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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运用语料库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分别对serve、service和“服务”三个词汇进行检索， 通过统计它们在母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中的词频分布差异， 观察检索行中所呈现的不同搭配关系和类联结等语言特征，并依此论述了二语学习者心理词汇的发展特点。
关键词：语料库； 类联结； 搭配；心理词汇
1. 引言
近年来，以语料库为基础揭示单词的语义特征、语法及词汇型式关系已经得到了语言学界的广泛关注。语料库语言学的发展揭示了词汇和语法之间的关系和词汇搭配，其研究方法是从节点词（node word）到词汇索引（concordance），再观察词汇型式结构及其相关的意义表达，在语境中描述词汇行为。许多研究以学习者角度为切入点，对比单词在英语本族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中的搭配行为并分析其显著性差异的形成原因（李晓红，2004；张继东、刘萍，2006；钟珊辉，2009）。而本研究则始于一项针对高校英语教师的词汇联想测试结果。在测试中，serve作为刺激词，受试者产生的联想词按频率排列为people， service， servant， help， army， waiter， mass， offer， food， dinner， reserve， civil， wine， man。按照二语心理词汇组织模式的三种观点即语音说、语义说和句法说，这些联想词既包括语音联想也包括语义联想。有鉴于此，本文拟从语料库语言学的角度，通过对相关的英汉语料库进行检索统计，发现serve， service和“服务”在不同语料库中的词频分布差异， 通过观察检索行中所呈现的词汇搭配特征，揭示出它们不同的类联结和搭配关系等语言特征以探索二语学习者心理词汇的发展特点。
2. 基于语料库的语言差异性探究
本文采用基于语料库的研究方法，对比serve，service在本族语语料库中的搭配行为以及“服务”在汉语语料库中的搭配行为，对照serve， service在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的搭配结果以揭示serve和service在二语学习者心理词汇中的分布特征。所用的本族语语料库是英国国家语料库（BNC），汉语语料库来源于Sketchengine网站上的zhTenTen语料库，该语料库包含1，729，867，455个汉字。学习者语料库取自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 （CLEC）。虽然词容大小不一 ，但本文的目的是对比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使用serve和service时搭配行为有何不同，通过三个语料库的对比反映serve和service的真实被使用情况，具有一定代表性 ，所以词容大小影响不大。
本文使用的检索工具包括 SketchEngine词汇特性描述系统工具。通过“词语素描”（word sketches）对特定词项的语法特征及搭配特征进行信息汇总（陈国华、梁茂成，2005： 116）。该类信息包括类联接类别、 搭配词及搭配词频现次数和显著性大小等。针对中国学习者serve和service的使用情况则通过Wordsmith Tools软件检索这两个词的出现频率及搭配和语法型式的运用。
2.1 “serve， service”和“服务”在英汉语料库中的词频分布
图1可以看出，在BNC中，service的使用频率高于serve的使用频率。“服务”在汉语中每百万词的出现频率大大高于serve和service在英语中每百万词的出现频率。而检索CLEC的结果显示，serve 和service的出现频率分别为147和199，远远低于本族语使用者。桂诗春等（2005：25）也提到services 在CLEC中的频数（41）与在FLOB中的频数（316）差异有显著意义，频数对比反映出中国学习者产出性使用serve和service 的不足。
2.2.3 serve 和service 的产出性搭配使用情况
通过检索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发现，serve 和service在CLEC中的搭配词有society， people， system，military，to， for， in， of（图4）。名词和形容词搭配在汉语中的对应表达方式为服务社会、服务人民、服务体系和服兵役。从整体上看，与本族语的搭配词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明显差别，具体表现为显著性搭配词数量少且以介词、冠词和连词居多。
图4：serve 和service在CLEC 中显著性搭配词
