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校长,送1645个女娃考出大山

来源 :环球人物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Green__lucky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张桂梅:祖籍辽宁,1957年生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现为云南省丽江市华坪县女子高级中学书记、校长,华坪县儿童福利院院长,是“全国先进工作者”,曾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十佳师德标兵,是党的十七大代表。

  7月14日上午9点40分,华坪女高的学生们开始跳鬼步舞:双脚前后切换,滑步、踩踏、转身。这个舞步源于澳大利亚,动作充满力量,很多人说它和街舞、hip—hop很像。
  今年6月,华坪女子高级中学校长张桂梅找到县里一名舞蹈老师,请她给学生排鬼步舞。这个舞的精髓是双腿不断舞动,身子板永远挺直,“就像有人在上面提着你,头绝不能耷拉下来”。3周后,女孩们学会了,鬼步舞成了华坪女高每天上午的课间操。张桂梅说:“想让女孩多见见外面的世界,不想让她们太封闭。”
  张桂梅口中的“封闭”是指大山文化。华坪县位于云南省丽江市、地处金沙江中段北岸,被大山环绕。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3年农村初中生的毛辍学率达到了15.5%,也就是说每6个农村初中生里就有1人辍学。2008年,张桂梅创办了全国第一所全免费的公办女子高中华坪女高,招收因贫困等原因没法读高中的女孩,至今已有1645名女孩考上厦大、川大、武大等大学。
  此前一周,张桂梅陪着今年参加高考的3个班、共159名学生坐大巴到县城的考试点考试,有几人以前没坐过汽车,晕车呕吐了,所幸没有影响考试。高考的那三天,张桂梅在考点附近等她们考完,再接回女高。
  《环球人物》记者眼前的张桂梅63岁了,脸色枯黄,脖子贴着膏药,额前有一撇刘海。2015年,她被诊断出骨瘤,额头长出了硬币大小的肿瘤,医生说要把头盖骨摘了换个塑料仪器才行,但必须常待在医院的无菌环境里。张桂梅想了想,这个疼痛能忍,算了,不治了。“我的时间是要给女高的。”
  华坪女高就像一个女人领导着一支女子军队。

“老太婆”与风一样的女高生


  7月13日中午,记者站在华坪女高的食堂门口,身边突然刮过一阵“红色的风”:300多个穿红衬衫、黑裤子、留齐耳短发的女孩子从教学楼狂奔进食堂。记者跟上,只见她们从柜子里拿出铁碗,在窗口前排队、打饭。
  “不准说话!”张桂梅拿着喇叭喊道,食堂播放着歌曲《红梅赞》。七八分钟后,记者还没看清她们吃了什么,不少人已经吃完、刷完碗,向教室跑去。一名教工呢喃:“我计时了,最快的12点5分就跑出(食堂)来了。”张桂梅要求做什么都要快,把时间留给上课。
  女高共9个班,3个班是高考生。高考备考那阵子,张桂梅5点起床,逐一打开每层楼道的灯,拿喇叭喊:“姑娘们,起来啦!”159个高三女孩5点半起床,然后晨读、打扫、吃早餐、上课;午饭时间不超过10分钟,吃完继续上课;晚自习上到深夜12点20分。高一高二的女孩也是这个作息,唯一的不同是能提早一个小时睡觉。
  每周日,女孩们有3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女高宿舍没有风扇,在将近40摄氏度的盛夏,学生流着汗睡觉、湿着发起床。她们一周上七天课,洗澡方式就是用水冲冲头,到了周五周六,教室就会有一股汗臭味。熬到了周日,不少女孩子就会回家或者外出找地方洗澡。
  张桂梅脾气大、说话冲。今年高考前,有个班有11个学生请假回家。她对班主任大吼:“明早6点不回来,就把她们铺盖收拾出来,让她们XX。”她常念叨学生做事不利索,调皮的学生就和她斗嘴:“知道了,老太婆!”
2020年7月14日,华坪女高的学生正在跳鬼步舞。(本刊记者 陈霖 / 摄)

