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智:分众传媒的另一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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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智的外形可能掩盖了他的两个背景:首先他并非是南方人,而是地道的东北人;其二,他丰富的人生经历。
  
  第一代海归
  
  1954年,谭智出生于吉林省长春市。谭智的父亲在省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工作,母亲则是一名售货员,信仰天主教,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谭智中学毕业后,恰逢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他被下放到吉林省麻县公社建疆大队插队。
  对今天的谭智来说,这却并非是一段“伤痕”。他对知青生活出奇地适应,插队当年就入党,大概对农活颇为得心应手,随后担任大队长、大队副书记、大队书记。如果没有后来的变化,他的人生也可能延续这样的轨迹进行下去。
  在恢复高考的前一年,1976年,谭智成为一名工农兵大学生,次年被推荐到吉林大学计算机科学系学习。1980年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当时的对外经贸部(今天商务部的前身)计算中心工作。
  开放的中国迫切需要向外部学习,在工作一年后,因为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一个援助项目,谭智得到一个公派赴美留学的机会。在美学习一年后他争取到伍斯特理工学院的奖学金,延续了他的美国求学生涯。
  伍斯特理工学院位于美国东北部的马萨诸塞州伍斯特市市区,学院创办于1865年。大学强调以“集体解决疑难”,以“专题报告作教育根基”,鼓励学生亲力亲为,边做边学。
  当时的计算机对美国来说也是一门新兴的学科。谭智在1984年获得硕士学位之后,在1987年成为该学院第一个计算机科学系博士。在求学期间,他还在学院同时兼职授课,最终成为助理教授。
  作为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代留学生,一些人留了下来,但是更多人选择了回国。谭智回国后回到了原单位对外经贸部计算中心,随后被任命为处长。
  
  职业经理人
  
  上世纪80年代末期,似乎人人都在做生意。1988年2月,对外经贸部派遣谭智到美国开办贸易公司,谭智自己出资10%,计3万美元。
  第一单是往国内进口100台传真机,赚了10万美元。“当时机会太多,有批文就赚钱,拿到外经贸部的批文,根本不用往外卖,外经贸部系统就足够消化”事后谭智在接受采访时回忆说。
  在从事了一系列诸如化妆品、药品等生意之后,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期,谭智肯定已经成为先富起来的人之一了。如果延续这条轨迹,那么也是一种生活,但是谭智显然属于有不同想法的人。
  1993年6月,谭智进入从事网络设备的Chipcom Corporation公司,被任命为中国区总经理兼首席代表。他回到国内开拓市场。这样Chipcom成为专业网络厂商中首家正式进入中国的公司。其后,谭智无疑是展现了他的销售天赋,中国地区连续两年获得公司最佳销售奖,其智能集线器销售领先中国市场。
  两年后,Chipcom被3COM收购,谭智选择离开。随后,谭智担任Bay Networks(海湾网络)的亚洲地区业务发展经理,负责定义亚洲地区市场准则和销售目标。不过谭智在这里工作时间也不长。
  1995年,谭智进入UT斯达康,担任中国区副总裁。他又恰好来到一个高速成长故事的最初起点。1995年,Unitech与斯达康公司合并,成立UT斯达康国际通信有限公司,软银的孙正义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这家最初提供接入网设备的公司在接下来的几年,因为无线市话小灵通而成为纳斯达克中国概念股的领跑者。
  1998年,谭智进入微软中国,担任副总经理,具体工作范围被定义为:负责微软在中国的合作伙伴选定、销售渠道开发及分销管理等工作。
  
  海拔8848米处的寒风
  
  谭智在微软工作了不到一年,1999年,受到电子商务公司8848珠穆朗玛(域名是8848.net)投资方IDG的邀请,谭智出任8848CEO。原CEO王峻涛担任董事长。
  对应当时所处的互联网大环境,同后来唐骏出任盛大CEO理由接近,就是要带领这家主营B2C业务,当时国内最大的电子商务公司上市。
  8848的创办人王峻涛最初是软件连锁商联邦软件福建地区的负责人,作为早期的互联网使用者和著名的网络撰稿人,他建议联邦结合300家连锁店铺推出购物网站。联邦软件董事长苏启强不但认同王峻涛的思路,而且邀请王峻涛到北京出任总经理。在IDG的建议下,这块业务随后被独立出来。取名8848,内涵是珠峰的高度,对应当时最大的B2C亚马逊,也就是最长的河流。
  在2000年的时候,8848要比当时的阿里巴巴重要得多,参与8848的投资机构及知名个人投资者多达57家,融资额达到6000万美元。
  2000年的8848,已经非常接近上市,获得了证监会批文,路演也进行了,甚至于拿到了股票代码。但这已经在8月之后了,而2000年4月网络股泡沫开始破裂,网络股的价格始终在回调。以当时的市况IPO,后几轮的投资者将没有回报。当时董事会想等一等,但市况每况愈下,最终错过了纳斯达克规定的六个月操作期。根本来说,当时的投资者对以亚马逊为版本的B2C业务已经缺乏兴趣。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决定转型B2B,即从服务于个人转型服务于企业,但是一家公司同时拥有两项业务不利于市场表述。于是最终决定将B2C业务分拆出去,由王峻涛另寻资金,而8848则由谭智率领发展B2B业务。
  分拆出来的B2C业务取名My8848时代珠峰,但是王峻涛后来引入的资本方在最初投入之后,基于当时的市场环境没有进一步投入,仅仅一年之后,王峻涛辞职,在一阵笔墨官司和顾客供应商的抱怨中业务嘎然而止。
  谭智则在8848中尝试开展各种类型B2B业务,E-marketplace(电子市场)、网上分销、解决方案,等等。业务模型摸索需要足够长的时间,而此时纳斯达克市场每况愈下,上市变得越来越远。2001年9月中旬,在共同的投资人IDG的撮合下,8848宣布与电商网合并,放弃B2B业务转向系统集成和电子政务。谭智仍然担任CEO,但不久之后,谭智离开了8848。
  
