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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针对我国人力资本供需结构失衡问题，本文采用协整分析方法和误差修正模型对我国公共教育投资的就业效应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公共教育投资的总体就业效应较弱，但对第二产业就业促进效应较显著，而对第一、三产业就业量影响较小。为此，要在进一步加大公共教育投入总量的前提下，调整专业结构，优化投资结构，提高就业容量，稳步提高教育投入对第三产业就业的促进效果。
[关键词]公共教育投资；第一产业就业；第二产业就业；第三产业就业
[中图分类号]G40-0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008(2009)02-0011-06
一、引言
就业关系到公众的福利、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发展，是民生之根本。只有让每个有就业愿望的劳动者都有就业岗位，才是经济社会健康持续发展的基本条件。增加就业可从供给和需求两个角度入手。从需求的角度看，就业取决于全社会的有效需求总量与需求结构，有效需求上升会增加全社会总投资，进而促进就业，但这种方式属于被动地增加就业量，是外延式推动。从供给的角度看，就业与人力资本数量、质量与结构有密切关系。人力资本数量充足、结构均衡，一方面能够满足不同就业岗位的需要；另一方面，根据内生经济增长理论，人力资本投资是经济内涵式发展的主要推动力，人力资本存量的增长也能间接地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进而提高就业量，优化就业结构。从长远的角度看，通过扩大人力资本存量来影响就业的方式属于主动地增加就业量，是内涵式推动，是影响就业的重要因素。而人力资本投资对经济发展和就业增加的贡献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以教育投资的形式得以实现的，教育投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是人力资本投资水平的近似衡量标准。因此，教育投资是影响就业总量和就业结构的根本因素。但是就业不足作为经济的常态是市场机制自发作用所不能解决的，对于处于二元经济的中国更是如此。这就需要政府实施干预，公共教育投资就是其重要的政策工具之一。为此应确立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公共教育投资对全社会教育投资的基础性、引导性地位，使其真正发挥促进就业增长、实现充分就业的作用。
二、公共教育投资与就业的现状
(一)教育投资总量增长较快，但占GDP的比重偏低
2006年，全国教育经费为8418.84亿元，比上年增长16.24％。其中，国家财政性教育投资(包括各级财政对教育的拨款、教育费附加、企业办中小学支出以及校办产业减免税等项)为5161.08亿元，比上年增长15.57％(见图1)。从教育投资占GDP的比例来看，我国在国际上处于低水平地位。2005年，全国GDP为183085亿元，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例为2.82％，虽然比上年的2.79％增加了0.03个百分点，但美国、英国、日本三国1990年的同类指标已经分别达到了5.2％、4.9％和4.7％，就算人口等状况与我国近似的印度和俄罗斯的同类指标也分别达到了3.9％和3.5％。经济学家厉以宁对美、英、法、日本、印度等38个市场经济国家的教育投资与人均GDP间关系的数量分析表明：当人均GDP达到3000美元时，教育投资所占比重不应低于3.29％，达到800～1000美元时，所占比重不应低于4.06％。而我国2005年人均GDP已达到14040元，教育经费所占比例仅为2.8％，不仅与国际水平相比存在较大差距，而且远远低于我国《教育法》明确规定的4％的目标。
(二)教育投资结构与就业需求结构变迁不相匹配