  但学生知道“老太婆”是搭着命在陪她们。去年12月,张桂梅到医院检查,医生给她列出17种病:骨瘤、肺气肿、小脑萎缩……今年春节,病历上的疾病增加到了23种。她不想花时间治病,就吞药、贴膏药,还打麻醉药来止疼,体重也从去年的130多斤掉到现在的90斤。
  学生懂事,明白报答她的方法就是考出好成绩。有一次,张桂梅心跳加速,站不稳,把手搭在学校的柱子上大喘气。一个女孩走过来,既不打120,也不叫人来,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说:“别担心,我给你考清华。”也怪了,张桂梅一听,马上就恢复了。这名学生后来考上了浙江大学,今年已读大三。去年,女高的一本上线率是40.67%,本科上线率82.37%,排名丽江市第一。
  最近,张桂梅经常关机,因为马上就到招生季了。这些年,省内外有不少非农家庭认可华坪女高的教育模式,打来电话,想把孩子送来读书,却被张桂梅拒绝了。在她心中,这是专属于大山女孩的学校。

受教育后,一个女孩能救三代人


  在最近央视《面对面》播出的专访中,张桂梅一句“一个女孩受教育了,可以救三代人”刷屏好几天,不少人对山区女子教育现状感到吃惊。其实,你来一趟华坪女高,就能体会到她的无奈。
  外地人到华坪县,最快的是先到邻省四川的攀枝花市,因为附近的城市只有这里和华坪县通了高速路。记者从攀枝花搭车上高速,行在九曲回肠的盘山公路上,下面就是奔腾着的金沙江。在江边陡峭的山坡上,每隔十几公里有座土房子,一些华坪女高学生的家就在这里。记者穿过一段段隧道、途经一座座山,1个多小时后到达华坪县城,还要爬15分钟的山,才到女高。山一圈绕着一圈,阻塞了信息,这里保留不少传统的耕作方式。
  张桂梅向记者介绍以前的华坪。每家每户得有男人干活,很多家庭一看生了女娃,不能干活,要么扔了,要么任她自生自灭。最让她受触动的是被遗弃的女婴。记者随张桂梅来到女高附近的华坪县儿童福利院,她说:“这是个悲惨的地方。”这个机构成立于2001年,张桂梅任院長,接收了54名孤儿。“有个女孩是家里的第四个女儿,因为父母不想要女孩,先后被遗弃了三次。”   在农村,养育孩子的责任大多落在女人身上。“女孩子读过书,素质就高了,会知道培养下一代的重要性,哪怕结婚生了女娃,丈夫不让养,她也会想法子让女儿读点书。这样培养出来的女孩不会稀里糊涂早婚早育,至少救了三代人。”于是,她想办一所女子高中,解决农村母亲的愚昧,阻断贫穷的代际传播。
  然而,难题接踵而来。记者在华坪也见到了华坪县教育局前局长杨文华,他记得,当时县政协牵头讨论张桂梅的办校提议,几十个人都反对,“封建社会才有女校,现在女校早就过气了!”更大的困难是钱。杨文华说:“办高中得成立物理化实验室,最便宜的至少也得两万元,哪来的钱?”他劝张桂梅:“给你在中学里办一个‘桂梅班’,只收女学生,行不行?”
  张桂梅不干:“女校环境纯粹,才能培养出‘走有走样、坐有坐样’的女学生。”她拿出家当,又上街头化缘,“全省每人捐10元,也够吧?”但路人说她是骗子,甚至对她吐口水。5年后,她只募到1万多元。
  2007年,转折到来。她因教学成果突出被选为党的十七大代表。杨文华形容:“张老师一下通天了,能把民间的声音传到北京了。”她是丽江市两名党代表之一,各级政府开始重视她的提议。她去北京参会时,新华社也报道了她的“女校梦”,反响很大。很快,市和县分别给她100万,后来省里也拨了款。一年后,华坪女子高级中学成立,只招农村户口、贫困户、没上分数线的女孩,让她们免费就读。当年9月,首届100名女孩入学。
  建校之初,张桂梅曾参照西方教育理念,让学生自主学习,老师只作引导,但很快就发现这不适合山区女孩。“学生基础差,怎么都学不会,自己偷偷哭。”上课实行自由讨论,她下去一听,女孩讨论的是家里的猫、某某早恋了……“富养、疼爱没有错,但得看是对啥人。困在大山里的女孩子基础太差了,你跟她们讲什么富养、素质教育?首要目标是让她们去高考,走出大山。”
7月13日是星期一,这天早上,女高生在操场上集合宣誓。(本刊记者 陈霖 / 摄)
在10分钟的午饭时间,张桂梅时不时拿起喇叭吼一声,让学生保持安静。(本刊记者 陈霖 / 摄)

