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维映:一个迟来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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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小平的女儿毛毛在《我的父亲邓小平》一书中有这么一段叙述:
  “父亲和阿金是1931年在上海认识的。他们一同被派往中央苏区工作,一路同行,后来结为夫妻。”
  1972年冬,复出前的邓小平来到他当年战斗生活过的瑞金、于都,他两次对陪同的人说,当年,你们这里的县委书记是个女的。
  1983年冬,金维映和李维汉的儿子李铁映来舟山,寻访他母亲的出生地。
  1995年春,江泽民为金维映故居挥毫题词。
  掀开历史的书页,金维映是一个迟来的故事。
  
  唤起盐民
  
  1904年,金维映出生在浙江岱山岛上高亭镇海边王家弄的一排木结构平房里。父亲金荣贵为她取名爱卿。1912年,金爱卿就读于定海女子小学,毕业后进入宁波竺洲女子师范。在竺师学习的3年里,因其成绩优秀,被推选为学生会主席。
  1926年初,中共宁波地方党组织先后委派顾我(又名顾无衣)、邬凤英来舟山开展工作。由于金维映在革命斗争中的突出表现,于同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4个月后,在第一次国共合作中加入国民党。她利用自己身为国民党定海县党部宣传部长的公开身份,立即同姜彬生等中共党员在定海城区等地开展工人运动。
  金维映走街穿巷,通过大张旗鼓的宣传,先后在万润镬厂和咸货、搬运、南货、国药、酱园、人力车、服务等行业组织了工会,最后成立了定海县总工会。在成立工会的过程中,还开展提高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的斗争。这一斗争浪潮也波及到沈家门,沈家门也纷纷成立了工会,组织斗争。
  定海和沈家门的斗争取得胜利后,金维映又去岱山发动工人运动,在高亭等地筹建工会,发动店员和手工业工人向资方提出增加工资的要求。
  面对当时高亭镇上有些人心存顾虑不敢加入工会的情况,金维映就在自己家门口挂了两面红旗,亮出工会的牌子,她首先动员自己的房族和亲友入会,她的弟弟水定也成为工会骨干,解放后他回忆,当时他常常跑到东沙去向姐姐汇报工作,商量对策。
  盐业是舟山地区的主要经济产业之一。岱山是舟山的第二大岛,以盐为主业,当时舟山群岛每年产盐9000多万斤,岱山占了5000多万斤,但晒成的盐都由官府的秤放局低价收购,盐民过着悲惨的生活。
  一首流传舟山群岛的《盐民谣》充分反映了当时盐民的痛苦:
  刮泥淋卤苦连天,
  百担烂泥换担盐。
  头顶烈日晒脱皮,
  肩痛腰酸呒力气。
  早晨出门鸡未啼,
  晚上回家星出齐。
  去岱山前,金维映已经拟订了一个开展盐民运动的计划,并报经中共宁波地委书记赵济猛批准。
  岱山在舟山本岛的北边,他们乘坐的木帆船经过半天的颠簸到达岱山高亭。上岸后,她决定先在这里住下来了解情况。
  安顿一番后金维映把弟弟叫了来。这时金维映的弟弟水定在高亭一家叫天源南货店里做伙计,从弟弟的介绍中,金维映得知有个叫王仁林的东沙人是盐民出身,27岁。此人从小性格刚毅,现在在高亭做生意,为人正直,并且很有能力。金维映决定找他来谈谈。
  不多时,王仁林如约来到金维映家,王仁林脸色黝黑,体格魁梧,通过几句交谈后,金维映和顾我等人都认为王仁林是个合适的发展对象,于是他们从现实到理论向王仁林阐述了盐民起来反抗官府和盐霸的权利和必要性。
  金维映说:“别看是一粒小小的盐,统治阶级历来把它与铁并举,作为国库收入的一个重要部分,而盐务机构的官员用盐来为自己谋私。但盐民却连肚子也填不饱,所以大家必须起来与盐霸、与盐务机关作不懈的斗争,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得生存的权利。”
  听了金维映的一番话,王仁林说:“金老师真是咱盐民兄弟的知心人啊。”
  说起盐民之苦,王仁林自有一腔苦水在肚,他告诉大家,他原在东沙以晒盐为生,由于受不了官府和盐霸的双重压迫,一气之下离开盐田到高亭来做生意。他还说如果有人给盐民指一条生路,盐民肯定会起来响应。但是王仁林又告诉大家,盐民中经常自发开展小规模的斗争,但都被残酷镇压下去了。官府对反抗的盐民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常常是抽脚筋,挖眼睛,有时还剥人皮,以杀一儆百。
  听了王仁林的话,金维映和大家愤怒难忍,愤怒之后他们又感到要把这个运动开展起来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盐民虽然深受双重压迫的苦难,盼望翻身,但是面对官府的酷刑和盐霸的倒行逆施,心有余悸,他们只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在这种情况下,金维映认为当前首要的一点,是要解除盐民的恐惧心理,激发起他们的自信心,积蓄斗争力量。所以她决定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做思想工作。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金维映踏着星光来到茶前山村海边的一座小草房 里,这里已聚集了一群等着她来开会的盐民。
  盐民们以为要来的定海县国民党宣传部长是个上了年纪的先生,但是当他们看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长得白净文雅的金维映后,不禁有点失望,心想这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本事,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运呢。
  金维映心里明白大家的想法,于是她一进门,就拿出在镇上买的白切肉,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饭。白切肉对盐民来说是珍稀之物,平时无法吃到,盐民见金维映这么体恤他们,都很高兴,距离也一下拉近了。
  金维映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和大家叙家常。她的话体贴入微,让大家深受感动。盐民们觉得这么一个有身份的姑娘竟不嫌他们又黑又脏,和他们一起吃饭,真是他们穷人的贴心人。
  饭桌上,金维映说,听说你们都会唱盐歌,现在唱一曲听听好吗?
