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

来源 :故事会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killer0662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1.路遇八仙


  这是辛亥革命后,发生在鄂城的故事。
  这天,刘老板起了个大早,他的布铺开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可近些日子的生意却一落千丈。好在前几天有介绍人联系他,说有人要买他的铺子,这不,他今天起了个大早,专门去城门口等买家。
  不多时,道路尽头有两人骑马缓缓而来,刘老板一见两人都戴着白帽子,就知道约定好的买主到了。
  可远远看去,刘老板的心跳漏了一拍,领头那人除了白帽子,还戴着一副青色鬼脸面具。这年月世道乱,群魔乱舞,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等两匹马走近,刘老板仔细一看,心脏差点儿没从胸口跳出来,这哪是什么面具,分明是张真脸啊!
  那马上骑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满脸铁青色不说,还歪嘴斜唇,皮肤僵硬如石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人身上安了个青石雕塑。刘老板盯了半晌,也没见他有什么神态变化,简直像个……活死人。
  刘老板心里害怕得很,只是想着要卖店铺,才没有扭头就跑。待两匹马踱到刘老板身边,另一匹马上的人翻身下来,说:“你就是布铺的刘老板吧?幸会幸会,鄙人马牧,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
  眼前这人年纪四十左右,身材魁梧,一脸方正。刘老板镇静了些,招呼道:“马老板,幸会,这一路来得可顺利啊?”
  “好说好说!”
  两人这般寒暄了几句,马牧见刘老板时不时朝少年身上瞟,便贴心地解释道:“这是我的侄子,名叫小武。去年害了病,患上面瘫症,你别瞧他看着怪,但其实人机灵着呢!”
  说着,那青色鬼脸的小武朝刘老板眨了眨眼,刘老板这才安心下来。他一边领着二人向城内走,一边询问二人的来历,听说二人是打上海来的,态度热络起来。
  “上海好啊!富得流油,满地都是黄金!马老板怎么想着到鄂城来呀?”
  马牧笑道:“还不是混不下去了!”
  三人边聊边走,没几步路就进了鄂城。忽听一阵凄婉的丧乐传来,刘老板抬眼一看,暗骂一句“晦气”。原来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队穿缟戴素,抬着薄皮黑棺的“八仙”,旁边还有鸣锣、放炮、吹乐的,很是“热闹”。
  这“八仙”跟过海的八仙不同,指的是专做白事的抬棺匠,有的地方也叫八大金刚。
  劉老板赶紧拉着马牧二人让到一边,躲进一条小巷子里:“马老板,对不住,刚进城就拉你给死人让路。”
  马牧奇怪地问道:“让路倒是无妨,只是为何我们要躲进小巷子里?”
  刘老板只说了一句:“这是黄六郎棺材铺的八仙!”
  “黄六郎?”马牧追问,但刘老板却拉住他,让他不要多说。
  八仙抬棺向前,正从巷口经过,马牧注意到,这伙八仙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不似善类。那具又窄又薄的棺材顶在八人肩上,像根脆扁担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给掰成八截。
  不只如此,八仙后头还跟着一队人,男女老少都有,哭哭啼啼,神情低落,显然是亡者家属。家属队伍里,还有个枯瘦的男子,满脸悲戚,双眼通红,攥着双拳时不时瞪向前方的八仙。
  马牧问:“刘老板,这么薄的棺材,送葬的肯定不是富裕人家,为何还要请足八人抬棺,礼乐齐奏,摆这么大的排场呢?”
  刘老板没回答,反倒拉拉马牧的衣袖,小声说:“马老板,我知道一条小路,咱们要不绕路走?这白事当头,万一冲撞了煞气,可就不祥了!”
  马牧二人只能跟着刘老板绕进小路,很快,哀乐声听不见了,刘老板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方才离得近,我不敢跟你多说。其实,这黄六郎乃是本地一个极可恶的恶霸!他在鄂城一连开了三间棺材铺,包揽了整个鄂城的丧葬生意,谁家死了人,都得去他家的棺材铺买棺材。关键是,买棺材必须从他家请八仙,一请就是八个,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马牧说道:“有这种事?人一辈子只死一次,就讲个入土为安,若是不孝子也就罢了,凡是孝顺一点儿的,谁敢让父母、家人曝尸荒野啊?”
  “正是啊,所以鄂城的百姓不知叫这个黄六郎坑走了多少血汗钱!更可气的是,他还……”
  “他还什么?”
  刘老板却及时住口,摇摇头:“唉,一时也说不清,反正,这黄六郎是骨子里都坏得流脓了!”
  马牧心中一叹,这世道坏成什么样了,竟连棺材生意都有人横加敛财!

