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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传播“家族”中,电视是最“年轻”又是最“有为”的一种,堪称“媒介之首”。它不但给人们传送知识信息,还以它独具的“声像并茂”、“视听兼容”的特点,把音乐、舞蹈、戏剧、电影、美术、诗歌等时间艺术和空间艺术插上翅膀,通过电子手段再加工、再创造,使其更具有灵活性和综合性,传送到千家万户。作为一种规模巨大、影响深远的大众媒介,电视对现代人们的意识形态、生活习惯和工作,产生了重大作用。人们(包括人类学家)已经开始研究或直接参与这些大众媒介(尤其是电视媒体)的文化活动。正如德布拉·斯尼托尼克的一篇人类学和大众传媒的文章中指出,“大众传媒已经以种种形式触及大多数社会”,研究这些媒体在社会和文化中的地位或角色,已是当务之急。
本文想通过齐鲁电视台(山东省级台,通过卫星和有线光缆两种方式传送)的音乐节目——《音乐之声》自开播到改版3年中在济南和青岛两个城市的收视率(其中不同年里的两份收视率),借大众传媒在社会和文化中的地位或角色,来透析处于不同文化背景里人们审美观念的差异。
《音乐之声》节目分为3个板块:一是“民歌大家唱”(民歌是指用民族的演唱方法演唱以中国民歌为主的歌曲,也有俄罗斯民歌、日本民歌及美国乡村歌曲等),播出时间为星期一、二晚7点45分至8点05分;二是“通俗音乐”(以歌曲为主,是指通俗唱法演唱歌曲),播出时间为星期三、四晚7点45分至8点05分;三是“古典包厢”(指交响乐、歌剧、舞剧、管弦乐、钢琴、小提琴、长笛等名曲片段和意大利美声唱法的歌曲等),播出时间为星期五、六晚7点45分至8点05分。这里所对民歌、通俗音乐、古典音乐的界定是指当时人们的普遍的一般的理解和认识。
据两份收视率调查报告显示:《音乐之声》节目“民歌大家唱”板块,济南收视率为6%左右和11%左右,青岛为5%左右和8%左右;收视群体以中老年为主流,知识层(大专以上学历或机关、事业单位工职人员)与非知识层(高中以下学历)无明显差距。“通俗音乐”板块,济南收视率为10%左右和15%左右,青岛为12%左右和16%左右;收视群体是青少年以中小学生为主。“古典包厢”板块,济南收视率为13%左右和14%左右,青岛为15%左右和21%左右;收视群体以青、中老年为主流。透过《音乐之声》节目的收视率我们可以看出:
一、城市的经济状况
和文化背景形成审美取向
山东省简称鲁,自古就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之一,是著名的儒家学说的发源地,故有“齐鲁之邦”的美誉,在中国文化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济南和青岛两地由于地域差别,经济发展有差异,城市文化亦有所不同。鲁中、鲁西南地区(原鲁国,今济南、曲阜等地)受儒家思想影响深重,经济发展平缓,是政治文化的中心;而鲁东沿海地区(原齐国,今青岛、烟台等地),经济活跃,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人们的生活习惯和意识形态都与内陆城市有着很大的差异。自经济改革以来,青岛市已成为拥有中国著名品牌最多的一个城市,外资大中型企业达到3500多家。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精神需求也相应丰富,亦不满足本土文化的局限,对外来的并与之审美意识相近的文化现象格外钟爱。这一点《音乐之声》节目“古典包厢”板块的收视率就是一个明显的体现。
城市文化背景不一样,造成人们在审美上有着较大差异。青岛地处海滨,地理环境使其城市文化有着自己的特点,又加上殖民时期的西方文化的融入,青岛人在审美情趣上,既有中华民族的“礼”和“道”一面,又有海一般的宽怀和热情,同时也不乏西方人的情调和浪漫。人们的生活习惯和艺术审美性,也无不留有西方文化的影子。所以,青岛市民对西方的古典音乐的接受、喜爱也不足为奇。青岛市的观众在“古典包厢”的收视中比济南的收视率要高,这跟青岛的城市发展和接收外来文化的程度有关。从另外的一个现象也不难看出青岛城市文化的背景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较大:在山东音乐文化的活动中,青岛在西洋音乐专业的创作、演奏技术水平和教育普及程度上,一直处于山东各城市的领先地位。而相对处于内陆城市,并一直受到中国儒家思想影响的济南市民,在《音乐之声》节目的“古典包厢”板块的收视率,就低于青岛;而对中国民间音乐板块的热衷,从《音乐之声》的“民歌大家唱”的收视率来看,就比青岛的高。
二、自身文化差异即知识
结构的差异主导审美观念
