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托玛斯·莫尔的《乌托邦》为标志的乌托邦思想是欧洲社会现代化和世俗化进程中出现的一种精神形态,这种精神形态与欧洲启蒙运动时期的启蒙精神具有紧密的相关性。首先,乌托邦是启蒙精神的发端,而启蒙精神则是乌托邦思想的完善和深化,其超越性和内在精神是一致的;第二,乌托邦和启蒙精神同样是欧洲社会世俗化的结果,它们都与宗教改革密切相关,因而是宗教理念在现代社会的表现形式。但是,乌托邦与启蒙精神毕竟是人类精神领域中两个不同层面,乌托邦精神侧重于反抗、对立和超越,启蒙精神则侧重于启发、照亮和理性的指导。通过启蒙可以克服乌托邦精神层面中的破坏性因素,也可以通过乌托邦精神克服人们对理性的盲目崇拜。欧洲现代社会的历史进程表明,乌托邦与启蒙精神是在相互矛盾的运动中完善自身的,当代社会正是在这种矛盾运动中超越旧制度的桎梏,创造出新的社会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