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光 耿直好汉村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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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共产党员、村党支部书记,却有着“绿林好汉”般的经历——年幼命悬一线,年少习武逞强;为挣钱敢为天下先,染赌博重归两手空;浪子回头金不换,巧抓机缘再起家;致富后仗义疏财、乐善好施、醉心公益,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好人。选举村委会主任时,不是候选人的他以“飞票”高票当选。如今有着足够先进事迹的他,在一些人的反应中似乎与传统的“先进典型”形象不那么合拍。
  一个被看似最复杂的人,往往有着最简单的原因——性格决定命运。由此,对他的采访结束后,我们前思后想,定下这样一个标题
  初夏的云贵高原,天高云淡,艳阳高照。素有“凉都”之称六盘水盘县的气温也少有地窜上35℃,热得让人有点意外。
  走在盘县乐民镇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随处可见“成光”的字样:成光路、成光桥、成光农贸市场、成光学校、还有成光医院……
  成光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些公路、桥和医院都是他所做的好事。“如果没有何成光就没有乐民镇的今天。”镇上的老百姓如此评价。20多年来,他扶贫修路、捐资助学、助医济困,对外捐资捐赠的金额高达6000余万元。
  他就是农民企业家、贵州省盘县乐民镇新街居委会党支部书记何成光。年近六旬的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一头短发凸显其倔强和耿直的个性,言谈之间,声如洪钟、吐字清晰,思维缜密,流露出大山深处血性汉子的淳朴与豪情。
  除了居委会的党支部书记,何成光还有一个身份标签是“煤老板”。但与一般的煤老板不同的是,对于“血汗”煤老板的身份他不愿意接受,他说最希望成为带领乡亲致富全面奔小康的领头羊。
  耿直人何成光
  同事和朋友对何成光的评价,“耿直”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儿。
  “耿直”这个词在川渝云贵方言中含有率真、豪放、仗义的意思。
  正如一位认识何成光20多年的盘县干部所言,“他是一个好人,但是太耿直了,对老百姓好干了不少实事,也喜欢直来直去,说难听话。甚至对上级领导,他说话也毫不留情。有时本来是工作上的事,不合他意就给领导挑刺顶撞,搞得人家挺难堪。”
  何成光的耿直突出表现在心地坦荡宽厚。何成光一家在乐民镇是“外姓人”,小的时候饱受欺负。但是在何成光的家族富有强大后,他没有伺机报复,而是设法团结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他怀有一颗无私的公心,将乐民镇的群众紧紧团结在一起,坦荡的胸怀让人服气。”乐民镇一位多年认识何成光的群众说。
  何成光的耿直表现在喜欢打抱不平。一次,乐民镇的两家煤矿因为矿界问题发生纠纷,其中一家煤矿将矿井挖到另外一家的矿界范围,属于典型的越界开采,特别容易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同为煤矿老板的何成光了解情况后,出面调解主持公道。不料在调解过程中,因看不惯其中一方煤矿负责人的粗野蛮横,何成光动手将那个煤矿老板给打伤。“确实有点欺人太甚,忍无可忍就动手了。”现在说起这事,何成光不认为自己完全做错:“即便是现在遇到此类情况,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不能再动手了,嘿嘿!”
  何成光的耿直还表现在他不向歪风低头。一次的纯属汽车故障的偶然交通事故,何成光驾驶的吉普车翻入了深沟,所幸大难不死。接下来就是等待事故处理结果和保险理赔。有朋友提醒他去相关部门请客送礼,被何成光严词拒绝。“我不送,请客送礼叫什么回事呀,我本来就是正常的交通事故,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处理事故意见是这些部门应该干的事情。”正因为何成光的固执,结果得罪了某些人,硬生生被扣上了诈骗保险的罪名,险些被判刑入狱,官司折腾数年。
  何成光的耿直一度让父亲很是担心,以致于父亲在弥留之际给他最后的劝告:“你的性格该改一改了,以后要少打抱不平”。
  他的回答却是:“除非把我的眼睛挖掉!”