从电视节目《音乐之声》的收视率中,还能看出一个特征:就是人们出于自身知识层面的不同,在其对音乐节目的选择上,有着明显差异。人对音乐的感受和理解程度,不仅与听者是否理解这种语言的语境——文化背景有关,而且与听者是否掌握这种音乐的特定语言结构有关。
在收视调查报告的收视群体栏中,“古典包厢”和“民歌大家唱”两个板块收视群体大多为受过大专以上教育或有过音乐方面的学习和训练者。他们中间很多人经常给节目组写信,谈他们对《音乐之声》中音乐作品的体会,提出他们的建议,使节目在内容与形式的编排上更贴近大众的审美情趣。
三、时代文化引领审美观念
《音乐之声》的“通俗音乐”板块的收视率,两座城市未见有多大差别。通俗音乐在我国的兴起,与时代文化的大背景有着紧密的关系。由于几千年封建意识的残留、近代战争的影响、当代“十年文化浩劫”和“关门自守”政策的压制,人们在精神需求上寻求解放的愿望已不可阻挡。通俗音乐的歌词浅显易懂、曲调语言化易于上口、结构短小、突出节奏;在表演形式上追求个性、情绪饱满;加上富有现代感的电子乐队伴奏形式等,都使长期处于单调生活环境中的中国人,尤其是青年一代,如饥似渴地接受着它。虽带有盲目性,但已成为当今时代的一个文化特征。
我们透过《音乐之声》“通俗音乐”板块的收视率也不难看出这一点。在上个世纪90年代,通俗音乐(即所谓的“流行歌曲”)无论是其自身的发展,还是社会背景造成,或是各界媒体的商业行为驱使,都有着及其广大的社会影响和群众基础,在整个社会文化和音乐活动中占到了主流地位。直至10年后的今天,通俗音乐仍是活跃在社会音乐文化中的一支庞大的军团,亦成为音乐百宴中的一道“时令菜”。同时,也可以看出人们的审美情趣有着独特的时代性。从收视率中看出青岛和济南两个城市虽然有着不同的城市文化背景,但在中国时代文化的背景下,对新的音乐形式的接受或在审美情趣的差异是不大的。所以说,人们的审美意识具有很强的时代性,时代文化对人们的审美意识又有着极大的影响。
综上所述,人们的审美观念与城市文化背景和时代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文化差异决定着审美取向。经济时代到来、新的传播媒体出现,作为大众媒介的主流媒体,电视媒体有着在同一时间里,使不同地点、不同种族的人群接受同样的信息的特征,而且“声像并茂”、“视听兼容”, 比其他媒介更被人们所接受,极大的影响人们的意识形态,引起人类学家和民族音乐学家的重视。对于大众传媒人士来说,一方面,要考虑不同的人是怎样创造和使用媒体,尤其是大众媒体,以及这些媒体又是如何植根于社会,对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产生影响;同时,也要把收视的群体作为重要的角色,同大众媒体视为一体来研究,才能彻底揭示大众媒介所表达的意义。
本文想通过齐鲁电视台(山东省级台,通过卫星和有线光缆两种方式传送)的音乐节目——《音乐之声》自开播到改版3年中在济南和青岛两个城市的收视率(其中不同年里的两份收视率),借大众传媒在社会和文化中的地位或角色,来透析处于不同文化背景里人们审美观念的差异。
《音乐之声》节目分为3个板块:一是“民歌大家唱”(民歌是指用民族的演唱方法演唱以中国民歌为主的歌曲,也有俄罗斯民歌、日本民歌及美国乡村歌曲等),播出时间为星期一、二晚7点45分至8点05分;二是“通俗音乐”(以歌曲为主,是指通俗唱法演唱歌曲),播出时间为星期三、四晚7点45分至8点05分;三是“古典包厢”(指交响乐、歌剧、舞剧、管弦乐、钢琴、小提琴、长笛等名曲片段和意大利美声唱法的歌曲等),播出时间为星期五、六晚7点45分至8点05分。这里所对民歌、通俗音乐、古典音乐的界定是指当时人们的普遍的一般的理解和认识。
据两份收视率调查报告显示:《音乐之声》节目“民歌大家唱”板块,济南收视率为6%左右和11%左右,青岛为5%左右和8%左右;收视群体以中老年为主流,知识层(大专以上学历或机关、事业单位工职人员)与非知识层(高中以下学历)无明显差距。“通俗音乐”板块,济南收视率为10%左右和15%左右,青岛为12%左右和16%左右;收视群体是青少年以中小学生为主。“古典包厢”板块,济南收视率为13%左右和14%左右,青岛为15%左右和21%左右;收视群体以青、中老年为主流。透过《音乐之声》节目的收视率我们可以看出:
一、城市的经济状况
和文化背景形成审美取向