  “行!我们唱给你听。”
  盐民们以筷击碗,唱起了一首《盐民苦》的歌谣:
  一根扁担挑勿弯,
  两只脚底磨沙滩。
  一年三百六十日,
  祖祖辈辈挑盐担。
  起早摸黑出门槛,
  十里沙滩走往返。
  阿拉穷人无靠山,
  挑来挑去是烂泥山。
  苦卤苦水苦扁担,
  苦屋苦路苦海滩。
  行行呒没介个苦,
  两行苦水拌苦饭。
  唱着唱着,盐民的妻子在一旁抽泣起来,金维映的眼睛也湿了。
  “我们这么苦,还是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而那些盐务官老爷出门坐轿,每次到我们盐田来,还要我们好鱼好肉招待,他们一不顺意,就拿我们出气,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盐民妻子说。
  “是呀,太不公平了。”金维映说。
  快吃完饭时谈话进入正题,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金维映说:“因为不公平,所以我们要斗争,要为自己争利益,过去,盐民兄弟的斗争总被镇压下去,那是因为势单力薄的原因,如果大家都起来斗争,就不会失败。”说完她把自己手中的那根筷子“啪”地一下折断了。
  “你们看,一根筷子,我轻轻一折就断了。”
  然后她又说:“来,把你们手里的筷子都交给我。”
  等大家都把筷子交给她后,她捏成一束后伸出手说:“来,看看谁能把它折断。”
  有人把它接过去折了又折,但就是折不断。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吗?”
  一个盐民抢着回答:“不就是合在一起的缘故吗?”
  “对!这位盐民兄弟回答得太好了。大家想想,我们以前的反抗都失败了,就是因为大家没有想到这个道理,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人多力量大,就像这束筷子,谁都不能折断它,所以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任何盐霸都不在话下。”
  王仁林一拍桌面,说:“对,我们盐民兄弟要团结起来,狠狠杀一杀盐务机构和盐霸的威风。”
  金维映入情入理的比喻,让大家心服口服,最后大家都说:“金部长,我们都听你的,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就这样,金维映秘密走村串户,下盐田,上滩头,每到一个地方就把盐民集中起来,启发盐民的觉悟,唤起盐民的斗志。不到一个月,就由点到面,建立了茶前山、念亩岙、摇星浦等10个盐民协会。各地协会成立后,又成立了岱山盐民总协会,以统一领导全岱山的盐民运动。
  这次盐民运动的一项目标是提高盐价。原舟山地区行署副专员王家恒是岱山人,当他回忆起那一场斗争时说:“有一件事,我印象最为深刻。那天,金维映带领盐民队伍到达盐场公署。反动官吏畏于革命群众的浩大声势,将盐场公署的大门紧闭。金维映以其精湛的体育技能,飞身翻墙进院,打开盐场公署的大门,带领群众与反动官吏进行面对面的斗争,被盐民称为女侠。在与盐场公署关于提高盐价的谈判中,她既勇于斗争,又讲究策略,有理、有利、有节,迫使盐场公署把原盐收购从过去的每担0.8元提高到0.986元,取得了革命的初步胜利。”
  通过这次盐民暴动,使盐民在经济上得到了实惠,它打击了盐场公署和秤放局的威风,使盐民协会成为权力机构,盐民们纷纷到盐民协会来,控诉揭发土豪劣绅和贪官污吏的罪行。在这场斗争中,王仁林等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岱山岛上的盐民运动取得胜利后,金维映与顾我根据党的指示,直接渡海去衢山岛发动盐民运动。在岱山盐民运动的影响下,衢山盐民曾派代表向金维映和顾我请示过织织的办法。所以金维映到衢山不到几天,就成立了盐民协会。
  衢山有一个大恶霸毛椒青,是清末南京陆师学堂的毕业生,回家后勾结官府,狼狈为奸。衢山的警察所、盐场公署、秤放局都设在他家里。为此毛椒青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心狠手辣,霸占盐田,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他还私设刑堂,动不动就把盐民抓去受刑,坐老虎凳,灌辣椒水。衢山盐民对他恨之入骨又奈何不得。
  坐镇衢山岛的毛椒青听说过岱山的盐民协会的威力,现在又听说领导岱山盐民运动的干部来到衢山,正在筹组盐民协会,便吓破了胆,偷偷逃到西长沙保安团去避难。
  这一天,毛椒青正在大烟床上吸食鸦片,几个狗腿子慌慌张张跑来报告:“毛大爷不好了,金维映和王仁林带着人来了!”