  穷苦人何成光
  何成光倔强耿直性格的形成,或许与他幼小饱受贫穷屈辱有关。
  1955年9月,何成光出生于贵州盘县乐民镇,父母是从别的乡镇迁过来落户的“外村人”,全村只有他们一家姓何。
  何成光的父母一共生了14个孩子,他排行十二。因为家里穷,孩子多,何成光幼时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吃过饱饭,每天的食物是野菜和着玉米皮。严重营养不良,导致全家人都得了浮肿病。
  更要命的是缺乏医学知识,没有钱看病,14个兄弟姐妹中,有11个仅仅因为出“天花”而相继夭折。童年中印象中最深的是,6岁时有一天他正在屋里砍修陀螺,不小心砍到左手食指,顿时血流不止嚎啕大哭。而此时他的十三妹正在出天花,也在房中哭闹。两个孩子同时哭闹父亲让不能兼顾。为了照顾何成光,父亲打了十三妹一个耳光。妹妹的哭声停止了,岂料第二天就夭折了。每提起这段往事,何成光就伤心不已。
  盘县农村中有风俗,如果自家的孩子养不活,需要从外面抱养一个。就这样,何成光的大哥被抱养到家里。因为是“外姓人”,何成光一家经常遭到欺负,父母和兄弟经常遭到打骂,最严重的是他的小叔和抱养到他家的大哥被人活活打死。为此他的父亲差点上吊自杀,那段时间需要母亲寸步不离地跟随。
  何成光8岁开始上小学,每天早晨除了背着书包外,他还要背着背篓步行5公里到学校。放学后,箩筐里必须装满猪草才能回家。
  15岁,何成光读初中一年级,17岁初中毕业。那时候,何成光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家庭会遭受这么多苦难?
  18岁那年,何成光离家出走,来到云南曲靖市,找到了一个武术高手,开始拜师习武。一年多后,身体壮实、武艺在身的何成光被父亲和哥哥找了回来。与村里人几次拳脚交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一家了。
  武艺给何成光带来了同龄人中的威望。因为干活卖力而且组织能力超强,19岁那年他就当上了村里的青年突击队长。突击队的成员共有50名青年人,但凡遇到重活累活,何成光就亲自带领青年突击队冲上去。
  1975年,20岁的何成光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一天没有摸过车的他从曲靖将车开了回来。随后,何成光自己开了饭店,用拖拉机拉啤酒,日子一天一天红火起来。“那时每天都能挣好几百元钱,5元、10元的票子足足一塑料桶”。   1979年,何成光将攒下的24600元钱又买了一辆载货两吨的解放牌汽车,开始跑运输。1985年底,何成光发现存折上已有48万元钱。“当时那个高兴呀,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大起大落何成光
  有了钱的何成光准备风风光光盖新房,不料幸福刚开始就戛然而止。
  年底运输的活不多,一个好朋友约他到县城赌博,没想到由此跌落深渊。两个月时间,何成光辛苦攒下来的48万元钱全部输个精光,连汽车也被抵押出去。
  陷入赌博泥沼的何成光想方设法到处借钱,以图能在赌桌上翻本,结果只能越陷越深。“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何成光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结果再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有朋友还放出话“如果你能翻身就跟你姓!”何成光尝到了走投无路的滋味。
  为了戒掉赌瘾,何成光甚至想砍掉自己的手指。1986年初,何成光得到一个消息,附近有一家小煤窑急需转让,转让价只需1460元。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应该抓住。但他已身无分文,只要借钱都会吃闭门羹。
  无奈之下,何成光回家去求父母。父亲将仅有的三匹马卖掉,凑了1000元钱给他;妻子把家里养的猪卖掉,也给了他300元。1300元钱另加一张160元的欠条,何成光把小煤窑买下,挖个土坑自己炼焦炭。当时焦炭的收购价是42.7元/吨,而何成光售出的焦炭是15元/吨,每吨的利润仅1.5元,一天的利润接近100元。
  “虽然赚钱不多,但这像一只会下蛋的母鸡。”何成光说,他再次燃起了信心,看到了走出黑暗的希望。
  果然,贵阳市一家国营企业——东风机床厂急需焦炭,考察了盘悬大大小小的煤窑和焦化厂。结果何成光生产的焦炭不但杂质少,而且含硫量低,在质量对比中胜出。该厂的采访购员当场与何成光签订十年的长期定购合同,协议价格为86元/吨,并预付了20万元的货款。
  从每吨15元到86元,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何成光立即用预付款归还了11.6万元的外债,用1.2万元将停工的4间房子盖起来。何成光又一次站起来了。为了发展需要,很快他又收购了另外一座煤矿。
  不过,由于煤矿的一些纠纷,何成光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场纠纷,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他不惜倾家当产,把刚刚积累的几十万元和变卖了两个矿的财产,投入了一场“莫须有”的官司。