2.店铺始末


  不多时,刘老板引马牧二人来到一处三间大的店铺:“马老板,这就是我的铺子,你进来只管仔细瞧!”
  店铺空间很大,格局也不错,是家好铺子,马牧问:“刘老板,这一路走过来,我看其他店的生意都不差,怎么就你的布铺开不下去了呢?”
  刘老板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闪烁:“是我自己的本事不够……”
  马牧也不再多问,在店铺里走来走去,看个不停。刘老板跟在马牧后头,一边殷勤地介绍,一边心里跟猫爪挠似的,这马老板到底要不要买啊?
  足足看了半个时辰,马牧这才停下脚步,刘老板以为他终于要买了,马牧却说:“刘老板,不知道县里有什么便宜的地方可以住下的?”
  刘老板忙道:“我铺子里面就有三个大房间,还带个大院子呢!”
  马牧稍微退后一步,婉拒道:“抱歉啊,刘老板,我暂时不打算买。”
  “为什么?如果是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
  “不是价格,我只是想再探探,这么好的店铺,生意为什么会差呢?”
  刘老板脸色更加苍白,张张嘴回答不出来,眼看着马牧二人就要出门离开了,才咬咬牙,跑出去把他们拦了回来。
  “唉,罢了罢了,我还是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店铺,的确有那么一点小问题!”   “砸碎了挪走不成吗?”
  马牧摇摇头,说道:“这黄老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当这口棺材是空的吗?你靠近它的时候,没闻到一股臭味吗?”
  刘老板一听,更是吓得头皮发麻:“里、里面……”
  “别紧张,兴许不是人,只是野兽的尸体呢?”
  刘老板一听差点儿没吐出来,破口大骂:“这黄六郎太恶毒了!”骂了一阵,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咬咬牙,不经意地问道:“马老板,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马牧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刘老板,你来找我做什么?”
  刘老板干咳两声:“这个,我是怕你人生地不熟,想告诉你更多黄六郎的事情!”

  刘老板说自己收了马牧的钱,虽然解决了麻烦,良心上却有点儿过不去了,于是干脆出个人力,多方打听黄六郎的事情,正好有所收获,就赶紧来找马牧了。
  “刘老板客气了,你我钱货两清,白纸黑字签了契约,不必觉得亏欠。”
  “你别推辞,这些消息很重要!”刘老板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这黄六郎不是孤家寡人,他手下专门豢养了一帮八仙,就是之前我们在路边见过的那些,个个凶神恶煞。我之前以为他们都是正经招来的苦力,可这两天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不清白!”
  “怎么说?”
  “我也是听在县里当差的亲戚说的,这些人里,有好些都是逃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马牧来了兴趣,问道:“这黄六郎胆子这么大,敢收留这些人?”
  “黄六郎可是比土匪更狠的恶霸啊,正好跟这些人臭味相投!倒是你,马老板,黄六郎现在不对付你,只是听说你几天后开业,想看你的笑话呢。等到后面,双拳难敌四手,你只有一杆枪,怎么敌得过黄六郎那么多人?”
  马牧微微皱了皱眉:“刘老板,那你说该怎么办?”
  刘老板叹息一声:“要我说,还不如跟黄六郎服个软,顶多损失些钱财,免得有生命危险。”
  马牧冷哼一声:“刘老板,之前黄六郎谋夺你家产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情势不一样嘛!之前我不知黄六郎的底细……”
  马牧冷笑一声:“那刘老板不妨把卖店铺所得的钱还给我,好自己找黄六郎和解?”
  刘老板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个……已经签了契约的事,怎么能反悔呢?”说罢,他又苦口婆心道:“不如,我还你半根金条,咱们跟黄六郎和解如何?要不一根也行!”
  马牧气得发笑:“要和解,你自己去!”
  眼看马牧已经不高兴了,刘老板只能叹息一声,转移话题:“对了,你侄子小武呢?”
  “他在里间准备我们将要卖的货物。”
  刘老板侧耳去听,听到里头一阵敲敲打打的声响,说:“该不会是打制家具吧?唉,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十足的信心!”
  “倒也算是家具吧!”马牧不置可否,打发了刘老板。

