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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掏空”是我国证券市场发展中存在的一个严重的公司内部治理问题，它是指控股股东运用权利侵害中小股东的权益。“掏空”行为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是通过关联性交易进行的。本文指出了掏空的常见途径，并重点结合关联性交易列举了控股股东通过关联性交易进行掏空，侵占上市公司利益的方法。之后结合统计数据，指出发生关联交易最多的上市公司类型、行业、地区和主要的交易类型。接下来文章提出了追回大股东占款的几种方法和几种预防控股股东侵占，保护中小股东利益的方法。
关键词：掏空；关联性交易；利益侵占
中图分类号：F014.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117（2011）10-0174-02
当前，我国的资本市场正处在势不可挡的发展壮大之中，企业制度、公司制改革、金融体制都取得了重大发展。然而，由于各种原因，我国企业制度的发展并不令人十分满意。放眼全球，各国公司的发展生存面临着多种问题。机构投资者的兴起，公司经理层的待遇问题，兼并浪潮，内部控制结构等问题的出现使得公司治理成为一个被广泛关注的问题。其中，大股东与其他公司成员的利益冲突问题因其对公司健康发展的重要影响而成为近年来热议的一个话题。冲突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利益侵占”。与西方的管理层侵占股东利益不同，在中国较普遍的问题是大股东侵占中小股东利益，人们称之为“掏空”。
“掏空”就是指大股东侵占中小股东的利益，将财产和利润转移出去的行为。关于掏空的原因，可分为内外两个方面。从内部原因看，掏空是大股东对其“控股权成本的弥补”。La Porta，Claessem等（1999）指出，许多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通过金字塔结构、交叉持股与互为董事等方式达到控制公司的目的，造成股东的控制权超过其现金流索偿权的现象。因此，控股股东就会有强烈的动机去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而侵占小股东利益。由于控股股东的利益与外部小股东的利益多数情况下不一致，而控股股东较之中小股东有决策权，使控股股东“掏空”成为可能。而外部原因则可认为是公司治理失败，没有完善、合理的公司治理结构。掏空的途径通常有：一是占用资金。有些是直接占用，反映在会计上就是控股股东在公司有大量应收账款、其他应收款；有的是间接占用，常见的是使上市公司为控股股东或其所控制的企业提供担保，这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关联交易。二是关联性交易，包括资产购销和产品购销。三是高派现，是指公司在完成首次公开发行和配股后，就立即分发高额现金股利。通过关联性交易进行“掏空”是本文讨论的中心。
关联交易是公司商业活动的重要方面，然而由于人为操纵，关联交易也有了“好坏”之分：一种被称为输入利益性关联交易。“输入利益性关联交易指关联方通过关联交易向上市公司转移经济利益。这种关联交易一般发生在上市公司业绩不佳的情况下。”另一种被成为抽取利益性关联交易。“所谓抽取利益性关联交易是指关联方通过关联交易从上市公司攫取利益，侵害公司其他中小投资者合法利益。”当这种抽取利益性关联交易是由被抽取公司的控股股东发起时，就是我们所说的“掏空”。控股股东通过关联交易侵占中小股东利益的方法可谓繁多。如：若关联方公司为上市公司生产经营的上游企业，则可将原材料高价卖给上市公司，自己获取高额利润，使上市公司吃亏。若关联方为上市公司的下游企业，则可按低价购进上市公司产品。当该关联方并非公司直接交易对象时，关联方还可以以低价购入上市公司产品，再到市场上高价销售，挣取差价。或者做为采购方的关联方拒绝立即付款，之后又长期欠款，使得上市公司大量的流动资产无法变现，逐渐失去偿债能力。还可能包括非货币性交换，即关联方以己方低价值甚至是无价值的资产换回上市公司的高质量产品。除了产品交易，控股股东通过关联交易掏空上市公司的行为还包括资产交易。如：关联方可以通过控股股东将己方低质量的或废弃不用的资产高价出售给上市公司，获取大额处置收益。或者低成本、无成本占用上市公司的资产，而当上市公司使用关联方公司资产时，则会收取高额使用费。有些控股股东甚至令上市公司代替关联方承担某些费用，如广告费、研发费、招待费等。总之，控股股东促成的这些关联交易通过各种手段搜刮上市工资资金和利润，又将自己的负担、成本转嫁给上市公司。处在这种非正常交易的旋涡中，上市公司会一步步丧失自主性和机动性，严重的会成为关联方的“傀儡”。