  “那时,我很是灰心的,觉得生活都没有什么意义,但幸好上天眷顾。”
  凭着大山赤子的硬骨头精神,何成光再一次开始了他艰辛的创业历程。经过十多年的艰苦奋斗,本着“以人为本”,实施“科技兴煤、人才强矿”的战略,何成光的煤矿不断持续发展,越做越强。
  除了经营煤矿,何成光的企业也在酝酿转型。去年何成光又投资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和一家大型砂石厂。
  截至目前,何成光的企业缴纳税收近亿元,解决就业人员数千人,为推动地方经济发展做出了较大贡献。
  有钱人何成光
  经过近20年的发展,何成光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可何成光对社会与乡亲的回报,绝不是在成为富翁之后。
  1985年,得益东方机床厂订购货款重新站起来的何成光,用6万元钱开始了他乐于公益的起点。
  当时村里有几千亩田严重缺水,原本可以亩产千斤粮食的良田因为缺水仅亩产六百斤。当然,何成光家的三亩多田也在其中
  何成光找到村书记,提出“咱们可以筑大坝,修引水渠,这样粮食产量就提上去了”。近千名村民被召集在一起开大会,何成光在大会上宣布将捐款6万元为村里修大坝,村民们欢呼雀跃。
  1986年12月,大坝和引水渠全部完工,可以灌溉两千多亩良田。顿时间,做了大好事的何成光被老百姓捧到天上,成了当地的小名人,乡里、县里都派人过来参观考察。
  将心比心,感同身受,何成光总是以他受苦受罪的经历来为乡亲们排忧解难。几年前,何成光到北京的301医院看病,辛辛苦苦排了四天的队结果还没有挂上号。回到家后,他越想越生气:“像我这样的煤老板到北京看病都这么难,普通老百姓就更难了。”
  “干脆我在镇上开办一所医院!”不差钱的何成光脑子了冒出了彻底改变乐民镇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问题最简单的主意。有人听说何光想投资医院,立即找上门来要求合作,并提出到县城去建。
  “如果为了赚钱我不去。”何成光拒绝了合伙人的提议,执意要在乐民镇建一所真正便民的公益医院。
  5月26日上午,本刊记者在乐民镇采访看到,一幢六层的大楼顶部“盘县乐民成光医院”几个大字格外显眼,门诊大厅内数十名群众正在候诊。工商注册显示,成光医院是经盘县卫生局批准成立的一所新型民营一级综合医院。占地面积3.5亩,建筑面积5803平方米,开设预防保健、外、内、妇、儿、医学影像、医学检验等多项医疗服务项目,并拥有500mA双管双床X光机,CT机、腹腔镜、磁波碎石机、彩色B超机、电子胃镜、电子结肠镜、彩色中央监护系统等大批先进设备,总投资达到2300万元。目前,成光医院为盘县地区乡镇第一家设施比较完善的民营医院。
  建起医院大楼,能请到好医生才是真正的医院。为解决这一关键问题,何成光只有一个办法,高薪聘请。“我花了很多钱请来一些医术精湛的医生,不求他们为医院赚钱,只希望他们真正为群众治好病!”在医院的墙上张贴者各位大夫的照片与介绍,许多专家是从大医院“挖”来的。
  医生不用“创收”,病人更无须花钱,这是成光医院最显著特色。“看病不用花一分钱,真好!”正在输液的患者王福前对记者说。因为加入了农村合作医疗,看病费用的80%可直接报销,另外的20%费用由成光医院垫付。
  盘县乐民镇领导对此赞扬道,看病难,看病贵,是当前农村最突出的问题之一。成光医院坚持服务群众、服务社会的宗旨,对于全镇医疗事业的发展,具有很大的意义,成光医院的诞生,标志着全镇医疗服务将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有这么先进、这么实用的设备,有些县的医院都不一定会有!”乐民镇的一位领导说。   “以人为本,实惠于民”是成光医院的服务理念,而针对特殊困难病人,该院出台了一项服务措施,凡患病付不起医疗费的特困群众,经向医院申请并经病人所在村委会证明和镇政府的同意,该院就给予免费治疗。为此,成光医院自开业到现在每年都亏本200多万元。从医院开业到现在,他本人为贫困的群众垫付医药费已达1000万元。
  村支书何成光
  2007年10月10日,乐民镇新街居委会举行了一场被当地群众称为“史无前例”的换届选举大会。现任居委会委员杨用明介绍,选举前几天,数百居民提出明确要求:“不准使用流动票箱、不准代票,而且要当场唱票。”
  “一唱票,镇里的领导都惊讶,候选名单的人一个也没上,而当时既不在现场也不是候选人的何成光被‘飞票’选中,得票率高达80%”杨用明说。现场结果一出,居民们热烈欢呼,镇里、县里当场拍板:尊重群众的意愿。
  当得知自己被“飞票”选上后,何成光却有些犹豫:一旦当村官,就担起了带领全村发展致富的重任,可不像现在有钱好事多做,没钱少做。妻子也埋怨他:“你现在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要去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村主任?”父母更反对:“新街居委会里那个烂摊,你有能力去改变?”
