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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苏北农村,这里交通闭塞,农民生活艰苦,我上学的费用大多靠勤工俭学挣得。又到暑假了,为挣新学期的学习费用,我和虎子干起了采售桑叶的勤工俭学活动。
一日晌午过后,我俩顶着烈日赶往两公里外的二郎村采桑叶。二郎村河网密布,树木茂盛。当地农民在耕田种地的同时习惯于搞水产养殖,而蚕吃的桑叶却很少有人问津。我俩沿着一条古老的河,钻进一农户家竹园。“看,前面有棵大桑树!”虎子连蹦带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来到那棵桑树下。此树碗口粗,主干七八米高。与它紧靠在一起的是棵大槐树。两树盘根错节,大半身子都倾斜到河面上,密密麻麻、翠绿肥厚的树叶伸展在水面上。
谁上树采桑叶呢?“我会爬树,不会游泳,万一栽下去……”虎子看着宽阔的水面,舌头一伸,显得有点紧张。
“看我的!”我比虎子大一岁,既会爬树又刚学会游泳,便摆出一副很有男子汉大丈夫气魄的样子。我脱去布鞋,往掌心吐了口唾沫,连搓两下,噌噌噌地往树上爬。当爬至上半段时,“扑——”头顶上一声异响,我抬头一看,一只灰喜鹊从树枝间冲向蓝天,羽毛和桑叶从我头顶上纷纷落下。“唧唧唧!”随即,树杈上的鸟窝内探出三四只嗷嗷待哺的幼鹊的头。我猜想它们是在等待父母送青虫来吧。我还未缓过神,鸟窝上方又飞来七八只喜鹊。它们在我头顶上盘旋,喳喳地叫喊。“别嚷了,我是采桑叶的,又不是逮你们孩子的!”我继续向树顶爬去。谁知喜鹊越聚越多,它们由东向西排成一线,一会儿俯冲而下,一会儿振翅而去。听着喜鹊凄惨的叫声,我心里发毛。
“真是怪事!”我正纳闷,四处张望。猛然间,我发现一条手臂粗,足有三米长的蟒蛇正从东侧槐树枝上缓缓地向这边蠕动。我汗毛倒竖,手脚冰凉,一下子从树正面滑至树背面,手脚反扣在树干上,身子悬挂在半空中。“不,不能松开!”虎子急得直跺脚。头顶上是蟒蛇,身下是深不可测的河水,我紧闭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二子,不能掉下去,我去叫你爸!”虎子见我命悬一线,急得呜呜大哭。“爸——”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一甩身又爬到树的正面。
蟒蛇高昂着头,吐着红信子,前半身已搭上桑树干。我浑身战栗,脸色苍白,一股热热的液体从裤裆里流出来,叮咚、叮咚地滴下去,水面上溅起圈圈涟漪。
“趴下,别动!”虎子停止哭声,他怕我暴露目标遭到蟒蛇袭击,让我按兵不动。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双眼紧盯上方。蟒蛇离我正前方的树干越来越近,它那青黄相间的腹部,榆钱大的鳞片,寒光闪闪;那发光的眼睛,晃动不止的红信子,咄咄逼人。蟒蛇在我眼前近一米处停下来,片刻后扭过头向鸟窝方向蜿蜒而去。我倒吸一口凉气,它不是冲着我来的,是来捕食幼鹊的。
蟒蛇渐渐逼近鸟窝,一场蛇鸟大战展现在我眼前。数十只白头翁鸟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蟒蛇身上一字儿排开,嘴啄趾抓;十多只尖嘴鸟俯身冲下,从不同的方向啄着蟒蛇的头部、腹部;众多燕子在蟒蛇眼前上下飞舞,扰乱它的视线。不一会儿,蟒蛇鳞片四飞,鲜血直流,尾巴甩得“啪啪”直响,但身子仍像钢丝一样死死地缠绕在树干上。