4.见招拆招


  又过了几天,七天之约已到,马牧刚刚出门,就瞧见黄六郎带着一群人堵在了门口。
  黄六郎朗声大笑:“马兄弟,黄某听说今天你开业大吉,怕没人光顾,特地带人来照顾你的生意!”说着,黄六郎身边的两个壮汉燃起一串鞭炮,丢在马牧的店铺门口,又有三人唢呐、锣鼓齐响,奏的却是送葬的哀乐。“噼里啪啦”的巨響,吸引了路人前来围观,但那口堵在门口的棺材已经掩盖不住里头的臭味了,人群只远远地围着,不敢靠近。
  马牧冷静得不似常人:“黄老爷,只听说臭味能招苍蝇的,没想到还能招来你们。”
  黄六郎冷冷一笑:“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快开业吧,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敢买你的东西!”
  马牧倒是饶有兴致:“你知道我要卖什么吗?”
  黄六郎有恃无恐:“无非是些家具桌椅,不必担心,我做主,待会儿就买你一套!”
  马牧盯着黄六郎看了半晌,直到把黄六郎看得浑身不自在,才转身推开大堂的门:“既然你想买,我当然不介意。”
  门一开,在场围观的群众,还有黄六郎,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两间大堂里面,竟然摆了五六具棺材,看黑黝黝的木色,厚重至极。原来,马牧开的竟然也是棺材铺!这下,黄六郎的打算是彻底落空了,棺材堵门,反倒给马牧做了一次大大的宣传。
  马牧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罐火油,浇在门口那具棺材上,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棺材,他在火光中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借烧棺之机宣告,我家棺材铺正式开业,以后凡是有需要的,都可到我这里定做,我这里的棺材价格公道,用料十足,童叟无欺!当然,我还是恭祝大家长命百岁,永远也不要光顾我们才好!”
  一席话说得后面围观的群众忍不住鼓起了掌,明明是棺材铺开业,可众人兴致却很高涨。
  马牧扭头看向黄六郎:“黄老爷,不妨进门,我给你好好挑选一口心仪的棺材?”
  黄六郎丢了大面子,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忽然又大笑:“真是不知死活!你可知,为何整个鄂城只有我一人敢开棺材铺?”
  “愿闻其详!”
  “鄂城从前就是战场,在此地下,埋了成千上万的冤魂!所以整个鄂城煞气冲天,亏得我天生鬼眼,已经看到你眉间含煞,不日就有血光之灾!”
  这话说得阴气森森,没吓住马牧,倒是把边上围观的群众又吓出去老远,生怕沾上一点儿煞气。
  马牧不为所动:“真是巧了,算命的说我属猫,有九条命,最不怕的就是血光之灾。”
  黄六郎恼羞成怒:“我们走着瞧!”
  黄六郎一走,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很快,随着木棺烧成灰烬,马牧上前察看木棺余烬,意外发现木棺里还有一具薄皮棺的残骸,辨认之下,竟然正是初入鄂城时,那群八仙抬着的薄棺材!更别说,里头还能看到少量的人骨残骸。