Serve 的搭配词及其频率Service 的搭配词及其频率the101the 123to64of82society43military80135system52and34in46for33a43can29and41s29society28people27is27由于CLEC中包含高中组、大学英语4级组、大学英语6级组、专业英语低年级和高年级组。对各组serve 和service 产出性使用情况进行对比结果表明（图5）：在serve的使用上，大学英语4级组的使用频率最高（80），其搭配词以society 和can， and ，for， the 为主，而英语专业高年级组居于其次（50）；在service 的使用上，英语专业高年级组使用频率最高（128），其搭配词以military， system 和the， of， a， in等为主，大学英语4级组居于其次（59）。
表5. 大学英语4级组和英语专业高年级组
serve和service的搭配情况
serve 的搭配词及频数service 的搭配词及频数大学英语
4级组英语专业
高年级组大学英语
类联接是一种语法搭配，可以反映学习者掌握语言的语法复杂性。中国学习者对serve， service的类联接仅限于to， for， of， as。类联接的使用频率大大超过本族语使用者。同时serve 和service产出性使用搭配仅有society， social， military和system。总之，中国学习者在serve 和service的使用上体现了语法上的类联接过度出现和搭配词的匮乏。该现象说明在学习过程中，学习者对两种语言体系中的差异能引起足够的注意。“服务”在汉语中没有介词型式的类连接，但学习者却能够产出性使用serve的类联接。另外，就文章中讨论的三个词而言，母语心理词典在很小程度上影响二语心理词典。“服务”的搭配词数量众多，但并未使学习者在词汇学习过程中产生适当的语言迁移。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教学和学习过程中过分强调语法结构，另外CLEC是学习者语料库，学生的生活经验不足，加之中国学生学习英语大多以考试为导向，真实的语言输入环境有限，所以即使是高级英语学习者的搭配词也极其有限。因此在词汇教学中，我们要倡导真实的语言输入，这样学习者的内化和产出才会地道。 3.2 二语词汇发展的石化阶段
二语词汇知识的发展可以定义为词汇知识的内化和提取能力的发展：内化过程是词汇知识的深化过程，提取速度取决于词汇知识网络的联结度。从心理语言学的角度看，学习者的词汇知识分为三个层次：概念层，词目层（lemma）和词位层（lexeme）。概念层是指心理词库的组织像一个相互连接的网，网中的节点代表词的概念；词目层是词义和句法方面的知识。词位层是词汇形式方面的知识，包括词汇的拼写和发音（Bock&Levelt 1994）。从这个意义上看，中国学习者对serve和service的掌握程度大多停留在词目层和词位层。即使是英语专业高年级组对该词概念层的掌握程度仅限于military 和system。Jiang（2000）提出了二语词汇知识发展的心理语言学模式。他认为二语词汇知识发展一般要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即形式阶段，二语词汇通过母语翻译词和概念层发生联系；第二阶段即中介语阶段，二语和概念层发生了直接的联系，学习者逐渐认识到翻译对等词间的不同意义；第三阶段即整合阶段，二语词汇完全和概念层建立了直接联系，二语知识体系和母语一样的健全和稳固（董燕萍 2005：53）。但从本研究结果看，中国学习者对该词的掌握始终处于中介语阶段并有石化（fossilization）倾向，第三阶段只能是研究者提出的为数不多的学习者能达到的理想阶段。谢谜（2009）通过词汇联想测试发现大部分学习者的词汇发展到第二阶段就僵化了，而高级英语学习者处在词汇发展连续体的第二或最多在第二和第三阶段之间。由于serve，service和“服务”在两种语言的概念层搭配有很大差异，大部分二语学习者词汇习得能达到的阶段就是“二语词条内部包含的是二语的句法、形态及读音和拼写信息，但语义信息却是母语的”（谢谜，2009：74）。这也验证了桂诗春（1992）提出的二语概念层里一些外语单词的意义和母语的意义既部分重叠，但又不完全重叠，表明较高水平双语者的二语和母语概念层不完全共享。
4. 结论
本文从本族语语料库的角度检索了serve， service和“服务”的语言差异，通过检索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发现可中国学生对serve和service 的掌握程度，指出了中国学习者对该词类联接的过度使用及搭配词的匮乏。该现象反映了二语学习者处于词汇发展阶段的中介语阶段并有石化倾向，母语心理词典与二语心理词典既部分重叠，又不完全重叠。
[参考文献]
[1]Bock， K. and W. Levelt. Language production ： Grammatical encoding [A] . Gemsbacher . Handbook of Psycholinguistics [C]. San Diego： Academic Press ， 1994.