  本来就胆战心惊的毛椒青一听,跳下床,向外逃窜而去……。几个团丁也就丢下枪支作鸟兽散。
  等金维映带领群众赶到,已是大院空空。
  “这个大恶霸逃到哪儿去了呢?”金维映皱起眉来思索。
  这时,王仁林进来报告说:“盐民猜测,毛椒青有可能逃到‘花蝴蝶’阿高家里去藏身了。”
  大家都知道“花蝴蝶”是衢山岛有名的风流妇人,平日里与毛椒青勾勾搭搭。于是金维映带着大家直扑“花蝴蝶”家。
  来到“花蝴蝶”家,还是不见毛椒青,搜遍了“花蝴蝶”的家仍没抓到毛椒青,金维映站在“花蝴蝶”的睡房里,略一思索后就径直向“花蝴蝶”的床边走去。
  一掀床单,果然发现毛椒青趴在床底下。盐民队员见状,一下把他拖了出来。
  毛椒青一抬头,发现金维映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便心生一计,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叠钱,企图买通金维映放他一条生路。
  金维映的脸一下涨红了,她感到极大的污辱:“毛椒青,收起你这一套,老实跟我们走!”
  毛椒青被扭到桂花园东岳宫斗争会场。这天是衢山盐民协会成立的日子,会场上有八千多个参加会议的盐民,爆竹声锣鼓声震海撼山,广大群众看到仇人毛椒青,分外眼红,他们大声喊着:“毛椒青你也有今天!”
  不可一世的毛椒青这时被吓得尿湿了裤裆,像海狗一样瘫在了地上……
  通过这次斗争,培养了岱山岛一批进步分子加入中国共产党。
  
  狱中斗敌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定海国民党右派势力于1927年4月18日冲击县党部,抢走档案和印信,并召开清党大会,以“宣传共产主义,妄指蒋总司令为反革命派,假借民意惨杀毛椒青,垄断工会,煽动店员、工人罢工”等罪名,开除了金维映和顾我等人的国民党党籍。
  敌人的反攻倒算,使定海党组织和盐民协会受到严重威胁,党组织知道敌人还会进行更大的行动,鉴于金维映在当地影响很大,组织上决定让她迅速转移到宁波隐蔽。
  金维映离开定海后,国民党反动派抓不到她和她的同志,便抓捕在公民招待所做事的她的父亲金荣贵。
  公民招待所是金维映与党组织接头活动的地方,“四一二”政变时,地下党一些来不及转移的书籍,各工会的印章等都放在金荣贵那里,由他保存。
  敌人来到定海公民招待所,指着厢房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们里里外外搜索一遍,翻箱倒柜后指着这些东西说:“快说,这些东西是谁留在这儿的!”
  金荣贵的沉着回答说:“客人夜来晨去,天天有人进进出出,什么人落在这里的,叫我怎知道!”
  金荣贵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但敌人哪肯罢休。
  “老不死的,不交待清楚就把你押到杭州关监牢,死在监牢里!”
