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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以江陵马山一号楚墓楚文化元素的T恤设计为研究主题，选取“三头凤”花卉纹绣、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作为灵感来源进行时尚产品创新命题设计教学，分析了上述纹绣的内涵和设计案例，并对T恤设计中楚文化元素表達与再造的方法进行总结。
关键词：楚文化；设计元素；T恤设计；凤元素
中图分类号：TB4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400 （2021） 09-0117-04
基金项目：湖北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现代公共视觉艺术设计研究中心”基金项目（“数字化荆楚织绣技艺的传承与创新研究——以江陵马山一号楚墓为例”研究成果JD-2020-10）；2020年湖北美术学院校级教研项目（线上生活方式和混合式教学模式下的服装款式设计课程教学改革与优化研究202022）。
Express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Chu Culture Elements in T-Shirt Design
WEN Xin（Department of Fashion Art Design， Hubei Institute of Fine Arts， Hubei 430065，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the T-shirt design of Chu culture elements in Mashan No.1 Chu tomb in Jiangling as the research topic， selects "three heads Phoenix" flower pattern embroidery， flat dragon and flying phoenix pattern embroidery， pair of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 embroidery and one dragon one phoenix pattern embroidery as the inspiration source to carry out the teaching of innovative fashion products design，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and design cases of the above-mentioned pattern embroideries， and discusses the ways of express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Chu culture elements in T-shirt design.
Key words： Chu culture； design elements； T-shirt design； Phoenix
1 楚文化元素的表达
1.1 研究背景
楚国资源丰饶、幅员辽阔。秦汉统一之前，楚人成就了“楚地千里，饮马黄河，问鼎中原”的霸业，创造了充满神话色彩、奇艺想象、灿烂绚丽的楚文化。相较于偏重礼法，“尚土崇龙”的中原文化，楚文化具有偏重情感、力求浪漫、“崇火尚凤”、“亲鬼好巫”等独特气质[1]。
楚地的纺织业发达，楚国有官府丝织作坊，称作“织室”[2]最具代表性、出土丝织物数量较多的江陵马山1号楚墓1982年被发掘，具有“丝绸宝库”之称，其中有多达152件丝织品，包括53件完整衣物，服装品类丰富，形制多样，色彩繁多。“丝织业的发达，为服饰提供了各种名贵的衣料或华美的装饰，为人们改善服饰条件和提高审美情趣奠定了物质基础。”[3]除了丰富的纺织品种“纱、縠、罗、绢、纨、缟、绨、缣、组、绮、锦、绦等”[4]，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形象生动，富于变化的丝织纹绣，对于生活在当下的现代人而言依然充满神秘的吸引力。
1.2 课题构思
以上所述不禁引发笔者的构思，试图将这些浪漫华丽的古代丝织纹绣作为研究课题，带入服装设计教学，引发学生们对荆楚地区古代文化的兴趣，并引导他们把楚文化元素融入到时尚产品创新设计当中，即以荆楚丝织纹绣为灵感来源，作一组适合当代人穿用的系列T恤，可以是男装、女装或者男女同款。T恤款式相对较为简单，适合作图案的变化，又是现代人使用最广泛的时尚单品，覆盖人群广泛，易于发挥。这一命题看似简单，其实对于设计者对历史元素和流行文化的理解、把握和再造都有一定的要求，要做到既能体现出灵感来源的魅力，又要具有新颖、别致的流行风貌，让受众愿意把过去的文化穿在自己身上，这并不容易。