  显然,这棺材下葬之后,黄六郎又偷偷派人挖了出来,送到他这里!黄六郎打的主意,恐怕就是让马牧砸开棺材时打碎尸体,叫他落个狼狈的下场!
  马牧神色越发冷峻,此等丧尽天良之人,简直天理不容!
  等收敛好尸骨,已是傍晚。这时,刘老板又来了。他乍一看自己的布铺被改成了棺材铺,心中五味杂陈:“马老板,这可是临街的铺面,你竟然在这里开棺材铺?”
  马牧摇头道:“不这样,怎么堵住黄六郎的嘴?”
  “何必呢,何必呢?”
  “刘老板又有什么高见?”
  “不敢不敢,我来是想再给你带一点消息。”
  马牧意味深长地说:“刘老板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啊!”
  刘老板愣了一下,勉强一笑:“这……我这不是在本地待得久了嘛!也不算是新消息,其实十年前,鄂城有三家棺材铺,除了黄六郎这一家,还有另外两家。”
  “后来呢?”
  刘老板咬咬牙:“听说都被克死了!有一家,每到半夜就会听到古怪的叫声,怕是闹鬼!另外一家更惨,儿子十几岁就撞了邪,半夜拖著一口棺材离家出走,离奇失踪,第二天,棺材铺老板也疯了,一把大火,把自己和老婆活生生烧死了!总而言之,他们的下场都很惨!也许这黄六郎说得对,鄂城真是百煞汇聚之地,不适合开棺材铺呀!”
  马牧脸上平静如水,心中好像毫无波澜:“刘老板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了?”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刘老板“唉”了一声,“总而言之,你就一开棺材铺的,去哪里不行?何必跟黄六郎死磕?”
  “开棺材铺怎么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刘老板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地离去。
  当天夜里,马牧刚刚熄灯睡下,忽听黑暗中传来一阵怪诞的哭声,隐约有十几二十人,声调哀怨,此起彼伏,有女声,有男声,甚至还有婴孩的啼哭,听在耳里,真如鬼哭狼嚎般恐怖。
  马牧立刻起身,刚想出去察看,忽听外面“砰”的一声枪响,紧接好几声乱枪,又有一阵“丁零当啷”的陶罐碎裂声,然后便悄无声息了。
  马牧掏枪出门,见到小武一手提一陶罐,另一手握着手枪回来。马牧松了口气:“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
  小武把陶罐递给马牧,一张青色鬼脸更加狰狞:“黄六郎派人来了,我和他们对射了几枪,他们就跑了。”
  马牧接过陶罐,里头传出一种怪异声响,似是哭声,又像猫爪子挠木头似的,刺耳无比。小武解释道:“这是一种名为哀虫的怪虫,专门生在尸体里,有时候在乱葬岗,我们听到的诡异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把它们装在特制的陶罐里,就会发出类似人的哭声,甚是诡异。来人带了足足二三十罐,恐怕是用人的尸体专门豢养的。”
  马牧冷笑道:“拿死者尸体养虫,竟有如此疯狂行径,我看他黄六郎真是离死期不远了!”
  第二天一早,马牧刚刚出门,却发现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他扭头一看,只见侧边墙壁上血红一片,竟给人泼满了不知是狗血还是鸡血的东西!
  不用想,又是黄六郎的手段!
  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看啊!流血了!流血了!”
  马牧低头去看,店铺门口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块青色的大石头,眼下这块石头竟跟泉涌似的朝外冒血。不多时,血色就打湿了整块石头,流成一摊,极为瘆人。
  眼见众人怕得要命,马牧骂了一句:“装神弄鬼!”回头进门,很快,他就端着一个大锤子出来,“砰砰”两下把那石头锤烂了。
  众人生怕马牧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可仔细一看,石头里面竟是空的!
  马牧低头检查了一下,朗声道:“诸位,这是有人装神弄鬼,存心不让我的棺材铺开下去!请看,这块石头内部被凿空,再用鱼胶、铁钉重新固定,装上红色染料,等染料化开鱼胶,‘鲜血’就从缝隙里涌出来。这分明是江湖骗子的把戏!”
  马牧在石头残骸里面一掏,拣出好几根铁钉,众人一片哗然。
  接下来两天,什么从天而降的鸟尸、爬成“死”字的蚂蚁、路过的道士和尚,各种各样的异象轮番上场,可马牧和小武对这些江湖手段了解极深,每每总是信手拈来就戳穿了骗局。
  这般下来,谁还不知道其中猫腻?有些老人渐渐想起,这些年来,不少店铺、富户家里,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怪事,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大伙儿这下是心知肚明了!

