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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怀素是我国历史上一位杰出书法家，他的草书润笔圆劲有力，使转奔放流畅、一气呵成，与张旭齐名，并称颠张醉素。其草书《自叙帖》是其代表作，出神入化，变化多端，在结构和章法的法度中狂放自由，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本文对除对怀素生平经历背景进行概述外，并结合自身临习创作对其代表作《自叙帖》进行赏析。
关键词：狂僧；《自叙帖》；诗意性
一、怀素及《自叙帖》介绍
唐朝是中国历史辉煌的一页，也孕育了大批的艺术名人名品。唐代书法作为其中的一个艺术门类，不仅作品多，而且充分表现了不同书家不同的情怀，所以能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怀素作为僧人这个特殊的身份，能在唐代这么多书家中脱颖而出，更多在于其高远的草书艺术境界。
怀素，字藏真，旧说俗姓钱，永州零陵人，自幼出家，经禅之余，从事文艺，尤好草书。相传其人甚好事，将弃笔堆积埋之于山下，号称“笔冢”。又尝广种芭蕉，用蕉叶加以挥洒，即颜其居曰“绿天庵”。好饮酒，及其酒酣兴发，寺壁屏幛、衣裳器具，时人谓之“醉僧”自言得草书三味，有“狂僧”之名。他的代表作有《自叙帖》、《苦笋帖》、《小草千字文》、《藏真帖》等作品，这些作品都在唐代草书中熠熠生辉，取得了不可替代的地位，其艺术成就成为继张旭之后第二位唐代草书大家。怀素对书法的热爱和着迷，其热情狂逸的书迹，在当时的文化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把文人为之赞赏的诗赋汇集起来作了一篇《自叙》，其墨迹称为《自叙帖》，气势恢宏，动人心魄，被誉为“天下第一草书”。
二、怀素特殊身份介绍
当时怀素作为一名少年和尚，以书会友，当场表演，“粉壁长廊数十间”，其场面之大，声势之浩大，恐前无古人。且挥洒粉壁或素屏，悬空作业，饱墨的淋漓处，疾运急送，其手笔之疾速，心情之迫遽，加以略作俯视，稍加卖弄狂姿逸态，层出不穷，并为好僧之俗客喝彩叫好，“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笔冢低低高如山，墨池浅浅深如海”的景象浮现在眼前。诗人又醉后兴会，随意书写，留下诸多记叙怀素早期书法艺术的诗篇。传世的《自叙帖》墨迹本共200多字，是怀素41岁时书写的。其抄录的即是大历年间张谓、卢象、王邕、朱達、李舟、徐瑶、戴书伦、钱起诸人诗句，分形似、机格、疾速、愚劣等四项加以评述，有云：“其叙形似，则有张礼部云：奔蛇走虺势入坐，骤雨轻旋风声满座。卢员外云：初疑轻烟淡古松，又似山开万仞山峰。王永州曰：寒猿饮水撼枯藤，壮士拔山伸劲铁。朱处士逹云：笔下惟看激电流，字成只畏盘龙走。
《宣和书谱》有称：“当时名流如李白，戴书伦、窦冀、钱起之徒举皆有诗美之，状其势以为若惊蛇走虺，骤雨狂风，人不以为过。又评者谓张长史为颠，怀素为狂，以狂继颠，孰为不可。及其晚年益进，复评其与张芝逐鹿。兹亦有加无已。”[1]怀素住锡零陵，或客居长沙，并是禅宗南岳怀和青原行思两派活动的地区。禅宗虽张扬外学，允许并精翰墨，但仅视作“经禅之暇的”中的余事，其逸笔草草，信手而书，已不当追逐形质，显示技巧为能事。在当时书法或许只是帝王士族的特权，但是怀素这样特殊身份的书家的出现，大量鼓舞了士僧这样一些身份特殊的人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和想法，更充分地显示自己的人格修为。
三、怀素草书诗意性
