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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汉字文化中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的姻缘
汉字系统本为源渊长流的系统,只因历史的缘故而使我们的视界出现了局部的断裂。主要体现在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之间。甲骨传统即包括甲骨刻辞和青铜铭文在内及其以前的传统。篆文传统即许慎以来的文字阐释传统。当然二者继承关系显然,只因甲骨等虽早存但晚出,许慎诸贤,未睹尘封,实为憾事。故而“断层”待续前缘。此以“和”字的个案分析可见必要。
现、流传实物、民俗传唱等文本资料来返照历史,力求义理探求的精准考据。该种理念,今人叶舒宪继王国维、饶宗颐提出的“四重证据”法对此有点醒意味,但唯历史图像是从,有待于历史描述的超越。同时,历史重在特殊性的旨趣,有待普遍性的升华。而普遍性的哲学理性则过于一般,理性准则的限度又受制于历史经验的怀疑和较量,此较量源于理性荏弱无力与历史凿凿可靠的比对。哲学与历史,云泥殊路。哲学理性着力思辨于共相的推论和公理的证明,生活在云端,终日在吊篮中凝神沉思天国,以超越大地。而历史则倾力具体无限的情况,关心或然事例,提供诸如激情、品格、秉性、意图、动机等经验现象。哲学理性希冀一劳永逸地构筑脱尘的秩序或法则,预制和谐愿景,而历史则全心借鉴人世的本然自在的秩序(在此历史超升于史料),昭示成败,做戒切实……准则妥为哲学传统所薪传,问题仅系于实行运用。对哲学准则本身功效性而非应当性和正当性的提问,加上对人本在的日益浓厚的兴趣促成哲学“历史化”,此待于认识的转变历程。
历史(historia)原义为“探究”,“寻索”,是一种脱胎并独立于诗/mythos的求知和记叙手段。“历史”是人的生存与活动史,而非神话的编制。历史意识的觉醒是logos试图取代mythos传统而朝向人文的第一次启蒙。我们现将“历史”(当然历史是包括“非超验”在内的概述)定义作与哲学理性区格对立的概念。从阿里斯多芬对哲学的嘲笑,经亚里士多德有关实践知识和理论知识的未明朗的分立中(《尼各马可伦理学》91141b33)已见端倪,可是亚氏宁愿选择“哲理”的诗,而不是历史;西塞罗则认为“历史,这个时代的见证,真理的光辉,记忆的生命,生活的老师,古代社会的信使……”历史为我们提供更令人信服的事例,因此培根将知识划分为历史,诗和哲学;霍布斯则离开了亚氏和培根的立场,把历史和哲学视为人类知识的两大根本部类。列奥·施特劳斯通过对霍布斯政治哲学的研究,同时资鉴博丹在《历史研究简法》中的极端看法——历史优越于其他知识部类。为“新的道德”之考虑,赋予了“历史”为哲学准则所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由此离开哲学而转向历史,蕴涵着对传统哲学的不满和精益求精。而中国史乘史籍之蕴藏,至纤至悉,独步天下,哲学玄思难成史学对手。中国史学固然斥“左氏浮夸”(韩愈《进学解》),而崇春秋笔法,但《史记》之《离骚》之韵而天成范式。与修昔底德(Thucydides,前471一前400)的逻辑方法和求实的著史原则有别。中国史学若秦镜高悬,以微言大义彰善瘅恶。史学资治通鉴,适于圆道型尊古视阈,无益于质性突破前景。故而在仔细锁定脚该迈向何方之际,也要成为上界的目击证人。历史有自己的哲学。据理性和历史经验的限度,为切入汉字文化的现代性研究之需要,我们主张文化批评宜用思想史的方法。“思想史虽然向上联系哲学观念,但更注重哲学观念自身逻辑谱系之外的时代精神与生活世界。因而,思想史所叙述的思想意义的事件、人物与思潮,就同时地既区分又关联于哲学史的范畴抽象系统与实证记录的一般历史学。”思想史研究冲破人为界限,由此对于醉心诸种自立门户的玄想或形而上学建构而言具有去魅冷静并重返源初问题的效用,超越特定人文一社会学科经验事实的普遍性内在线索,则会使我们领悟到狭隘的史学观所遮蔽的更深广的意义。从而也利于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间断层的修复性研究。
三、一种文化视角的臆测
任何阐释都具有先见(成见)的偏见,我们需要正视此偏见。但不能唯偏见是从,所以至求“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的断痕何以可能,在历史长河中可能有诸种偶然,一种是异域文化的收缩,如欧亚文化的退场而继之中华文明,那么此异域文化在何种程度上影响篆文传统;甲骨传统有何种分流型的异域文化……有待欧亚视阈下的探察。
