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出水芙蓉图》中的符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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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艺术符号是情感的表现
  卡西尔认为,人类文化的组成部分都是符号,每一种符号的形式都是人类精神的外化和表现。艺术作为一种独特的符号形式,它的主要功能是为情感构造出形式。使情感能够得到表现和外化。艺术作为一种独特的符号形式,已成为符号论美学研究的主要审美对象。艺术是一种表现情感的符号形式,一方面它是质的情感表现,另一方面它又是精神的外观。艺术形式表现的主要内容是情感,无可置疑的是情感是艺术的本体。艺术作为一种情感表现的形式能够带给主题以审美的感受,是由于它符合内在的生命情感结构。艺术符号的功能是表现情感并不是复写情感。
  朗格把艺术界定为“人类情感的符号形式的创造”,艺术史情感的一种表现,是情感借助于表现手段的客观对象化,它是用一种非理性的符号来表现的。她强调出艺术是表现符号的一种形式,她在《艺术问题》中说:“所谓艺术品,说到底也就是情感的表现,……这样一种表现,实则是一种处于抽象状态的表现,这种表现也叫符号性的标示,它是艺术品的主要功能”艺术作为一种符号表现形式,它的任务就是把人类的情感表现出来供人们观赏,能够把人类的情感转化成为可见或者可听的符号的一种手段。
  如果使某一种创造出来的艺术符号能够激发人们的美感,它必须以情感的形式表达出来,必须使他自己作为一个具有生命力的投影或者符号表现出来,使他成为一种与生命的基本形式相类似的逻辑形式。
  南宋佚名的传世名作《出水芙蓉图》,绢本设色,高23.8厘米,长25.1厘米,画面以团扇形式进行构图,以一花两叶传情达意,画面中有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荷花,荷花丰姿饱满,亭亭玉立,花瓣轻盈剔透,画的下面有一正一反的两片墨绿色荷叶,荷叶正反两面的颜色略有不同,叶下有三枝荷梗,花与叶交错互映,曲线变化微妙贯穿于整个画面的上方,叶子的抑扬顿挫,从而使整个画面产生了一种流动的韵律美。
  在整幅画面中,作品尺寸虽小,却向我们展示了荷花旺盛的生命力,具有向外舒展的视觉张力,画家利用花瓣的重叠与遮挡的交错,荷花与荷叶线条粗细浓淡的不同,体现出荷花盛开之时,高贵端庄的姿态。整个画面大面积的利用分染和罩染,营造出宁静之美,生长于自然环境中的荷花,被画家赋予了一种超自然。
  《出水芙蓉图》以简洁、含蓄、典雅、淳朴作为至高的原则,画面渗透着哲学的理趣和诗的意境。在宁静平和的表象里包含着奔放的感情。
  二、能指与所指
  能指和所指是艺术符号的两个基本要素。能指所说的是符号能够被我们的感官所接收到的感性显现。所指则是隐藏在能指背后的概念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一种时间上的先后关系或因果关系,它们各自的存在与对方的确立是同时发生的。当我们头脑中形成了某个概念,我们就已经在某个符号系统中同时划分了一对能指与所指。
  罗兰·巴特认为,符号是一种表示成分(能指)和被表示成分(所指)的混合物,表示成分(能指)组成了表达方面,而被表示成分(所指)则组成了内容方面。被表示成分(所指)不是指一个事物,而是这个事物的内在表现。所以我们要看到视觉符号物体的两面,要重视符号的被表现成分。