另外一种控股股东通过关联方“掏空”的行为为对外担保。当上市公司我关联方提供债务担保时，关联方实际上是间接达到了占用上市公司资金的目的。关联方在申请银行贷款时，要求上市公司为自己提供担保。在这种情况下，若关联方不能到期偿还贷款，则上市公司就成为了实际偿还者。大量的担保的存在仿佛一颗颗定时炸弹，一旦引爆，上市公司就面临巨大偿债风险。在衡量一个公司财务风险和偿债能力时，对外担保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有时甚至会直接影响财务报表使用人的决策。如果上市公司未在会计报表附注中披露的话，就会误导报表使用者，尤其是投资者。而这些被吸引来的投资者往往成为中小股东。这样，控股股东又进行了第二次“掏空”。有部分控股股东会授意关联方拖延还款，将还款压力转移给上市公司，或不进行对外担保的报表披露。在这样的操纵下，被蓄意掏空的大股东控制的上市公司一方面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另一方面也成为了诱人上当的“陷阱”。
根据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统计数据显示，“在2005年发生的全部上市公司关联交易中，发生次数最多的五种类型为：其他应收账款3679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3.27%，居所有类型的第一位；销售商品发生3486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2.57%；应收账款发生3289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1.86%，购买商品发生3184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1.48%；应付账款发生2891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0.43%”。可以看到，其他应收账款发生的频率最高。其他应收款为企业商品交易以外发生的费用。在存在掏空的现象下，这些其他应收款应该就是关联方或控股股东的挪用和占用。在统计数据中，应收账款、其他应收账款、应付账款、其他应收款、预收账款、预付账款和长期应付款这九种相似性质交易的发生次数占到了全部上市公司关联交易总次数的51.77%。其次是购销性质的交易，占了24.05%。说明，关联方通过应收应付款项占用上市公司资金的现象最为普遍。从关联交易的行业分布来看，制造业上市公司发生的关联交易次数占到全部样本的61.68%。“制造业之所以发生关联交易最多，是因为制造业在所有行业中产业链最为完整，供产销相互依赖，上市公司无论在产业链上处于哪个阶段都要发生采购或销售，关联交易在所难免。”由于制造业生产链上下游联系十分紧密，材料工业、产品销售是其生存的支撑，因此关联交易就十分频繁，发生低价购买、高价销售、拖欠巨款、非法占用资金等现象就较为常见。就地区分布来看，东部地区上市公司关联交易次数占了绝大部分，达到72.58%，其次是西部地区，最后是中部地区。东部地区发生关联交易次数的比重如此之大，一方面是由于东部地区上市公司众多，市场份额也大，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东部地区经济较为发达，各上市公司之间的联系也较为紧密，关联企业之间发生协作关系也就更为普遍。就公司类型来看，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关联交易合计占到总次数的78.94%，占据绝大部分比例，包括中央政府部门控股，地方政府和国有资产授权经营公司控股，国资委直属国企控股，地方所属国企控股四大类。其中，又以控股股东为地方所属国企的比例最高，达36.77%。上市公司发生担保行为的统计数据显示中也可以发现，控股股东为地方所属国企发生次数最多，东部地区发生最为频繁。由以上数据资料我们可以这样推断，在发生关联交易次数最为频繁的东部，地方所属国企控股的制造业公司中，“掏空”现象的存在更普遍，最引人关注。
