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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是“网络草根”,几年前,他通过网上淘金、投资房地产,在24岁那年成为百万富翁,28岁成为千万富翁;他对网络技术并不在行,却对网络域名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斥资98万只为收购一个两位数字域名;他是一位地道的农家子弟,没有任何家族生意背景,更不用说“第一桶金”,可是他凭借自己的聪明和简单的商业逻辑,在2006年,年仅29岁的他成功让红杉资本风投,首期400万美元已收入囊中;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网络英雄”,却引来无数口水:有人说他创造了互联网经济的一个奇迹,更多网民质疑数字泡沫的含金量……
他就是庞升东,51.com的创始人,一个有点自负却充满激情的生意人。他与众不同,在创业资金还未到位的情况下,他说自己要在三年内上市;在得到风投之后他又大谈如何得到这笔钱,并在自己博客上大谈理想和人生——他就是这么一个充满矛盾却吸引人接近的“网络草根”。
他说:“赚钱,就是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把别人的钱收进来。一个人之所以赚钱,就是因为他将东西卖给了很多人,这种卖是别人乐意地买。”
聪明的生意人
庞升东接触互联网还在是念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互联网不象现在这么普及,在大数人眼中这个还是一个比较“玄乎”的东西。1997年6月,他获得Intel操作资格证书。考的是Netscape浏览器的使用和E-mail的收发,当时全国上网人数不到60万。
聪明的人搞技术,比较聪明的人做企业。在庞升东看来,自己不能说是最聪明的,充其量应该属于后者。赚钱要趁早,这位聪明的生意人开始赚取自己事业的“第一桶金”。
毕业前夕,庞升东就早早地找到中国黄页公司的宁波分公司。中国黄页1996年成立,是当时最早做内容的中国互联网公司,由马云与人合伙成立,现在被博客中国收购。庞升东说自己跟马云比较像,“有的人喜欢非常低调,这个也可以;有的人则喜欢高调,我是偏向后者。这跟成不成功没有关系”。不过他并没有跟马云见过面,甚至连中国黄页的总部杭州,庞升东也没去过,“当时就在公司的宣传册上看到总经理马云,我还想这个人怎么看上去这么小”。
当时中国黄页主要就是针对外商型的企业做网站,然后换成中文版本。域名注册2000元,做2个页面1万。但是因为商业概念比较超前,庞升东感到还是比较难做,在中国黄页做了九个月的业务员后,经过朋友介绍,庞升东调入宁波市计划经济委员会,负责从网上找财经信息。1999年3月,他还参与了宁波信息网的建设。庞升东稳稳当当地在政府里呆了三年,“那个时候很空闲的,一天工作半小时就可以了。”其余的时间,庞升东就花在捣弄自己的网站上了。
1999年前后,国内互联网业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成长起来,一些国外广告公司为开发中国市场,纷纷找国内一些网站做广告代理宣传,广告是按照cpm计费(单位曝光次数所付费用),一般千次曝光获利1-2美元。由于不擅长技术,庞升东找来了几个朋友做技术支持,经过一段时间努力,终于在1999年5月“捣鼓”出了一个个人网站,并联系上一家美国广告公司,为之做广告宣传。网站的宣传方式以邮件列表为主,每个页面可放置很多广告条。经过一番努力,该网站日访问量超过1000IP和8000pageviews。没过多久,庞升东通过该网站从美国公司那里赚了1万多美元。这是庞赚得的人生第一桶金。
功成名就之后的庞升东曾经在自己的一篇博客上抖出自己的发家史:“很少有人会公开发家史,因为,中国这段时期很特殊,各种因素导致90%的发家史是犯罪史,我的稍微例外,算比较干净的,不过我在初期也被工商罚过十多万。”(《一个老站长说:我是如何通过网络赚来几百万?》)
尽管国内互联网业不景气,庞升东却惊喜地发现,国内的证券业欣欣向荣,但证券方面的网站寥若晨星。于是,他开始打起股民的“如意算盘”,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建设至诚证券网上。
2001年,站长之家的日访问量达到20万,但是月收入只有一两千块,这么大的流量,却没有人在这里做广告。怎么办?广告没人要,就卖给自己!“这个大的流量,媒体影响力已经相当于一个小电视台了,我可以找个好卖的东西,放在上面卖,于是我想到了证券咨询,我本来就在做证券网站,提供的是免费的证券资讯,现在我可以增加个付费栏目,经过2个月的尝试,我发现这种模式可行。”
2001年4月,庞升东从宁波市信息中心辞职,开始了他的创业时代。此后,庞升东先后建了必赢证券网(后改为至诚证券)和“站长之家”。正当他享受网络淘金所带来的喜悦时,中国的互联网业遭遇寒冬,一些网站纷纷关闭,有些人为了能抽身而出,闭口不谈自己是做IT的。在这场寒冬中,庞升东建立的“站长之家”遭到了黑客攻击,数据库全部丢失。结果,一个日访问量20万IP、Alexa排名千位左右的大站一夜间消亡。
站长之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访问量,加上以前积累的cn99的邮件列表的几万忠诚的免费客户,至诚证券网的访问量马上就起来了,2002年日访问量达到1万ip,6万pageviews ,由于当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市场竞争,加上股民的信心还是有点,合作的咨询机构提供的产品也不错,2001年到2004年,通过这个网站赚了几百万。
