检《四库采进书目》,《诗总闻》各地进呈之本有多种:《两淮商人马裕家呈送书目》有“《诗总闻》二十卷,宋王质。四本。”《浙江省第四次鲍士恭呈送书目》有“《诗总闻》二十卷,宋王质著。八本。”《山东巡抚呈送第一次书目》有“《诗总闻》二十卷,宋王质著。三本。”《浙江采集遗书总录简目》有“《诗总闻》二十卷,(写本),宋枢密院编修官汶阳王质撰。”可见此书各地进呈之本不少,然并没有交待详细的版本信息。《荟要总目提要》曰:“依前山东巡抚臣徐绩所上元韩国正刊本缮录恭校。”检《四库采进书目》及诸家书目题跋并未有元韩国正刊本的著录,核《四库全书荟要》本也没有与底本相关的信息。因此,《荟要总目提要》的著录可能有误。此书最早的刻本为陈日强序刻本。陈氏序曰“临川贰车国正韩公摄守是邦,念前辈著述不可湮没,乃从其孙宗旦求此书,锓梓以传。”[18]据此可知韩氏为宋人,馆臣误判其为元人,故误将陈日强序刻本定为元刊本。又明孙能传《内阁藏书目录》卷二:“《诗总闻》十册全。宋汶阳王质笺注《毛诗》。其中音切为《闻音》,解字为《闻字》,训义为《闻训》,正句为《闻句》,分章为《闻章》,辨噐为《闻用》,辨物为《闻物》,注古事为《闻事》,注古人姓名为《闻人》,辨山川邑里为《闻迹》,总其大义为《总闻》,凡二十卷。”[19]钱曾《读书敏求记》著录赵清常从阁宋本抄录之本,云“惜缺二十余叶,藏书家无从借补,俟更觅之。”[20]据此推测,明代内阁所藏本可能是宋刊本。明清诸抄本可能均源自明内阁藏本。周亮工《书影》载谢肇浙传录阁本,章钰认为与赵清常抄本同出一源。[21]明山阴祁氏澹生堂亦有抄本一部,《澹生堂藏书目》曰:“王景文《诗总闻》二十卷,十册。汶阳王质辑。”[22]《总目》著录之“内府藏本”,学者认为可能是周亮工所藏的抄本。钱仪吉怀疑《武英殿聚珍版丛书》所收之本录自《永乐大典》。[23]陆心源曾用活字本校勘旧抄本,陆氏所谓活字本当为《武英殿聚珍版丛书》本,所谓旧钞本亦当源自明内府本。陆氏发现旧钞本佳胜之处颇多,例如卷二“闻风”二“而”字下,活字本注缺,旧钞本有“秊有大小,前人未之及者,何也”十二字。卷七《匪风篇》,《总闻》“盖天下同情也”下,活字本夺“自周以后,有汉至今”云云六十一字,《蝣螵篇》,《总闻》“以己所处为避患”下,活字本夺“之所静地诚吉壤也”八字。其他活字本注“原缺”,此本亦同。惟质自序及《闻音》至《闻人》十条约千余字,活字本全缺,质自序则《雪山集》亦失收。[24]
  三、《诗童子问》十卷
  《总目》曰:“《诗童子问》十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按:《浙江省第四次吴玉墀家进呈书目》载“《童子问》八卷,宋辅广著。二本。”《浙江省采集遗书总录简目》云:“《童子问》八卷,《经义考》作二十卷,(刊本),宋崇德辅广撰。”《文渊阁提要》及《总目》又曰:“此则汲古阁所刊广原本。”由此可知,吴玉墀家进呈之本即汲古阁刊本。《四库全书》据汲古阁本缮录。
  是书名,《宋史·艺文志》载“辅广《诗说》一部”,不著卷数。元刊二十卷本作“诗童子问”,《文渊阁书目》、焦竑《国史经籍志》、朱彝尊《经义考》亦作“诗童子问”,故此书当依元刻本以“诗童子问”为名。《四库全书》据汲古阁本缮录,书名依汲古阁本,作“童子问”。《文渊阁提要》《总目》《简目》均作“诗童子问”,当是馆臣据《经义考》等书所改。核文渊阁《四库全书》,其正文版心题“童子问”,每卷均题“童子问卷某”,一仍汲古阁本;《文渊阁提要》版心却题“诗童子问”。可见《文渊阁提要》著录的书名与文渊阁所收书不一致。《文渊阁提要》内容全同于成书最后的《总目》,应该是馆臣覆勘文渊阁《四库全书》时据《总目》复抄了《文渊阁提要》,并补抄原校上时间。《文溯阁提要》《文津阁提要》作“童子问”,核文津阁《四库全书》卷首亦题“童子问卷某”,与底本汲古阁本相同;《文津阁提要》版心亦题“童子问”,其没有抽换的痕迹,当为文津阁提要本来面貌。《文溯阁提要》《文津阁提要》二者全同,与《文渊阁提要》及《总目》均有差别。此书名“诗童子问”更为合理,以便与《论孟童子问》等书相区别。去“诗”字,径称“童子问”,当是坊刻所为。   《总目》云:“此本仅十卷,不载朱子《集传》,亦无一中序。盖一中与《集传》合编,故卷帙加倍。此则汲古阁所刊广原本,故卷数减半,非有所阙佚也。”按:元袁桷《清容居士集》卷二一《辅汉卿先生语孟诸序》云:“辅公书,其子季章旧刻于武冈,兵祸散轶。