“掏空”对上市公司危害很大，若这种现象能得到及时阻止和处理，则对补救上市公司具有重要的意义。其中，追缴欠款是处理掏空问题的一个重要方面。常见的资金清偿方式有一下几种：一种是控股股东以其所拥有的资产偿还，或者股东可以将其所持有的上市公司的股权转卖给他人，以转让款清偿占款。这种方法十分直接、简单，被采用较多。另一种是以控股股东名义转承上市公司债务的方式。在这样方式下，上市公司的偿债压力改由控股股东承担，相当于股东所占款项的转移。由于这种方式下的债权人和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并无直接联系，则债权的转移还要得到债权人的认可。如果转承的债务与占款关联方相关时，就可以直接欠款抵消。还有一种是以股份回购方式追回欠款。也就是上市公司用现金购买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注销，控股股东再用该笔现金偿还对公司的占款。这种方法一方面，以无偿回购大额股票的方式追回了控股股东占款，一方面将有“道德风险”的股东驱逐出去，或剥夺其控股权利，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掏空现象的再次发生。长虹公司即是以这种方式来追偿占款。“截至去年底（2005），大股东长虹集团对四川长虹的非经营性资金占用及相应利息费用累计已超过几亿元。根据本次回购方案，四川长虹将向长虹集团定向回购26600万股国有法人股，定向回购的价格为每股4.494元，回购款项共计约11.95亿元，用以冲抵长虹集团对公司的资金占用及相应利息费用，剩余部分将由长虹集团以现金偿还，回购的股份将予以注销。”（王妍，《金融时报》，2006.2.13）
控股股东通过掏空，侵占了上市公司的资产，直接损害了中小股东的利益，造成了资产流动的不公平和经济秩序的不稳定。因此，采取措施预防掏空现象十分必要。一种方法是加强监督，由外部人员的介入来监管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侵占小股东利益的现象。如由会计师事务所对上市公司资金占用问题进行专项审计，并由证监会等监管机构对不合理的行为采取处罚措施。还有是要加强法律制度的建设：《中国上市公司治理准则》对上市公司和集团公司的关联性交易作出约束性规定，要求“关联交易活动应遵守商业原则，上市公司与股东及关联企业间的交易应当遵循协议，上市公司应将协议的订立、变更、终止或事实不履行等事项予以披露。关联交易价格原则上应不偏离市场独立第三方的价格或费用的标准。股东不得以各种形式占用或转移上市公司的资金、资产及其他资源。上市公司不得为股东及其关联单位提供经济担保”等。
控股股东通过掏空，侵占的是中小股东的权益。因此，在关联交易掏空下，两者的利益是相对的。因此，如果能平衡股东的权利，保护中小股东的利益，牵制大股东的权利，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掏空”现象的发生。然而由于股东大会多位投票制，少数服从多数，拥有票数少的中小股东就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只能针对决议的制定对大股东进行约束。这个时候，制度改革是必要的。比如，规定在股利分配中，大股东的权益与小股东发生冲突时，大股东不得以其票数优势形成对自己单方面有利的决议，否则小股东有权请求法院宣告该决议无效；规定，若股利分配方案中大股东以危及公司持续发展为代价获取利益时，该股东不得行使其表决权。独立董事因其相对独立性也可以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协调股东之间的利益冲突，针对某些大股东在关联交易中操纵公司为自己牟利，损害中小股东利益的行为提出反对意见，保护中小股东的利益，或配合其的维权行动。中小股东在其利益受到侵害的情况下，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或者向法院提起诉讼，用强制手段遏制控股股东的“不法之手”。如果能在上市公司的财务政策上，对一些关联方的交易设定限额的话，也可以避免大股东滥用职权，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
控股股东通过“掏空”损害上市公司利益，侵害中小股东权益是困扰我国证券市场的一个严重问题。许多监督、牵制手段未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还在不断探求中，因此，还需要各方面人士共同努力，寻求一个良好的公司治理机制，以保护中小股东的权益，保证上市公司的健康运营！
作者单位：安徽工业大学
参考文献：
[1]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中国公司治理报告（2006）[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
[2]单风儒等.国有企业治理的利益驱动与制衡机制[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
[3]周国林.公司内部治理 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视角[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7.