  权衡再三,何成光决定走马上任。他召开群众大会,并立下第一个军令状:实现新街居委会几代人的心愿,打通连接乐民镇4公里的道路。“修不通路就让位!”
  当时台下就乱了,“你肯定搞不了”、“干不下去看你怎么收场?”为了兑现承诺,何成光不仅拿出60万资金,而且亲自上阵,开着自家的汽车拉石头,群众负责出工。两个半月,一共1370多车砂石,一百多块水泥预制板,铺就了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道。乐民镇的群众提到何成光,没有一个不竖起大姆指。此后的几年时间,由何成光投资为群众免费修的大小公路多达几十条,长达几十公里。
  “当年我也投了他一票。”回想起当初的“飞票”选举,现任居委会委员杨用明说:“现在看来,我们选对了。”
  多年来,村居委会一直没有办公楼,挤在镇政府的地几间小房里,办公条件较差。为了改善居委会办公条件,何成光找镇里要了一块地,自己出资160万元修了一幢4层的小楼供居委会办公。
  没过多久,麻烦事又来了。每月800月工资,几名居委会员工嫌工资低提出辞职。何成光当场拍板,只要你们把工作搞好,我掏钱给你们加工资。说这话后,居委会的员工每月除基本工资外能额外得到2000元的补助。
  2008年6月,何成光又接上了乐民镇新街居委会党支部书记在重担。
  居委会正常运转后,何成光开始考虑如何对集市开展整脏治乱。新街有一个集贸市场,那里是最为脏乱的地方,尽管以前搞过整治,但由于硬件太差,一直没有明显改观。何成光发出狠话:要钱他出,要力他也先出,要给群众打造一个宽敞整洁的集市。于是,他常常早上6点半开始带领干部群众,深入实地进行清理,一个月下来,这个集贸市场干干净净的。
  集市清理洁净了,可由于条件所限,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当时新街村的街道,因为摆摊占道和车辆乱停,使得街道堵车十分严重,常常几个小时都开不出15公里。针对这个问题,何成光决定彻底加以改变。为了达到长远真正解决占道经营的目的,也不影响乡亲正常的经营和乐民镇的长远发展,何成光咬牙垫资1360万元,由新街居委会投资新建了一大型集贸市场。
  记者来到新街集市采访时,这个在烂泥塘上修建的市场已经投入使用。那天恰逢不是赶集日,宽阔的市场显得格外敞亮,平坦的水泥地上干干净净。我们想到,赶集日那天这里该有多欢腾热闹。
  “何成光垫资的1360万元,不计利息 、不计还款期限。”现任居委会委员杨用明说,从目前来看,集贸市场每年亏损,还款估计遥遥无期了。
  共产党员何成光
  何成光富起来后,一直在思考他致富的原因。“我要感谢国家、感谢党的好政策,感谢社会提供了我自力更生创造财富的机遇”。
  怀着对中国共产党的感激之情,1992年,何成光开始写入党申请书,自觉向党组织靠扰。两年时间,何成光一共写了五六次入党申请书,每年坚持不懈写思想汇报。他的转变、他的实际行动,让大家终于对他的入党追求给予认可。1994年7月1日,何成光在鲜红党旗下宣誓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成为共产党员的何成光,想到自己不仅拥有了一个身份,肩上更多了一份责任。2002年的一天,何成光听说乐民镇梭嘎村有的村民全家的家财加起来还不到600元时,他就亲自到那个村庄调查,结果确有这样的贫困户:几个木板搭起的房子,下面养一头小猪,全家五六口人挤在一个房屋里。
  “只要见到他们,就有想帮助他们的愿望。”何成光说,那些暂时困难村民是有志气的,他们贫穷不是因为懒惰和不务正业,而是缺乏好的机遇与帮助,所以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关键时候,只要能给他们一把力,就能扶起来。
  何成光帮他们重新盖房子,还花6万多元买来几头牛送给他们饲养,并且告诉他们,你们尽管养牛,养好了是自己的,牛生了病他负责医治费用,牛死了他负责重新买,但有一个条件,不许把牛卖了打酒喝。
  后来,这几户人家的牛养大了,又生了小牛,小牛长大了就卖,这样一年下可以赚好几千块。有一位叫黄大成的村民,是村里最贫困的家庭,住的房子四面通风,通过养牛后,现在不但彻底脱贫,还盖了三间瓦房。而这些村民也不忘何成光这位恩人,常常给他送来鸡鸭什么的。但何成光却说,不要这样,你把鸡鸭卖了,把家庭生活搞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恩。
