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明军:做好企业就要101%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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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河南唯一本土综合类证券公司总裁,曾任财政部干部、河南省财政厅办公室副主任、亚太会计集团常务副总裁、河南省财政厅办公室主任、省国资委省管企业监事会主席,菅明军在回顾二十余年工作经历时说“多少大事都经历过了,现在更多的是淡定和从容。”
  菅明军面相朴厚。他的聪明藏在朴厚里,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必圆滑,也不屑圆滑的。菅明军曾在河南省财政厅当过办公室主任兼新闻发言人,是当年财政厅“第一笔”,写东西很快,出过书,和新闻界关系甚好。但他到企业当总裁后就比较低调,很少接受媒体专访。他的部下说,“菅总不应付人。他答应你的事,就不会敷衍了事。”菅明军是个忙人,他开会的时间挤占了接受采访的时间,接受采访的时间又挤占了他下个活动的时间。但除了说“抱歉”外,菅明军不慌、不急,也不抱怨事务性工作繁多。他说“这是我担任国企总裁应有的职责。一个企业负责人,要想把企业做好,就要101%地投入,每天把每件事办得满意,办得井井有条。“他些许的遗憾,就是现在离写作越来越远了,因为事务性工作必然耗费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写作是要字斟句酌的”。
  1963年,菅明军出生在河南驻马店的贫困农家。穷困的童年,与现在运作一家直接关联财富的大型证券公司做总裁,其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菅明军说:“我对贫困有切肤之感。我们家集中浓缩了贫困家庭的所有特点,它还不只是穷。我弟弟小时得大脑炎,打针打瘫了,生活几乎不能自理。当你家里有个残疾人,你会感到莫大的压力。”
  菅明军6岁时,妹妹刚刚出生13天,身为教师的母亲就去世了,后来有了一个很好的继母,他对继母感情很深。蕾明军是家中长子,也是全家的希望。大学毕业二十余年,菅明军每隔三年五载就要转换一次工作,除了从财政部调回河南那次以外,以后的变动都是组织安排的,但每次他都给自己增加压力,负重前行。他知道他要负得起组织、领导、企业、员工、长辈、弟妹……对他的希望,绝对不能辜负。“我现在四十多岁的年龄了,不喜欢说大话,”营明军说,“但说到我二十多年的工作经历,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红线,那就是‘奋发上进,自强不息’!”
  小时候,菅明军两次濒临死亡。一次是他在农村池塘玩水,掉进了水深处,水淹到他的眼睛。其中一个小玩伴游到他旁边,他以为自己要得救了,但男孩围着他游了几圈,竟然冷漠地走了。营明军心想完了,这次死定了1他清楚地感觉到死神的临近。这时另一名跟他要好的男孩游过来,抓住了他,将他带上了岸。当时只有6岁的菅明军,受到了一次极为震撼的人心世故教育。
  第二次遇险,是1975年8月8日,驻马店地区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板桥、石漫滩等水库溃坝,全村人都往村外高地上逃。12岁的菅明军逃得晚,他眼看着大水猛涨,慌忙爬到一棵树上。抱着摇晃的大树,他看到就在一瞬间,村里的街道、马路变成汹涌的大河,平地变成了大海…在那场特大洪水中,超过85600名驻马店人失去了生命。但菅明军幸存下来了,他的父亲从洪水中游回来,救走了他。后来,党和政府派飞机空投了大量的饼干、面粉等食品,洪水过后又从全国各地调集了大量的救灾物资,菅明军和他的乡亲才存活了下来。这也是菅明军一生对党和政府充满感激的深层原因。
  从当年洪水中抱着孤树,挣扎在生死边缘,到今天坐在郑东新区CBD证券公司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指挥若定,此一时彼一时,身历之境已有宵壤之别,那些记忆是否也已天高云淡了?不,营明军说:“这件事,我终生难忘。”
