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我坐在那里,在森林里,等待着;我的画已经杀青。身后是我的马,我正在眺望什么……眺望你无法看到的东西。 当霍斯陆偷看席琳在湖中洗澡时,尽管你曾在他眼里看到同样的神情,但你还是永远无法知道我究竟看到了什么,以及它带给我的那种忧虑。在他人的画里,你会看到他们两个:霍斯陆盯着席琳,大饱眼福。但是,被任命画这幅画的那位15世纪的细密画画家,并未选择刻画我所看到的情景——他只画出了我的视线。我认为,正因为如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坐在那里,在森林里,等待着;我的画已经杀青。身后是我的马,我正在眺望什么……眺望你无法看到的东西。
当霍斯陆偷看席琳在湖中洗澡时,尽管你曾在他眼里看到同样的神情,但你还是永远无法知道我究竟看到了什么,以及它带给我的那种忧虑。在他人的画里,你会看到他们两个:霍斯陆盯着席琳,大饱眼福。但是,被任命画这幅画的那位15世纪的细密画画家,并未选择刻画我所看到的情景——他只画出了我的视线。我认为,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该赞赏这幅画。
看他把我画得多美:迷失在森林里,在树木、枝丫、草丛里的样子。我在等待,微风开始吹拂;树叶摇颤,一片挨着一片。枝条也在轻轻摆动。我有点担心。这位画家的笔触怎么能表现如此深远的意境?枝条在风中上下起伏,花开花落,森林仿佛波浪般蔓延,整个世界都颤抖起来。我们听到森林的涛声,那是世界的悲叹。这位艺术家通过对一片片叶子的描绘,耐心地再现了世界的悲叹。即使此刻坐在这片被风吹拂过的森林里的是我,你也能感受到我孤独的颤抖。如果再靠近些观察,你就会发现,那种感觉如此古老,独自坐在森林中,那感覺如同世界一般古老。
(心香一瓣摘自上海人民出版社《别样的色彩》一书,〔印度〕哈里与迪普蒂图)
其他文献
斯通纳还非常年轻的时候,认为爱情就是一种绝对的存在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如果一个人幸运的话,可能会找到入口的路径。 成熟后,他又认为爱情是一种虚幻宗教的天堂,人们应该怀着有趣的怀疑态度凝视它,带着一种温柔、熟悉的轻蔑,一种难为情的怀旧感。 如今,到了中年,他開始知道,爱情既不是一种优美的状态,也非虚幻。他把爱情视为转化的人类行为,一种一个瞬间接一个瞬间,一天接一天,被意志、才智和心灵发现、修改的
为什么压力会带来欲望?因为这是大脑援救任务的一部分。神经科学家证明,压力包括愤怒、悲伤、自我怀疑、焦虑等消极情绪,会使你的大脑进入寻找奖励的状态。只要你的大脑和有关奖励的承诺联系起来,你就会渴望得到那个“奖励”。你确信,只有获得那个“奖励”,才是得到快乐的唯一方法。 奖励的承诺和缓解压力的承诺会导致各种各样不合逻辑的行为。比如,一项经济学研究发现,那些对自己的经济状况表示担忧的女性,会通过购物来
一天,一只强健的鹰站在巢里环視大地,它那高傲的神情好似整个大地都属于它。 忽然,它发现了一只猫头鹰。“这个滑稽又可笑的家伙是谁?”鹰嘲弄着说。出于好奇,它张开翅膀俯冲而下。一靠近猫头鹰,它就问:“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我是猫头鹰。”猫头鹰边回答边往树干后面躲。“哈哈!你这家伙,真是好笑啊!”鹰拦住猫头鹰,“看你,浑身上下只有茸茸的毛和大大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袁枚所著的《随园诗话》里有一则,道及他自己如何从“村童牧竖,一言一笑”中汲取作诗的灵感。他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十月中,听到随园里的挑粪工在梅树下喜滋滋地说:“有一身花矣。”他便作了两句诗:“月映竹成千个字,霜高梅孕一身花。” 另一个是,他二月出门,送行的野僧说:“可惜园中梅花盛开,公带不去!”他也作了两句诗:“只怜香雪梅千树,不得随身带上船。”挑粪工和野僧不会写诗,但他们出其不意的發现令才子倾
名字 从李新梅记事起,妈妈就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爸爸通常管她叫“哎”或者“喂”,邻居则连这个都省略了,直接上来拍一下她的肩膀。在村子里35年了,“他们都不知道我妈叫什么”。 身份证上,妈妈的名字叫李玉荣,出生日期是1960年7月15日。这些信息都是爸爸李伟随意编的。 李新梅记得,妈妈的枕头下总是横放着一把刀。有时候是水果刀,有时候是剪刀,刀柄朝向床外,刀刃向内。 成年后,李新梅会有意识
我进过不少作家的书房,从冰心、孙犁到贾平凹,我相信那里的一切都是作家性格的外化,或者就是作家的化身。 20世纪80年代,我经常去孙犁先生家玩。他的屋子里基本没什么装饰品,特别干净、清靜,和他的文章一样。 孙犁先生书房的桌上放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缸子,纤尘不染,装着清水,里面放着十几颗雨花石,不同颜色、不同图案。他的桌下永远有一摞纸,别人给他寄杂志的信封,他绝对不会随便撕掉,都是拿裁纸刀裁开,反过来
昔有一人,植桃園内,有数枝出墙而花着其上。路人齐赞:“是好花!何处得来?”此人闻之,怒而詈桃曰:“汝欲自逞其妍乎?吾必不许。”乃尽伐出墙之枝,插于园内,置酒独酌,谓枝曰:“汝尚得自逞乎?”酒未毕而枝已槁矣。 (秋水长天摘自湖南文艺出版社《绘图双百喻》一书)
母亲年迈 已不再忌讳谈论死亡 她越来越糊涂 却常有奇异之想 比如,她知道 如果她去世,我会在清明节 去墓地看她 哎呀,那一天人会很多 她开始焦虑:我眼神不好 会不会认不出你呢 我逗她,你鼻子好使啊 你可以记住我香水的味道 她恍然大悟,一下子有了把握 而后,她會经常 拿起我的衣服或者围巾 用力地,闻上一阵 (朱权利摘自《甘肃日报》2020年11月4日)
贝多芬式的故事 失败是从小拇指尖入侵人生的。早上例行练琴,钢琴家莱昂·弗莱舍发现,自己的右手小拇指懒洋洋地趴在白键上不肯使劲儿。它不疼,也没有伤口,只是指尖稍稍有点麻木,弹不出标准音。没过多久,右手无名指也跟着偷懒,像躲在战壕里不愿冲锋的逃兵,蜷缩成一个圈,不肯叩响琴键。 钢琴家生气了。那是1964年,36岁的弗莱舍即将迎来自己钢琴生涯的20周年纪念,他有整整一年的巡演计划。换作其他人也许会停
我今天清晨梦见的白鹿来自苍翠英国的哪首乡村民谣,来自哪本波斯书的插图,和我们往昔夜晚与白日的神秘区域? 只有一秒钟的工夫。我见它穿过草原,消失在虚幻的金黄色的下午。轻灵的生物,只有一个侧面的鹿,构成它的是些许记忆,些许遗忘。 支配这个奇特世界的神灵,让我梦见你,但不容我成为你的主人;在遥远未来的一个拐角,我或許会再梦见你,梦中的白鹿。 我也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比梦中的草原和白鹿多几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