《自叙帖》整篇通过手卷的形式展现，前面用80余字介绍自己的出身、名号、经历，其用笔沉稳从容，字行饱满，内容为当时他在长安的见闻，达官贵人诗人对他赞美的诗句，想必其洋洋洒洒，得意挥毫，激情奔放，前面一行一般为六七个字，可是到后面一个字就占了一行，境界有了一次提升和飞跃，不仅字行越来越大 ，而且随着内心情绪的澎湃，书写越发得心应手，天人合一，浑然一体的势态一直在延续。书家道家大象无形、道法自然、天然合一的境界在他的书法艺术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叙帖》整篇的章法结构新奇无定则，字行结构章法取竖式，左右穿插，奇异多变，纵横有度，线条纤细、圆转、遒劲、狂逸洒脱，草书的诗意性跃然纸上。《书谱》云：“真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情性；草以点画为情性，使转为形质。”[2]形质势骨架，点画势血肉；形质势躯干，点画势耳目，形质势主体，点画势精神。我们能从《自叙帖》自然书写的点画跌宕变化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波澜起伏，渲染在纸上自然形成了《自叙帖》的诗意性。怀素继承张旭笔法，发展狂草，张旭草书书肥，提案顿挫强烈，书写节奏有较大的参差错落，怀素在字的造型、笔画连带方面加以秩序化、规律化，相比较简单一点，随性的根据字形大小激情的书写。对于我们学书者来说做到尽情挥洒很难，但毫无疑问的，要学习其扎实的基本功底，对传统经典很好的把握，培养自身艺术审美的观念，以表达自己的情感为主，而不是刻意追求形式章法，怀素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积累，在酒兴之后，才能自然书写出如此跌宕变化的作品。
随着书写内容，感情的变化，字形也会随之变化，字的大小，疏密变化，墨色变化，随之而出，新奇无定则，像变化的天气，忽然狂风暴雨，忽然瑞彩祥云。李白《草书歌行》中写道：“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评价怀素草书如此之高，说其草书“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把怀素草书渲染的出神入化。怀素《自叙帖》中字组连绵平正，字形大小也相对均匀，正因为他书写自然流畅，行云流水，轻逸悠扬，所以给人一种缓缓而至的气韵美。
怀素以观夏云奇峰来感悟书法的笔法，陆羽《僧怀素传》中怀素曾对门人讲：“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尝师之，夏云因风变化，乃无常势，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遇拆避之路，一一自然。” [3]他善于从自然中领悟草书的奥妙。善于感悟自然现象和景物，具有强烈的观察意识，他看到夏云因风而变化，没有规定的势态，又看到壁拆的路线，都很自然，这些都给予了怀素很多的艺术灵感。作为一个僧人，怀素能把禅宗的修炼和感悟融会贯通，书法风格远离了世俗的气息，纯净爽利的一面呈现给了大家。也告诉我们要善于从生活中学习，从实际生活中观察自然，感受生活，书法联系实践，书法联系生活，表达自己生活的感悟，抒发自己生活的情感，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方面。怀素在《自叙帖》中描写自己是一个酒肉和尚，“忽然绝叫三两声，满壁纵横千万字”“醉来信手两三行，醒后却书书不得。”同样是一种创作状态，由于平时训练功底的积累奠定了书写成功的基础，但在理智的控制下会出循规蹈矩的作品，如果逾出理智的束缚，潜意识的放纵，就会出现想象不到的书写效果，这也是草书希望的。 《自叙帖》看上去虽然整篇奔放不羁，但通过临习我们可以体会其圆转之妙，用笔精细到位，字行稳、准、狠，牵丝连带恰到好处，收笔干净利落，然而这些都是我们所要学习的。图片是我仿怀素《自叙帖》的创作节选，如图1中，笔者创作作品《题画诗雅集》中“无声诗”三字，笔者加快了书写的速度，转折处少了棱角，多了圆转，书写时感觉线条自然而然也奔放了些，“取长松待伯时”收笔时并没有过多的牵丝引带，试与旁边一行形成对比，这样线条会显得干净，劲挺，同时又追求了章法的变化。借鉴了原帖中“士大夫不以为怪”几字，作者在狂逸的同时稍加停顿，沉着应变，能很好的把握草书书写的节奏感，这也是其高明之处。整篇创作多用中锋，多用外拓笔法和裹锋，学习其线条圆转、外拓、向里裹锋的用笔。如“龙眠不似虎”这一行，横、竖都不是绝对的直，包括“虎”字的绞转，想到原帖中“州”字的写法，很像打太极拳的手势向内环抱的手法。“僧“字的最后一笔是往下俯的，而它的宝盖头是往上举的势态，这些都是原帖中很明显的呼应关系，这些细节动作使线条的弹性有所增加，呼应感更加明显。