从三级教育投资比重看，我国教育投资主要集中在学校学历教育方面，对普通高等学校、中小学的投资占总投资的比重高达86％，其中公共教育投资对高、中、初三级教育的投资比例为22.61：34.51：33.00，用于中等专业学校、远程教育、特殊教育学校和职业培训等方面的投资比例不足20％。在学校学历教育方面，公共教育投资中用于小学教育的份额占社会教育总投资的比例为81.63％，用于中学的份额占比62.88％，用于高等教育的份额占比44.73％。可见我国公共教育投资的主要投向以学校学历教育为主，其中初等教育占绝对比重。近年来社会办学力量有所增强，尤其是以远程教育为主体的继续教育投资，但是其总量仍然偏少。
从人力资本供给结构与社会需求的角度看，一方面非熟练、低技能人员基数过大、比例过高、供给过多；另一方面熟练、高技能、新兴技术就业者得不到满足，且工资增长率过高。以我国产业工人为例，高级工、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明显缺乏。据劳动和社会保障部2005年第四季度对全国116个城市的调查发现，劳动力市场中高技能人才依然供不应求，各技术等级的求人倍率均大于1，劳动力需求大于供给。其中，求人倍率较大的是高级工、高级技师和高级工程师，其求人倍率分别是2.34、2.25和2。
以网络信息技术为基础的现代远程教育阶段具有覆盖面广、交互性强、资源丰富等优势，是提高人口素质的重要途径。近年来，远程教育的规模不断增大，截至2007年，高等学历远程教育毕业生累计363.9万人，占同期各类高校毕业生总数的12.7％、成人高校毕业生总数的26.6％；岗位培训等各类非学历教育超过4000万人次。虽然远程教育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仍然满足不了巨大的社会需求。而且从教育质量看，教育资源不足，教学监督体制不健全，生源缺乏有效保障，专业设置不均衡等均是制约远程教育发展的瓶颈。随着科技发展，产业结构升级，人力资本需求结构的变迁将是必然的，政府应加强公共教育投资对社会教育投资的引导性作用，优化人力资本结构，发展远程教育、高职教育等形式，与就业需求结构有效配合。
(三)人力资本供给结构与产业结构的演进不相协调
1978年我国从业人员为40125万，2006年为76400万，28年间我国新增创造了3.6亿多个就业岗位，可以说是世界上创造就业岗位最多的国家。但是从就业人员的产业分布看，第一产业从业人数在1989年增至6700万人后逐渐下滑，在就业总人数中的比重虽然较高，但已呈下降趋势；第二、三产业的从业人数及在总就业人数中的比重均呈不断上升趋势，成为吸纳就业人员的主要力量，其中第三产业增长势头更为强劲，这反映了我国产业结构的演进历程(见图2)。
在产业结构演进的同时，我国人力资本供给结构与产业结构却没有有效地协调，这可以从产业结构偏离系数得到体现。长期以来我国第一产业结构偏离系数一直为负，表明第一产业劳动力供给严重过剩，2006年该系数达到-0.72，说明第一产业所吸纳的人数远大于其应吸纳的人数。第二产业的结构偏离系数大部分年间都大于1，说明这些年份的第二产业占GDP份额大于其当年就业份额，偏差相对较大表明第二产业还未发挥其所应有的吸纳就业潜力。第三产业结构偏离系数一直为正，说明第三产业的就业潜力可以继续发掘。但该系数处于不断下降之中，一方面说明该产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在降低，原因在于我国第三产业发展还很不充分；另一方面也说明第三产业高素质的人力资本供给相对缺乏。为此，我国今后除了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的步伐之外，还必须增加相关教育投资，以进一步与产业结构演进的步伐相协调，优化就业结构，促进经济内涵式发展(见表1)。
二、实证分析
(一)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在变量选取方面，以政府公共教育投资、就业总量、第一产业就业量、第二产业就业量、第三产业就业量为研究对象，分别用GI、E、FE、SE、TE表示，RGI=GI/P表示政府真实教育投资，样本区间为1978-2006年。由于数据的自然对数变换不改变原来的协整关系，并能使其趋势线性化，消除时间序列数据中存在的异方差和剧烈波动，故用变量LRGI、LE、LFE、LSE、LTE分别表示取自然对数的公共真实教育投资(RGI)、就业总量(E)、第一产业就业量(FE)、第二产业就业量(sE)、第三产业就业量(TE)。从图3看出，对数变量呈现近似线性增长趋势，且变动方向基本一致，这就使传统的最小二乘法失效。因为该方法的假设前提是经济变量的时间序列是平稳的，而在实际经济运行中，经济变量的时间序列一般都具有一定的时间趋势，是非平稳序列，在进行回归分析时会存在“伪回归”问题。Engle和Granger提出的协整理论及其方法，为非平稳序列的建模提供了一条有效途径。