  从符号学的角度看,《出水芙蓉图》的能指和所指对应关系就构建在当时的文化境遇里,其视觉图形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图幅形式,还是内在的文化意蕴和一定的生活意义。能指是符号的具体表现形式,是传递意义的一种载体,而就一幅绘画作品中,我们可以理解为就是观者所看见的画面内容。《出水芙蓉图》是南宋院体的代表作,是以团扇的形式进行的构图。画面中绘有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荷花,荷花造型饱满端庄花瓣轻盈剔透,花下有两片墨绿色的荷叶相衬,正反面叶子的色彩各不同,叶下有三枝荷梗,虽然描绘的对象不多,但表现得非常细腻逼真。画家运用了俯视的表现手法,描绘出了荷花的婀娜多姿和出淤泥而不染、灌清莲而不妖的特质。作品中花和叶子交错相映,花瓣和荷叶的质感相异,成横向态势,花瓣微妙的曲线变化贯穿于整个画面中上方,形成了上整下分的布局,这种布局使画面显得更加生动活泼。在整幅作品中画面虽小,却向我们展示了荷花旺盛的生命力,具有向外舒展的视觉张力。
  一幅绘画作品,它不仅仅只给观者展现了画面的内容,更重要的是画面所透出的潜在内涵,这就是“所指”。在《出水芙蓉图》中画家利用花瓣的重叠与遮挡的交错,荷花和荷叶线条粗细、浓淡的不同,体现出荷花盛开之时高贵端庄的姿态。生长在自然环境中的荷花被画家赋予了一种超出自然的美。花蕊象征着生命力,画家十分巧妙地运用沥粉来夸张它的饱满。在画中画家大面积地采用罩染、分染和局部沥粉的技法营造出一种宁静美。
  三、艺术符号与社会时代背景
  艺术家所表现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真实情感,而是他们能够认识到的人类情感,是一种情感本质。艺术符号的形成和发展都要受到社会和时代的制约,必须对各种艺术符号作具体的历史的分析,才能科学的揭示其真实的社会历史内涵;感情有它的社会内容,把感情这种只觉得评价的本能,转化为具有表现性的可供视听的形式的活动,必定是有意识的活动。感情有了理性的渗透,生动的情感和明澈的理性的深度交融,才有可能使情感摆脱肤浅和表面化,才具有揭示个人内心活动和历史进展的全部丰富性和复杂性的涵盖力。
  即便是文艺家本人,他也绝不会满足于欣赏者仅仅对他们的作品产生形式上美感的愉悦,而是期望我们同他一起去琢磨其中的“意味”。这“意味”就是作家对历史人生的洞察和参悟。正是艺术品提供的关于历史变迁、社会事态和人生哲理的形象化的认识,才是文学艺术具有其他学科所不可替代的认识、美感和教育的作用。
  从艺术符号本身的发展来看,它是渗透着理性思维的历史过程,受理性和情感的共同推进,各种审美符号的涵义并非一成不变,它们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艺术流派中的地位和作用也不尽相同。
  文艺史上的任何一种艺术符号归根结底都要受到社会和时代的制约,都具有约定俗成的性质。《出水芙蓉图》整幅画简洁而不单调,画面极具匠心,仅一朵荷花为中心充满在整个画面中,它的形象艳丽而且又不乏娇柔挺健,花的形状丰满,蓬勃又有生命力,表现出了荷花雍容高雅的形态,出淤泥而不染的特质。这朵盛开的荷花,花的姿态娴静而高雅,既呈现华丽又显出沉静,给人一种内敛而又含蓄的和谐美。整个画面充满了和谐宁静而又温柔的格调,表达了作者内心的平静。通过这幅画,我们可以看得出南宋院体花鸟画的颜色鲜明美丽、用笔规整。并且是追求自然生活中花卉色彩鲜亮美丽的感觉。充分体现了宋代花鸟画精细美丽典雅的视觉上的特点。
  四、结论:
  艺术作为一种独特的符号形式,已成为符号论美学研究的主要审美对象。艺术家借助于想象创造艺术的形式,凭借着结构、平衡、秩序等感染着欣赏者。南宋院体花鸟画《出水芙蓉图》是原始自然美的天然的形态向艺术形态美的发展和深化,它以简单、涵义、质朴、典雅作为最高的原则,从而使画面中渗透着诗的意境和哲学的理趣,在平静祥和的表象里包含着热烈奔放的感情。
  [王磊 邹莎莎 乜洪梅,山东建筑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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