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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任命为负责经济和社会事务的联合国副秘书长沙祖康,6月22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宣誓就任。这位被称为“直言不讳的外交官”,于7月1日起正式上任。作为中国外交官中第一位被任命为主管经社事务的联合国副秘书长,他鲜明的外交风格成为国际舞台上一道耀眼的风景线。
从“弱国无外交”到“和谐外交”,百年来外交官一直是中国形象的代表。李鸿章“外须和戎”,可以说是中国外交史上最屈辱的时代。新中国首任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作为一个泱泱大国的领导者,既自尊、自信,又谦虚自处、平等待人的风格,为中国赢得了广泛的赞誉,被称为“没有大国架子却拥有大国风度”的人。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世界多极化的今天,沙祖康无疑是当今国际外交舞台耀眼的明珠,他铁腕柔情的个性获得了世界许多国家的赞誉,他的声音代表中国无数次在联合国响起。他被誉为中国的外交斗士。他为创建和谐世界主张正义、尊重人权、构建多级世界,显示了“沙氏风格”。
沙祖康此前是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特命全权大使,被认为是“多边谈判的高手”,也常被称为是“直言不讳的外交官”。对此,六十岁的沙祖康相信有很多人接受、甚至喜欢上自己的这种外交风格。
铁骨硬汉
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团的网站上有关沙祖康的简历称其“是一位杰出的谈判者”,“具有很强的危机处理能力”和“丰富的多边国际组织和国际会议的经验”。在国际舞台,在外交角逐场上,这位前中国裁军事务大使、外交部军控司首任司长,倚剑仗胆,为国家的主权,为民族的尊严,唇枪舌剑,堪称“铁嘴”。
沙祖康也许一辈子都要感谢慧眼识才的“女伯乐”、前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黄华的夫人何理良女士。在新德里的一次国际会议上,前外交部国际司副司长何理良以行家眼光,认定沙祖康是搞多边的料,这改变了其外交生涯的“主旋律”。
1987年2月,在美国、苏联谈判签署销毁欧洲“中(程)导(弹)”条约之际,沙祖康大使斗胆放言:销毁亚洲“中导”同样重要。难道欧洲人的生命比亚洲人的生命更宝贵、更值钱吗?因此,必须同时同步销毁部署在欧洲、亚洲的“中导”到零。谈话次日,全世界特别是西方各大报纸“中国说:欧洲是零,亚洲也是零”的大标题铺天盖地。“外交无戏言”,沙祖康大使的这番话是他进入多边外交领域之后的第一次重要“亮相”。虽说要承担很大风险,但牛刀小试,就显示了他在多边领域的不凡才华,从此头角崭露。
1993年8月,在轰动一时的“银河号事件”中,不辱使命的沙祖康大使捍卫了祖国的主权和尊严。他以“沙银河”一名闻知天下。已经卸任多年的前美国驻华大使芮效俭先生饶有感慨地说:沙祖康此行成了中国的民族英雄。2001年仲秋,沙祖康大使重返故地,成为中国第9任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他先后率团出席第58-62届联合国人权委员会、首届人权理事会会议,第55-59届世界卫生组织大会,有力击败了西方反华人权提案和涉台提案。2003年深秋,在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第50届理事会议上,沙祖康当选为第11届贸发会议筹委会主席。次年初夏,沙祖康在第11届贸发大会上当选为总务委员会主席。作为中国人,这是1972年加入该组织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在5年半时间里,沙祖康代表中国在日内瓦不断发出颇具独特魅力与风格的声音,“镜子”、“闭嘴”等沙氏名言在各类媒体广泛传播。风云际会,时势造英雄,沙祖康在世卫组织大会再度脱颖而出,成为创造奇迹的外交风流人物。在“非典”阴影笼罩神州大地的日子里,作为吴仪副总理的主要助手,沙祖康在56届世卫组织会议上如中流砥柱,力挽狂澜。在进入常驻日内瓦生涯尾声之际,沙祖康竭尽全力,排除万难促成香港前卫生署长陈冯富珍女士以高票当选为世卫组织总干事。
“我不大相信外交辞令。我从小就主张匡扶正义,除暴安良。作为中国的外交官,作为大国的外交官,至少应该主持正义。”
2004年3月24日,美国在联合国第60届人权会议上抛出反华提案。“西方国家,绝不是保护人权国家的楷模,发展中国家,也绝不是侵犯人权的带领者,(联合国)人权会(议),并没有授权任何国家,或者国家集团,成为人权法官;而发展中国家,也不应该永远是人权法庭的被告。中国有句古话,‘正人先正己’,我们希望个别国家,在批评和指责别人之前,先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
“我要赢你,就赢定了,要不你把我的尸体抬出去。”(在军控谈判中)
“搞不搞反华提案,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定要打败你,我一定揍扁了你。”(面对美国威胁要搞反华提案)
“大使先生,如果您是一条汉子就真刀真枪地亮出来,别窝着、藏着!”(人权大会上与美国大使相遇)
