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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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日下雨 那撑伞的小妇人走路很轻 她的线条优雅 她孕育着桃和鸽子的身体美好 她是白色的 她在三月的清晨誕生 在未知万物的门槛 她的纱裙已提到 脚踝之上。她裙子的颜色我记不得了 如果可以,我选粉白或鹅黄 像“黑色树干上湿漉漉的花瓣” 小小的 如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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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日下雨
那撑伞的小妇人走路很轻
她的线条优雅
她孕育着桃和鸽子的身体美好
她是白色的
她在三月的清晨誕生
在未知万物的门槛
她的纱裙已提到
脚踝之上。她裙子的颜色我记不得了
如果可以,我选粉白或鹅黄
像“黑色树干上湿漉漉的花瓣”
小小的
如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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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甸子不再长草 银币一般闪亮地跃出水面 草被挤到路边、水坝和田埂上 没人注意最早开出来的花是地丁 也不会有人咀嚼羊辣罐的微辣 ——那春天的第一口味道 更懒得知道它们不同于庄稼的名字 这一点儿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他們照样过得很好 而他们不会知道,草甸子 生长着怎样的花香和鸟鸣 他们的努力正一点一点 将家乡变成生产车间
手抱陶罐,像抱住祖先 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摔碎一地 在我的村庄,我一直用它掬盐 掬水,掬一路的浩蕩 掬一群女人,水灵灵的 丰满世代 抚摸陶罐,就有一种冲动 总有一些裂纹,精细地 漏出声音,仿佛在喊“放下我,我是时间的痕迹” 内心惊颤的瞬间 我该从土地里,掏出些什么
北岸杨树上,喜鹊开始求爱筑巢南岸,人间 尚有未完工的房子 河床仍在半睡半醒之間一半是冰棱,一半是春水 从西往东,过大坝沟水景公园,仿古一条街 静水湾,然后进入归流河这一行低于春风的 浅泪最终被抹平所有的痕迹
在西正街 雨点打在宝马车的车盖上 又落在一个人头发稀疏的头顶 脖子里 灌满忽热忽凉的雨水 骑旧自行车,在雨中狂奔的人 与落叶一同憔悴 他身体里的那辆宝马 在行人中开来开去 开宝马的人 在雨中追赶满街的落叶 开宝马的人,来不及躲闪 从树枝上坠落 奔驰的车轮 从他脊柱般的叶脈上轧过
太多迷茫之色,在时间的碾压下 薄薄的,没有一絲声音 卷心菜,白色的内容 被黄昏翻阅数遍 不能用更多肯定的句子 把眼睛里的事物诠释干净 那个人呢,着急走在前面 吞下自己的悲喜交加 他写下什么,什么就是遗憾 忘了什么,什么就是一生
你多么不幸,遇到了今天的我 今天的我是虚假的,带着面具的 日光太过拥挤,经过每一个人的 是我的影子 太过真实的人,觉察不到事物的一些阴影 那是我碰掉的悲伤 北方干旱,我路過庄稼 只要我不说破,它们就是妖娆多汁的 池塘里的鱼都是尽情舞蹈的 我不说破,哀歌也是歌 这一天,你经过我,无意击落了面具 接下来的事情,我无法描述了
一只蜂箱 能容纳至少一万只蜜蜂 一万只蜜蜂 要让多少花朵颤抖,挣扎,接受 才酿出一箱蜂蜜 我算不出,这春天的方程式 当我在三十只蜂箱 排列组合的兵阵中穿插而过 懷孕的樱桃羞涩 桃花的微笑,刚好接住一只只蜜蜂的热爱 我的耳边,嗡嗡嗡嗡的小溪,向着春天深处流淌 养蜂人像运筹帷幄的将军 他随便派出的一个小兵 都能将人世间仿真的幸福打败
这片即将收获的麦田 比天小 比那装着月亮的水湾大 丰收后 我把麥子分成三份 一份用来纪念海子 一份做成馒头,作为汗水的标本 一份只要麦杆 我用它修缮乡下的老屋
一只白鹭一群白鹭更多的白鹭 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 占据了书本视野 占据了一块空地无辜的宁静 从何而来将何而去 思绪是一盏春茶沉淀又浮起 相比它们的纯洁映衬荷莲的白 我为自己的屑小杂尘蒙羞 没有人打扰 时光也不忍心橫刀夺爱 仿佛交流是一场心无旁鹜的快啄 整整一下午我与这些白鹭 始终保持一片面包的距离
像胎记,烙在岁月的皮肤上 父親的镰刀不小心划破手指 觅食的燕子,鱼贯而出 爷爷赶着一群羊入圈 长长的皮鞭扬起夕阳里的火焰 奶奶带着老花镜 穿针引线 炊烟升起的黄昏 母亲站在村口 瓦砾间长满青苔 萤火虫点亮了黑夜的红灯笼 用疼痛煮一壶老酒 再燃一点香火 在月光里和故乡碰杯 在睡梦里 又听见几声熟悉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