将广告卖给自己,这就是庞升东的第二桶金。
偏执狂的冒险
庞升东对互联网的热爱近乎偏执,这从他注册或是收购来的网络域名上可见一斑。biying.com、zhanzhang.net、86.net、1tong.com.cn、9991.Com以及后来斥资98万买回来的51.Com。
“一个人能否创业成功,不在于有多少资本和硬件设施,关键要有坚强的意志和做好赔钱的准备。”这就是庞升东的经营之道。实际上,这也是他面对失败时候的态度:“失败算不了什么,赔钱就当交了学习创业课程的学费。失败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在企业团队构建上出了问题,没有招聘到优秀人才。在我看来,人才就是金钱,人才就是竞争力。一个公司人才的整体竞争力,决定了该公司能够存活多久。”
例子有一个。有一次,庞升东发现hao123有着天文数字般的访问量,于是毫不犹豫地花了10万元买下一个域名,准备做个网址站。结果,折腾了大半年,烧了不少钱,网址站还是没有大起色,离目标相距甚远。
2005年3月,庞升东开始到上海寻找新的投资项目。刚到上海滩,他曾想做导航和分类网站,但难度较大。在考察了一些知名Blog网站后,投资项目终于确定下来,一家交友网站被锁定。这个网站人气很旺,有10多万注册会员,每天平均2000多人同时在线。
庞升东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投资机会,在经历长时间谈判后,庞升东如愿以偿地以高价买下该网站。此后,庞升东收购了上海一家小互联网公司,并将网站转向其拥有的51.com域名。
2005年8月18日,51.com正式上线。
庞升东的9991.com和51.com的确说的上是一个神话。51.com的发展速度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而9991.com从2005年6月上线的零流量到做到Alexa全球排名200左右,只用了4个月的时间,这样的速度不由让人咋舌。在9991.com之初,曾经一度因为恶意代码和插件的事情而闹的沸沸扬扬。
尽管51.com目前尚未盈利,庞升东却有着长远赚钱规划:未来公司将在广告、无线增值服务和虚拟物品销售三方面获取收益,争取在三年内上市。迄今为止,该网站已拥有千万活跃用户,每天在线人数超过20万,进入Alexa全球排名前200强。
在51.Com日益声名鹊起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发出质疑的声音。这个消息公布以后,有人说庞升东网站上的PV和用户数量都是“做”出来的,以“夸张了的数据来吸引创投”。甚至有业内好事者在51.com的首页上做试验,刷新一下在线用户数量就增加了18万人,后来还有人说这只是一个随机数。
对于这样的说法,庞升东很坦然:“创投机构的合伙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对行业的了解有时候更胜过我们自己,所以千万不要抱着欺骗的心态去和他们打交道,否则肯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做中国的MySpace
凭借这个网站,“草根”庞升东是如何吸引了红杉的眼球?
故事要从2005年12月中旬的“第五届中国创业投资年度论坛”上谈起。那次论坛“有100多家创投机构参加”。庞升东和他的首席运营官王兴华带着准备好的商业计划书早早地来到了会场。
这个商业计划书是为VC们特别制作的。“我们计划书一共只有9页,封面直接简明扼要写了我们的‘定位’,告诉别人我们要做什么。” 也许,他们的商业计划书之所以引起VC们的注意,并非计划书写得如何节省,而是他们放得很是时候。根据当天大会一同去的51.com一位员工的介绍,他们大早赶到会场,刚进场就先把计划书放到前排VC们的桌上。并且,上午只有他们一家企业这样做。到了下午,其他一些企业也用了这招,但先机已经被51.com占上了。
自从放下了商业计划书,庞升东就一直关注着VC们对那个小薄本的反应。那天,与其说他在那里听了一个上午,不如说他在那里盯了一个上午。直到红杉资本的张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信手翻起了庞升东的计划书,一页、两页,一直翻到了第五页。庞升东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暗叫道:“有戏了!”。
在这个论坛上,51.com引起了多家国际创投机构的兴趣,当天下午,就有两家VC打电话约庞升东详细了解情况,并在后来到51.com所属的上海我要网络有限公司进行实地考察。庞升东也开始了与VC们的亲密接触,其中包括IDG、红杉资本等等。51.com还声称,在此期间,他们拒绝了祥福亚洲投资集团投资的300万美金,庞升东却没有明说这其中的原因。
沈南鹏是在论坛的第二天才发消息给庞升东,表示对51.com有兴趣,希望能够沟通交流。随后,庞升东就和红杉等人“开始了密集的磋商。”
在此期间庞升东和红杉资本大概谈了六七次。张帆、计越和沈南鹏相继都到上海来实地考察。
庞升东说,红杉资本投资51.com很大一个原因是,该网站与全球最大的同类网站MYspces很相似。MYspces目前在Alexa全球排名中稳居前10位,2005年默多克旗下的新闻集团以5.8亿美元把MYspace收归麾下。51.com是一个网上交友社区,网站每天的日记和照片上传量达到120万页,这是吸引红杉资本的关键所在。
关于51.com 的未来,他讲了3种结局:一是企业获得巨大成功;二是企业取得了小成功;三是他自己赔上800万。庞升东说从这段时间公司的发展情况来看,比他自己预想的要好的多,51的结局将是最完美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