由于资料繁多而琐碎，过大的范围显然是不利于刚接触这一领域的本科生进行深入学习和实践的，所以将设计实践的范围缩小，定下具体的目标，为了在较短时间内让学生更快进入状态，仅选取江陵马山1号楚墓中几件最具代表性的丝织纹绣作为设计的灵感来源，即“三头凤”花卉纹绣、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作为设计命题进行研究和创新设计。设计者首先要对这些纹绣有一定的理解，才能更准确的进行表达。
1.3 楚文化元素提取
龙和凤是楚文化中十分常见的主题，这是因为楚人的丝织纹样绝不仅仅是为了装点华美的服饰形象，而是有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并具有图腾象征的意义。
凤是楚人的图腾，并“相信凤与自己的祖先有着亲缘关系”，对凤的崇拜就是对祖先的尊崇[5]。屈原在《离骚》中以凤自喻：“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鸷鸟”是凤鸟的别称。《楚辞·大招》：“魂兮归来，凤凰翔只”，则是指用凤招魂。《文选·辩命论》：“大风鸷鸟”，“风”即是“凤”。《白虎通·五行篇》说，南方之神“祝融”，“其精为鸟，离为鸾”，鸾就是凤[5]，楚人深信祝融是自己的先祖，祝融是凤的化身。可见，楚人将自己的图腾信仰转化为服饰图案，运用高超的纺织技艺制成精美的刺绣品（图1）。
龙是吴人和越人的图腾，《吴越春秋》记：“吴在辰，其位龙也……越在巳地，其位蛇也”，蛇是龙的原型，“作为图腾的龙和蛇原是同种的”[5]。春秋末期，吴人曾攻克楚国的郢都，后来吴国又被越国所灭，直到战国中期，楚国灭掉了东方大患越国，于是凤征服了龙。在马山楚墓的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中，龙凤相搏，斗得难解难分，或可理解成楚人在纹绣上表现出当时的历史背景，亦表达出凤战胜龙，国家强盛的美好愿景。
楚人崇凤，“三头凤”在古代典籍中难以找到明确记载，但有“三头人”、“三头神”、“三足乌”的记载，如《山海经·海内西经》：“服常数，其上有三头人，伺琅玕树”，琅玕象征着“生命结晶”或“太阳之精”，表现的是输送生命之能的方式。三头凤花卉纹绣中的“三头凤”与“三头人”之间的转化与沟通，则是“原始思维生命一体化观念的具体体现。”“三头凤”是神话原型离珠的艺术造型，表露出永生不死的巫术意义[6]。而凤凰头上华美的凤冠，则是“由扶桑和太阳演变而成”[7]。
2 楚文化元素的再造
2.1 再造过程整体构思
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便可对所选定的“三头凤”花卉纹绣、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进行再造和新的表达，除了形式上的借鉴，更重要的是对含义的诠释。学生们运用数字绘画的方式对绣品进行临摹，其中不论装饰元素还是构图布局都颇具特色，尤其是生动的曲线，以及直线与曲线的巧妙融合很具有啟发性。前文提及凤凰是楚文化纹绣中最重要的主题，那么对凤这一形象的把握对设计师而言是有挑战的。
2.2 再造设计案例分析
2.2.1 《晓喻新生》
《晓喻新生》（图2）直接选出了三头凤作为系列的主要形象，大胆打破凤凰与太阳、火焰的组合，而以海水、月亮取而代之，用新的色系和元素搭配赋予了三头凤新的含义——远航中的明灯，表现出敢于冒险、敢于革新的自由状态，三头凤虽是古老楚文化中的图腾形象，却被作者演绎得颇为年轻，甚至有几分童趣和可爱。
2.2.2 《扶桑·十日》
《扶桑·十日》（图3）这个系列则更为大胆地将蟠龙飞凤纹绣中的龙身与凤尾结合为新的形象，将扶桑和太阳之精提取元素重新构图，在色彩的运用、图案的组合上都别出心裁，使整个系列极具现代感，虽然直观看上去可能见不到蟠龙飞凤纹绣的原貌，但是由于所设计的产品自身具有吸引力，相信一定能够通过这种能为大众所接受的方式来传播古老的文化。另外，单从这个系列的设计过程上来看，如果没有蟠龙飞凤纹绣的灵感启发，恐怕作者也很难创造出这样精美而又古朴的T恤图案，所以，无论是过程，还是最后的结果，楚文化元素都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2.3 《荆棘花》、《青龙辞》、《凤阙谣》
荆棘花（图4）这个系列也同样做到了大胆地从灵感来源中跳脱出来，所参照的一龙一凤相蟠纹绣，取其相蟠的形式，表现新与旧的交缠，加入了心形、玫瑰、荆棘等新的元素，使古老的图腾焕发出反叛的年轻活力，加强了视觉冲击力，还搭配了做旧、破洞和渐变的流行元素，反映出作者对一龙一凤相蟠纹绣的独特视角。《青龙辞》（图5）、《凤阙谣》（图6）两组作品则直接将龙与凤元素分开表现，男装用龙，女装用凤，突出了作者对两种不同元素的不同感受，在色彩上也加以区别，白色、藏青、藕荷色别有情致，再加上条纹、格纹、海浪纹这些具有现代感的图案进行协调，风格十分鲜明。
3 结论
以上作品还处在摸索阶段，但是学生们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古代文化的魅力和生命力，体会到文化研究对设计的裨益，对这一课题，笔者有以下粗浅见解。
