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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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有一个“宝贝儿”,可能在外人眼里它再普通再家常不过了,但在我心中,它就是我最亲的“宝贝儿”。
  也许我这样说你不大明白,如果你也有过类似的“宝贝儿”,保管我稍一提示你就恍然大悟了。
  我的“宝贝儿”是我出生时医院统一发的那床婴儿包被,打我记事起,我每晚睡觉就会抱着它。爸妈说,我小时候每天从幼儿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床头亲亲它说:“宝贝儿,我回来了!”只要上床,不论玩游戏还是看电视抑或看故事书,我是必抱着它的。
  据我所知,我的几个好友也是有“宝贝儿”的。甜甜的“宝贝儿”是一床小羊毛毯,她说她每晚睡觉都会摸着它;蓓蓓的“宝贝儿”是她奶奶的一件旧棉绸衣服,她说她最喜欢用拇指和食指捻着它搓,感觉很舒服;西西的“宝贝儿”是她婴儿时的小枕头,她说只要她轻轻用手抚摸着枕头边缘就会很快入睡。
  我们做过实验,把“宝贝儿”混在其它质地相同的物件中间,蒙上眼睛,每个人都能准确地摸出自己的“宝贝儿”。因为它们陪伴了我们十二三年,我们早已熟悉了它的气息和质感,那种独一无二的熟悉感是能被我们敏锐地捕捉到的。
  当然,在几个大小相当的枕头中,我是无法摸出哪个是西西的“宝贝儿”的;西西在几件棉绸衣服中,也无法凭手感辨别哪件是蓓蓓的“宝贝儿”……
  所以,我们为拥有自己的“宝贝儿”而得意,甚至有种幸福感。
  2
  不知从何时起,爸妈开始在耳边唠叨了:“这么大了,还整天睡觉抱个包被,丑不丑啊?”
  “丑?这有什么丑的!睡觉抱包被不雅观吗?我又没抱口锅睡床上,干吗干涉我!”我反驳道。
  “可这是个坏习惯。睡觉就老老实实睡觉,你见谁像你一样的?小时候是你不懂事所以依着你,现在慢慢长大了,不能再养成些怪毛病了,否则将来没有它你就睡不着觉了。”
  “怎么会?每年出去旅游我没带它不照样睡得香嘛(我怕把它带出去弄掉了)。再说,西西、甜甜、蓓蓓都和我一样有宝贝儿的呀。”
  “既然不要它也能睡着,有什么必要每晚还抱着它?”
  “喜欢呀!习惯抱着它了呀!”
  我不能理解爸妈的思维: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抱“宝贝儿”了?它既没影响我的生活也没妨碍他人的生活,怎么就成了坏习惯、怪毛病了呢?大人的想法真奇怪。
  不过,他们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坚决反对——我认为他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坚决反对,所以我依然可以抱我的“宝贝儿”。
  3
  可是,自从进入初中后,我觉得爸妈对“宝贝儿”的排斥似乎与日俱增。
  “你怎么又抱着那个破玩意发呆!有这个时间能不能做做数学或读读英语?”老妈皱着眉一脸的嫌弃与不悦。
  他们现在称我的“宝贝儿”为“破玩意”——十多年了,它确实破了几个地方,我觉得是每次放洗衣机里又搅又甩给洗破的,所以后来我都用手轻轻搓洗它。不过破了的地方外婆都用相近的布帮我细细地补好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它的亲近与喜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发呆了,有时就想抱着“宝贝儿”坐在床边发会儿呆,觉得心里会有种安慰。
  我想,是我的心态没调整好吧。
  考入外校的自豪感、兴奋感还未完全褪去,我就明显感受到了压力。在这里,别说全年级,就是在我们班,我也只是普通得如一颗沙砾。小学时的那种“笑傲江湖”的洒脱气概在现实的冲击下早已荡然无存。
  我有时甚至会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在退化?还是我的学习方法有问题?