  1985年,营明军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毕业,分配到财政部综合计划司工作,其职位相当于“户部小吏”。那时他虽年轻,但做的事听起来挺大:制定国家的综合财政信贷计划。这个计划,是把每年国家财政的预算内资金、预算外资金和银行信贷资金加在一起,与本年度国家的物质进行平衡,达到加强宏观经济预测和计划指导的目的。菅明军说:“回过头来看,当时我小小年纪,经济工作的经历几乎没有,确实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但年轻的他,得到鼎鼎大名、后来担任国家财政部长的项怀诚的赏识。项当时是财政部综合计划司副司长,他对司里的年轻人非常关心。菅明军回顾说:“有件事,我到现在都感到神秘。那是进司里半年后,我写了一篇文章:《论社会财力的综合平
  身为河南唯一本土综合类证券公司总裁,曾任财政部职员、亚太会计集团常务副总裁、河南省财政厅办公室主任、省国资委省管企业监事会主席,营明军在回顾二十余年工作经历时说:“多少大事经历过了,所以我现在会比较淡定、从容。”衡问题》。我大学就喜欢写作,但这篇文章我感觉不成熟,我想等考虑成熟后最好能在《财政研究》上发表,但《财政研究》是国内财政领域规格最高的杂志,而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望不可即。”
  有一天,项司长把菅明军叫去问,“小消菅,听说你写了篇文章?”菅明军很吃惊,不免有些支吾。项司长说,你把文章拿来我看看。菅明军把文章拿来,并谈了文中的主要观点。项司长说:“我跟你说两点,一是年轻人有这么好学的精神,是很可贵的。二是一篇文章里只要有一个观点是自己的,是有价值的,足够了
  ”
  看过文章后,项司长认真谈了修改意见,包括某些数据的更正。他说:“你按照我的意见,把文章修改出来,明天给我,我送《财政研究》发表。”果然,在当月的《财政研究》上,菅明军发现了自己的文章,欣喜不已。
  在财政部工作一段时间后,菅明军想调回河南,因为父亲和继母都已年老,家中还有小妹和残疾的弟弟,蕾明军要负起照顾家庭的责任。他去找项司长,口述辞呈。项很吃惊,连问为什么?营明军谈了些原因。项司长说:“父母年龄大不是理由!可以给你在北京先找房,把他们接来住!”菅明军只好实话实说。项司长说:“这个理由我理解,但要不要回河南,你还要慎重考虑。”当时财政部的综合计划司在三楼办公,部长、副部长和办公厅在二楼。项当时是中央国家机关出类拔萃的司局长,中组部已对他作为副部长候选人进行考察,已然公示了。项司长果断地说“你不要回了,我很快就要到二楼,你准备跟我下去!”
  如今,忆起往事,菅明军说,那时我太年轻,太幼稚,还是坚持要回河南。项司长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再来跟我说!”三天后,菅明军再次表明了回归故土的决心,项司长不再强留,但希望营明军到了河南后,仍能从事财政工作。
  1986年年底,菅明军从财政部调到河南省财政厅工作。虽然离开了老领导,但营明军说:“我们一直保持很好的感情。2010年5月,项部长来河南视察,专门到我们公司,临走时还台了影…从项部长身上,我学到了领导同志勤政、负责,以及对部下 无限的关爱。”
  在河南省财政厅,菅明军当过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在当主任之前,营明军曾下派挂职锻炼。一般的下派干部都要到县里去,时任省财政厅厅长、后来担任省人大副主任、被菅明军尊为终生恩师的夏清成跟他说:“你不要到县里去了。咱们国家经济发展越来越快,以后会更多需要你们这些站在市场经济前沿的人才,你去亚太做副总裁吧”亚太会计集团当时是挂靠在省财政厅的副厅级省管企业。营明军在亚太干了两年多常务副总裁,又调回财政厅,任厅办主任。
  2000年年底,时任河南省长的李克强及其他省领导,从河南的发展大局考虑,决定组建一家大型证券公司。这家河南本土的综合类证券公司,是在几家小公司的基础上重组合并而成,它就是现在的中原证券。
  为组建好中原证券,河南省委、省政府决定面向全省公选中原证券公司总裁。相关公告称,凡在省内经济部门工作过的干部,正处三年、副处五年以上工作经历,均可参加考试。