[4]汪昌云.公司财务政策与公司治理：中国的实践[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关键词：掏空；关联性交易；利益侵占
中图分类号：F014.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117（2011）10-0174-02
当前，我国的资本市场正处在势不可挡的发展壮大之中，企业制度、公司制改革、金融体制都取得了重大发展。然而，由于各种原因，我国企业制度的发展并不令人十分满意。放眼全球，各国公司的发展生存面临着多种问题。机构投资者的兴起，公司经理层的待遇问题，兼并浪潮，内部控制结构等问题的出现使得公司治理成为一个被广泛关注的问题。其中，大股东与其他公司成员的利益冲突问题因其对公司健康发展的重要影响而成为近年来热议的一个话题。冲突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利益侵占”。与西方的管理层侵占股东利益不同，在中国较普遍的问题是大股东侵占中小股东利益，人们称之为“掏空”。
“掏空”就是指大股东侵占中小股东的利益，将财产和利润转移出去的行为。关于掏空的原因，可分为内外两个方面。从内部原因看，掏空是大股东对其“控股权成本的弥补”。La Porta，Claessem等（1999）指出，许多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通过金字塔结构、交叉持股与互为董事等方式达到控制公司的目的，造成股东的控制权超过其现金流索偿权的现象。因此，控股股东就会有强烈的动机去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而侵占小股东利益。由于控股股东的利益与外部小股东的利益多数情况下不一致，而控股股东较之中小股东有决策权，使控股股东“掏空”成为可能。而外部原因则可认为是公司治理失败，没有完善、合理的公司治理结构。掏空的途径通常有：一是占用资金。有些是直接占用，反映在会计上就是控股股东在公司有大量应收账款、其他应收款；有的是间接占用，常见的是使上市公司为控股股东或其所控制的企业提供担保，这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关联交易。二是关联性交易，包括资产购销和产品购销。三是高派现，是指公司在完成首次公开发行和配股后，就立即分发高额现金股利。通过关联性交易进行“掏空”是本文讨论的中心。
关联交易是公司商业活动的重要方面，然而由于人为操纵，关联交易也有了“好坏”之分：一种被称为输入利益性关联交易。“输入利益性关联交易指关联方通过关联交易向上市公司转移经济利益。这种关联交易一般发生在上市公司业绩不佳的情况下。”另一种被成为抽取利益性关联交易。“所谓抽取利益性关联交易是指关联方通过关联交易从上市公司攫取利益，侵害公司其他中小投资者合法利益。”当这种抽取利益性关联交易是由被抽取公司的控股股东发起时，就是我们所说的“掏空”。控股股东通过关联交易侵占中小股东利益的方法可谓繁多。如：若关联方公司为上市公司生产经营的上游企业，则可将原材料高价卖给上市公司，自己获取高额利润，使上市公司吃亏。若关联方为上市公司的下游企业，则可按低价购进上市公司产品。当该关联方并非公司直接交易对象时，关联方还可以以低价购入上市公司产品，再到市场上高价销售，挣取差价。或者做为采购方的关联方拒绝立即付款，之后又长期欠款，使得上市公司大量的流动资产无法变现，逐渐失去偿债能力。还可能包括非货币性交换，即关联方以己方低价值甚至是无价值的资产换回上市公司的高质量产品。除了产品交易，控股股东通过关联交易掏空上市公司的行为还包括资产交易。如：关联方可以通过控股股东将己方低质量的或废弃不用的资产高价出售给上市公司，获取大额处置收益。或者低成本、无成本占用上市公司的资产，而当上市公司使用关联方公司资产时，则会收取高额使用费。有些控股股东甚至令上市公司代替关联方承担某些费用，如广告费、研发费、招待费等。总之，控股股东促成的这些关联交易通过各种手段搜刮上市工资资金和利润，又将自己的负担、成本转嫁给上市公司。处在这种非正常交易的旋涡中，上市公司会一步步丧失自主性和机动性，严重的会成为关联方的“傀儡”。