  除了扶贫,何成光捐资助教的事迹也让人津津乐道。何成光听说乐民二中建设校舍缺少经费后,便捐资十多万元,解决了乐民二中建设的燃眉之急。同时,每年他还拿出几万元对一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和优秀老师进行奖励。“孩子们,你们的任务是好好读书,我的任务是赚钱供你们上学。”何成光公开承诺。
  2012年8月10下午,对云南省曲靖市富源县富村镇来说,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一场别开生面的捐款仪式正在富村镇砂厂小学举行。   砂厂小学地处富村镇偏远山区,属于富村镇欠发达地区,仅有900平方米共12个教室的教学楼远远满足不了正常的教育教学需求。何成光得知富村镇砂厂小学教育资源缺乏、教学设施急需改建的现状,慷慨解囊捐款168万元用于完善教育资源,建设成光综合教学楼。今年9月,新落成的成光教学楼将投入使用。
  在本刊记者离开盘县的时候,作为乐民镇新街居委会党支部书记的何成光即将踏上江苏华西村的学习考察之旅,他的目标是在乐民镇建设自己的华西村。
  正如何成光所说:“人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享乐而来,只为体现自己人生价值而来。要创造有良心的财富,回报社会,心里才觉得坦然,才对得起共产党员这个称号,回报社会是我一生不懈的追求!”
  对话何成光:
  耿直火爆脾气已改掉50%
  《中华儿女》:您从一个“外姓人”,家里面那么困难,从小受人欺负,但后来能把事业做成,这里面最关键的靠什么来实现的?
  何成光:主要靠自己平时的为人。对欺负过我的人,我后来还要去团结他,让他们服气。另外,还有一颗公心,比如居委会申报低保困难户,我采取的办法是召开全体大会,让大家一起来评,这样大家都服气。
  《中华儿女》:您是怎么看待金钱和财富的?
  何成光:“钱钱钱,一人用两年;地地地,一家种两季”。钱不是万能的,你爱护得好,它就多在你身边一会,如果爱护得不好,一晚上就没有了。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的思路正,它就多爱一下你,你的思路不正,它就会飞了。
  《中华儿女》:你一直以来散财热衷公益,子女们都支持吗?
  何成光:我有五个子女,对于我捐款散财的行为,孩子们一直都反对。但是我的观点很明确,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双手,应该自力更生,劳动致富。我的钱是我自己辛苦赚来的,我有权利进行任何支配。我已经明确宣布,我的钱一分也不留给子女,留钱给子女只会害了他们,我会全部捐给社会。
  《中华儿女》:您是煤老板,社会上都对煤老板的印象不好,评价不高,叫“血汗煤老板”,好象煤老板的原始积累都带矿工的鲜血甚至生命。您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何成光: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称号,我只愿意接受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的领头羊。因为我是穷苦人家出身,从我经营煤矿开始,我对挖煤工人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挖煤工人的伙食标准高、从来不拖欠工资。还有我经营煤矿二十多年,我的煤矿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重大伤亡安全责任事故。
  《中华儿女》:大家在评价你的时候,都提到一个词“耿直”。一方面是你直率,为人大方;另一方面则是容易得罪人。对此,你怎么看?
  何成光:确实是,年轻时我的脾气非常固执,很火爆,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包括一些上级的领导。但说实话,我能发展到今天,少不了各级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上一任县委书记,他的办公室可以说我随时都可以去,他有时候与我讨论解决实际困难,一谈就到深夜。现任的县委书记更是敢干实干,我打心里拥护佩服。现在我的岁数大了,已经快六十岁的人,耿直的火爆脾气相对以前已经改了50%。
  责任编辑 张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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