  一开始菅明军并未想要参加考试。但夏清成厅长说,“你在亚太锻炼了几年,很有益处,还是参加一下吧!”菅明军便与厅里几位处长和全省其他符合条件的同志们一同参加考试,没想到竟考了个第这下子,不去不行了。省政府领导找菅明军谈话,要他参加中原证券的筹备重组。
  到筹备组工作一段时间后,河南省政府又组建国资委,菅明军奉命调到省政府国资委,担任省管国有企业监事会主席,对河南的省管大企业实施监管,包括企业的财务、资产和负责人的经营行为等。
  这一干,又是五年多。
  “河南的大企业很多我都接触过。很多企业领导都是我的朋友。河南商人有儒将型的、书生气浓的,也有军人气质、大将风度的,像河南煤化工集团的陈雪枫、双汇的万隆、中平能化集团的梁铁山、义煤集团的武予鲁、安钢集团的王子亮等,他们都很果敢,都是我的良师益友,都比我做得好。河南这些大企业,是博大、厚重的中原文化在经济上的体现。”
  经营失败的河南企业,菅明军也接触过不少。在省国资委,菅明军被称为“救火队长”。通过参加被监管企业的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等重要会议,以及对企业实施专项检查等,企业发生任何问题,他们都要提交检查报告。因此,这使他对大型企业经营有了更深的了解。
  “有两个困难企业,我参与了重组,一家是莲花味精,家是安彩集团。”菅明军说,“它们从前都非常辉煌,然后资金链忽然断了,企业陷入了困境。”2004年年初莲花味精解困,2007年安彩解困,曹明军都是省派解困工作组副组长。根据他的观察,大型国企经营失败,既有外在原因,也有内在原因。
  外在原因,往往是企业重大决策失误,带来了灾难性后果。如莲花集团,以前生产味精的原料是玉米,但企业感觉原料不够用,要从东北调,加上有段时间玉米的价格比小麦还高,决定更换原料,要用小麦生产味精。2∞4年年初,莲花集团派人去北欧某国考察设备,回来后仓促上马。其实这套设备还处于试验阶段,有些关键性工艺还未攻破,投入使用后迟迟不能批量生产,而那一头,用玉米制造味精的设备已然停产了,企业很快出现资金危机。银行看有危险,上、]催收贷款。加上其他诸多因素,莲花味精迅速走向困境。
  内在原因,则与企业的治理结构有关。“说穿了,就是企业个人说了算,不讲科学,不讲民主,
  意孤行,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企业做得越大,越应该完善治理结构,规范决策行为,才能保证每一项大的决策不出司题。”菅明军说。
  一旦企业出了问题,后果就很严重。安彩出事后,省国资委负责救助解困。2007年10月,党的十七大召开前,因某个问题未让债权人满意,哗啦下,八十多名债权人集体到北京上访,影响很大。省委领导紧急批示,省政府国资委主任果断决策,要解困工作组妥善处理,限期三天将人劝回。
  那次去北京,由菅明军带队,工作组成员包括安彩集团、省建投、安阳市信访局等部门的领导。他们到北京时,已是夜幕降临,菅明军要立即到上访人员驻地去,有位企业干部说:“营主席,你不要去,你去了他们要打你的。”营明军说:“他们不可能打我。我是代表政府来解决问题的,他们有什么理由打我呢?”菅明军去跟这八十多名债权人说:“你们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是对的,但解困总要一步步来。”他把政府的解困措施、思路告诉上访人,跟他们促膝谈心,苦苦做工作,做了两天两夜。第三天,这八十多人全都从北京回去了。“这件事,我也终生难忘。”菅明军说。
  2007年11月的一天,菅明军陪同有关领导出访非洲刚刚归来,正在倒时差,忽接省国资委领导电话通知马上赶到主管省长那里去!
  原来,菅明军的工作又有变动了,省政府决定派他到中原证券去当总裁。营明军说他当时的条件反射就是四个字:“我不同意。”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不想再回去了。但是,从来都让领导省心、让组织放心的菅明军,这次挨了很重的批评。省政府领导说,这是组织研究的决定,必须服从!中原证券与你筹建时相比,已有很大变化,需要进一步充实加强领导力量。你与石保上同志两位去,他任董事长,你任总裁。你们要抓紧上任,尽快开展工作!