另外一种控股股东通过关联方“掏空”的行为为对外担保。当上市公司我关联方提供债务担保时，关联方实际上是间接达到了占用上市公司资金的目的。关联方在申请银行贷款时，要求上市公司为自己提供担保。在这种情况下，若关联方不能到期偿还贷款，则上市公司就成为了实际偿还者。大量的担保的存在仿佛一颗颗定时炸弹，一旦引爆，上市公司就面临巨大偿债风险。在衡量一个公司财务风险和偿债能力时，对外担保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有时甚至会直接影响财务报表使用人的决策。如果上市公司未在会计报表附注中披露的话，就会误导报表使用者，尤其是投资者。而这些被吸引来的投资者往往成为中小股东。这样，控股股东又进行了第二次“掏空”。有部分控股股东会授意关联方拖延还款，将还款压力转移给上市公司，或不进行对外担保的报表披露。在这样的操纵下，被蓄意掏空的大股东控制的上市公司一方面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另一方面也成为了诱人上当的“陷阱”。
根据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统计数据显示，“在2005年发生的全部上市公司关联交易中，发生次数最多的五种类型为：其他应收账款3679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3.27%，居所有类型的第一位；销售商品发生3486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2.57%；应收账款发生3289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1.86%，购买商品发生3184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1.48%；应付账款发生2891次，占全部关联交易次数的10.43%”。可以看到，其他应收账款发生的频率最高。其他应收款为企业商品交易以外发生的费用。在存在掏空的现象下，这些其他应收款应该就是关联方或控股股东的挪用和占用。在统计数据中，应收账款、其他应收账款、应付账款、其他应收款、预收账款、预付账款和长期应付款这九种相似性质交易的发生次数占到了全部上市公司关联交易总次数的51.77%。其次是购销性质的交易，占了24.05%。说明，关联方通过应收应付款项占用上市公司资金的现象最为普遍。从关联交易的行业分布来看，制造业上市公司发生的关联交易次数占到全部样本的61.68%。“制造业之所以发生关联交易最多，是因为制造业在所有行业中产业链最为完整，供产销相互依赖，上市公司无论在产业链上处于哪个阶段都要发生采购或销售，关联交易在所难免。”由于制造业生产链上下游联系十分紧密，材料工业、产品销售是其生存的支撑，因此关联交易就十分频繁，发生低价购买、高价销售、拖欠巨款、非法占用资金等现象就较为常见。就地区分布来看，东部地区上市公司关联交易次数占了绝大部分，达到72.58%，其次是西部地区，最后是中部地区。东部地区发生关联交易次数的比重如此之大，一方面是由于东部地区上市公司众多，市场份额也大，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东部地区经济较为发达，各上市公司之间的联系也较为紧密，关联企业之间发生协作关系也就更为普遍。就公司类型来看，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关联交易合计占到总次数的78.94%，占据绝大部分比例，包括中央政府部门控股，地方政府和国有资产授权经营公司控股，国资委直属国企控股，地方所属国企控股四大类。其中，又以控股股东为地方所属国企的比例最高，达36.77%。上市公司发生担保行为的统计数据显示中也可以发现，控股股东为地方所属国企发生次数最多，东部地区发生最为频繁。由以上数据资料我们可以这样推断，在发生关联交易次数最为频繁的东部，地方所属国企控股的制造业公司中，“掏空”现象的存在更普遍，最引人关注。
“掏空”对上市公司危害很大，若这种现象能得到及时阻止和处理，则对补救上市公司具有重要的意义。其中，追缴欠款是处理掏空问题的一个重要方面。常见的资金清偿方式有一下几种：一种是控股股东以其所拥有的资产偿还，或者股东可以将其所持有的上市公司的股权转卖给他人，以转让款清偿占款。这种方法十分直接、简单，被采用较多。另一种是以控股股东名义转承上市公司债务的方式。在这样方式下，上市公司的偿债压力改由控股股东承担，相当于股东所占款项的转移。由于这种方式下的债权人和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并无直接联系，则债权的转移还要得到债权人的认可。如果转承的债务与占款关联方相关时，就可以直接欠款抵消。还有一种是以股份回购方式追回欠款。也就是上市公司用现金购买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注销，控股股东再用该笔现金偿还对公司的占款。