[2]Jiang， Nan . Lexical represent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a second language [J]. Applied Linguistics， 2000， 21（1）： 47 -77.
关键词：语料库； 类联结； 搭配；心理词汇
1. 引言
近年来，以语料库为基础揭示单词的语义特征、语法及词汇型式关系已经得到了语言学界的广泛关注。语料库语言学的发展揭示了词汇和语法之间的关系和词汇搭配，其研究方法是从节点词（node word）到词汇索引（concordance），再观察词汇型式结构及其相关的意义表达，在语境中描述词汇行为。许多研究以学习者角度为切入点，对比单词在英语本族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中的搭配行为并分析其显著性差异的形成原因（李晓红，2004；张继东、刘萍，2006；钟珊辉，2009）。而本研究则始于一项针对高校英语教师的词汇联想测试结果。在测试中，serve作为刺激词，受试者产生的联想词按频率排列为people， service， servant， help， army， waiter， mass， offer， food， dinner， reserve， civil， wine， man。按照二语心理词汇组织模式的三种观点即语音说、语义说和句法说，这些联想词既包括语音联想也包括语义联想。有鉴于此，本文拟从语料库语言学的角度，通过对相关的英汉语料库进行检索统计，发现serve， service和“服务”在不同语料库中的词频分布差异， 通过观察检索行中所呈现的词汇搭配特征，揭示出它们不同的类联结和搭配关系等语言特征以探索二语学习者心理词汇的发展特点。
2. 基于语料库的语言差异性探究
本文采用基于语料库的研究方法，对比serve，service在本族语语料库中的搭配行为以及“服务”在汉语语料库中的搭配行为，对照serve， service在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的搭配结果以揭示serve和service在二语学习者心理词汇中的分布特征。所用的本族语语料库是英国国家语料库（BNC），汉语语料库来源于Sketchengine网站上的zhTenTen语料库，该语料库包含1，729，867，455个汉字。学习者语料库取自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 （CLEC）。虽然词容大小不一 ，但本文的目的是对比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使用serve和service时搭配行为有何不同，通过三个语料库的对比反映serve和service的真实被使用情况，具有一定代表性 ，所以词容大小影响不大。
本文使用的检索工具包括 SketchEngine词汇特性描述系统工具。通过“词语素描”（word sketches）对特定词项的语法特征及搭配特征进行信息汇总（陈国华、梁茂成，2005： 116）。该类信息包括类联接类别、 搭配词及搭配词频现次数和显著性大小等。针对中国学习者serve和service的使用情况则通过Wordsmith Tools软件检索这两个词的出现频率及搭配和语法型式的运用。
2.1 “serve， service”和“服务”在英汉语料库中的词频分布
图1可以看出，在BNC中，service的使用频率高于serve的使用频率。“服务”在汉语中每百万词的出现频率大大高于serve和service在英语中每百万词的出现频率。而检索CLEC的结果显示，serve 和service的出现频率分别为147和199，远远低于本族语使用者。桂诗春等（2005：25）也提到services 在CLEC中的频数（41）与在FLOB中的频数（316）差异有显著意义，频数对比反映出中国学习者产出性使用serve和service 的不足。
2.2.3 serve 和service 的产出性搭配使用情况
通过检索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发现，serve 和service在CLEC中的搭配词有society， people， system，military，to， for， in， of（图4）。名词和形容词搭配在汉语中的对应表达方式为服务社会、服务人民、服务体系和服兵役。从整体上看，与本族语的搭配词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明显差别，具体表现为显著性搭配词数量少且以介词、冠词和连词居多。
图4：serve 和service在CLEC 中显著性搭配词