本文责编 陶侃
[关键词]公共教育投资；第一产业就业；第二产业就业；第三产业就业
[中图分类号]G40-0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008(2009)02-0011-06
一、引言
就业关系到公众的福利、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发展，是民生之根本。只有让每个有就业愿望的劳动者都有就业岗位，才是经济社会健康持续发展的基本条件。增加就业可从供给和需求两个角度入手。从需求的角度看，就业取决于全社会的有效需求总量与需求结构，有效需求上升会增加全社会总投资，进而促进就业，但这种方式属于被动地增加就业量，是外延式推动。从供给的角度看，就业与人力资本数量、质量与结构有密切关系。人力资本数量充足、结构均衡，一方面能够满足不同就业岗位的需要；另一方面，根据内生经济增长理论，人力资本投资是经济内涵式发展的主要推动力，人力资本存量的增长也能间接地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进而提高就业量，优化就业结构。从长远的角度看，通过扩大人力资本存量来影响就业的方式属于主动地增加就业量，是内涵式推动，是影响就业的重要因素。而人力资本投资对经济发展和就业增加的贡献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以教育投资的形式得以实现的，教育投资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是人力资本投资水平的近似衡量标准。因此，教育投资是影响就业总量和就业结构的根本因素。但是就业不足作为经济的常态是市场机制自发作用所不能解决的，对于处于二元经济的中国更是如此。这就需要政府实施干预，公共教育投资就是其重要的政策工具之一。为此应确立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公共教育投资对全社会教育投资的基础性、引导性地位，使其真正发挥促进就业增长、实现充分就业的作用。
二、公共教育投资与就业的现状
(一)教育投资总量增长较快，但占GDP的比重偏低
2006年，全国教育经费为8418.84亿元，比上年增长16.24％。其中，国家财政性教育投资(包括各级财政对教育的拨款、教育费附加、企业办中小学支出以及校办产业减免税等项)为5161.08亿元，比上年增长15.57％(见图1)。从教育投资占GDP的比例来看，我国在国际上处于低水平地位。2005年，全国GDP为183085亿元，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例为2.82％，虽然比上年的2.79％增加了0.03个百分点，但美国、英国、日本三国1990年的同类指标已经分别达到了5.2％、4.9％和4.7％，就算人口等状况与我国近似的印度和俄罗斯的同类指标也分别达到了3.9％和3.5％。经济学家厉以宁对美、英、法、日本、印度等38个市场经济国家的教育投资与人均GDP间关系的数量分析表明：当人均GDP达到3000美元时，教育投资所占比重不应低于3.29％，达到800～1000美元时，所占比重不应低于4.06％。而我国2005年人均GDP已达到14040元，教育经费所占比例仅为2.8％，不仅与国际水平相比存在较大差距，而且远远低于我国《教育法》明确规定的4％的目标。
(二)教育投资结构与就业需求结构变迁不相匹配
从三级教育投资比重看，我国教育投资主要集中在学校学历教育方面，对普通高等学校、中小学的投资占总投资的比重高达86％，其中公共教育投资对高、中、初三级教育的投资比例为22.61：34.51：33.00，用于中等专业学校、远程教育、特殊教育学校和职业培训等方面的投资比例不足20％。在学校学历教育方面，公共教育投资中用于小学教育的份额占社会教育总投资的比例为81.63％，用于中学的份额占比62.88％，用于高等教育的份额占比44.73％。可见我国公共教育投资的主要投向以学校学历教育为主，其中初等教育占绝对比重。近年来社会办学力量有所增强，尤其是以远程教育为主体的继续教育投资，但是其总量仍然偏少。