蟒蛇毫不退却,仍快速向前移动,它那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样子,简直像要一口吞下眼前的一窝鹊。蟒蛇刚搭上鸟窝,猛然一颤,身子像触电似的向后一缩。原来鸟儿在搭窝时,为防止外敌入侵,在鸟窝外围四周布上密密麻麻的锋利尖状物。遭遇“暗器”的蟒蛇瞬间倾起前身,形成抛物线状,头一下子伸向鸟窝上方。蟒蛇左右摇晃着头,咝咝地吐着红信子。
大敌当前,幼鹊蜷缩窝内,发出微微的“唧唧唧”的呻吟声。蟒蛇居高临下,张开嘴对准窝内一只幼鹊。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喜鹊衔着一根竹筷长的树枝冲向蛇口。树枝不偏不倚立在蟒蛇嘴丫间。蟒蛇猛烈摇头,咔嚓一声咬断并吐出树枝。惊险一瞬间,喜鹊不顾一切扑向鸟窝,张开双翅,将幼鹊护得严严实实。喜鹊仰着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喳喳地叫着。蟒蛇稍稍收缩身子,微闭双眼,与喜鹊对峙了好一阵子。忽然,蟒蛇扬头发起进攻。“喳”,喜鹊羽毛竖立,猛扑上去,蟒蛇快速闪开,彼此较量了十多个回合。喜鹊精疲力竭,渐渐失去抵抗力,但它仍用宽大的翅膀呵护着幼鹊。蟒蛇虽遭群鸟袭击,遍体鳞伤,但鸟儿怎么也不是它的对手。蟒蛇囫囵吞下了那只喜鹊……就在蟒蛇收缩身子准备再次袭击幼鹊时,另一只喜鹊冲过来,眨眼间又成了蟒蛇的腹中之物。刹那间,鸟窝上方血肉横飞,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腥味。
就在蟒蛇又要袭击幼鹊时,一只苍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用尖嘴刺向蟒蛇左眼。蟒蛇左眼喷血,立马停止攻击,并沿树干快速下滑。蟒蛇迎面向我袭来,我惊吓得天旋地转,心都蹦出了喉咙。手脚一松,我落入大河……
我似坠入万丈深渊,在深水处连呛几口水,手脚陷入污泥中。“不能死!”我挣扎着露出水面,可此时腹部痉挛,撕心裂肺地疼痛,不听使唤的身躯慢慢下沉,“咕噜、咕噜”,我大口大口吞着水,肚子急速膨胀,我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我隐约觉得身下有什么在托着我上升,头也渐渐浮出水面,我猛吸一口气。“乌龟!乌龟——”昏昏沉沉中,我隐约听到叫喊声。我扭动着散了架的身子,感觉像是趴在门板上缓缓前行。“二子,你醒醒,你醒醒!乌龟救了你!”虎子兴奋地叫喊着。朦胧中,我睁开双眼,“啊——”我发现自己趴在一只深褐色的龟背上。龟正驮着我吃力地向北岸平缓地带游去。顿时,我双眼盈满感激的泪花。我上半身搭在龟背上,双手垂在水中。无意间,我右手触及一块巴掌大的硬板。我一愣,莫非它是“险儿”,我兴奋地将龟头托出水面,发现是只独眼龟。“险儿,你是险儿!”我兴奋地叫起来。
“险儿”为什么救我?往事,像一盘倒转的录像带,又将我带回七年前的那个夏天。那年我才八岁,坐着父亲的那辆半旧的永久牌自行车进城卖裹粽子用的芦竹叶。上午九点多钟时,一鱼贩子来到菜场,吆喝着出售一只百年老龟。父亲好奇地掂掂龟,足有二十几公斤。他再细看系在龟背上的竹块,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放生者的姓名和日期。龟纹丝不动趴在地上,胸部宽大肥厚,头部有成年人的拳头那般大,四掌像小孩的手掌一样肥壮,浑浊的泪珠正从它左眼里滴下……“是只独眼龟,多可怜啊!”父亲自言自语。