5.阴谋算计


  “废物!废物!”黄六郎在家中一连砸了三个花瓶,破口大骂,“都是废物!”
  下首战战兢兢立着的,竟是刘老板!原来,刘老板为马牧打探消息,其实不是心里愧疚,实在是黄六郎专门派人找到了他,用他家人的安危对他威逼利诱,他才不得已去接近马牧。
  黄六郎发完脾气,咬牙切齿地说:“绝不能让这家伙嚣张!既然软的不吃,那干脆直接办了他!”听出黄六郎的杀意,刘老板浑身冰凉。黄六郎道:“在城内杀人,有损我声誉……”他看一眼浑身颤抖的刘老板,狞笑道:“就看刘老板,能否想个法子骗马牧出城了!”
  刘老板“啊”地叫了一声,软软地坐倒在地上。
  接下来,一连三天,黄六郎都偃旗息鼓。
  这天中午,刘老板又上门了:“恭喜马老板,你是一战成名,连黄六郎都不敢再招惹你了!”
  马牧把刘老板迎进来:“刘老板此言差矣,这黄六郎还不知道憋什么坏呢!”
  “你太谦虚了!我今天是专门请你吃酒,来贺一贺你的!”
  马牧摇头道:“那黄六郎可是伺机而动,想要找我麻烦,我可不敢出门。”
  刘老板在袖口一掏:“我早想到了,所以直接带酒过来了!”   话音未落,两根黑乎乎的短棍忽然从棺材里头抛了出来,众人慌作一团:“手、手榴弹!”
  “轰”的两声巨响过后,两双手四支枪同时从棺材里头伸了出来,借着手榴弹的掩护,火光喷涌而出。一时间,整个树林中爆炸声、枪声、尖叫声大作,硝烟四起。