  金荣贵被捕后,金维映的母亲和弟弟得到消息,从岱山赶来。不料母子俩一进门,就被埋伏在公民招待所的30多个敌人团团围住,也被双双投进了监牢。
  后来金维映的母亲先被保出,金维映的弟弟在关押一个多月后也被他的母亲保出。
  在监牢里,金荣贵死不开口。敌人见他年老,榨不出什么油水来,才将他释放回定海。
  金荣贵回到定海,被公民招待所老板解雇。他的住处已被查封,所有东西被洗劫一空。岱山又去不得,一家人只好迁到镇海白家浦村安身。
  在定海被捕的还有来不及转移的岱山盐民协会主席王仁林,“四一二”后,他被解往宁波,在船靠码头的一霎那,他用力把两个警察推向江中,跑上岸去,但因双手被铐着,跑不快,他再次落入敌人魔掌,多次遭受酷刑。他的弟弟卖掉100多块盐板,13亩盐田,请律师辩护。弟弟前去探望他时,见他上了脚镣手铐,浑身是血,便难过得哭了起来。王仁林劝他的弟弟不要难过,并叫弟弟不要再卖家产请律师了。1929年底王仁林在杭州英勇就义。
  金荣贵一家人在镇海住下后,日夜为金维映的安危担忧。不久金荣贵打听到金维映在宁波被捕了。
  原来,宁波的“四一二”大屠杀是提前开始的。从1927年4月9日起,国民党反动派便对共产党人实行大逮捕,地委书记赵济猛等就是在这时被捕就义的。在这以后反动派就公开“清党”,被捕的同志先后达300多人,有100多人被投入监狱后屠杀。金维映到宁波后,冒着生命危险,在白色恐怖下,不顾敌人的通缉,寻找党组织,不幸被捕。
  父亲金荣贵和母亲虞阿英心急如焚。夫妻俩偷偷回到岱山,变卖家产后,金荣贵又火速赶到宁波。到宁波后,他就长住宁波青年会长的家中,想方设法搭救女儿。
  金维映被捕后关押在宁波防守司令部。敌人对她先是用软的,他们说:“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前途无量呀,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并且声明今后脱党,我们是不会加罪于你的,还会给你一份很好的职务。”
  金维映淡淡一笑说:“我来宁波找熟人,找不到他们,反被你们抓了,你们不能乱怀疑。”
  敌人见多次用软的不行,就对她施以酷刑,该用的刑具都用了,但她咬紧牙关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英勇机智地与敌人斗争,所以敌人没有能从她嘴里探到一点消息。
  这天傍晚,金维映受刑后回到阴暗的监狱,不一会儿,看到一个女子被推进了门。这女子带着手铐脚镣,金维映想过去扶她但又停住了,这个时候她不能贸然与人接触。等那女子抬起头来,金维映一看,竟是宁波著名的共产党员胡焦琴。胡焦琴是浙江镇海人,任中共镇海县委书记,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县党部执委,妇女部长兼新仓女校校长。但是金维映还是忍着,没有和她打招呼,因为,如果认了胡焦琴,就等于暴露了身份。
  这时胡焦琴也认出了金维映,但她也没有和金维映打招呼,因为她明白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她不能让敌人看出她们原来就认识。等敌人走了以后,她们的两双手才紧紧地握在一起。
  胡焦琴抚着金维映身上的伤痕,轻轻说:“你是好样的。”听说金维映的身份没有暴露,她又说:“坚持下去,为革命保留火种。”
  金维映沉着地点点头。
  金维映和胡焦琴这对革命战友成了狱中难友,金维映23岁,胡焦琴25岁。金维映在宁波上师范时,就和她有长时期的接触。去年胡焦琴受宁波党组织派遣去定海做党建工作时,再次和金维映一道工作。
  在狱中,金维映和胡焦琴更加深了相互间的了解,引为知音。胡焦琴自知必死无疑,至于金维映,只要坚持不说,敌人抓不到实据,是有生存希望的。她鼓励金维映,活着出狱后,要找到组织,继续为党工作。
  所以当金维映的弟弟水定去探狱时,看到她俩都很开朗。解放后金水定回忆说:“说起姐姐的事,胡焦琴还安慰说‘你姐姐没有问题,你们放心好了’。”
  当年的老党员也回忆:“当时党组织得知她们两位女共产党员在狱中表现很好,具有坚贞不屈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金维映确实在狱中表现出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不提审的时候,她靠在墙上轻轻教胡焦琴唱歌:
  阿爹年纪大,撑船难把舵。
  看看天色晓得风,看看海水知鱼多。
  五湖四海都走遍,吃过海水比人多。
  甜酸苦辣都尝过,独缺一个家主婆。
  黑夜沉沉。月亮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们的身上,金维映凝视着胡焦琴端庄的脸庞,强忍着眼泪。因为她知道,胡焦琴如不被捕,再过两个月就要和她志同道合的爱人结婚了。但是胡焦琴的身份太公开了,敌人会杀害她的。
  “我相信党的事业一定成功。”金维映轻声地说。胡焦琴点点头,眼里充满坚定的神情。
  6月23日,遍体鳞伤的胡焦琴与金维映握别,从阴暗的监狱昂首走向刑场,壮烈牺牲。
  金维映为胡焦琴的牺牲哭肿了眼睛。当时在石浦避难的顾我听到这个消息,以为被害的是金维映,就忍不住失声痛哭。顾我家境困难,到舟山后,他在外地的妻子常常能收到他的汇款,顾我回家后才知真相,原来金维映得知他家困难后,悄悄以他的名义汇钱给他的妻子。为此他深深感念着这一份珍贵的情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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