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咂语言,“度”量散文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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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谈到语文教学的时候,王荣生教授提出要采用各种策略指导学生进行深入细读,体会散文作品言语表达的妙处,感受其特殊的韵味和情调。若要做到这一点,在高中语文教学的过程中就要逐步深入地促使学生探究散文文本的内核。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教学中若能抓住某些关键点则能促使学生更好地“度”量散文内核,探究文章核心。
  一、牵引联想,拓展宽度
  联想是人们常见的心理现象,一般来说联想分为相似联想、接近联想、对比联想、因果联想等。在指导高中学生散文阅读的时候也可充分利用他们的联想能力,在面对新知识的时候联想到已有的知识储备。合理的联想能促使学生扩展语言宽度,更好地体会到散文作品的精妙之处。
  在指导学生学习《想北平》这篇文章的时候,可以给学生进行相关的扩展阅读,让他们分析这些文章之间的异同点,从而更好地品读《想北平》一文。《想北平》一文表现了作者对于家乡的思念之情。在祖国被侵略的时候,作者对于自己的家乡怀有深深的眷恋,并表达了自己忧心如焚之情。若要更好地感悟作者的这种情感,则可以让学生尝试进行牵引联想,例如可以阅读并品味《荷塘月色》一文的创作背景,并将两篇文章进行对比。《荷塘月色》一文描写了荷塘的美景,但是这却并非作者最想表达的意思,作者借助这篇文章实际上表达的是对现实生活的愤懑和不满之情。由此可见,《荷塘月色》明为写景,实际上则是抒发自己的情感。《荷塘月色》创作的背景是“四?一二”事件之后,作者借用本文表达了对祖国未来的深深担忧。再联想《想北平》一文,学生可以更好地体会到作者的情感,作者所描写的是自己回忆中的北平,同时还将北平和巴黎、伦敦等其他地方作对比,表现出对北平的深厚情感。实际上,作者也并非单纯描写北平之景,更是为了抒发对家国的关切和眷恋之情。老舍创作《想北平》一文的时候,正好是日本加强对中国侵略的时候,同时也是丧权辱国的条约签订之时,在这种背景之下,作者表达了自己忧心如焚的心情。在对比联想后学生可以发现,《想北平》和《荷塘月色》在情感表达上有着相似之处。
  散文的创作需要一定的精神宽度,散文的品读同样也要关注宽度,进行牵引联想能让学生更好地感知文本中超越文化和历史的精神宽度。在阅读散文作品的时候,可以通过提示调动学生积极联想,唤醒已知的前备知识,在扩宽阅读宽度的同时也有助于学生思维能力的发展。
  二、虚词切入,挖掘深度
  在散文阅读的过程中,学生往往会对一些看似无用的虚词一带而过,然而实际上这些虚词往往有着深厚的韵味。所以在指导高中学生品读散文作品的时候可以将虚词作为切入点,指导学生琢磨虚词的特殊韵味,从而深入挖掘文本的特殊韵味。
  杨绛的《老王》是一篇经典的散文,作者在文章中展现了掌控语言文字的高超技能,尤其是某些虚词的使用,看似寻常,但是却往往有特殊的意味,可以让学生摘取其中的某些虚词仔细琢磨,体会其妙处。如“我常坐老王的三轮”,这里一个“常”字看似寻常,但是却有特殊的语义,它暗示作者经常关心老王,体现作者具有一定的同情心,并给下文情节的发展埋下了伏笔,暗示老王所需要的更多是情感方面的关心。此外还可以选取文章不同部分的同一个虚词指导学生在对比中感悟,体会作者言语运用的巧妙。如在《老王》中有很多地方都使用了虚词“只”,可以将文中带有“只”的句子选取出来,让学生反复品读,对比其蕴含语义的异同。如“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这里的“只”说明了老王的贫寒,讲述了他生存状态的恶劣。“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这里的“只”表现了老王的无可奈何、别无选择。在综合品读之时,可以让学生深情诵读这些词句,学生会在品味中意识到作者用这一系列的“只”表现了老王的无奈,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其的同情之情。学生可以体会到小小虚词在使用上的不平凡之处。