沙祖康作为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团大使、代表时,当有人问到:“假如台湾在美国支持下宣布独立中国作何反应”时,沙祖康态度鲜明地说:“台湾不管在谁支持下,从宣布独立的那一刻起,中国(大陆)就没有其他选择了。我们将使用我国政府能够使用的一切手段,自行解决问题。任何人对此不要心存任何幻想,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解决问题。”
“对于中国,一寸领土比生命更有价值。在这一点上,我们永远不会退缩。”
沙祖康的这种大国风范和侠骨气节让他的许多外交朋友对其刮目相看,他的强硬作风也受到对手的尊重。
2006年8月,美国政府对中国增加军事预算提出质疑。“你最好闭上嘴,保持安静,这就非常非常好了。在这个问题上美国最好还是闭嘴!美国有权去做他们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但美国不应告诉中国该如何做。”
这就是铁汉沙祖康。
侠骨柔情
沙祖康生于1947年,在太湖之畔度过了青少年时代。依靠自己顽强拼搏,勤奋不懈的刻苦努力,从杨巷中学毕业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南京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英语专业。
沙祖康生活清贫,但他的精神世界并不荒芜。沙祖康与一位善解人意的南京姑娘、现任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中国代表团公使衔参赞刘谨凤相爱了。
参加工作后,因为一些原因,组织上不同意他们结合,但沙祖康坚持认为爱情的命运应该由自己掌握。后来,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直接上书周恩来。充满激情的沙祖康将自己的种种苦难、愤懑一股脑儿、毫无顾忌地倾泻在信笺上。最后,他在信封上用毛笔字写上“周总理亲启,姬鹏飞外长转交”。当时这封信被干部司的人“踢”到了干部司副司长、姬鹏飞部长夫人许寒冰的办公桌上。许寒冰当时对沙祖康的工作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字写得不错,文采斐然,这样的人才,外交部要留住!许寒冰大笔一挥,居然给沙祖康这桩婚事开了绿灯。
因为深知两人能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所以沙祖康和刘谨凤更加珍视这段感情。1973年结婚后不久,沙就被派往斯里兰卡任大使翻译,并一待就是7年。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之间聚少离多,34年的夫妻,分别的时间却超过一半。刘谨凤说:“但我和老沙之间非常默契,无话不说。再加上都是从事外交工作,彼此之间的交流也非常多。老沙对我的工作非常支持,并给了许多的帮助和指导。”正是这种相互支持,尤其是精神上的相互鼓励,两人才始终紧紧地走在一起。“从1997年到2005年,我一个人在国外常驻了八年,如果背后没有老沙的理解和支持,这八年是没有办法坚持下来的。”
在外交领域,人们也一次次看到了硬汉沙祖康的真情流露。
2006年11月8日,在沙祖康的帮助下,陈冯富珍成功当选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当票数报到18票的时候,我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我觉得我挺窝囊,刀架在脖子上,都是不流眼泪的人,我有这样的自信,可是我太兴奋了。” 沙祖康说:中国一句古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要说的是,要改一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高兴处”。
沙祖康自称为农民外交官。他说:“我是农民出身,讲话比较坦率、直爽,不喜欢弯弯绕。我热爱自己的土地、热爱自己的家乡。我做农民的外交官,我爱自己的祖国。”
“我没有节假日,我从来没有星期六,我没有星期天,我除了打场球出身汗以外,我的全部时间都是用来工作的,我没有进过一个商店。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一切。”
刚走马上任,沙祖康就风尘仆仆从纽约飞往日内瓦,参加联合国经社理事会2007年实质性会议。当地时间7月2日下午,他首次以联合国副秘书长的身份在日内瓦万国宫举行记者会,再一次与他熟悉的日内瓦记者谈笑风生,同事和记者们仍然亲切地称他为“老沙”。
沙祖康的一举一动,时刻成为家乡父老所关注的焦点,走在古城的街道上,随口问问,人们都会竖起来大拇指来。他在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的风采,更让世界人看到了在风景优美、文人辈出的吴地,有着一种含蓄而张扬的个性,正是太湖山水的滋润,才使得沙祖康获得了“铁嘴”外交家的美誉,被称为与唐家璇、李肇星齐名的中国“外交三宝”。
沙祖康在清明回乡祭祖时保持着一口地道宜兴西乡话,表达了自己对家乡浓厚的感情。
沙祖康语录
★我是农民出身,讲话比较坦率、直爽,不喜欢弯弯绕。我热爱自己的土地、热爱自己的家乡。我做农民的外交官,我爱自己的祖国。
★对于中国,一寸领土比生命更有价值。在这一点上,我们永远不会退缩。
人物小传
沙祖康1947年9月出生,江苏人。从事外交工作36年,曾任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代表团副代表、裁军事务大使,1997年任外交部首任军控司司长,2001年开始任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特命全权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