在上述推论下,汉字文化的阐释取甲骨传统,还是篆文传统,在正当性上将有其限度的推敲。既然说成推敲、臆测,即存不正确的前提,必然也是笔者未尽的课题。
汉字系统本为源渊长流的系统,只因历史的缘故而使我们的视界出现了局部的断裂。主要体现在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之间。甲骨传统即包括甲骨刻辞和青铜铭文在内及其以前的传统。篆文传统即许慎以来的文字阐释传统。当然二者继承关系显然,只因甲骨等虽早存但晚出,许慎诸贤,未睹尘封,实为憾事。故而“断层”待续前缘。此以“和”字的个案分析可见必要。
现、流传实物、民俗传唱等文本资料来返照历史,力求义理探求的精准考据。该种理念,今人叶舒宪继王国维、饶宗颐提出的“四重证据”法对此有点醒意味,但唯历史图像是从,有待于历史描述的超越。同时,历史重在特殊性的旨趣,有待普遍性的升华。而普遍性的哲学理性则过于一般,理性准则的限度又受制于历史经验的怀疑和较量,此较量源于理性荏弱无力与历史凿凿可靠的比对。哲学与历史,云泥殊路。哲学理性着力思辨于共相的推论和公理的证明,生活在云端,终日在吊篮中凝神沉思天国,以超越大地。而历史则倾力具体无限的情况,关心或然事例,提供诸如激情、品格、秉性、意图、动机等经验现象。哲学理性希冀一劳永逸地构筑脱尘的秩序或法则,预制和谐愿景,而历史则全心借鉴人世的本然自在的秩序(在此历史超升于史料),昭示成败,做戒切实……准则妥为哲学传统所薪传,问题仅系于实行运用。对哲学准则本身功效性而非应当性和正当性的提问,加上对人本在的日益浓厚的兴趣促成哲学“历史化”,此待于认识的转变历程。
历史(historia)原义为“探究”,“寻索”,是一种脱胎并独立于诗/mythos的求知和记叙手段。“历史”是人的生存与活动史,而非神话的编制。历史意识的觉醒是logos试图取代mythos传统而朝向人文的第一次启蒙。我们现将“历史”(当然历史是包括“非超验”在内的概述)定义作与哲学理性区格对立的概念。从阿里斯多芬对哲学的嘲笑,经亚里士多德有关实践知识和理论知识的未明朗的分立中(《尼各马可伦理学》91141b33)已见端倪,可是亚氏宁愿选择“哲理”的诗,而不是历史;西塞罗则认为“历史,这个时代的见证,真理的光辉,记忆的生命,生活的老师,古代社会的信使……”历史为我们提供更令人信服的事例,因此培根将知识划分为历史,诗和哲学;霍布斯则离开了亚氏和培根的立场,把历史和哲学视为人类知识的两大根本部类。列奥·施特劳斯通过对霍布斯政治哲学的研究,同时资鉴博丹在《历史研究简法》中的极端看法——历史优越于其他知识部类。为“新的道德”之考虑,赋予了“历史”为哲学准则所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由此离开哲学而转向历史,蕴涵着对传统哲学的不满和精益求精。而中国史乘史籍之蕴藏,至纤至悉,独步天下,哲学玄思难成史学对手。中国史学固然斥“左氏浮夸”(韩愈《进学解》),而崇春秋笔法,但《史记》之《离骚》之韵而天成范式。与修昔底德(Thucydides,前471一前400)的逻辑方法和求实的著史原则有别。中国史学若秦镜高悬,以微言大义彰善瘅恶。史学资治通鉴,适于圆道型尊古视阈,无益于质性突破前景。故而在仔细锁定脚该迈向何方之际,也要成为上界的目击证人。历史有自己的哲学。据理性和历史经验的限度,为切入汉字文化的现代性研究之需要,我们主张文化批评宜用思想史的方法。“思想史虽然向上联系哲学观念,但更注重哲学观念自身逻辑谱系之外的时代精神与生活世界。因而,思想史所叙述的思想意义的事件、人物与思潮,就同时地既区分又关联于哲学史的范畴抽象系统与实证记录的一般历史学。”思想史研究冲破人为界限,由此对于醉心诸种自立门户的玄想或形而上学建构而言具有去魅冷静并重返源初问题的效用,超越特定人文一社会学科经验事实的普遍性内在线索,则会使我们领悟到狭隘的史学观所遮蔽的更深广的意义。从而也利于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间断层的修复性研究。
三、一种文化视角的臆测
任何阐释都具有先见(成见)的偏见,我们需要正视此偏见。但不能唯偏见是从,所以至求“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甲骨传统与篆文传统的断痕何以可能,在历史长河中可能有诸种偶然,一种是异域文化的收缩,如欧亚文化的退场而继之中华文明,那么此异域文化在何种程度上影响篆文传统;甲骨传统有何种分流型的异域文化……有待欧亚视阈下的探察。
在上述推论下,汉字文化的阐释取甲骨传统,还是篆文传统,在正当性上将有其限度的推敲。既然说成推敲、臆测,即存不正确的前提,必然也是笔者未尽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