  于是,张桂梅严格管理学生作息,让她們不断刷题补基础。2011年,第一届华坪女高学生参加高考,5个人考上一本,至今每年的综合上线率100%,2017年,还考出了全县文科和理科的第一名。

“别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捶”


  女校环境封闭、管理严格,毕业生能适应外面的生活吗?一开始并不容易。
  第一届毕业生小敏(化名)考上西南一所名校。上大一没多久,张桂梅接到她的电话。小敏同宿舍的另外7人是城里的,见她又矮又黑,穿着土气,就欺负她。她们花半小时抬了一桶水上楼,倒在她脚底下说:“要喝你自己抬去。”小敏就说:“你们给我看着。”6分钟后,她就从楼下提了一桶水上来。舍友看小敏硬气,不敢欺负她了。“城市孩子好厉害,英语讲得溜,也很会说话。”本想向张桂梅说自己克服了困难,但说着说着,小敏哭了。张桂梅安慰她:“不哭,别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捶!”
年轻时候的张桂梅。

  张桂梅口中的“给我捶”不是指暴力,而是克服挫折。“现在的孩子脆弱得很呐,批评不得,受不了委屈,遇了挫折就闹自杀。女高训练严苛,但也能让她们经受住挫折。所以女孩子毕业后‘后劲很足’,遭遇校园霸凌也不怕,直觉就告诉她们什么都能对付。”
  她发现,女高的女孩干活做事习惯冲在前头,进大学、参加工作后也很积极。一些毕业生参加工作了,回来看望张桂梅时,聊起自己太老实,不会拒绝,别人不愿干的活都给她们做了,张桂梅就说:“苦你就吃着吧,吃多了就到你了。”后来,这些女孩因为干得多,升职了。
  办校这些年,张桂梅发现农村女孩子的脾性也在变。第一代的女高生特别能吃苦。“以往家里生好几个,女孩子是待遇最差的,家里不让她上学,不给好吃的,但在这种条件下主动提出要上学的都特能吃苦。”
  这几年农村家庭生得少了,因为国家经济发展和脱贫政策,吃不饱饭的情况不多了。张桂梅反而更担心了。“现在的(农村)独生女不得了!为啥?舍不得走出大山啊!”她发现,女孩在山区待惯了,偶然出去一趟,没吃过比萨、汉堡,发现跟不上外面的世界,反而不敢走出去了,只想待在大山里,久而久之,变得娇气和懒惰。
  因此,张桂梅也改变了女高的目标,“女校不能只是让她们考上大学,要彻底改变她们的思想”。