Serve 的搭配词及其频率Service 的搭配词及其频率the101the 123to64of82society43military80135system52and34in46for33a43can29and41s29society28people27is27由于CLEC中包含高中组、大学英语4级组、大学英语6级组、专业英语低年级和高年级组。对各组serve 和service 产出性使用情况进行对比结果表明（图5）：在serve的使用上，大学英语4级组的使用频率最高（80），其搭配词以society 和can， and ，for， the 为主，而英语专业高年级组居于其次（50）；在service 的使用上，英语专业高年级组使用频率最高（128），其搭配词以military， system 和the， of， a， in等为主，大学英语4级组居于其次（59）。
表5. 大学英语4级组和英语专业高年级组
serve和service的搭配情况
serve 的搭配词及频数service 的搭配词及频数大学英语
4级组英语专业
高年级组大学英语
类联接是一种语法搭配，可以反映学习者掌握语言的语法复杂性。中国学习者对serve， service的类联接仅限于to， for， of， as。类联接的使用频率大大超过本族语使用者。同时serve 和service产出性使用搭配仅有society， social， military和system。总之，中国学习者在serve 和service的使用上体现了语法上的类联接过度出现和搭配词的匮乏。该现象说明在学习过程中，学习者对两种语言体系中的差异能引起足够的注意。“服务”在汉语中没有介词型式的类连接，但学习者却能够产出性使用serve的类联接。另外，就文章中讨论的三个词而言，母语心理词典在很小程度上影响二语心理词典。“服务”的搭配词数量众多，但并未使学习者在词汇学习过程中产生适当的语言迁移。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教学和学习过程中过分强调语法结构，另外CLEC是学习者语料库，学生的生活经验不足，加之中国学生学习英语大多以考试为导向，真实的语言输入环境有限，所以即使是高级英语学习者的搭配词也极其有限。因此在词汇教学中，我们要倡导真实的语言输入，这样学习者的内化和产出才会地道。 3.2 二语词汇发展的石化阶段
二语词汇知识的发展可以定义为词汇知识的内化和提取能力的发展：内化过程是词汇知识的深化过程，提取速度取决于词汇知识网络的联结度。从心理语言学的角度看，学习者的词汇知识分为三个层次：概念层，词目层（lemma）和词位层（lexeme）。概念层是指心理词库的组织像一个相互连接的网，网中的节点代表词的概念；词目层是词义和句法方面的知识。词位层是词汇形式方面的知识，包括词汇的拼写和发音（Bock&Levelt 1994）。从这个意义上看，中国学习者对serve和service的掌握程度大多停留在词目层和词位层。即使是英语专业高年级组对该词概念层的掌握程度仅限于military 和system。Jiang（2000）提出了二语词汇知识发展的心理语言学模式。他认为二语词汇知识发展一般要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即形式阶段，二语词汇通过母语翻译词和概念层发生联系；第二阶段即中介语阶段，二语和概念层发生了直接的联系，学习者逐渐认识到翻译对等词间的不同意义；第三阶段即整合阶段，二语词汇完全和概念层建立了直接联系，二语知识体系和母语一样的健全和稳固（董燕萍 2005：53）。但从本研究结果看，中国学习者对该词的掌握始终处于中介语阶段并有石化（fossilization）倾向，第三阶段只能是研究者提出的为数不多的学习者能达到的理想阶段。谢谜（2009）通过词汇联想测试发现大部分学习者的词汇发展到第二阶段就僵化了，而高级英语学习者处在词汇发展连续体的第二或最多在第二和第三阶段之间。由于serve，service和“服务”在两种语言的概念层搭配有很大差异，大部分二语学习者词汇习得能达到的阶段就是“二语词条内部包含的是二语的句法、形态及读音和拼写信息，但语义信息却是母语的”（谢谜，2009：74）。这也验证了桂诗春（1992）提出的二语概念层里一些外语单词的意义和母语的意义既部分重叠，但又不完全重叠，表明较高水平双语者的二语和母语概念层不完全共享。
4. 结论
本文从本族语语料库的角度检索了serve， service和“服务”的语言差异，通过检索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发现可中国学生对serve和service 的掌握程度，指出了中国学习者对该词类联接的过度使用及搭配词的匮乏。该现象反映了二语学习者处于词汇发展阶段的中介语阶段并有石化倾向，母语心理词典与二语心理词典既部分重叠，又不完全重叠。
[参考文献]
[1]Bock， K. and W. Levelt. Language production ： Grammatical encoding [A] . Gemsbacher . Handbook of Psycholinguistics [C]. San Diego： Academic Press ， 1994.
[2]Jiang， Nan . Lexical represent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a second language [J]. Applied Linguistics， 2000， 21（1）： 47 -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