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喀什

来源 :中学生阅读(初中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aomao1t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深夜11时,我像一滴东来的雨落进了喀什城里。这一天是9月6日,东部海滨正是潮湿的台风天气,在这里。又干又硬的空气却让人的鼻腔一阵阵发紧。两小时四十分钟的时差,使得这座亚洲腹地的古城一点也没有睡眠的迹象。白杨树梢戟指着的天空。也好像才暗下来不久。9月初的喀什,夜晚已有了沁人的凉意。大街两边树下的一张张方桌前,围坐着一群群消磨时问的人。街边的货摊上齐齐地码着金黄的馕。还有各种瓜果。有女人穿着长裙戴着头巾走过。黑暗中面容莫辨。年轻人坐在车上打着鼓,车子开得徐徐缓缓几乎跟不上鼓点的激越。
  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南疆的首府之城,我就匆匆路上了去帕米尔的路。通向帕米尔高原的314国道。又称中巴友谊大道,经山上关口可直达巴基斯坦。车子一路跑去。才发觉喀什噶尔实在是太辽阔了。这或许是中亚最大的绿洲了,在它的胸怀里不只是生长了喀什一个城市,还有无数的村庄和市镇。一路都是葱绿的玉米、高粱、水稻和棉花。毛驴拖着车在田野上的林荫道上小跑,绿荫向前遥遥廷伸。雪水在路边急急奔流。一座座平房掩映在挺拔的白杨树林背后。从打开的院门看进去。很大的院子里树荫匝地,头戴花巾的女人在洒水打扫。出城不久,过了克孜疏勒(维语,红色)河就是疏附县,再到其下辖的乌帕尔乡,辽阔的喀什噶尔绿洲才到边界。乌帕尔,维语的意思是深远之地。再往西就是不见树木只见骆驼刺的高原边缘了。市集上摆满了葡萄、西瓜、梨等水果。西行的车子一般都在这里稍作停留。
  过了乌帕尔,缓援上升的山路前面,像升起一幅巨大的画一样升起了雪山。天是没有一点杂质的蓝。这么蓝的天空映衬着雪峰。几乎让人不敢逼视。接下来是100多公里长的盖孜(维语,灰色)山谷,山势陡峻一如刀削,路边水流激涌的盖孜河,怨在道之左,忽在道之右。映谷尽头是一个宽大的河滩。远看草地上缀着一个个黑点,走近了才看清是放牧的牛羊。雪蜂倒映在水中,清俊得像肯特的版画。据说,这就是玄奘西行时经过的流沙河。它对面就是白沙山,远看山形如女体般柔和,那是园为覆盖着一层犀厚的白沙的缘故。原来以为这都是山体销蚀而成,后来才知道,一到冬天枯水期河滩上积淀了大量沙子,穿过盖孜峡谷的风把、沙子向山那边吹起,日积月累才有了这样的景观。这是从喀什噶尔到帕米尔途中最宁静的一处了,日光泻地,风尘不动,空气里静得连一只昆虫的拍翅声都能听见。
  山地缓缓爬升,雪峰变得触手可及……
  回到喀什城。
  阳光下的喀什是这样的明暗分明:建筑、树木、人们脸部的轮廓。人们在街上走来走去,踢踏着干白的尘土。我一个人在喀什城里乱走,逛过了一个个小巴扎。黄昏的艾格致艾日克巷,余晖正在白杨的顶梢燃烧着。街口的维族匠人正在打制铜盆铜壶,并在一件件成品上雕刻花纹,他们像创作中的艺术家一样专注。一家家店铺门口,挂的全是他们的作品。烤羊肉串和烤馕的香气飘满了整条巷子。孩子们在奔跑,神情庄重的维族老人在街角慢腾腾地走过。巷子的深处是一场即将举行的婚宴,一身西装的维族新郎坐在门前,他的两边。似乎整条街上的青年男子都出来做他的伴郎了。他们沿街坐了满满当当的一长排,好像正在等待酒宴开始。在这土巷里,他们擦得锃亮的皮鞋上却不见一点尘星,这真是一个奇迹。小巷向深处再一转,一个小铺子前坐满了喝酒、吃肉的人,也有孩子在其间蹦跳。这浓重的烟火气息,这快乐、平和而知足的生活,或许正是喀什的迷人处了。快到9点了,整条街越来越明暗分明,阳光照到的一边是金黄的,另一边则沉入了黄昏如水的幽深。
  
  (选自《文明》,有删改)
其他文献
三  建文的确很忙,他要做的也的确是大事。  花家埠所在的地方,的确是被人挑剩的骨头,而且是碎骨头。至于风水这些玄乎问题暂且不论,就说自然环境,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不过,话说回来,好地方能留给这拨外来人么?最好的是西邊,尽管干黄的土壤依然混着不少碎石,但好在地势稍平,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懈平整,已然成为花家埠的“沃野肥田”。西河沟比北河沿强些,好歹是干流,即使旱天儿,也有那么一道细细的水流,
旱地种豆  张家庄有个张离奇,年龄六十岁左右。他从小热心于看书学习,与人处事时,既温和善良,又有独到见解。说来也凑巧:他取名为离奇,论起他办事那个离奇的程度,也真是令人咋舌。为此,人们常常不叫他的名字,而称呼他才人众所周知,凡种庄稼,土壤必须有良好的墒情方可下种。如果地下干燥得无半点水分,即使你把种子拈到地里,肯定也是出不了苗的;相反,要是地里涝得成为一片汪洋,照样还是不行。可是,说起来让人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