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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首脍炙人口的诗作者,是唐代诗人、著名书法家贺知章。
贺知章(659—744)字季贞,自号四明狂客,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证圣进士,官至秘书监。性狂放,好饮酒,与唐诗人李白交谊甚笃。其诗今存世20篇,《回乡偶书》是他离开故乡50多年后,于86岁时告老返乡回到越州永兴写就的。
斗转星移,世事沧桑,离开故乡长达半个世纪的他重新回到永兴,诗人心头涌起的感慨,自然会像钱江春潮一样汹涌澎湃。诗人在第一、二句中,单刀直入地写出了他阔别故乡多年如今重又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环境之中时的不平静心境:
当年离家风华正茂,今日返乡鬓毛疏落,这是多么感慨呵!“少小离家老大回”首句,写出了他久客他乡的事实,暗寓“老大”之伤感,次句又以“鬓毛衰”顶承上句,具体写出了自己的“老大”形态,并且以不变的“乡音”映衬变化了的“鬓毛”,言下大有“我未忘记故乡,可故乡您还认得我这个鬓毛已衰的游子吗”之意。这层意思一转,从而为第三、四句村童的相问作好铺垫。第三、四句是从诗人“鬓毛衰”这幅自画像引出的,当村童淡淡地“笑问客从何处来”之后,诗人心头不禁大吃一惊:“唉,吾真当老矣,老得连黄嘴小孩竟将我当作外地客了!”全诗在这惊人的有问无答句中悄然结束,它所引出的弦外之音,却如空谷传响,感慨系之,哀婉备至,久久不绝。
陆游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回乡偶书》所以能够广为流传、脍炙人口,关键在于该诗展现的是一片化境,诗的感情、语言出自肺腑,朴实无华,毫无雕琢,这样源于生活、发于心底的好诗,自然会在民间广为流传。 (莳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