这种方法一方面，以无偿回购大额股票的方式追回了控股股东占款，一方面将有“道德风险”的股东驱逐出去，或剥夺其控股权利，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掏空现象的再次发生。长虹公司即是以这种方式来追偿占款。“截至去年底（2005），大股东长虹集团对四川长虹的非经营性资金占用及相应利息费用累计已超过几亿元。根据本次回购方案，四川长虹将向长虹集团定向回购26600万股国有法人股，定向回购的价格为每股4.494元，回购款项共计约11.95亿元，用以冲抵长虹集团对公司的资金占用及相应利息费用，剩余部分将由长虹集团以现金偿还，回购的股份将予以注销。”（王妍，《金融时报》，2006.2.13）
控股股东通过掏空，侵占了上市公司的资产，直接损害了中小股东的利益，造成了资产流动的不公平和经济秩序的不稳定。因此，采取措施预防掏空现象十分必要。一种方法是加强监督，由外部人员的介入来监管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侵占小股东利益的现象。如由会计师事务所对上市公司资金占用问题进行专项审计，并由证监会等监管机构对不合理的行为采取处罚措施。还有是要加强法律制度的建设：《中国上市公司治理准则》对上市公司和集团公司的关联性交易作出约束性规定，要求“关联交易活动应遵守商业原则，上市公司与股东及关联企业间的交易应当遵循协议，上市公司应将协议的订立、变更、终止或事实不履行等事项予以披露。关联交易价格原则上应不偏离市场独立第三方的价格或费用的标准。股东不得以各种形式占用或转移上市公司的资金、资产及其他资源。上市公司不得为股东及其关联单位提供经济担保”等。
控股股东通过掏空，侵占的是中小股东的权益。因此，在关联交易掏空下，两者的利益是相对的。因此，如果能平衡股东的权利，保护中小股东的利益，牵制大股东的权利，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掏空”现象的发生。然而由于股东大会多位投票制，少数服从多数，拥有票数少的中小股东就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只能针对决议的制定对大股东进行约束。这个时候，制度改革是必要的。比如，规定在股利分配中，大股东的权益与小股东发生冲突时，大股东不得以其票数优势形成对自己单方面有利的决议，否则小股东有权请求法院宣告该决议无效；规定，若股利分配方案中大股东以危及公司持续发展为代价获取利益时，该股东不得行使其表决权。独立董事因其相对独立性也可以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协调股东之间的利益冲突，针对某些大股东在关联交易中操纵公司为自己牟利，损害中小股东利益的行为提出反对意见，保护中小股东的利益，或配合其的维权行动。中小股东在其利益受到侵害的情况下，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或者向法院提起诉讼，用强制手段遏制控股股东的“不法之手”。如果能在上市公司的财务政策上，对一些关联方的交易设定限额的话，也可以避免大股东滥用职权，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
控股股东通过“掏空”损害上市公司利益，侵害中小股东权益是困扰我国证券市场的一个严重问题。许多监督、牵制手段未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还在不断探求中，因此，还需要各方面人士共同努力，寻求一个良好的公司治理机制，以保护中小股东的权益，保证上市公司的健康运营！
作者单位：安徽工业大学
参考文献：
[1]上海证券交易所研究中心.中国公司治理报告（2006）[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
[2]单风儒等.国有企业治理的利益驱动与制衡机制[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
[3]周国林.公司内部治理 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视角[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7.
[4]汪昌云.公司财务政策与公司治理：中国的实践[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