1）楚文化范围广泛，在进行创新设计时将所参考的范围缩小，锁定在特定的元素和物品上操作起来会更有效率，但是不能脱离对楚文化整个背景的研究和学习，文献和理论部分的探索和钻研是设计实践不可或缺的前期准备工作。
2）确定了较具体的灵感来源范围以后，要结合图像的临摹来加强对元素的认识，在运用的时候也能更加游刃有余。
3）在进行创新设计时，不要被最初的参考灵感所限制，甚至可以变化成完全看不出原貌的形态，只表达出它的精神，从而创造出新的主题。而且传统元素最好不要单独使用，需要配合其他元素，运用新的材质、工艺，结合新技术来表现，要为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服务。
4）古代文化元素对于当代人生活的多个方面有着持续不断地影响，对文化的传承就是最好的创新方式，楚文化元素不仅可以被运用在产品本身的设计，还可以用在更多品类当中，例如产品的包装设计。除了服饰上可以出现这些美丽的纹样，试想如果在T恤的包装袋、包装盒、包装纸部分运用楚文化元素，相信会更加突出主题，塑造更完整的产品形象，使产品更具吸引力，从而更好地进行文化传播。
5）时尚产品设计的精髓在于“表现今天”，同时又能让现代人铭记，珍视古人所创造的辉煌文化，使精神生活更加富足，因为今天的成就都是在过去数千年积淀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更好地研究过去就是在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参考文献：
[1] 王莹.楚文化物化形象的区域文化特征与民族心理探寻[J].武汉科技学院学报，2006，10：33.
[2] 彭浩.楚人织绣纹样的历史考察[J].文艺研究， 1992，3：116.
[3] 李永燕.楚地服饰文化初探[J].美术大观，2007，9：117.
[4] 邵学海.冠带衣履天下——楚国的丝织与刺绣[J].理论月刊，1993.4：43.
[5] 张正明.凤斗龙虎图象考释[J].江汉考古，1984，1：96.
[6] 袁千正，袁朝.意蕴沉厚的艺术形象——江陵楚墓丝织品巫术神话的文化破译[J].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4，2：102-103.
[7] 张潮.马山楚墓丝织品图案综释[J].东南文化， 1993， 2：165.
关键词：楚文化；设计元素；T恤设计；凤元素
中图分类号：TB4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400 （2021） 09-0117-04
基金项目：湖北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现代公共视觉艺术设计研究中心”基金项目（“数字化荆楚织绣技艺的传承与创新研究——以江陵马山一号楚墓为例”研究成果JD-2020-10）；2020年湖北美术学院校级教研项目（线上生活方式和混合式教学模式下的服装款式设计课程教学改革与优化研究202022）。
Express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Chu Culture Elements in T-Shirt Design
WEN Xin（Department of Fashion Art Design， Hubei Institute of Fine Arts， Hubei 430065，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the T-shirt design of Chu culture elements in Mashan No.1 Chu tomb in Jiangling as the research topic， selects "three heads Phoenix" flower pattern embroidery， flat dragon and flying phoenix pattern embroidery， pair of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 embroidery and one dragon one phoenix pattern embroidery as the inspiration source to carry out the teaching of innovative fashion products design，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and design cases of the above-mentioned pattern embroideries， and discusses the ways of express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Chu culture elements in T-shirt design.
