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江 与周恩来曹禺并称南开“三大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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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人生经历坎坷,但所有认识黄老的人都说,只要黄宗江出现在哪里,笑声就跟到哪里。也正因如此,乐天幽默的黄宗江一直被大家称为“老顽童”。如今,“老顽童”走了,但走时,依然从容。
  
  10月18日13时47分,著名军旅剧作家、话剧电影表演艺术家黄宗江因病逝世,享年89岁。黄宗江在中国同时代的文化人当中,是极富传奇色彩的一位杂家,他读过大学,当过水兵,痴迷戏剧,成为与周恩来齐名的“女演员”;不到10岁就发表独幕剧,之后创作了包括《海魂》《柳堡的故事》《农奴》等影响了几代人的红色电影剧本;他一生饱经磨难,却有过五段极其浪漫的感情,爱得难解难分。黄宗江的人生,仿佛一出真实的戏剧,也许,更加传奇。
  
  与周恩来、曹禺并称南开“三大女演员”
  
  黄宗江是个杂家,他曾在自述体传记《我的坦白书》中说过,他通身有十八般“玩意儿”。他创作的红色电影,如《农奴》《江山多娇》《柳堡的故事》《秋瑾》等,令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深入人心。黄宗江,被公认为“红色戏痴”,而他的艺术之路就像他的电影一样,跌宕多彩。
  黄宗江10岁不到就以“春秋童子”笔名在《世界日报》发表反战剧本。在天津南开中学就读时,他积极参加南开剧社活动。当时。许多角色需要男扮女装,黄宗江经常扮演女角,所以有人把他和周恩来、曹禺一同称作南开的三大“女演员”。黄宗江生前也在某次采访中证实了这个传闻:“南开中学是有戏剧传统的,周恩来当时就演剧,他净演女主角啊,这个有资料的,他演过八九个女主角呢。周恩来比曹禺大一轮,曹禺又比我大一轮,曹禺上学的时候叫‘万家宝’,演娜拉,又是女主角。我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十五六岁的时候,演女孩子、演太太还蛮合适的。有一次,重庆有个南开中学的分校请我去讲演,校长就介绍:周恩来同志、曹禺同志、黄宗江同志是我们南开三大‘女演员’。”
  后来,黄宗江在燕京读大学期间,又与孙道临等共同组织燕京剧社,演出《雷雨》等名作。1940年,他退学至上海,成为职业话剧及电影演员,参加了话剧《愁城记》《蜕变》《正气歌》《楚霸王》及电影《乱世风光》等演出。
  如今,人们说起黄宗江,不得不说的还有他编剧的电影《柳堡的故事》和唱遍大江南北的插曲《九九艳阳天》,而他为艺术三次出走的故事,也被引为佳谈。他第一次出走是在1940年,这年冬天,为国事情事所困的黄宗江只身出走上海,走入了真正的戏剧圈;第二次出走,是从上海到重庆,在重庆黄宗江开始了跑龙套,并成为当时的“四大名丑”之一;第三次出走是去当水兵,当时23岁的黄宗江报名参加了“中国赴美参战海军”,当了一名水兵,这段特殊的经历为他日后创作电影《海魂》提供了最直接的生活素材。
  
  五段激情,“都是初恋”
  
