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工与毛泽东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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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长工,原名何坤,湖南华容南乡人。
  何长工,是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有着曲折的经历。
  他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变成家乡人人皆知的“名人”,由“名人”成为反动当局通缉的“暴徒”,成为中国共产党早期党员。在他的革命生涯中,与毛泽东有着无数的轶闻趣事。
  
  初识——毛泽东要他回乡搞革命,很快他就成了华容“名人”
  
  何长工和毛泽东初次见面是在1924年初。此前,他们两人都曾经在长沙学习工作过。五四运动中,何长工就读过毛泽东的文章,听过他的名字,算是知晓毛泽东其人了。但二人不同乡,也不同校,因此,尽管两人同在一地,并没有什么交往。何况五四运动后,何长工离开长沙赴法勤工俭学。所以,在1924年之前,他们两人还从未谋过面。
  1924年初,何长工回国来到长沙。此时他已是布尔什维克成员了。正因如此,他来到了清水塘,找到湘区委员会,第一次见了担任中共湘区委员会书记的毛泽东。
  何长工后来回忆说,在清水塘前屋,毛泽东在认真听了他的经历介绍后说:“你们回来很好,国内革命正缺少骨干力量,像你们这些留过学,吃过洋面包,喝过洋墨水,到过世界工人运动最发达的地方锻炼过的人,无产阶级觉悟程度是很高的,正是国内需要的革命骨干力量。我看你就回家乡去建立和发展党团组织吧。你的家乡现在还没有建立组织,要尽快建立起来,自己的家乡你应该还是熟悉的。”这次与毛泽东见面的时间虽不长,但毛泽东在谈话中对他的鼓励、肯定,对他后来在革命工作中的鞭策是巨大的。
  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和党组织的委派,何长工回到家乡华容县南乡,通过关系联络一些在地方上比较进步又有名气的人物以私人名义创办学校,以教育为掩护开展建设党团组织工作。1924年,创立了新华中学。1924年底建立了党的支部,何长工任书记。1925年冬建立了临时县委,何长工任委员,并着手组织秘密农会。由于何长工办学工作上有了一定成绩,“名气”开始大了起来,1925年县议会要他到县里当学务主任。1926年北伐军快进华容时,县团防局长龚庆余害怕,逃跑了。龚庆余跑后,县议会就开会决定让何长工当团防局副局长。
  当时县议会议员都是豪绅,为什么选他当团防局副局长呢?一方面当时他的政治身份没有暴露。另一方面,他们认为何长工当团防局副局长有4个条件符合他们的要求第一,何长工姓何,何姓是华容大姓之一,当时任命某一个人担任某职,其姓氏在一个地方是否是大姓,是决定其能否任职的重要基础;第二,何长工是个留学生;第三,认为他是新学派,能顺应时代潮流;第四,他们认为他年少资历浅,社会经验不丰富,比较容易控制。
  对县议会的这一决定,何长工当时说:“我不干。”
  后来在党组织的指示下他同意任职了。
  此后,他就成了华容有实权的人物了,成为了全县的“名人”。
  
  重逢——毛泽东为他改名,从此何长工这个名字伴他一生
  
  何长工和毛泽东重逢,是在1927年马日事变后的6月底。
  何长工担任县团防局副局长时,华容农民运动正逢勃发展。他利用所掌握的职权将团防局改造为农民自卫军,并迅速扩大其组织。1926年,他到任时县团防局只有200来人,100多支枪。到1927年5月时,全县10个区都建立了分部,队伍达到千余人,枪800余支。何长工当上团防局副局长后,率领团防局保护广大农民的革命斗争,对那些破坏农民运动的土豪劣绅,就把他们抓起来,杀掉了一些恶劣分子。何长工后来回忆说:“华容经我们农民自卫军杀掉的有300多人”,“华容大土豪张菊清就是我亲手杀掉的”。
  何长工的举动大大出乎当时推举他当团防局副局长的豪绅们的意外。他们认为他是共产党,对他十分痛恨,悔不该选他来当团防局副局长,由企图操纵他变为欲清除他。1927年5月21日,许克祥在长沙发动叛变后,由于党内的右倾机会主义领导放弃抵抗,使反动势力很快在全国农民运动的中心——湖南占据上风。何长工成了被通缉的“暴徒”。通缉他的告示到处张贴,他在华容已无法立足,于是带一部分农民自卫军离开湖南,来到湖北石首。
  队伍拉到石首后怎么办?需要组织指示。为此,他和蔡协民等来到武汉找组织。6月下旬,他们终于在武汉与时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的毛泽东重逢。毛泽东在听了华容的情况汇报后,首先回答了今后革命怎么搞的问题,他说:“要保存好革命武装。在许克祥等反动军队进攻面前,革命武装要采取靠山的上山,靠湖的下湖的措施。”接着,他对何长工说:“你不能回去了。现在许克祥对你发了通缉令,到处贴,要抓你。你就不要回去了。暂时到武汉政府警卫团去当兵。等到形势好一点再去苏联学习特种技术。”并十分关切地对他说:“为了你和你家里人的安全着想,你的名字应该改一下。”
  何长工说:“改个什么名字呢?”
  毛泽东说“我帮你取个名吧!你赴法勤工俭学时曾经在长辛店做过工,你就叫长工吧!”
  何长工说:“要得!要得!这个名字比我原来的名字好。既好听,又有意义。我就叫何长工吧!”
  从此,“何长工”这个名字就伴他一生。
  