临近中午,两名厨师在龟前徘徊。他们一合计,准备买下此龟,在酒店开业时办个“龟席长寿宴”,以招揽食客。主意已定,他们快速返回向店老板请示。凄凉无助的龟即将落入人口,它那只盈满泪水的独眼紧盯着我和父亲。父亲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便用那辆自行车外加卖芦竹叶所得的十多元钱换回了这只龟。父亲说:“今天这只龟险落人口,就叫它‘险儿’吧!”。“险儿”在我家生活了四个多月,它通人性,守规矩,一日三餐吃剩饭剩菜,从没有离开院内半步。“险儿”力大无比,我和伙伴常骑在它背上逗乐,它总是温顺地负重前行……“来自自然,回归自然”,四个月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父亲瞒着我,将“险儿”放入两公里外二郎村的那条百年老河内。想不到七年后的今天,“险儿”竟救了我一命。
当天晚上,农忙回来的乡亲们听了我遇险、脱险的惊险奇遇后,感慨万千:假如地面环境不受污染,蟒蛇也许不会上树捕食幼鹊;为捍卫家园,众鸟儿浴血奋战,抵御外侵,堪称精诚团结、威武不屈的典范;大敌当前,喜鹊用身躯阻血口,保护幼小生命,这种父爱母爱感天动地;龟知恩图报,而我们人类呢,见利忘义者大有人在……沉默片刻,我的大哥将他那支用了多年、视若生命的鸟枪砸了,言明再也不打鸟了;左邻一擅长捕龟捉鳖的汉子表示,明天就把那套捕龟捉鳖的工具拆了卖废铁;我母亲对家人说,明年麦收季节,咱家再也不干烧麦杆污染环境的蠢事了……
眼下,善待自然,保护野生动物已成人类的共识。我们在追求社会和谐的同时,千万不可忽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否则,未来的人类将是这个星球上的孤家寡人……
(编辑 白 鸟)
一日晌午过后,我俩顶着烈日赶往两公里外的二郎村采桑叶。二郎村河网密布,树木茂盛。当地农民在耕田种地的同时习惯于搞水产养殖,而蚕吃的桑叶却很少有人问津。我俩沿着一条古老的河,钻进一农户家竹园。“看,前面有棵大桑树!”虎子连蹦带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来到那棵桑树下。此树碗口粗,主干七八米高。与它紧靠在一起的是棵大槐树。两树盘根错节,大半身子都倾斜到河面上,密密麻麻、翠绿肥厚的树叶伸展在水面上。
谁上树采桑叶呢?“我会爬树,不会游泳,万一栽下去……”虎子看着宽阔的水面,舌头一伸,显得有点紧张。
“看我的!”我比虎子大一岁,既会爬树又刚学会游泳,便摆出一副很有男子汉大丈夫气魄的样子。我脱去布鞋,往掌心吐了口唾沫,连搓两下,噌噌噌地往树上爬。当爬至上半段时,“扑——”头顶上一声异响,我抬头一看,一只灰喜鹊从树枝间冲向蓝天,羽毛和桑叶从我头顶上纷纷落下。“唧唧唧!”随即,树杈上的鸟窝内探出三四只嗷嗷待哺的幼鹊的头。我猜想它们是在等待父母送青虫来吧。我还未缓过神,鸟窝上方又飞来七八只喜鹊。它们在我头顶上盘旋,喳喳地叫喊。“别嚷了,我是采桑叶的,又不是逮你们孩子的!”我继续向树顶爬去。谁知喜鹊越聚越多,它们由东向西排成一线,一会儿俯冲而下,一会儿振翅而去。听着喜鹊凄惨的叫声,我心里发毛。