  学校要求住校。每周五下午回家的路上,想着我的“宝贝儿”在家安静地等我,我的心里会弥散开一股轻松,一种欣慰。
  我想,这就是我喜欢抱着它发呆的原因吧。
  4
  “你为什么不把它带到学校每天抱呢——你还是知道怕丑吧。这么大的丫头了,每晚抱个破包被像什么样!难怪你的作文写得没深度,看看你的举动有多幼稚。”老妈坐在老爸身边唠叨我,她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是我小学时从未见过的表情,但初中却越见越频繁。
  老爸虽没帮腔,但我从他的脸色读得出来,他对我也是很不满意的。
  我不把“宝贝儿”带去学校不是怕丑,我觉得我这个习惯再正常不过了,就像有人习惯喝茶有人喜欢遛鸟一样,它就是个人喜好形成的习惯罢了,一点儿也不丑。我之所以把它留家里,是因为我不愿意它和我一样待在学校那样的环境里,我就喜欢每晚睡觉前对它有一点点思念,有一点点牵挂;我就喜欢周五回家抱起它时会舒心地笑。它是我心灵的守护者。
  “我老早就说过,那破玩意儿该扔了,不能养成她的坏习惯,你总依着她跟我和稀泥!现在你看看,像她这样心智不成熟的人,智力能正常发展?”老妈继续跟老爸唠叨着。
  老爸“啪”地甩下手中的报纸,冷冷扫我一眼,起身进书房了。
  我知道,他的烦躁既因老妈也因我。
  我明白,当你的成绩不能让爸妈放心时,他们的焦虑比你还甚。
  老师在进校的第一次家长会上就再三强调过:进了外校初中不等于进了保险箱,每年中考能从初中部考进高中部的学生才二分之一左右,所以决不能掉以轻心!
  以我目前的成绩来看,也难怪爸妈担心。所以,我只有乖乖沉默,不反驳。
  5
  都是期中考试的成绩埋下了祸根。
  期中考试我的排名和以往一样,还是没能挤进班里的前二十名。
  “你到底在怎么学习?怎么进了初中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排名是进不了你们学校高中部的!像这样下去,越学越难,你恐怕连普通的重点高中都考不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呀!”老妈痛心疾首地教育我。
  我低着头不做声,连眼泪也没有了。
  小学没这样被他们批评过,最先听到这种话时还会难过地掉眼泪,可现在似乎有点习惯了。   “你必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行呀!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不要总沉迷于你小学时代的辉煌,那都是过去式了!你必须正视现实,迎头赶上才行!”老妈的眉头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我没有沉迷于小学的辉煌,我一直都清醒地认识现实!”我有些不高兴了,脱口反驳——我很不喜欢他们总这样自以为是地臆断我成绩没能提高的原因。
  也许是我的声音有些大,也许还带着怨气与怒气,所以激怒了老妈,她垮下脸大声嚷道:“看看看看,还学会顶嘴了!你还不得了了,考出这样的成绩还有脸在家撒气!”
  声音惊动了老爸,他怒气冲冲地从书房冲出来,冲我吼道:“不想学习将来就捡垃圾去!我们不靠你养老!”又扭头对老妈说:“你和她废话干什么!她又听不进去!随她去!”
  说完,老爸甩手走回书房,重重地关上门,留下愤怒的背影。我觉得他甩手时的样子真像要甩开一袋令人厌弃的垃圾,我的心凉到了极点。
  老妈也生气地进了卧室,“砰”地把门关上。
  我一人讪讪地站在客厅,眼泪掉下来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缓缓走到床头跪下来,把头埋进我的小包被里,那熟悉温暖的味道能容忍我肆意地哭泣。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我的膝盖跪麻了,我起身坐在床边。房间没变,还是米色的墙;书柜、书桌、床都是我在家具店挑的一套粉紫配白色的;床单被套都是我喜欢的颜色和图案——在这一切都没变化的家里我的感觉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的成绩吗?
  太让我失望了!我再次摩挲了一下我的“宝贝儿”,起身收拾好书包和每周要带的换洗衣服,决定提前回学校。本来该吃完晚饭再走的,今天看来,没有吃的必要了。
  起先我还犹豫要不要跟爸妈打个招呼再走,看到书房和卧室的门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紧闭着,我的内心倒有一丝庆幸。我轻手轻脚出了门。
  直到上了公交车,我才发了条短信:妈,我回学校了。
  一路上我都没收到老妈的回信。我想,他们肯定还在生我的气。
  走进学校,校园里空空荡荡,和我的心一样。一进宿舍大楼,管理室的张阿姨就探出头来喊:“嘿,小沫,你妈刚才还打电话问你到了没有,你手机没电了吧?我现在就给你妈回个话,免得她担心。”
  我低低说了声“谢谢”,快步上楼了。
  6
  接下来的一周,爸妈都没给我打过电话。以往他们每晚都会有一通电话问问我的情况,嘱咐几句,可这次,他们谁也不理我。
  我想我是不是该主动打个电话给他们,可好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算了吧,周五回家再说吧。
  周五回到家,老妈已经在厨房忙着了。
  “妈,我回来了。”我在厨房门口说。
  “好。如果饿了就填两块饼干,别多吃,马上有你爱的油炸大虾。今天不用等你爸,他们医院加班,他在单位吃,我们很快就开饭了。”
  听她的语气我放心了,看来他们已经不生我的气了。我轻快地进房间放东西。
  我卸下背包,头习惯性地扭向床头,却不见我的“宝贝儿”。
  是帮我洗了收进衣柜了吧。我洗干净手打开衣柜,不见它的踪影。仔细再看一遍,还是没有。
  是晾在阳台还没干吧。我跑到阳台,晾衣架上空空如也。
  “妈,我的小包被收哪儿去了?”我跑到厨房门口问。
  “哦,扔了。”
  “什么?”我不太明白,或许是没听清楚,“放在哪里了?”