今其从孙政与其子华亭丞友仁相与谋曰:‘遗书不传,吾辅氏子孙责曷敢缓?’遂刻先生之书于家塾。”[25]辅广之孙辅之望《诗童子问跋》云:“《论孟童子问》既经表进,有先君武冈初刊本,又有鲁斋陆公三山再刊本,二书固已家传人颂;《诗传童子问》,学者则未之见也。”[26]两相印证,可知《论孟童子问》已再刊,而辅之望跋本《诗童子问》乃是初刻。咸淳初刻本今已不传。现存诸本主要有二十卷本和十卷本,《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云:“《诗童子问》传世有繁本与简本之别。”[27]所谓“繁本”即二十卷本,所谓“简本”即十卷本。二十卷本,现存最早为元至正甲申(1344)余志安勤有堂刻本,上海图书馆、台湾故宫博物院、日本宫内厅书陵部、日本尊經阁文库均有收藏。其中上海图书馆所藏为全本,《中华再造善本》据以影印。另外,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明抄本一部,亦二十卷。核《中华再造善本》之《诗童子问》,每半叶十二行,行二十三字。卷首,先《胡一中序》,次《朱子诗集传序》,次《十五国风地理之图》,次《朱氏诗传纲领》,次《诗传童子问协韵考异》,次《朱子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朱子诗传童子问师友粹言》后有“崇化余志安刻于勤有堂”长方形牌记,并“至正甲申上元印”,次《诗序》。正文首行题“诗卷第某”,次行空四格题“朱子集传”,三行空九格题“门人辅广学”。正文先录《诗集传》,再录辅广《童子问》,“童子问”三字以黑底白文标出。其分卷,卷一《国风·周南》《召南》,卷二《邶风》,卷三《墉风》《卫风》,卷四《王风》《郑风》,卷五《齐风》《魏风》,卷六《唐风》《秦风》,卷七《陈风》《桧风》《曹风》,卷八《豳风》,卷九《小雅·鹿鸣之什》《白华之什》,卷十《彤弓之什》,卷十一《祈父之什》,卷十二《小旻之什》,卷十三《北山之什》,卷十四《桑扈之什》,卷十五《都人士之什》,卷十六《文王之什》,卷十七《生民之什》,卷十八《荡之什》,卷十九《周颂·清庙之什》《臣工之什》《闵予小子之什》,卷二十《鲁颂》。又《经籍访古志》卷一:“《诗童子问》十卷,元椠本,崇兰馆藏。宋辅广撰。首有至正癸未会稽胡一中序,卷末有咸淳七年嗣孙之望跋。又有‘崇化余志安刻于勤有堂’记,及‘至正甲申上元’印记。卷首有‘善慧轩’印。”[28]此本现不知所在。此本亦当为二十卷本,“十卷”或为“二十卷”之误。将元刻二十卷本《诗童子问》与宋刻二十卷本《诗集传》相比较,分卷完全相同。然胡一中序云:“今阅建阳书市,至余君志安勤有堂,昉得是书,而锓诸梓,且载文公《传》于上,而附《童子问》于下,粲然明白。”[29]由此推测,在元刻二十卷《诗童子问》之前,《诗童子问》可能未附于《诗集传》而单独成书。然辅广《诗童子问》乃羽翼《诗集传》而作,其用作底本的《诗集传》为二十卷本。其依二十卷本《诗集传》作解,故颇疑辅广原书亦二十卷。
  汲古阁所刻十卷本《诗童子问》,每半叶九行,行十九字。卷首首行题“童子问卷首”,次行低八格属“门人辅广学”,第三行起《诗传纲领》,次《师友粹言》,卷末《诗协韵考异》。汲古阁刻本不载《诗经》原文及朱熹《诗集传》,只录《诗经》篇目、分章,《诗童子问》出以双行小字。其正文分为八卷:卷一《周南》至《邶风》,卷二《墉风》至《魏风》,卷三《唐风》《豳风》,卷四《小雅·鹿鸣之什》《白华之什》《彤弓之什》《祈父之什》,卷五《小旻之什》《北山之什》《桑扈之什》《都人士之什》,卷六《大雅·文王之什》《生民之什》,卷七《荡之什》,卷八《周颂·清庙之什》《臣工之什》《闵予小子之什》《鲁颂》。《四库全书》以汲古阁本为底本,又略有调整,如《四库全书》首行题“钦定四库全书”,次行题“童子问卷某”“宋辅广撰”。汲古阁所刻《童子问》与其所刻《诗集传》均八卷,二者可以相配而行。《总目》在《诗集传提要》中认为八卷本《诗集传》为“坊刻所并”,则此八卷本《童子问》亦当是“坊刻所并”。《文渊阁提要》认为汲古阁本所刻为辅氏原本,大概是受胡一中序的影响,但是由胡一中序并不能推知辅氏书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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