“真是怪事!”我正纳闷,四处张望。猛然间,我发现一条手臂粗,足有三米长的蟒蛇正从东侧槐树枝上缓缓地向这边蠕动。我汗毛倒竖,手脚冰凉,一下子从树正面滑至树背面,手脚反扣在树干上,身子悬挂在半空中。“不,不能松开!”虎子急得直跺脚。头顶上是蟒蛇,身下是深不可测的河水,我紧闭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二子,不能掉下去,我去叫你爸!”虎子见我命悬一线,急得呜呜大哭。“爸——”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一甩身又爬到树的正面。
蟒蛇高昂着头,吐着红信子,前半身已搭上桑树干。我浑身战栗,脸色苍白,一股热热的液体从裤裆里流出来,叮咚、叮咚地滴下去,水面上溅起圈圈涟漪。
“趴下,别动!”虎子停止哭声,他怕我暴露目标遭到蟒蛇袭击,让我按兵不动。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双眼紧盯上方。蟒蛇离我正前方的树干越来越近,它那青黄相间的腹部,榆钱大的鳞片,寒光闪闪;那发光的眼睛,晃动不止的红信子,咄咄逼人。蟒蛇在我眼前近一米处停下来,片刻后扭过头向鸟窝方向蜿蜒而去。我倒吸一口凉气,它不是冲着我来的,是来捕食幼鹊的。
蟒蛇渐渐逼近鸟窝,一场蛇鸟大战展现在我眼前。数十只白头翁鸟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蟒蛇身上一字儿排开,嘴啄趾抓;十多只尖嘴鸟俯身冲下,从不同的方向啄着蟒蛇的头部、腹部;众多燕子在蟒蛇眼前上下飞舞,扰乱它的视线。不一会儿,蟒蛇鳞片四飞,鲜血直流,尾巴甩得“啪啪”直响,但身子仍像钢丝一样死死地缠绕在树干上。
蟒蛇毫不退却,仍快速向前移动,它那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样子,简直像要一口吞下眼前的一窝鹊。蟒蛇刚搭上鸟窝,猛然一颤,身子像触电似的向后一缩。原来鸟儿在搭窝时,为防止外敌入侵,在鸟窝外围四周布上密密麻麻的锋利尖状物。遭遇“暗器”的蟒蛇瞬间倾起前身,形成抛物线状,头一下子伸向鸟窝上方。蟒蛇左右摇晃着头,咝咝地吐着红信子。
大敌当前,幼鹊蜷缩窝内,发出微微的“唧唧唧”的呻吟声。蟒蛇居高临下,张开嘴对准窝内一只幼鹊。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喜鹊衔着一根竹筷长的树枝冲向蛇口。树枝不偏不倚立在蟒蛇嘴丫间。蟒蛇猛烈摇头,咔嚓一声咬断并吐出树枝。惊险一瞬间,喜鹊不顾一切扑向鸟窝,张开双翅,将幼鹊护得严严实实。喜鹊仰着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喳喳地叫着。蟒蛇稍稍收缩身子,微闭双眼,与喜鹊对峙了好一阵子。忽然,蟒蛇扬头发起进攻。“喳”,喜鹊羽毛竖立,猛扑上去,蟒蛇快速闪开,彼此较量了十多个回合。喜鹊精疲力竭,渐渐失去抵抗力,但它仍用宽大的翅膀呵护着幼鹊。蟒蛇虽遭群鸟袭击,遍体鳞伤,但鸟儿怎么也不是它的对手。蟒蛇囫囵吞下了那只喜鹊……就在蟒蛇收缩身子准备再次袭击幼鹊时,另一只喜鹊冲过来,眨眼间又成了蟒蛇的腹中之物。刹那间,鸟窝上方血肉横飞,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腥味。
就在蟒蛇又要袭击幼鹊时,一只苍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用尖嘴刺向蟒蛇左眼。蟒蛇左眼喷血,立马停止攻击,并沿树干快速下滑。蟒蛇迎面向我袭来,我惊吓得天旋地转,心都蹦出了喉咙。手脚一松,我落入大河……