Key words： Chu culture； design elements； T-shirt design； Phoenix
1 楚文化元素的表达
1.1 研究背景
楚国资源丰饶、幅员辽阔。秦汉统一之前，楚人成就了“楚地千里，饮马黄河，问鼎中原”的霸业，创造了充满神话色彩、奇艺想象、灿烂绚丽的楚文化。相较于偏重礼法，“尚土崇龙”的中原文化，楚文化具有偏重情感、力求浪漫、“崇火尚凤”、“亲鬼好巫”等独特气质[1]。
楚地的纺织业发达，楚国有官府丝织作坊，称作“织室”[2]最具代表性、出土丝织物数量较多的江陵马山1号楚墓1982年被发掘，具有“丝绸宝库”之称，其中有多达152件丝织品，包括53件完整衣物，服装品类丰富，形制多样，色彩繁多。“丝织业的发达，为服饰提供了各种名贵的衣料或华美的装饰，为人们改善服饰条件和提高审美情趣奠定了物质基础。”[3]除了丰富的纺织品种“纱、縠、罗、绢、纨、缟、绨、缣、组、绮、锦、绦等”[4]，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形象生动，富于变化的丝织纹绣，对于生活在当下的现代人而言依然充满神秘的吸引力。
1.2 课题构思
以上所述不禁引发笔者的构思，试图将这些浪漫华丽的古代丝织纹绣作为研究课题，带入服装设计教学，引发学生们对荆楚地区古代文化的兴趣，并引导他们把楚文化元素融入到时尚产品创新设计当中，即以荆楚丝织纹绣为灵感来源，作一组适合当代人穿用的系列T恤，可以是男装、女装或者男女同款。T恤款式相对较为简单，适合作图案的变化，又是现代人使用最广泛的时尚单品，覆盖人群广泛，易于发挥。这一命题看似简单，其实对于设计者对历史元素和流行文化的理解、把握和再造都有一定的要求，要做到既能体现出灵感来源的魅力，又要具有新颖、别致的流行风貌，让受众愿意把过去的文化穿在自己身上，这并不容易。
由于资料繁多而琐碎，过大的范围显然是不利于刚接触这一领域的本科生进行深入学习和实践的，所以将设计实践的范围缩小，定下具体的目标，为了在较短时间内让学生更快进入状态，仅选取江陵马山1号楚墓中几件最具代表性的丝织纹绣作为设计的灵感来源，即“三头凤”花卉纹绣、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作为设计命题进行研究和创新设计。设计者首先要对这些纹绣有一定的理解，才能更准确的进行表达。
1.3 楚文化元素提取
龙和凤是楚文化中十分常见的主题，这是因为楚人的丝织纹样绝不仅仅是为了装点华美的服饰形象，而是有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并具有图腾象征的意义。
凤是楚人的图腾，并“相信凤与自己的祖先有着亲缘关系”，对凤的崇拜就是对祖先的尊崇[5]。屈原在《离骚》中以凤自喻：“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鸷鸟”是凤鸟的别称。《楚辞·大招》：“魂兮归来，凤凰翔只”，则是指用凤招魂。《文选·辩命论》：“大风鸷鸟”，“风”即是“凤”。《白虎通·五行篇》说，南方之神“祝融”，“其精为鸟，离为鸾”，鸾就是凤[5]，楚人深信祝融是自己的先祖，祝融是凤的化身。可见，楚人将自己的图腾信仰转化为服饰图案，运用高超的纺织技艺制成精美的刺绣品（图1）。
龙是吴人和越人的图腾，《吴越春秋》记：“吴在辰，其位龙也……越在巳地，其位蛇也”，蛇是龙的原型，“作为图腾的龙和蛇原是同种的”[5]。春秋末期，吴人曾攻克楚国的郢都，后来吴国又被越国所灭，直到战国中期，楚国灭掉了东方大患越国，于是凤征服了龙。在马山楚墓的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中，龙凤相搏，斗得难解难分，或可理解成楚人在纹绣上表现出当时的历史背景，亦表达出凤战胜龙，国家强盛的美好愿景。
楚人崇凤，“三头凤”在古代典籍中难以找到明确记载，但有“三头人”、“三头神”、“三足乌”的记载，如《山海经·海内西经》：“服常数，其上有三头人，伺琅玕树”，琅玕象征着“生命结晶”或“太阳之精”，表现的是输送生命之能的方式。三头凤花卉纹绣中的“三头凤”与“三头人”之间的转化与沟通，则是“原始思维生命一体化观念的具体体现。”“三头凤”是神话原型离珠的艺术造型，表露出永生不死的巫术意义[6]。而凤凰头上华美的凤冠，则是“由扶桑和太阳演变而成”[7]。
2 楚文化元素的再造
2.1 再造过程整体构思
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便可对所选定的“三头凤”花卉纹绣、蟠龙飞凤纹绣、对龙对凤纹绣和一龙一凤相蟠纹绣进行再造和新的表达，除了形式上的借鉴，更重要的是对含义的诠释。学生们运用数字绘画的方式对绣品进行临摹，其中不论装饰元素还是构图布局都颇具特色，尤其是生动的曲线，以及直线与曲线的巧妙融合很具有啟发性。前文提及凤凰是楚文化纹绣中最重要的主题，那么对凤这一形象的把握对设计师而言是有挑战的。