其他文献
从张家村到县城,有一路公交车。每天的头班车上,总有一个老人,拎着一个菜篮子,装着刚从露水地里弄起来的蔬菜。时间一长,坐车的人都认识他了。老人叫张大兴,住在张家村,每天进城送菜,不是进城卖的,而是送去儿子家。张大兴为什么要去儿子家送菜呢?这要说回半年前。一次,老伴翠花买回青菜包馄饨,一家人吃坏了肚子。小孙女捂着肚子喊:“爷爷,我肚子好疼呀!”儿媳皱眉道:“妈,是不是青菜打了农药,你没洗干净?”儿子也
田三儿是南城有名的乞丐,别看他大字不识一个,但他机灵、活泛,特别会说讨喜的祝词儿。别人讨一个铜板,他能讨俩。这天晌午,田三儿正躺在路边睡觉,只听“当啷”一声铜板响,他一个鲤鱼打挺立马起身,端起破碗,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唱喜歌:“大爷大爷发大财,明年一定买豪宅!”说着,他抬头望望赏钱的人,只见他身穿蓝大褂、脚蹬缎面鞋。那人与田三儿四目相接,却一脸惊讶。田三儿赶紧换词:“大爷财多福更多,顺风顺水更顺心…
阿P的舅舅开了个包子店,专做蟹黄包,生意很火爆,舅舅就让阿P帮忙送外卖。阿P把摩托车改装一番,弄了两个保温箱,一次能装好多份蟹黄包呢!  这天中午,有个叫大龙的人订了三个蟹黄包。他家住六楼,而且没电梯,订单特别注明了需要送上楼。阿P送上楼后,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开了门。阿P刚要把外卖袋递给他,就听里面喊道:“小龙,谁让你干这个?快去写作业!”那个叫小龙的男孩沮丧地走了,大龙笑眯眯地拉开了门,一边接过
约瑟夫·海勒是美国著名的小说家。有一次,海勒去一所学校开讲座,因为来听讲座的大多是文学系的学生,所以海勒讲了一部分比较专业的文学内容。这时,有一名非文学系的学生听得不耐烦了,起身说道:“原来,作家本人并不像作品那样有趣。这太令人失望了。”“这很正常。”海勒笑了笑,说,“如果我拉着一位甜点师的手舔一口,肯定也会说‘噢,一点也不甜,太令人失望了’。事實上,甜点师的手不甜,但他们能做出美味的甜点。同样,
明嘉靖二年,徐阶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时间不长,他便以翰林身份去督察学政。一天,徐阶来到一个县查看应试考生的试卷。当时有个考生在文章中引用了一句“颜苦孔之卓”,徐阶看到后怎么都想不出这句话的出处。最后,他挥笔在那个考生的试卷上面写了“杜撰”两个字,并将考生的文章列为“四等”。等试卷发下去,那考生看到徐階写给自己的评语后非常不满,他立即找到徐阶,心直口快地说:“您其他的指教都非常好,我都虚心接受,但‘颜
加拿大作家艾麗丝·门罗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她从少女时代就开始写小说,声名鹊起后,有很多文学爱好者前来拜访她。这天,几个学生从外地赶来拜访门罗,却被告知门罗去邻居家做客了。一个学生羡慕地说:“门罗的邻居可真幸福,每天都能听她讲文学。”他们正打算离开时,看到门罗就坐在不远处的邻居家的院子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看得出来,她们谈笑风生,非常开心。几个学生走过去,听到门罗和邻居聊天的内容后,吃惊不已。原
收蜂入箱都说放蜂人干的是甜蜜的事业,整天追着花香蜜糖跑,其实这都是文人墨客的浪漫想法。我们养蜂人体味更多的是风餐露宿。30岁那年,我作为一个退役摔跤运动员,在网上自学了养蜂教程,卖掉呼和浩特的房子,购买了全套设备,加入了“放蜂人俱乐部”。初夏的一天,放蜂的卡车出了点毛病,我在高速服务区修完车,与跟随的放蜂团队走岔了路,只好自己一人开车,载着几十箱蜜蜂,闯进了一个开满各色花朵的甸子地。放蜂人最禁不住
汤米最近沉迷赌博,这天晚上,他在酒吧又赌输了,而且连回家的车费都输没了。汤米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嘿,汤米,你怎么在这儿?”  汤米转过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庞——叔叔老约翰。汤米顿时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说:“叔叔,见到你真高兴!能借我点钱吗?今晚我运气不好,钱都输光了。”  老约翰摇了摇头,说:“汤米,我不会借钱给你,因为借再多钱,你最后还是会输光。”  汤米不
王派是个小包工头,有家单位欠他一笔工钱,一直讨不到。熟人给王派出主意,让他请那家单位的财务科长吃饭。为了尽快拿到钱,王派通过熟人,约了财务科长,在一家高级酒店吃饭。王派从熟人嘴里得知:和这个科长在一起,千万不要说自己不能喝,一定要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气概,喝到他满意为止,否则,这顿酒就白请了!听熟人这么一说,王派心里没了底:论酒量,他二两下肚,脸就会比熟了的螃蟹还要红。这能让那个科长满意吗?酒局定在晚
夏某和老公常某结婚不久,婆婆就退休了。婆婆时常对小两口说:“你们趁着我还有精力,早点生孩子,我帮你们带,你们就一心一意地工作。”小夫妻俩每次听后也都说“好”。不久,夏某真的怀孕了,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夏某在研究所工作,最近,上级交给所里一项重要的科研任务,由知名专家带队,专家点名要夏某参与进来,夏某感到很荣幸。可是夏某心中又有疑虑:自己现在有孕在身,十月怀胎,再加上生孩子、坐月子,哪里还有时间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