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康杰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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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康杰,山西運城人,2000年12月生,笔名桑田,作品散见《星星诗刊》《诗潮》《都市》《五台山》《中华文学》等,有自印诗集《亲近之海》。
  偶见
  鼓楼是对凄凉的恻隐,仿佛盘坐
  就能洗净一条街上避讳。黑夜是免疫裂痕的。
  霓虹出现时,公车上的人,都对佛合十
  我渐渐明白,在一条街上说谎,也会击碎。
  无痛的鹅卵石,遇见断臂,这一刻,
  对下落的事物敞开,对所有古老的文字
  都心喜的像一只长不大的婴,时间像楼层的啼哭
  挎着旧时妇女的衣衫,今夜。与大楼
  在淅沥的雨里,将树叶合成皮肤
  视觉被切成不断的长线,甚至把水面
  也变成一支失去面部的旧物
  背《楚辞》
  没有人替我理解大雨,在夏季
  淋透一桩树上的碑文,他说绿色
  可以装下父亲的几两酒,喝醉了
  我从他手里,打探过去的事
  习惯用风解释天亮,在深色之间
  分不清茶叶和粽皮,哪一个
  更贪恋故乡,当一本书在额头展开
  所有的路都精通文言,子经
  我倒退进楚国,和屈原
  在汨罗江谈国事。倒不如,让君王
  多判些刑,以后,每年农历五月
  粽子会多投些。我从来没有
  亵渎纸上的罪人,背着
  一身是谋的罪名,在汨罗江里
  把《楚辞》背透
  圆月
  我对打坐的石头钟情,荷花,秸秆
  倒立的影子,都把雾送出绿色之外
  不能纠其姿态,向落花和夕阳扑去
  这时侧卧,会将窗外的火遮掩。他折断烟花
  关掉红簇上升的云层,月亮的白
  就像遇水时的斑纹,一瞬间
  将母亲的字烙进雨里,车灯,是十月人类的脚指
  在轨道之间,季节将鱼群贴近身体
  连衣裳都湿进环形山,我围困进阴影上的凹陷
  用花灯和舞女做纺织,把母亲送出遥远的枯岛
  就像把茶叶,送给嫦娥
  品味人间的灰色和苦
  向山而行
  山脚弯曲,像身体里巨大的凹陷
  把突来的事物包住,从一颗石头开始
  都是轻的,隆起的植被,向上
  开凿运河,流过碎屑和家门
  足够充实一个族人的寿命,日子
  不长不短,水不紧不慢
  够养活上下几千辈,也够
  皱纹靠近重孙,重回人间两次
  从坡上转向内路,经过黑夜和白天
  两道坎,夜晚低星星一头,谷子
  向月亮高处隆起,让时间借雾行走
  黄昏被甩出地面,落叶开始的地方
  牧羊人曾跪拜于此,祈祷甘霖
  从鬼火到教堂,落日能猜透一切
  与土地一起,做农民
  计算玉米,大豆,油盐酱醋
  渔人在岸边垂钓,夺取一条江河的寿命
  从泥滩里捡月亮,躺下数花,看星星
  以至最后,我做了所有石头的梦
  谷堆
  三四岁时,我拥有海滩,藕池
  和一院子的空城,落花在谷堆上
  和漂流瓶一起度劫,从河对岸
  渡一支死去的鞋子,每次,都失足
  跌入深谷
  篱笆有睡去的鸽子,在古老的
  棋盘引渡江水,马走日
  用旧棋子的方法,让楚河
  更宽,飞扬的稻谷,更像
  摩天楼上的人,对高处的泥巴
  唱一曲,夕阳红,或
  抚平未睡的碾子
  浮云
  眉山的花,也是我的葬身之地
  坡上行走的碧石,在秋天的鱼皮之上
  把冰冻镶进衣裙,这样
  一个刻着母亲的山水画
  就死死跌入乌鸦的腹部
  大雾坠入牧场,绿色融化松枝和果子
  候鸟把羽毛之轻,说给天间造船的人
  牛羊就多一次忏悔,那只在地平线上的云。
  仿佛用腹部,将大地倒吞几次
  凝视
  我纠结于碎裂桥口的伤,那些落花
  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自我悲剧
  栅栏之上,所有羞耻于和天的对话
  扭曲的楼层,心跳。以及弱小子女的衣衫,
  都像一只目无尊长的鹰。被大雨浇灭翅膀
  连照清一支酒瓶的醉,都如此果断
  这夜,会说话的人不多,月亮像一只分裂的饿卵,
  把世界,浓缩成一个六英镑的盒子
  高地
  我不得不在晚风烧尽时,提前跳出田垄
  让一颗凝固的紫藤开花,白纸是多余的视线
  把余晖带进零度,落日像燃烧的军队
  进攻一座茶几。我必须在沼泽走得更深
  把轨迹,放进母亲的胎记上
  芦苇是夜的防身术,用青蛙的胰腺
  让酒窝以一口深井自卫,影子穿过大陆
  把牡丹重合十次,在风的咬合下
  羊群摆出列车的轨迹。流水和草人
  把火堆扑向空山,黑夜就重新开始
  在逃避的荷花上,关闭虫子的叫声
  每出现河流,麋鹿就凋亡一次
  竹子燃尽自身,让杂草
  荡空一只狐狸的轨迹,在宽阔的丛林
  回声能遇见万物,折射野人的寿命
  月亮是孤独的冷饮,在下落的琵琶上
  对引力倾泻,把白天推向所有力的集合
  迟钝的雨,会在黎明时空出黑色
  让钟声连续,花听得见石头的哭声
  我站在高地,像一个数落星火的羊群
  近岸
  我可以依次亲吻大楼,高山
  以及田里的麦子,夜色揽着不定的尘
  光线被寂静的丛林生擒,朝凤卷着落叶
  藏进我的腹下,我用此
  来祭奠睡去的莲。很长时间
  音符把流水切碎,分成不一的格
  我存在于这些方形的巨石。鱼群乱琴
  像虾米在我的手边震荡,用声波
  又一次击碎,泻着波浪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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