2.2 再造设计案例分析
2.2.1 《晓喻新生》
《晓喻新生》（图2）直接选出了三头凤作为系列的主要形象，大胆打破凤凰与太阳、火焰的组合，而以海水、月亮取而代之，用新的色系和元素搭配赋予了三头凤新的含义——远航中的明灯，表现出敢于冒险、敢于革新的自由状态，三头凤虽是古老楚文化中的图腾形象，却被作者演绎得颇为年轻，甚至有几分童趣和可爱。
2.2.2 《扶桑·十日》
《扶桑·十日》（图3）这个系列则更为大胆地将蟠龙飞凤纹绣中的龙身与凤尾结合为新的形象，将扶桑和太阳之精提取元素重新构图，在色彩的运用、图案的组合上都别出心裁，使整个系列极具现代感，虽然直观看上去可能见不到蟠龙飞凤纹绣的原貌，但是由于所设计的产品自身具有吸引力，相信一定能够通过这种能为大众所接受的方式来传播古老的文化。另外，单从这个系列的设计过程上来看，如果没有蟠龙飞凤纹绣的灵感启发，恐怕作者也很难创造出这样精美而又古朴的T恤图案，所以，无论是过程，还是最后的结果，楚文化元素都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2.3 《荆棘花》、《青龙辞》、《凤阙谣》
荆棘花（图4）这个系列也同样做到了大胆地从灵感来源中跳脱出来，所参照的一龙一凤相蟠纹绣，取其相蟠的形式，表现新与旧的交缠，加入了心形、玫瑰、荆棘等新的元素，使古老的图腾焕发出反叛的年轻活力，加强了视觉冲击力，还搭配了做旧、破洞和渐变的流行元素，反映出作者对一龙一凤相蟠纹绣的独特视角。《青龙辞》（图5）、《凤阙谣》（图6）两组作品则直接将龙与凤元素分开表现，男装用龙，女装用凤，突出了作者对两种不同元素的不同感受，在色彩上也加以区别，白色、藏青、藕荷色别有情致，再加上条纹、格纹、海浪纹这些具有现代感的图案进行协调，风格十分鲜明。
3 结论
以上作品还处在摸索阶段，但是学生们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古代文化的魅力和生命力，体会到文化研究对设计的裨益，对这一课题，笔者有以下粗浅见解。
1）楚文化范围广泛，在进行创新设计时将所参考的范围缩小，锁定在特定的元素和物品上操作起来会更有效率，但是不能脱离对楚文化整个背景的研究和学习，文献和理论部分的探索和钻研是设计实践不可或缺的前期准备工作。
2）确定了较具体的灵感来源范围以后，要结合图像的临摹来加强对元素的认识，在运用的时候也能更加游刃有余。
3）在进行创新设计时，不要被最初的参考灵感所限制，甚至可以变化成完全看不出原貌的形态，只表达出它的精神，从而创造出新的主题。而且传统元素最好不要单独使用，需要配合其他元素，运用新的材质、工艺，结合新技术来表现，要为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服务。
4）古代文化元素对于当代人生活的多个方面有着持续不断地影响，对文化的传承就是最好的创新方式，楚文化元素不仅可以被运用在产品本身的设计，还可以用在更多品类当中，例如产品的包装设计。除了服饰上可以出现这些美丽的纹样，试想如果在T恤的包装袋、包装盒、包装纸部分运用楚文化元素，相信会更加突出主题，塑造更完整的产品形象，使产品更具吸引力，从而更好地进行文化传播。
5）时尚产品设计的精髓在于“表现今天”，同时又能让现代人铭记，珍视古人所创造的辉煌文化，使精神生活更加富足，因为今天的成就都是在过去数千年积淀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更好地研究过去就是在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参考文献：
[1] 王莹.楚文化物化形象的区域文化特征与民族心理探寻[J].武汉科技学院学报，2006，10：33.
[2] 彭浩.楚人织绣纹样的历史考察[J].文艺研究， 1992，3：116.
[3] 李永燕.楚地服饰文化初探[J].美术大观，2007，9：117.
[4] 邵学海.冠带衣履天下——楚国的丝织与刺绣[J].理论月刊，1993.4：43.
[5] 张正明.凤斗龙虎图象考释[J].江汉考古，1984，1：96.
[6] 袁千正，袁朝.意蕴沉厚的艺术形象——江陵楚墓丝织品巫术神话的文化破译[J].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4，2：102-103.
[7] 张潮.马山楚墓丝织品图案综释[J].东南文化， 1993， 2：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