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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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湖记 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午后 同样的微风拂面,好像时间 并没有过去十年,好像只有伏在 我头上的一小撮时间,开出了 灰白芦花,但莲湖的景象 已面目全非。十年里 我目睹环湖建筑物的勃起如同 白垩纪那场造山运动 而湖,像是神的一只眼睛 被挤到了比深渊更深的人心的底部 美人一样的垂柳,偶尔还会撒娇 但因没了那棵大槐树的宠爱 它甩动一身秀发时 鸟鸣声里也多出了几分叹息 云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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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湖记
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午后
同样的微风拂面,好像时间
并没有过去十年,好像只有伏在
我头上的一小撮时间,开出了
灰白芦花,但莲湖的景象
已面目全非。十年里
我目睹环湖建筑物的勃起如同
白垩纪那场造山运动
而湖,像是神的一只眼睛
被挤到了比深渊更深的人心的底部
美人一样的垂柳,偶尔还会撒娇
但因没了那棵大槐树的宠爱
它甩动一身秀发时
鸟鸣声里也多出了几分叹息
云朵还会经常光顾水面
但它已无法得知自己的影子
在鱼儿眼里,是可餐的风景
还是危险的凶器
甚至连我这个一直居于湖边的人
也有了许多莫衷一是的困惑
而湖,和这个午后
始终显得很平静,毕竟
它们有着比我更阔大的心胸
雪拥蓝关
云崇拜秦岭,雪迷恋蓝关
伟大的地理,总被万物喜欢
伟大的地理,又不单是
被仰望和慨叹的
就像如我一样的卑微之物
也并非只用来被忽略的
似乎世上有一杆秤,一直
在这伟大与卑微之间寻找着平衡
但蓝关之于我,首先是一道命题
其次才涉及另外的寓意
雪纷纷扬扬,貌似闲笔
却左右着我的命运
我以嗒嗒马蹄落笔,又给
我的想象安上无数车轮
还铺设了足以伸向
梦的尽头的钢轨,才勉强入题
后来我干脆动起不敬的邪念
在秦岭的肚子上,掘一条隧道
又掘一条隧道,可没有谁断定
我所获取的,就是标准答案
阵阵山涛里,灵长类动物表情怪异
我责怨它们至今未进化成
称职的看客,我以为
我可与秦岭平起平坐了
但它依然巍峨和沉默着
而大雪和蓝关,依然是
我无法回避的经典
塔云山记
到了塔云山,我才知道,天
也有来人间的心愿
它还把它云雾的脸凑过来,让我摸了又摸
我知道,尘世低矮,总有谁替我们
抬高着海拔,却不知它就耸立于我面前
萬仞绝壁之上的道观,像个临时会客厅
天地两个大神,正在握手,畅饮,议定乾坤
而我,成了一个幸运的见证者
秦岭里的那些花
天上流云,地上流水
秦岭有恒定的巍峨、绵延
时光有恒定的走姿、律动,不紧不慢
急的是那些花
桃花,杜鹃花,槐花,桐花,菊花……
都怀揣了春风或秋风的手谕
争抢着昭告天下,自己才是秦岭之花
都盛极一时,又朝代般凋零
唯有山谷里那些并不耀眼的村落
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片
与世无争却永开不败的花丛
礼 物
田坎的荒芜和一颗心的荒芜
完善了世界的荒芜
相互对视,像在揣摩
谁更适合作为馈赠的礼物
是的,礼物。就像所有废墟
都是赠给繁华的礼物
一簇迎春花,让我的揣摩
有了具体的归宿:它鲜艳的黄
迷人的小裙裾,怎么看
都像情人的打扮
当它小口径的吻印章一样
盖在田坎的胸脯上
连乍暖还寒的风,也舍不得
剪掉它们多余的风情
连我这个局外人
也悄悄藏起无名的妒意
送上一份祝福
此刻,我的心和田坎一样
渐渐绿了起来
却比田坎多出了烦恼——
春天这么大,事物这么多
我的一颗心,该赠予谁
夜 雨
每一滴雨都是演奏者
每一物体都是乐器
吹拉弹拨打,它们手法娴熟
堪比一流的乐团
即使没有雷电指挥,也行云流水
夜的大剧场里,众生各在其位
所以,一只蚂蚁与一头大象的偏爱
须得到同样尊重,一部交响曲
须涵盖天地间所有情愫
“天上不会掉馅饼,但会掉下音乐”
所以,山水和鸣,芭蕉战栗
一个辗转反侧的人,借助这乐声
平息了体内的一场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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