  黄宗江乃性情中人,一生交友无数,感情经历也颇富传奇性。他曾自称,早在上燕京大学时是演剧为主,学业为辅,更确切地说,是恋爱为主,失恋为主。2003年在接受采访时,黄宗江曾娓娓道出了自己生命中的五段感情,这是他传奇人生的另一抹亮色。
  1938年,黄宗江考入燕京大学外文系读书。但是当时的他,陷入了一段“少年维特”式的烦恼,梦中的情人曾经与他一起就读南开中学(当时男女分校),并且一起考到了燕京大学,一起排演了话剧《雷雨》,他演周冲,她演四凤,“四风”喜欢上了“周萍”,于是现实中17岁的“周冲”便赌气服药,但自杀未遂。
  1940年的冬天,19岁的黄宗江再次为情所困,他爱上了一个在他眼中模样酷似主演《插曲》的英格丽·褒曼的女同学,那女孩子却因为失恋要为别人自杀,有着自杀“经验”的黄宗江原本要陪她自杀的,但最终选择了出走,中断了在燕京大学的学业。
  后来黄宗江赴美参加海军,在迈阿密的一个海军训练中心受训,在“基本英语”的高年级班里,他认识了一位穿军装的女教员,叫温妮。后来,他们开始了短暂的恋爱,直到温妮原先的男友回心转意与她和好,黄宗江临行前与温妮长吻作别。
  1946年秋天,黄宗江又一次走入燕京大学校园,过起了一边写剧本,一边读书谈恋爱的生活。在此期间,他与在《大团圆》中扮演小妹的朱嘉琛结婚,可是2003年他接受采访时说“这是一个并不幸福的婚姻”,他们最终离婚。
  1956年,多情的黄宗江狂热地爱上同龄军人阮若珊。阮若珊认识黄宗江之前已离了婚,带着两个女儿。第二年,同是36岁的黄宗江和阮若珊喜结良缘。女方是老党员、准师级干部,男方是非党员、排连级干部,这样两个人的结合,用女儿阮丹娣的话说就是冲破了各种障碍。“父亲写给母亲的情书,我都看过,很浪漫的。”阮丹娣表示,父母这辈子都没吵过架,连脸都没红过,就连自己三姐妹跟母亲姓阮,他也从来没有怨言。与阮若珊的结合黄宗江总算找到自己情感的安心之所,两人一起经历了平静的幸福生活,也携手走过文革的劫难。2001年阮若珊去世后,黄宗江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迟暮之年,再回首时,黄宗江曾坦言自己是性情中人,“是情本主义者,是爱情至上的。”“对于我来说,所有的恋爱都是初恋!”
  
  遗嘱:“把骨灰倒进马桶”
  
  黄宗江晚年住在八一电影制片厂宿舍一普通居民楼里,他生前每天都要到附近的莲花池公园,打一套自创的“黄氏太极拳”。2002年,81岁的黄宗江还与黄宗英等兄妹4人共同参演电视剧《大栅栏》。说起黄老的兄妹,个个都是知名人物,尤其是小妹黄宗英。1940年黄宗江出走上海后,就带着黄宗英过起了闯荡江湖的生活,两人一同“跑码头”。黄宗英在1946年被赵丹选为电影《幸福狂想曲》中的女主角’被称为“银幕甜姐儿”,后与赵丹结为夫妻。1993年,黄宗英还与著名翻译家冯亦代谱写了轰动文坛的“黄昏之恋”。
  晚年的黄宗江依然开朗,在生活上依然很幽默,还很好吃。阮丹娣说。今年9月份家人突然发现他不爱吃东西了,就赶紧陪他去医院检查,查出了结肠癌。“正当我们考虑是否要把实情告诉父亲时,他却说不就是癌症吗,看得很开。”阮丹娣说,结肠癌要开刀,301医院的手术很成功,但术后肺部感染引起的并发症使老爷子没挺过来。“很多朋友听说他开刀都哭了,但他自己很乐观,开刀的过程中还在构思两个剧本。”
  黄老好吃的习惯也一直没改,直到开刀手术时,他对家人说,手术完后要安排一桌饭菜。“他特爱吃,什么都能吃,从豆汁儿到燕窝都能吃,不要求饭菜有多美味,只看饭菜地道不地道。”阮丹娣回忆,女儿们每周都找理由请父亲去外面的餐馆吃饭,“一年他过生日太多次数了,但其实就是找个理由出去吃。”
  去世之时,黄宗江没留下遗嘱,但女儿们说,平时他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遗嘱,比如死后把骨灰倒进马桶冲掉拉倒。“我們不能接受这种遗嘱,家里已经在万安公墓买下一块墓地,父母会合葬一起。”而两人的墓地旁就是曹禺的墓,“父亲在另一个世界还是会开心。老爷子生前就很乐观,当时还不想去公墓呢,后来发现墓地旁边有个厕所他就答应了关键的是可以和他崇拜的曹先生去‘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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