  “扔了,被你爸扔了。前两天我们大扫除,你那破包被太有碍观瞻了,我们就扔了。”老妈不看我,一边翻锅里的大虾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我觉得自己要石化了,老妈的话我听得很明白。
  我走到她身边看她的脸,我希望她是在逗我。
  “看什么?还有一只虾就炸完了。要不先尝一只?”
  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告诉我,她没有逗我,她说的是实话。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不知道说什么,后退两步呆呆地站在那里。
  愣了一会儿,我走进他们卧室打开他们衣柜搜寻——没有。又进自己的房间,再打开衣柜,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我多希望它就躲在某个地方,像躲猫猫一样地藏在里面,然后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衣柜里的东西堆了一床,可我没发现它。
  “翻什么翻,跟你说扔了,随家里的垃圾袋一起扔进楼下的垃圾桶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弄得这样大惊小怪,没出息样!”老妈站在我房门口,表情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
  “为什么呀!”我大声地喊,“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们干吗这样啊!我成绩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它没有关系的!”
  “嚷什么嚷,你!为一个破包被哭成这样!出来吃饭!”老妈愤怒地去了饭厅。
  我不理她,哭着把床上的东西一件件拾回衣柜。
  “先吃饭!吃完了再收拾!”饭厅传来老妈强硬的命令。
  我无动于衷,继续一件一件摆放着。
  “打算绝食是吧?好,等你去,犟牛!”她说。
  我依然没出去。
  老妈不理我了,吃完饭收拾完,就走了。估计是散步去了。
  7
  我躺在床上,不愿意开灯,眼角不断有热热的液体滑过。
  我不敢想象我的“宝贝儿”是怎样委屈地缩在垃圾袋里,又是怎样惊恐地被扔进垃圾桶,最后绝望地被垃圾车拖走……我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想,我是不是该用毛笔在床头的墙上为它写一篇悼文,再在床尾的墙上写一篇檄文讨伐抛弃它的两个人?可是,我不敢。
  我也深深地自责,我该把它带到学校宿舍去的。归根结底,如果我的成绩足够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害了它!
  哭累了,我起身坐到书桌旁,拧亮台灯,给爸妈写了封信:   爸妈:
  在我的眼里,“宝贝儿”不是普通的小包被,从小到大抱着它睡,我早已把它看成了亲人一样,它知道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我爱它不是坏习惯,是倾注了感情,就像有人挚爱自己的小宠物一样。当然,我明白,只有优秀者的“怪癖”才能被旁人接受甚至津津乐道,普通人只会被耻笑和唾弃,只怪我自己不争气!
  女儿
  即日
  我拿出行李箱,塞了满满一箱的衣服,又拿出我的存折——从小收的红包爸妈都让我自己存着,说是将来念大学就可以自己出学费了。看来现在我得提前预支了。
  我不是要离家出走,我很理智,不会做那种傻事。我只是想住学校里,双休也不回来。他们伤了我的心。
  拖着箱子出了小区才感觉好饿啊。路边有家西点店,我进去买了袋吐司塞进包里,然后打车去学校。
  寝室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6张高低床静默着,只有它们陪伴孤独的我。不过这样更好,不会让室友看到我的狼狈。我拿出吐司,洗干净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老妈的电话,没接。过了几分钟,又响了,是老爸的,我仍然不接。他们两人就交替着打我手机,我烦了,索性关机。
  十来分钟后,有人敲门,我的心一惊。
  “杨沫沫,杨沫沫!我是汤老师!”确实是班主任的声音。
  我打开门。
  汤老师走进来,扫视了一圈寝室笑着说:“嗯,不错。我的学生到底是聪明的,没拖着行李箱满世界流浪去。”她坐下,“你也坐呀,这是你的地盘,你别拘束。”
  她的话让我有点想笑。我也坐下了。
  “现在你父母正焦急地到处找你,你建议我怎么跟他们回话?要不要他们来接你?”