山东省简称鲁,自古就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之一,是著名的儒家学说的发源地,故有“齐鲁之邦”的美誉,在中国文化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济南和青岛两地由于地域差别,经济发展有差异,城市文化亦有所不同。鲁中、鲁西南地区(原鲁国,今济南、曲阜等地)受儒家思想影响深重,经济发展平缓,是政治文化的中心;而鲁东沿海地区(原齐国,今青岛、烟台等地),经济活跃,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人们的生活习惯和意识形态都与内陆城市有着很大的差异。自经济改革以来,青岛市已成为拥有中国著名品牌最多的一个城市,外资大中型企业达到3500多家。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精神需求也相应丰富,亦不满足本土文化的局限,对外来的并与之审美意识相近的文化现象格外钟爱。这一点《音乐之声》节目“古典包厢”板块的收视率就是一个明显的体现。
城市文化背景不一样,造成人们在审美上有着较大差异。青岛地处海滨,地理环境使其城市文化有着自己的特点,又加上殖民时期的西方文化的融入,青岛人在审美情趣上,既有中华民族的“礼”和“道”一面,又有海一般的宽怀和热情,同时也不乏西方人的情调和浪漫。人们的生活习惯和艺术审美性,也无不留有西方文化的影子。所以,青岛市民对西方的古典音乐的接受、喜爱也不足为奇。青岛市的观众在“古典包厢”的收视中比济南的收视率要高,这跟青岛的城市发展和接收外来文化的程度有关。从另外的一个现象也不难看出青岛城市文化的背景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较大:在山东音乐文化的活动中,青岛在西洋音乐专业的创作、演奏技术水平和教育普及程度上,一直处于山东各城市的领先地位。而相对处于内陆城市,并一直受到中国儒家思想影响的济南市民,在《音乐之声》节目的“古典包厢”板块的收视率,就低于青岛;而对中国民间音乐板块的热衷,从《音乐之声》的“民歌大家唱”的收视率来看,就比青岛的高。
二、自身文化差异即知识
结构的差异主导审美观念
从电视节目《音乐之声》的收视率中,还能看出一个特征:就是人们出于自身知识层面的不同,在其对音乐节目的选择上,有着明显差异。人对音乐的感受和理解程度,不仅与听者是否理解这种语言的语境——文化背景有关,而且与听者是否掌握这种音乐的特定语言结构有关。
在收视调查报告的收视群体栏中,“古典包厢”和“民歌大家唱”两个板块收视群体大多为受过大专以上教育或有过音乐方面的学习和训练者。他们中间很多人经常给节目组写信,谈他们对《音乐之声》中音乐作品的体会,提出他们的建议,使节目在内容与形式的编排上更贴近大众的审美情趣。
三、时代文化引领审美观念
《音乐之声》的“通俗音乐”板块的收视率,两座城市未见有多大差别。通俗音乐在我国的兴起,与时代文化的大背景有着紧密的关系。由于几千年封建意识的残留、近代战争的影响、当代“十年文化浩劫”和“关门自守”政策的压制,人们在精神需求上寻求解放的愿望已不可阻挡。通俗音乐的歌词浅显易懂、曲调语言化易于上口、结构短小、突出节奏;在表演形式上追求个性、情绪饱满;加上富有现代感的电子乐队伴奏形式等,都使长期处于单调生活环境中的中国人,尤其是青年一代,如饥似渴地接受着它。虽带有盲目性,但已成为当今时代的一个文化特征。
我们透过《音乐之声》“通俗音乐”板块的收视率也不难看出这一点。在上个世纪90年代,通俗音乐(即所谓的“流行歌曲”)无论是其自身的发展,还是社会背景造成,或是各界媒体的商业行为驱使,都有着及其广大的社会影响和群众基础,在整个社会文化和音乐活动中占到了主流地位。直至10年后的今天,通俗音乐仍是活跃在社会音乐文化中的一支庞大的军团,亦成为音乐百宴中的一道“时令菜”。同时,也可以看出人们的审美情趣有着独特的时代性。从收视率中看出青岛和济南两个城市虽然有着不同的城市文化背景,但在中国时代文化的背景下,对新的音乐形式的接受或在审美情趣的差异是不大的。所以说,人们的审美意识具有很强的时代性,时代文化对人们的审美意识又有着极大的影响。
综上所述,人们的审美观念与城市文化背景和时代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文化差异决定着审美取向。经济时代到来、新的传播媒体出现,作为大众媒介的主流媒体,电视媒体有着在同一时间里,使不同地点、不同种族的人群接受同样的信息的特征,而且“声像并茂”、“视听兼容”, 比其他媒介更被人们所接受,极大的影响人们的意识形态,引起人类学家和民族音乐学家的重视。对于大众传媒人士来说,一方面,要考虑不同的人是怎样创造和使用媒体,尤其是大众媒体,以及这些媒体又是如何植根于社会,对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产生影响;同时,也要把收视的群体作为重要的角色,同大众媒体视为一体来研究,才能彻底揭示大众媒介所表达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