  虚词指的是一些不能单独充当语法成分的词,它们往往起到连接某些实词的语法作用。然而,虚词虽然“虚”,在文本中却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往往影响到整个句子的意思。经典的散文往往注重对于虚词的锤炼,一个合适的虚词会使得整篇文字都活起来。因此在指导学生散文阅读的时候可以以其为切入点,指导学生挖掘文本的深度。
  三、删减置换,触摸温度
  为了促使学生深入品读,感受文本的温度,可以让学生尝试将文本中的某些字词替换成其他的字词,并琢磨两者在情趣表达、思想情感等方面有什么不同之处。教师可以让学生尝试有感情地阅读,在阅读的过程中感受替换之词在情感表达方面的差距。久而久之,学生就能提高自己的语感,感受到优秀散文在词句上的温度。
  《江南的冬景》是郁达夫创作的散文名篇。郁达夫的散文在行文上具有很显著的特点,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给人随心随意的感觉。在品读这篇文章的时候就可以将文章中的某些词句删减替换,让学生将改后的文辞和原文进行对比,感受郁达夫散文中特有的温润感。例如選取“说起寒郊的散步,实在是江南的冬日……也绝不会有享受这一种清福的机会的”这样的一段进行删减置换。“文中‘特异的恩惠’中,‘特异’一词是否可以删除,或者用‘特别、特殊’等相同意思的词来代替?”在思索后,学生认为:“‘特别’一词的意思是雨中不同,不同一般的意思,而‘特异’一词除了有和‘特殊’一样的意思以外,还有‘明显好于一般’的意思。作者对江南的冬日充满了情感,认为它有与众不同的好处,所以要用‘特异’一词。”“‘也绝不会有享受这一种清福的机会的’这里的‘绝’是否可以删除?”学生在品味后认为:“‘绝’表示完全,说明作者对江南的冬天有特殊的情感。”
  叶圣陶先生在谈到学习语言文字的时候指出最关键的就是语感,离开了语感则一切说和写都无法进行。在指导学生阅读散文的过程中也要让学生逐步提升语感,通过删减置换并诵读感悟的方法则能更好地升华语感领悟,体会到文辞的情感温热之处。
  四、还原语境,彰显广度
  优秀的散文作品往往具有一定的广度,生活中所有的人、事、物都可以纳入散文描写的范围之中,越是生活化的表达往往越是能够感动人。在指导高中学生阅读散文的过程中可以让他们尝试还原语境,思索作者创作文本时候的生活状态,感受其心态,这样才能够和作者零距离接触,更好地体会文本的寓意。
  再以《想北平》一文为例子。此文的作者老舍是一位京派文学的作者,他的文章充满了北京味儿,老舍很多精彩的作品都是用北京话来写的。《想北平》这篇文章也体现了这一点。这篇文章展现了浓浓的北平生活气息,体现了北平的地理和文化特点,展现了北平独特的风貌。例如作者描写了北平寻常人家的院子、墙根、普通的花草和蔬菜等,具有生活情趣。作者并未使用过于华丽的词句,而是用通俗淳朴而具有生活化的文辞来表达自己对北平的爱。例如“好,不要再说了;要落泪了”,作者没有用浓重的笔墨表达自己的爱,而是用这种如同寻常对话一般的词句来表达情怀。另外,作者在词句的选用上也具有口语化的特色,如“都可以从老远就看见”“花草是种费钱的玩意”。这里的“老远、玩意”等词句都具有北京方言的特点,具有口语化的特点,更增添了生活气息。
  一些作者为了让散文更具有生活气息,往往会加入日常口语或者方言之类的,在品读散文的时候不可忽视对这些内容的感悟,这些言语的运用正体现了语言的广度,值得学生细细斟酌推敲。
  优秀的散文如同一壶醇厚的美酒,每一行词句都值得回味,那些看似平实的言语却往往渗透了作者浓浓的情感。要更好地品读散文作品就要细细咂摸其词句,这样才能读得更深,品味到更醇厚的散文韵味。
  作者简介:江苏省南通市通州区金沙中学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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