  重要关头——毛泽东委其重任,并承诺“你如果牺牲了我给你开个隆重的追悼会”
  
  何长工到警卫团搞了10多天后,汪精卫发动了“七一五”叛变。何长工没有能够赴苏联学习而是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跟随毛泽东上了井冈山。
  秋收起义部队上井冈山后面临两个重要问题:一是部队与党组织的关系由于国民党军队的包围封锁和实行白色恐怖暂时中断;二是井冈山根据地的革命力量太弱,秋收起义部队上井冈山虽然打的是工农革命第一军第一师的旗号,但实际上三湾改编时只有一个团,人数才干余人,加上原在井冈山的王佐、袁文才的七八百人,井冈山根据地的革命队伍才2000余人。革命队伍太小不利于根据地的建设和巩固。
  1927年12月初,毛泽东把何长工找去,对他说:“长工啊!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完成。”
  何长工说:“是什么任务?”
  毛泽东说:“我们现在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也不知南昌起义部队现在哪里。你的任务是到长沙、衡阳找省委汇报我们的情况,请求省委给我们指示。这个时候,湖南省委不知道是在长沙,还是在衡阳。你首先到长沙找吧。如果长沙找不到,再到衡阳找找看。同时,你要想尽办法探听南昌起义部队的消息,看他们现在在哪里,打听清楚了你就想尽一切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争取他们尽快地与我们会合。你看怎么样?”
  当时,四处一片白色恐怖,何长工又不熟悉秘密工作,自我感觉难以胜任这一工作。于是,他对毛泽东说:“1924年以前,我到法国留学。1924年回来后只到过一次湘区委员会,这一点你也知道。后来一直在华容,没有与湖南省委直接联系过。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湖南省委在哪里。现在你要我去碰,实在是难,怕完不成这个任务,还会搭上我一条小命。我不是怕死,只怕完不成任务,误了革命大事,还是请你选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去吧。”
  毛泽东说:“长工,我要你去,不是乱点将的。你去完成这一任务是有很好的条件的。”他说:“第一,你在长沙有一个老兄何启龙,他是一个有名望的教师,比较进步。你有他作掩护,在长沙活动是没有问题的。第二,以前你在长沙读过书,现在在长沙还有不少的同学,你可以利用这些关系开展工作。这些条件,现在在山上的人中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第二个比你强了。”他说:“你这次到长沙、衡阳找不到省委最少也要给我们找到长沙市委,失掉了组织我们很不好开展工作。你一定要尽力完成这一光荣任务。”毛泽东还对他开玩笑地说:“你讲怕搭上自己的命也完不成任务,我虽不信佛,也不会算命,但我看你是一副福相,我看你何长工福大命大,死不了。如果牺牲了我给你开个隆重的追悼会,使你风风光光。明天你就动身吧!”
  最终,何长工不负使命,找到了中共湖南省委,与朱德、陈毅等取得了联系。何长工完成任务回来后不久,便由卫生队党代表升任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二团党代表。
  何长工和毛泽东的往事说明: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革命队伍中领袖与战士之间充满着相互信任、无限友爱。正是这种友情、友爱,相互理解与支持,才使党和革命事业兴旺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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