我似坠入万丈深渊,在深水处连呛几口水,手脚陷入污泥中。“不能死!”我挣扎着露出水面,可此时腹部痉挛,撕心裂肺地疼痛,不听使唤的身躯慢慢下沉,“咕噜、咕噜”,我大口大口吞着水,肚子急速膨胀,我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我隐约觉得身下有什么在托着我上升,头也渐渐浮出水面,我猛吸一口气。“乌龟!乌龟——”昏昏沉沉中,我隐约听到叫喊声。我扭动着散了架的身子,感觉像是趴在门板上缓缓前行。“二子,你醒醒,你醒醒!乌龟救了你!”虎子兴奋地叫喊着。朦胧中,我睁开双眼,“啊——”我发现自己趴在一只深褐色的龟背上。龟正驮着我吃力地向北岸平缓地带游去。顿时,我双眼盈满感激的泪花。我上半身搭在龟背上,双手垂在水中。无意间,我右手触及一块巴掌大的硬板。我一愣,莫非它是“险儿”,我兴奋地将龟头托出水面,发现是只独眼龟。“险儿,你是险儿!”我兴奋地叫起来。
“险儿”为什么救我?往事,像一盘倒转的录像带,又将我带回七年前的那个夏天。那年我才八岁,坐着父亲的那辆半旧的永久牌自行车进城卖裹粽子用的芦竹叶。上午九点多钟时,一鱼贩子来到菜场,吆喝着出售一只百年老龟。父亲好奇地掂掂龟,足有二十几公斤。他再细看系在龟背上的竹块,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放生者的姓名和日期。龟纹丝不动趴在地上,胸部宽大肥厚,头部有成年人的拳头那般大,四掌像小孩的手掌一样肥壮,浑浊的泪珠正从它左眼里滴下……“是只独眼龟,多可怜啊!”父亲自言自语。
临近中午,两名厨师在龟前徘徊。他们一合计,准备买下此龟,在酒店开业时办个“龟席长寿宴”,以招揽食客。主意已定,他们快速返回向店老板请示。凄凉无助的龟即将落入人口,它那只盈满泪水的独眼紧盯着我和父亲。父亲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便用那辆自行车外加卖芦竹叶所得的十多元钱换回了这只龟。父亲说:“今天这只龟险落人口,就叫它‘险儿’吧!”。“险儿”在我家生活了四个多月,它通人性,守规矩,一日三餐吃剩饭剩菜,从没有离开院内半步。“险儿”力大无比,我和伙伴常骑在它背上逗乐,它总是温顺地负重前行……“来自自然,回归自然”,四个月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父亲瞒着我,将“险儿”放入两公里外二郎村的那条百年老河内。想不到七年后的今天,“险儿”竟救了我一命。
当天晚上,农忙回来的乡亲们听了我遇险、脱险的惊险奇遇后,感慨万千:假如地面环境不受污染,蟒蛇也许不会上树捕食幼鹊;为捍卫家园,众鸟儿浴血奋战,抵御外侵,堪称精诚团结、威武不屈的典范;大敌当前,喜鹊用身躯阻血口,保护幼小生命,这种父爱母爱感天动地;龟知恩图报,而我们人类呢,见利忘义者大有人在……沉默片刻,我的大哥将他那支用了多年、视若生命的鸟枪砸了,言明再也不打鸟了;左邻一擅长捕龟捉鳖的汉子表示,明天就把那套捕龟捉鳖的工具拆了卖废铁;我母亲对家人说,明年麦收季节,咱家再也不干烧麦杆污染环境的蠢事了……
眼下,善待自然,保护野生动物已成人类的共识。我们在追求社会和谐的同时,千万不可忽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否则,未来的人类将是这个星球上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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