我们在临摹创作时宜选择与原文相符合的书写工具，如笔、墨、纸这些选择合适了才能接近原文。我在书写时会选择小硬毫笔，因为怀素线条点画十分纤细，圆润，轻盈，他能在无墨中求墨，在枯墨中写出润来，筋骨血肉都在其中了，[4]其笔为我用的书写状态，越写越活，自然有力的书写状态也是我们学书者所追求的。项穆言：“欲书必舒散怀抱，至于如意所愿，斯可称神。书不书写变化，匪足语神也。所谓神化者求，岂复有外于规矩乎？规矩入巧，乃名神化，固不滞不执，有圆通之妙焉。况不大造之玄功，宣泄于文字，神化者也，即天机自发、气韵生动之谓也。” [5]作品的气韵通过笔势的形态与笔法的提按、转折和结构的造型凝聚来体现。怀素其独特的艺术特征同样通过各方面因素的综合汇聚，才能让我们感受到如此狂逸轻盈、诗意芳香的狂草艺术。笔法、笔势、结构、工具、行笔速度，这些都是我们书写时的基本点，其充满弹性的线质模式的难度和作品所呈现的独特气韵是我们后来学者所要追求的。我们创作者在临习创作时对书写状态有所要求，同时也应该注重个人修养的培养，这两个方面相辅相承，缺一不可，只有这两个方面共同进步，才能在学习古人的基础上，有更深的体会感悟，为形成自己风格打下基础，加上平时的勤学苦练，坚持不懈的学书精神，一定能在学书道路上颇有收获。
参考文献：
[1]朱关田.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118.
[2]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10-第126页
[3]潘运告.中晚唐五代书论[M].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997：225.
[4]庄希祖.林散之讲授书法[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11.
[5]上海书画出版社编.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519.
作者简介：
丁黎俐，广西艺术学院桂林中国画学院2013级美术（书法与篆刻）硕士研究生。
关键词：狂僧；《自叙帖》；诗意性
一、怀素及《自叙帖》介绍
唐朝是中国历史辉煌的一页，也孕育了大批的艺术名人名品。唐代书法作为其中的一个艺术门类，不仅作品多，而且充分表现了不同书家不同的情怀，所以能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怀素作为僧人这个特殊的身份，能在唐代这么多书家中脱颖而出，更多在于其高远的草书艺术境界。
怀素，字藏真，旧说俗姓钱，永州零陵人，自幼出家，经禅之余，从事文艺，尤好草书。相传其人甚好事，将弃笔堆积埋之于山下，号称“笔冢”。又尝广种芭蕉，用蕉叶加以挥洒，即颜其居曰“绿天庵”。好饮酒，及其酒酣兴发，寺壁屏幛、衣裳器具，时人谓之“醉僧”自言得草书三味，有“狂僧”之名。他的代表作有《自叙帖》、《苦笋帖》、《小草千字文》、《藏真帖》等作品，这些作品都在唐代草书中熠熠生辉，取得了不可替代的地位，其艺术成就成为继张旭之后第二位唐代草书大家。怀素对书法的热爱和着迷，其热情狂逸的书迹，在当时的文化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把文人为之赞赏的诗赋汇集起来作了一篇《自叙》，其墨迹称为《自叙帖》，气势恢宏，动人心魄，被誉为“天下第一草书”。
二、怀素特殊身份介绍
当时怀素作为一名少年和尚，以书会友，当场表演，“粉壁长廊数十间”，其场面之大，声势之浩大，恐前无古人。且挥洒粉壁或素屏，悬空作业，饱墨的淋漓处，疾运急送，其手笔之疾速，心情之迫遽，加以略作俯视，稍加卖弄狂姿逸态，层出不穷，并为好僧之俗客喝彩叫好，“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笔冢低低高如山，墨池浅浅深如海”的景象浮现在眼前。诗人又醉后兴会，随意书写，留下诸多记叙怀素早期书法艺术的诗篇。传世的《自叙帖》墨迹本共200多字，是怀素41岁时书写的。其抄录的即是大历年间张谓、卢象、王邕、朱達、李舟、徐瑶、戴书伦、钱起诸人诗句，分形似、机格、疾速、愚劣等四项加以评述，有云：“其叙形似，则有张礼部云：奔蛇走虺势入坐，骤雨轻旋风声满座。卢员外云：初疑轻烟淡古松，又似山开万仞山峰。王永州曰：寒猿饮水撼枯藤，壮士拔山伸劲铁。朱处士逹云：笔下惟看激电流，字成只畏盘龙走。