从人力资本供给结构与社会需求的角度看，一方面非熟练、低技能人员基数过大、比例过高、供给过多；另一方面熟练、高技能、新兴技术就业者得不到满足，且工资增长率过高。以我国产业工人为例，高级工、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明显缺乏。据劳动和社会保障部2005年第四季度对全国116个城市的调查发现，劳动力市场中高技能人才依然供不应求，各技术等级的求人倍率均大于1，劳动力需求大于供给。其中，求人倍率较大的是高级工、高级技师和高级工程师，其求人倍率分别是2.34、2.25和2。
以网络信息技术为基础的现代远程教育阶段具有覆盖面广、交互性强、资源丰富等优势，是提高人口素质的重要途径。近年来，远程教育的规模不断增大，截至2007年，高等学历远程教育毕业生累计363.9万人，占同期各类高校毕业生总数的12.7％、成人高校毕业生总数的26.6％；岗位培训等各类非学历教育超过4000万人次。虽然远程教育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仍然满足不了巨大的社会需求。而且从教育质量看，教育资源不足，教学监督体制不健全，生源缺乏有效保障，专业设置不均衡等均是制约远程教育发展的瓶颈。随着科技发展，产业结构升级，人力资本需求结构的变迁将是必然的，政府应加强公共教育投资对社会教育投资的引导性作用，优化人力资本结构，发展远程教育、高职教育等形式，与就业需求结构有效配合。
(三)人力资本供给结构与产业结构的演进不相协调
1978年我国从业人员为40125万，2006年为76400万，28年间我国新增创造了3.6亿多个就业岗位，可以说是世界上创造就业岗位最多的国家。但是从就业人员的产业分布看，第一产业从业人数在1989年增至6700万人后逐渐下滑，在就业总人数中的比重虽然较高，但已呈下降趋势；第二、三产业的从业人数及在总就业人数中的比重均呈不断上升趋势，成为吸纳就业人员的主要力量，其中第三产业增长势头更为强劲，这反映了我国产业结构的演进历程(见图2)。
在产业结构演进的同时，我国人力资本供给结构与产业结构却没有有效地协调，这可以从产业结构偏离系数得到体现。长期以来我国第一产业结构偏离系数一直为负，表明第一产业劳动力供给严重过剩，2006年该系数达到-0.72，说明第一产业所吸纳的人数远大于其应吸纳的人数。第二产业的结构偏离系数大部分年间都大于1，说明这些年份的第二产业占GDP份额大于其当年就业份额，偏差相对较大表明第二产业还未发挥其所应有的吸纳就业潜力。第三产业结构偏离系数一直为正，说明第三产业的就业潜力可以继续发掘。但该系数处于不断下降之中，一方面说明该产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在降低，原因在于我国第三产业发展还很不充分；另一方面也说明第三产业高素质的人力资本供给相对缺乏。为此，我国今后除了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的步伐之外，还必须增加相关教育投资，以进一步与产业结构演进的步伐相协调，优化就业结构，促进经济内涵式发展(见表1)。
二、实证分析
(一)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在变量选取方面，以政府公共教育投资、就业总量、第一产业就业量、第二产业就业量、第三产业就业量为研究对象，分别用GI、E、FE、SE、TE表示，RGI=GI/P表示政府真实教育投资，样本区间为1978-2006年。由于数据的自然对数变换不改变原来的协整关系，并能使其趋势线性化，消除时间序列数据中存在的异方差和剧烈波动，故用变量LRGI、LE、LFE、LSE、LTE分别表示取自然对数的公共真实教育投资(RGI)、就业总量(E)、第一产业就业量(FE)、第二产业就业量(sE)、第三产业就业量(TE)。从图3看出，对数变量呈现近似线性增长趋势，且变动方向基本一致，这就使传统的最小二乘法失效。因为该方法的假设前提是经济变量的时间序列是平稳的，而在实际经济运行中，经济变量的时间序列一般都具有一定的时间趋势，是非平稳序列，在进行回归分析时会存在“伪回归”问题。Engle和Granger提出的协整理论及其方法，为非平稳序列的建模提供了一条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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