“奉献”永远不过时


  今年6月的一天,张桂梅把教鬼步舞的舞蹈老师叫到一边,说:“换个伴奏吧。”一开始,舞蹈老师选用女子乐团S.H.E.的舞曲《中国话》,张桂梅嫌节奏感不强,就换了红色经典《又见山里红》。
  为了防止山里的蛇爬进来,一到晚上,学校一楼会关门,但其他的教室宿舍从不关门。张桂梅会翻看学生的日记,学生也不介意。这里没有隐私、秘密。很多人说女高是“搞共产主义”,还说张桂梅“左”。张桂梅笑了笑:“我的‘红’是到骨子里的!”在她的成长经历中,社会主义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张桂梅生于黑龙江,在牡丹江市的铁岭公社长大,父亲曾在部队养马,还当过生产队队长。母亲早年就瘫痪了,“但躺在炕上还能指点江山,很多事她说了算”。张桂梅是家中老幺,哥哥姐姐有当老师的、有搞贸易的,家人对她的教育很开明,她性格像男孩子,敢想敢做。
  她常读雷锋、刘胡兰等人舍己为人的故事,革命女烈士江姐是她的精神偶像。那时,人人推崇集体优先。有件事让她印象深刻,有人把毛主席的胸章别进胸脯的肉里,“那人流着血,每天用酒精消毒,我当时也想不明白,那么疼咋受得了?”她到云南后,才把小时候耳濡目染的奉献精神领悟透彻。
  张桂梅17岁时随姐姐来云南,与丈夫相识相恋,后来随他到大理白族自治州教书。她教课时喜欢穿红上衣,再搭紫皮鞋和天蓝色裤子,还去舞厅跳舞,同事捂嘴笑说:“这30多岁的人怎么像小孩儿。”丈夫是校长,还出去给人讲课、修收音机,挣钱给她买衣服。然而,1993年,丈夫患重病去世了,张桂梅非常伤心,申请调到偏远的华坪县教书。不久后,她子宫里长了肿瘤。但手术太贵,此前给丈夫治病已花光了积蓄。她只能放弃治疗,仍坚持教课。后来,学生得知她生病,上山采野核桃,剥好给她吃;家长相信灵芝治百病,上山采野灵芝,磨成粉,让她拌在饭里吃;村民把几块钱路费捐给她,自己走几小时山路回家……在学校和华坪县政府的帮助下,她去治病,医生取出了两公斤重的肿瘤。张桂梅哭了:“华坪县对我有恩,我要还债!”不久后,她申请入党,发誓回馈党和人民,就想到收养孤儿、创办女校。
  “现在很多人推崇西方理念,先顾自己、再想别人。这是自私,我不同意这种观点。如果没有那些心怀他人的人,社会是无法运行的。所以,‘奉献’永远不过时。”除了以红歌为伴奏的鬼步舞,女高生还唱红歌。张桂梅说:“红色教育是信仰教育,就是要为共产主义、社会主义而活,女高毕业生带着这种信念,走到全国各地,回馈社会,才是真正的‘走出大山’。”
  今年7月9日,云南结束了为期3天的高考,张桂梅接完高考生后就许了个愿:“她们都要考上一本,而且别记得我,永远别回来了。”那天,她就让高二的女孩搬到高三宿舍,为明年的“走出大山”作准备。