  


  Framedia框架聚金
  
  离开8848之后,一段时间谭智似乎从媒体上消失了。他进入TOM集团,担任高级顾问,涉及的是并购业务,这份工作不需要经常在媒体上露面畅谈愿景。
  这阶段TOM集团在前任CEO王兟的领导下正在展开中国媒体领域有史以来最大、最频繁、最庞杂的收购,通过换股,TOM迅速拥有了从风驰路牌到《三联生活周刊》一系列的媒体。谭智则开始了自己最长的一次从业经历,前后三年零八个月。
  谭智同后来框架媒介的联系既偶然也必然。他当时的女友(后来的爱人)这一阶段正在位于北京赛特广场的Framedia框架媒介公司上班,具体工作是总经理助理,框架媒介的业务是电梯内平面媒体。谭智在接送女友上下班的过程中,也逐渐同她的同事和老板有了一些沟通。
  框架此时正处于发展的微妙阶段,一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市场优势,另一方面规模仍然较小,年收入仅仅为4000万元,所处市场竞争激烈。
  2004年下半年,框架当时的总经理刘磊正面临资金上的压力,于是向谭智询问是否可以帮助解决。谭智向TOM集团提出了投资建议。但是TOM认为,这一市场规模“太小”,没有介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谭智开始和自己的好友——汉能集团董事长陈宏以及原IDG合伙人王功权谈了自己的想法。很快三方思想一致,并快速达成投资协议。2004年11月,汉能投资基金和IDG出资1500万元,收购了框架媒介43%的股权,谭智作为出资人代表成为框架媒介的董事长,开始操盘框架媒介。
  入主框架媒介后,谭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公司内部整顿,将混乱的管理秩序、资金运作、组织架构扭转理顺。经过一个月的内部整合和公司未来发展构架的设计,2005年1月谭智就开始了他的资本加速度。同月,谭智以170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将液晶屏广告业务出售给分众传媒,开始专心做电梯平面媒体广告业务。
  随后,框架媒介收购六家各地相同业务的公司:北京的朗媒传播、信诚四海;上海的拓佳媒体、阳光家信;广州的力矩传媒、圣火传媒。行业整合后,公司的资金状况迅速好转,支付压力也随之缓解。2005年,框架媒介的营业收入超过人民币1亿元。
  
  分众时代
  
  2005年7月13日,分众传媒登陆纳斯达克。当天晚上,江南春和谭智通了电话。随后分众传媒和框架媒介就讨论起收购可能。
  2005年10月,谭智将框架媒介卖给了江南春。
  分众传媒在并购框架媒介之后,市场地位的天平进一步向江南春倾斜。2006年1月7日,分众传媒宣布同主要竞争对手聚众传媒达成协议,两者决定合并。消息公布当日分众传媒股价一路走高,上涨14.65%,报收于42.42美元;10日,分众股价继续攀升至45.01美元。按该价格计算,分众市值达到17.86亿美元。
  2007年1月19日,之前担任分众传媒高级副总裁兼框架传媒CEO的谭智成为新的分众传媒总裁,全面负责日常工作。
  江南春对谭智的评价非常高:“谭智在策略规划和实施方面具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专业的管理深度,以及他在并购整合方面具有的非凡成就,对于分众来说都是非常宝贵的资产。”
  谭智并没有忘记,他是一个计算机博士。2007年5月,谭智推出了他的框架2.0,每块成本达6000元的显示器,之前电梯内的平面框架只需要200元。好处也不言而喻,现在框架可以根据时段播出不同的广告,更换广告也将更为快捷。“举例来说,一个框架2.0的牛奶广告客户可在早上显示早餐牛奶品牌,晚上显示晚餐牛奶品牌。”谭智补充说明,“即使被人偷了,我们能马上找到,2.0里面带着GPS系统呢。”
  2007年12月24日,分众传媒正式被计入纳斯达克100指数,这也是第一个被计入纳斯达克100指数的中国广告传媒股。
  2008年3月5日,分众传媒宣布,任命谭智为CEO,而前CEO江南春将继续担任董事局主席。谭智表示公司的发展基石就是领导团队的协作、信念和创新,他将与分众管理团队、董事会成员以及全体员工们一起紧密合作,延续分众传媒在业务增长和财务盈收方面的卓越成就。(编辑/若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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