《宣和书谱》有称：“当时名流如李白，戴书伦、窦冀、钱起之徒举皆有诗美之，状其势以为若惊蛇走虺，骤雨狂风，人不以为过。又评者谓张长史为颠，怀素为狂，以狂继颠，孰为不可。及其晚年益进，复评其与张芝逐鹿。兹亦有加无已。”[1]怀素住锡零陵，或客居长沙，并是禅宗南岳怀和青原行思两派活动的地区。禅宗虽张扬外学，允许并精翰墨，但仅视作“经禅之暇的”中的余事，其逸笔草草，信手而书，已不当追逐形质，显示技巧为能事。在当时书法或许只是帝王士族的特权，但是怀素这样特殊身份的书家的出现，大量鼓舞了士僧这样一些身份特殊的人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和想法，更充分地显示自己的人格修为。
三、怀素草书诗意性
《自叙帖》整篇通过手卷的形式展现，前面用80余字介绍自己的出身、名号、经历，其用笔沉稳从容，字行饱满，内容为当时他在长安的见闻，达官贵人诗人对他赞美的诗句，想必其洋洋洒洒，得意挥毫，激情奔放，前面一行一般为六七个字，可是到后面一个字就占了一行，境界有了一次提升和飞跃，不仅字行越来越大 ，而且随着内心情绪的澎湃，书写越发得心应手，天人合一，浑然一体的势态一直在延续。书家道家大象无形、道法自然、天然合一的境界在他的书法艺术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叙帖》整篇的章法结构新奇无定则，字行结构章法取竖式，左右穿插，奇异多变，纵横有度，线条纤细、圆转、遒劲、狂逸洒脱，草书的诗意性跃然纸上。《书谱》云：“真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情性；草以点画为情性，使转为形质。”[2]形质势骨架，点画势血肉；形质势躯干，点画势耳目，形质势主体，点画势精神。我们能从《自叙帖》自然书写的点画跌宕变化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波澜起伏，渲染在纸上自然形成了《自叙帖》的诗意性。怀素继承张旭笔法，发展狂草，张旭草书书肥，提案顿挫强烈，书写节奏有较大的参差错落，怀素在字的造型、笔画连带方面加以秩序化、规律化，相比较简单一点，随性的根据字形大小激情的书写。对于我们学书者来说做到尽情挥洒很难，但毫无疑问的，要学习其扎实的基本功底，对传统经典很好的把握，培养自身艺术审美的观念，以表达自己的情感为主，而不是刻意追求形式章法，怀素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积累，在酒兴之后，才能自然书写出如此跌宕变化的作品。
随着书写内容，感情的变化，字形也会随之变化，字的大小，疏密变化，墨色变化，随之而出，新奇无定则，像变化的天气，忽然狂风暴雨，忽然瑞彩祥云。李白《草书歌行》中写道：“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评价怀素草书如此之高，说其草书“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把怀素草书渲染的出神入化。怀素《自叙帖》中字组连绵平正，字形大小也相对均匀，正因为他书写自然流畅，行云流水，轻逸悠扬，所以给人一种缓缓而至的气韵美。
