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看车辆经过柏油路 窗外,柏油路舒展如巨蟒,车辆携带地震滑过,渐渐消除了肿胀。 而另一辆的再次露头,充满突兀与锐角,仿佛是前一辆的折返。 我猜测所有的路线,都有一支圆规,作为法律;所有的物体都咬着,同一串齿轮——转动,使我手心里的沙子,越来越少,使我的心经历着摩挲。 我赢得恐惧。 在这窗口,风的存在并不是我的存在。 大雨记 夏日的燥热,总是让凹凸不平的地面生烟,缠绕于小镇的上空。 幸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看车辆经过柏油路
窗外,柏油路舒展如巨蟒,车辆携带地震滑过,渐渐消除了肿胀。
而另一辆的再次露头,充满突兀与锐角,仿佛是前一辆的折返。
我猜测所有的路线,都有一支圆规,作为法律;所有的物体都咬着,同一串齿轮——转动,使我手心里的沙子,越来越少,使我的心经历着摩挲。
我赢得恐惧。
在这窗口,风的存在并不是我的存在。
大雨记
夏日的燥热,总是让凹凸不平的地面生烟,缠绕于小镇的上空。
幸好每年這时,都会有几场大雨,淅淅沥沥,哗哗啦啦,把干旱与饥荒排挤在季节之外。
大雨不像小雨。
因为小雨不像大雨,那般解渴,拥有一副易于记忆的肉身。
大雨只滴落在时间的台阶上。
只滴落在心里。
犹记得隔壁老张,在地里干活,全身湿漉漉,没有蓑衣和雨伞。
其他文献
石 头 海枯,石烂。 是誓言,也是谎言。 怀着最初的理想与倔强,立于天地间。 允许天空残缺,将阳光、月光、星光,交还给我们。 允许坠入人间,成为一座山。接受高处不胜寒,接受第一片雪花与风刀。 等雷电,也等暴雨,用最硬的骨胳和青筋暴起。 要将万丈虚空,再抬高一点。给飞鸟更广阔自由飞翔的领域。 在岁月中,默认永世的孤独,与伤痕累累。 允许佛祖,面壁思过。世间的大爱,必是坚硬,必是无动
目光如茶几上渐凉的茶水有了分界线。你们彼此靠近却又远隔千里。多么肤浅,你们蜻蜓点水,没有涟漪的吻,为了吻合一纸粗糙的印章。 这局限的一亩三分地 ,滞留过一段荒芜的青春。隐忍的泪水浇灌妇道的金莲花,小心翼翼地开放 。如许年,你们像鸟鸣与汽笛声在气流中无法贴近、溶和。 你们携手筑造的万里长城,是摆在桌上的面子工程。时常锋烟四起,在算计与输赢中推倒重砌,重砌又推倒。 再次抚摸蒙娜丽莎的微笑,一座断
想到雷州 电闪雷鸣,平地风雷,雷奔云谲…… 似乎每个带有雷字的成语 都藏有一个雷州 这里相传是雷公的故土 他的嗓子他的威严他的沧桑他的祝福 都踏着雷州换鼓的鼓点 散落民间 我记忆中的每段惊蛰 都伴着一场畅雨 雷,声声谆谆于耳 雨,滴滴滋润人心 让我每次想到雷州 总会泛起阵阵萌动的暖意 阴 影 一只黑蚂蚁站在我的眼前 它仰视着我 像是看着高处的太阳 如火的炙日
题记: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汉·佚名《涉江采芙蓉》) 1990年·沈阳北陵 第一次坐火车,夜行,站票。车厢内拥挤而喧哗,狭窄的过道铺满垃圾。 跟第一次爱上的人,去沈阳。 第一次看到荷。 高大的围墙之下,浓郁的柳荫之下,满清故地的威武森严里,墓场特有的沉寂阴暗里,袅袅地升出一枝荷花。确切地说,是一枝荷花骨朵,粉红,饱满。 我们来得太早了。摸一把幽绿的湖水,还是
等 待 我们没有资格推迟与春天见面,也没有能力阻止百草返青,万木生芽。 我们只是想,春天可不可以来得稍晚一些?一朵桃花不能抢了满天雪花的风头。 而一切都要有所准备。 我们要让春天看到,一个个崭新的角色,已经屹立在春寒料峭里。而不是像一棵孤独的树那样,只等待被一朵花照亮。 我们知道,这样的等待,是要付出代价的。 春天为我们提供了一切美好而梦幻的东西。春风、春雨,花朵和爱情……我们还没有想
不负韶华 或隐于地下,等待著我们。迁坟时,我看见了先人的骨殖,像我笔下的一首诗。一刹晴吹雨作丝。 或徜徉于山,排着整齐的队伍。郊外踏青,我看见蚂蚁们齐心协力,搬运孙女丢下的一小块饼干,雄赳赳,气昂昂,前往释迦寺。 麦子收了,留下了苍黄的茬口;葵花高了,窜过了篱笆墙的影子。 出生和死亡,的确身不由己,却是人间一道不可逾越的景致。 “那么,尊严和屈辱,是否是同一个级别的词?”你问。 “韶华
别忙着诋毁我,你先回头看看吧—— 有时候,爱情与色情的模样,是不是完全相同? 我本以为会闻到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闻到塞外男人特有的气息,从你脸上看到西北风沙的暴虐,或者,从你眸子里找到东北黑土地的深厚与辽阔。 然而,还没靠近你,就已经远远地闻到了北方女性浓郁的体香。真的! 北方有佳人。 你應该是西北或东北来的女人吧?身上洋溢着与生俱来的只有中原以北的水土才能养育出来的那种奔放和霸气,那种
一匹马失踪了,那时正是冬天。 没有雪,天空却沉重如铅,灰暗如铅。 一匹马失踪了,没有半点踪迹可循。只有可能和不可能的指向,因为没有雪。 这匹马的失踪与我无关,但我很惆怅。我正站在多岔的路口,朝可能或不可能的指向,探头张望。 一种青翠精致的蔓草,趁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在我的四周悄悄地破土而出,疯狂地衍生。当我注视它的时候,一切都已晚了,我走不出这种貌似温存的包围,也走不出自己。 我孤立无援。
白桦树 三五棵白桦站在山坡之上,高矮参差。好像个头不等的一家人,守在风里雨里。 它们相互依偎着,用窸窸窣窣的叶子低语。微风替它们传递春秋轮回的秘笈,枝头挂起玲珑的星星,含义深邃而透彻。 深冬降临,大雪纷飞。三五棵白桦鱼贯地走在通往春天的路上,大地洁白而空曠。 黑麦草 翠绿翠绿的黑麦草,籽粒微小,甚至不如更低矮的苦荬菜引人注意。 我置身的这片旷野,遍布黑麦草让我的畅想可以随处栖息。 我
把羊赶进羊圏,给牛放上草料。给孩子做好饭,把桌子摆好,把凳子擦亮……把一家人的生活安顿好。 把门窗关好,把炉子里的火封好。把锅碗收拾利索,把第二天要吃的黄豆泡上……当一切都安顿好,孩子睡了,一切都睡了。夜静得像一面鼓,夜,美得像一面镜子——更像是临镜自照的仪式,使斑驳凌乱的世界有了那么一点,美好。一点,一个小小的支点,就足以使风暴有了秩序,一切归于安静。 天高地厚,人情冷暖。我们像草木一样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