其他文献
汪曾祺  汪曾祺对名利很淡泊,他工作了几十年,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级别。1958年,汪曾祺到河南出差,单位给他买了软卧,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是“高干”了。不过好景不长,不久后他成了右派,被下放到张家口劳动,回京的火车只有坐硬板凳的份儿了。后来汪曾祺右派问题得到改正,也从来没有向单位提出过什么要求。直到办完离休证,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局级干部。  但汪曾祺也不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他认为不对或不公平的事
虽然为众人抱薪者不计回报,但我们要主动关 怀,用全社会的善和暖,回馈他们的光与热。  4月6日,山東省第一批援鄂医疗队队员张静静,在返回山东隔离期满即将回家时,因突发心脏骤停,经抢救无效逝世。“我一辈子都记得,有个女孩叫张静静。”在她奋战过的湖北黄冈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不止一位患者这样说。  有人记得她的勇敢逆行。1月底,张静静就毅然请战 :“我亲历禽流感、甲流疫情,有救治经验,又是主管护师,应该
2019年5月2日,梁博在北京接受本刊记者专访。(本刊记者 侯欣颖 / 摄)  拍照时,梁博倚着调音台,一只手插裤兜,一只手在台面上来回划拉,目光基本没离开地面,过了一会儿,稍微扬起下巴,直视前方:“这真是我的极限了。”  出道7年,他还是无法在镜头面前,顺畅自如地表演好“明星”这个角色。  這些年来,梁博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江湖上始终有他的传说。有的浪漫离奇,比如《洋葱新闻》杜撰的一段精彩故事
新年之初,俄罗斯与美国之间一场间谍战打得煞是热闹。  2018年12月28日,俄联邦安全局在莫斯科将正在从事间谍活动的美国人惠兰抓了个现行。次日,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俄罗斯公民马卡伦科,指控他非法出口美国军用物资。俄外交部于2019年1月5日从马卡伦科家人处确认这一消息。  惠兰被抓后,美驻俄大使洪博培赶忙前往探视。接着又曝出惠兰持有加拿大、英国、爱尔兰护照。俄美间的这场间谍战因此平添复杂因素。英国
胡葆森 1955年出生于河南濮阳,建业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和王石、冯仑并称为“中国地产三君子”。1979年从郑州大学毕业后进入中国纺织进出口公司河南分公司工作,1992年筹建河南建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曾获首届“全国非公有制经济人士优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称号。  胡葆森身上有很多反差。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将他和长袖善舞的地产商人联系在一起,而是亲切地称他“老胡”,仿佛这位面相憨实、笑容和蔼
戴建业  1956年生于湖北麻城,现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古代文学学术带头人,台湾屏东教育大学客座教授。出版《澄明之境——陶渊明新论》《文献考辨与文学阐释》等学术专著10部。  “种豆南山下,你以为他种得蛮好,他突然来一句,草盛豆苗稀。种的个鬼田,要是我种的这个水平,我绝不写诗……”  在华中师范大学的一节诗词赏析课上,文学院教授戴建业讲到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三》时,即兴作了这番
近日,美国服装巨头GAP表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品牌在全球的门店关闭了90%,自2月以来已损失10亿美元(1美元约合7.08元人民币)。为了应对危机,GAP采取了11项措施,包括暂停给8万多名员工发放工资,让他们休假,等等。网友热议  ①停发工资,强制休假,看着像是耍流氓。  ②今年全球都要应对大规模失业潮吧,太难了。  ③GAP也算是服装业巨头了,连他们都运转不下去了,可想而知其他小企业是什么命
張玮  这几天,关于日本援助物资上的几句话,成为社交媒体上的热门话题。  比如“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这两句诗出自唐代时日本长屋王赠予大唐千件袈裟上绣的16字偈语:“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寄诸佛子,共结来缘。”  再比如“岂曰无衣,与子同裳”。这两句出自《诗经》,放在今天的语境下,表达的是:希望中国医护人员披上这些“战袍”(防护服),一同抗“疫”。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日本舞鹤市医
泽连斯基,“演”成乌克兰总统  4月21日,乌克兰喜剧演员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在第二轮投票中以较大优势击败现任总统波罗申科,当选为新一届总统。他将在6月3日前宣誓就职,任期5年。  现年41岁的泽连斯基曾在电视剧《人民公仆》中饰演总统,其政党名为“人民公仆党”。他在竞选期间承诺维持亲西方路线,但宣布胜选后说,与俄方接触是就任后的优先事项之一,将争取让去年11月在刻赤海峡遭扣的乌水兵获释,并寻求乌东
赵红育。1958年生,江苏省无锡人,中国刺绣艺术大师。1973年开始学习刺绣,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首创双面精微绣。现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拈起一根细细的蚕丝线,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在线上划来划去,丝线慢慢散开,逐渐被劈成1/2、1/4、1/8……直至细到若隐若现,成了悬浮在空中的“游丝”,赵红育就可以用它刺绣了。绣出来的人脸只有绿豆大小,眉眼却清晰可见,还带着生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