怀素以观夏云奇峰来感悟书法的笔法，陆羽《僧怀素传》中怀素曾对门人讲：“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尝师之，夏云因风变化，乃无常势，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遇拆避之路，一一自然。” [3]他善于从自然中领悟草书的奥妙。善于感悟自然现象和景物，具有强烈的观察意识，他看到夏云因风而变化，没有规定的势态，又看到壁拆的路线，都很自然，这些都给予了怀素很多的艺术灵感。作为一个僧人，怀素能把禅宗的修炼和感悟融会贯通，书法风格远离了世俗的气息，纯净爽利的一面呈现给了大家。也告诉我们要善于从生活中学习，从实际生活中观察自然，感受生活，书法联系实践，书法联系生活，表达自己生活的感悟，抒发自己生活的情感，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方面。怀素在《自叙帖》中描写自己是一个酒肉和尚，“忽然绝叫三两声，满壁纵横千万字”“醉来信手两三行，醒后却书书不得。”同样是一种创作状态，由于平时训练功底的积累奠定了书写成功的基础，但在理智的控制下会出循规蹈矩的作品，如果逾出理智的束缚，潜意识的放纵，就会出现想象不到的书写效果，这也是草书希望的。 《自叙帖》看上去虽然整篇奔放不羁，但通过临习我们可以体会其圆转之妙，用笔精细到位，字行稳、准、狠，牵丝连带恰到好处，收笔干净利落，然而这些都是我们所要学习的。图片是我仿怀素《自叙帖》的创作节选，如图1中，笔者创作作品《题画诗雅集》中“无声诗”三字，笔者加快了书写的速度，转折处少了棱角，多了圆转，书写时感觉线条自然而然也奔放了些，“取长松待伯时”收笔时并没有过多的牵丝引带，试与旁边一行形成对比，这样线条会显得干净，劲挺，同时又追求了章法的变化。借鉴了原帖中“士大夫不以为怪”几字，作者在狂逸的同时稍加停顿，沉着应变，能很好的把握草书书写的节奏感，这也是其高明之处。整篇创作多用中锋，多用外拓笔法和裹锋，学习其线条圆转、外拓、向里裹锋的用笔。如“龙眠不似虎”这一行，横、竖都不是绝对的直，包括“虎”字的绞转，想到原帖中“州”字的写法，很像打太极拳的手势向内环抱的手法。“僧“字的最后一笔是往下俯的，而它的宝盖头是往上举的势态，这些都是原帖中很明显的呼应关系，这些细节动作使线条的弹性有所增加，呼应感更加明显。
我们在临摹创作时宜选择与原文相符合的书写工具，如笔、墨、纸这些选择合适了才能接近原文。我在书写时会选择小硬毫笔，因为怀素线条点画十分纤细，圆润，轻盈，他能在无墨中求墨，在枯墨中写出润来，筋骨血肉都在其中了，[4]其笔为我用的书写状态，越写越活，自然有力的书写状态也是我们学书者所追求的。项穆言：“欲书必舒散怀抱，至于如意所愿，斯可称神。书不书写变化，匪足语神也。所谓神化者求，岂复有外于规矩乎？规矩入巧，乃名神化，固不滞不执，有圆通之妙焉。况不大造之玄功，宣泄于文字，神化者也，即天机自发、气韵生动之谓也。” [5]作品的气韵通过笔势的形态与笔法的提按、转折和结构的造型凝聚来体现。怀素其独特的艺术特征同样通过各方面因素的综合汇聚，才能让我们感受到如此狂逸轻盈、诗意芳香的狂草艺术。笔法、笔势、结构、工具、行笔速度，这些都是我们书写时的基本点，其充满弹性的线质模式的难度和作品所呈现的独特气韵是我们后来学者所要追求的。我们创作者在临习创作时对书写状态有所要求，同时也应该注重个人修养的培养，这两个方面相辅相承，缺一不可，只有这两个方面共同进步，才能在学习古人的基础上，有更深的体会感悟，为形成自己风格打下基础，加上平时的勤学苦练，坚持不懈的学书精神，一定能在学书道路上颇有收获。
参考文献：
[1]朱关田.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118.
[2]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10-第126页
[3]潘运告.中晚唐五代书论[M].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997：225.
[4]庄希祖.林散之讲授书法[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11.
[5]上海书画出版社编.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519.
作者简介：
丁黎俐，广西艺术学院桂林中国画学院2013级美术（书法与篆刻）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