  2007年12月底,菅明军到中原证券走马上任,一晃三年又过去了。
  “回顾以前走过的路,我无怨无悔。”菅明军说,“二十多年来,我的工作有三个转变:一是从中央国家机关到了省直机关;二是从宏观经济管理部、_到了微观经济运作单位;三是从对省属企业的监管转向对大型企业的具体运作。我在国资委省管企业监事会干了五年多,但那毕竟是监管,不是自己操作。到中原证券三年来,作为总裁,要按照董事会要求,贯彻董事会决定,具体运作经营管理——原来我是看别人、监管别人干,在这里主要是直接干了。”这三个转变中,肯定有些一脉相承的东西,因此三个转变走完后,菅明军的感觉是淡定、从容。“因为人生的很多阅历,你都经历过了,上一个工作的经历,都是下一个工作很好的基础……我觉得最有用的是向实践学习,在实践中增进才干。”
  2010年,中原证券被中国证监会评为A类证券公司,进入中国证券公司第一方阵,公司的投行业务也取得“九战九捷”的佳绩:推荐九单企业上市和再融资,过会九单,为企业筹措了大量资金。菅明军欣喜地说:“这九个项目,涵盖的范围、内容非常丰富,有首发上市,有借壳上市,有大型企业的并购,有增发,有配股。其中:帮助许昌远东传动轴首发上市筹集资金12.5亿元,帮助南阳新野棉纺织增发募集资金5亿元,帮助许昌瑞贝卡公司增发募集资金5.6亿元,帮助济源豫光金铅配股募集资金6.5亿元。我们还帮助义煤集团和出版集团实现了借壳上市。我们还为省 外企业做上市,帮助江苏的科林环保募集资金五个亿,在北京中关村还有一个三板市场项目。”
  中原证券的传统主体业务——经纪业务,也于2010年开始战略转型。证券公司的传统业务是经纪业务,也叫“通道式服务”,这也是原来全国券商的主体业务,这个模式发展到现在,已难以为继了。很多证券公司竞相降低价格,以此吸引客户,佣金滑再滑,滑到成本之下,再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菅明军等公司领导认为,经纪业务的本质不应该是通道式服务,“老百姓要来炒股,你能提供有针对性的、合理化的建议,让老百姓能多赚钱,这个叫增值业务,是发达国家已走过的路。2009年我在美国沃顿商学院学习三个月,并到美林证券等著名的金融机构和大公司去,很开眼界,他们早就超过了通道式服务的阶段,现在是成熟的增值服务——通过提供相应的咨询服务,以增值服务来实现百姓财富的保值增值。”
  增值业务在中国以前几乎没有。从美国回来以后,营明军与公司领导班子商量,要成立中原证券财富管理中心,加快业务的战略转型,这一步走到了全国证券业的前列。
  如今,中原证券是河南省唯家法人证券公司,总部在郑东新区,在河南所有省辖市及全国三分之
  的省会和发达城市设有经营机构,现正筹备在省内发达的县里设立分支机构。中原证券还与英国
  家著名投资公司合资成立高水平的基金管理公司,业务向海外拓展。2009年,中原证券的效益水平在河南省33家省管企业中位居前列,刚刚过去的2010年也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今天听了一下午明年的经营计划。”2010年12月29日晚,郑东新区华灯初上,精神饱满的营明军在办公室对记者说,“今年公司的情况比我们想象得好。一路走来,我们对公司发展更加有信心,目前正在制定今后三到五年的目标、规划。我们下了很大功夫,要通过三年左右努力,以自身上市为主要标志,努力把中原证券打造成现代化的,包括证券、期货、基金、直投等业务在内的大型证券金融控股集团,使我们的综合实力位居全国证券业第一方阵,稳居河南省管企业的前列,能够成为中原经济区建设的个战略平台,成为中原崛起的一个主要的资本市场方面的载体!”
  企业顺风顺水,个人事业也顺风顺水,菅明军可曾有过遗憾的事情吗?
  “如果
  定要找件比较遗憾的事,就是当时不该离开财政部。”菅明军说,“不过,现在干具体的事也挺好,我最满意的是与保上董事长、周小全主席等公司领导精诚合作,和同志们一道把中原证券做得越来越好。只要我们想到的事,都能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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