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告诉你,你曾给我勾画的未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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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琳姐姐插句话:小艾的这篇文勾起我的回忆,大概许多人童年的记忆里都有一个温暖的所在:外婆家。我們北方管外婆叫姥姥,俺的姥姥住在大东北的农村,我小时候姥姥家还燃着煤油灯。而此时此刻,我正在电脑前编辑小艾的稿子,脑海里却浮现出许多年前那盏在灶台上温暖的油灯发出的柔和的光,一如姥姥看我时温暖的笑容。
  上小学之前,因为父母很忙,我曾在外婆家寄住过一段时间,那几年里,外婆家那个方方正正的小四合院就是我能接触到的全部世界。刚去外婆家的时候,我才只有4岁,因为思念远方的父母,加上跟周围的小伙伴都不熟悉,原本活泼开朗的我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掉眼泪。
  那天,我鼓足勇气跟着几个小伙伴去河边捉鱼玩,却被领头的一个小男孩推倒在河边,双脚陷在河边的淤泥里,小腿上也被杂草划得都是伤痕。小男孩推我的起因是我不肯把手里的面包拿给他们当鱼饵,至今仍记得他一边推搡我一边有些厌恶地说:“城里来的野丫头,爹不疼娘不爱!”说完,他身后几个小跟班也都随声附和,一片嗤笑声后,他们没人拉我起来,扬长而去。
  外婆找到我时,我已经哭完鼻子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淤泥里挣扎着站起来,懊恼地看着浑身脏兮兮的自己不敢回家。外婆把我带回家后,给我换下脏兮兮的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拭小腿上的划痕一边心疼地问我疼不疼。我伏在外婆的肩头,觉得原本瘦削的外婆的怀抱格外宽厚温暖,看着她心疼的样子,我咬咬牙摇摇头说“不疼”。
  从那次开始,我便更加不愿意出去玩了,外婆怕我一个人太闷太无聊,便会拉着我在她的小院里忙活,看她劈柴做饭,喂她的鸡鸭鹅。闲时会带着我从她的小院里出来,去附近的河堤、山上,听蝉鸣、闻鸟声,我像个赶不走的小跟屁虫一样,在她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角。那个时候,在年幼的我心里,觉得外婆是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跟外婆相处久了以后,我心里对父母把我独自一人留在外婆家这件事不再那么耿耿于怀,甚至开始享受跟外婆相处的美好时光。外婆小时候上过几年学,那几年,为了教我认字,当好我的启蒙老师,她又重新戴上老花镜,拿着书本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教我识字,给我讲故事,陪着我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地练字。很多年之后,当我在求学路上偶尔觉得倦怠想在功课上偷懒时,只要一想起外婆那副认真的样子,我便像是一根蔫儿掉的豆芽菜被重新注满了水分一样,继续斗志昂扬地走在路上。
  父母接我回城里念小学的时候,我哭闹着死活不肯走,最后大人们轮番给我讲道理哄我依旧拿我没辙,外婆抱着我说了很多话,其中有一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妮子回去好好学习,等将来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外婆就跟你去城里享福。”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外婆想出来“骗”我乖乖离开的一句玩笑话,但这些年那句话却在我心里深深扎了根。我甚至总是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一直努力念书,拿漂亮的成绩单,将来找一份好工作,成为大人们口中那种“有用的人”后,外婆就能来跟我团聚了。所以从小学以来,我便一直努力念书,我优秀又上进,永远是走在人群前面的那种女生。每次考完试我都会第一时间给外婆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她标志性的爽朗笑声,便会觉得异常幸福和踏实。
  去外地上大学前,我在即将出发的前几日特意央求爸妈又带我去了一趟外婆家。那几日,她顿顿给我煮土鸡蛋,并细心地为我剥好,“妮子,多吃点,去了外地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土鸡蛋了。”望着她干瘦的手和愈发苍老的脸,我忽然一时语塞,埋头往嘴里塞着鸡蛋眼泪便簌簌地掉下来。这些年,我丝毫不敢松懈,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好像一直在心里固守着那个不成文的约定,我要努力成为她的骄傲,将来有能力把她接到身边。
  现在每次跟外婆提起当初跟她的那个约定时,她总是笑笑说,外婆老了,哪儿也不想去,就守着这个小院子,你们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
  外婆一生要强,一生独立,最怕给别人添麻烦,到老了她的个性也没有改变半分。有时回头望一望过往走过的路,我会很庆幸外婆曾做过我一小段人生的陪伴者,她曾给我勾画的那个未来,我终于抵达了,那里的花开了,我想邀她一起陪我看。
  编辑/苗嘉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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