  “不!他们来了我就走!”我突然激动起来,自己也被自己的嗓门吓了一跳。
  “淡定淡定。世界如此美好,你也不必急躁。”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我先给你父母回个话,免得他们担心。你放心,我一定阻止他们来学校找你,免得你尴尬对吧。”
  汤老师去走廊打电话了。二十多分钟后,她进来:“OK,搞定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伤心成这样?我实在好奇,愿不愿意说给我听听?”
  我犹豫了一下,我怕她不懂。可是,她的话又勾起了我倾诉的欲望,于是我开始讲述。
  说着说着我就又掉泪了,她默默地把桌上的纸巾抽出来递给我。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她一边听一边给我递纸巾。
  末了,她说:“你的情感真细腻。我虽然没有类似的经历,但我觉得,拥有一件心爱的物品十几年,确实是件幸福的事。只是,我们的家人也陪伴了我们十几年,未来的日子他们还会陪伴我们一路走下去,不忍伤害他们啊。我理解你内心的纠结,你是个情感丰富、稳重理智的女孩,你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停顿了一会儿,她问:“要不,今晚去我家和我女儿一起睡?我家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很方便。”
  “不不不,我就睡这里,挺好的。”我慌忙拒绝。
  “我刚才看见楼上有两间寝室也有灯,要不你们一起做个伴?”她边检查门窗边说。
  “不不不,我不害怕,学校很安全。”
  “或者,我开车去把你好朋友载来,你们聊聊私房话?”
  “不,不要。她们难得一周回家一次。星期天晚上就可以见面聊了。”我急得汗都要下来了,“老师,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她点点头,“那好吧。有事就打管理室电话或我的手机——你得把手机开着,保持24小时开机哦。早点休息,别多想了。那我走了。”
  我点点头,把老师送出门。
  8
  接下来的日子,老妈没再打我的电话,只是每晚给我短信,或是叮嘱我加衣服,或是要我吃好点保证营养,诸如此类。
  我每次都简短地回复“嗯,好的”或者“好的,知道了”。
  一日语文课上,训练文言文,其中一篇汤老师请我翻译。文章不难,讲述的是北宋大臣韩琦的故事:韩琦有一只心爱的玉质酒杯,是世上难得的珍宝,却被当差的小吏失手摔碎了。小吏吓得匍匐在地,韩琦神色未变地说了句“珍宝也有破碎的时候”,并不责罚小吏。翻译完后,汤老师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坐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韩琦的宽容大度自然是令人钦佩的,但我更欣赏他洒脱的心态。”
  我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可是我的心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连续两周我都没有回家。
  周日的下午,寝室照例只剩我一人,安静得有些孤寂。突然,短信息提示音响了,打开来是老妈的:“你爸最近四处在找和你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小包被,网上、婴儿用品实体店都没找到。他还拿着你出生时包着包被的照片问他们妇产科还有没有那种包被(我是在老爸工作的医院出生的),别人打听后回复:十几年前的货厂家早就不生产了。也许,当初我们的举动是简单粗暴了,只是,我们养育你十几年,和你的感情如果还不如小包被,那就太让人伤心了。”
  老妈的短信我看了两遍,却不知该如何回复。
  即使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小包被,也不是我的“宝贝儿”了,我的“宝贝儿”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我这样的倔强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存心为难爸妈还是存心为难自己?唉……
  我百无聊赖地拿出一本新杂志,慢慢翻阅。说真的,很多时候,还只有文字能让内心宁静。
  也许是巧合,我读到了《放下才快乐》。我反反复复地读,甚至我喜欢的语句都能背下来:
  养了17年的猫忽然死了,我很难过,就像失去一位亲人。慢慢,我开始思考,我究竟在为什么难过?也许我难过的只是从此失去某种习惯。比方我以后再也不能回到家的时候,用一种特有的声调呼唤它的名字,期待它的出现;再也不能在衣服上拈下它的毛,再也不能……
  我发现,难过的其实并不是失去这个伴侣,而是失去了我自己身上的某种习惯。这种很强烈的执着会让你不快乐。
  ……其实你没得到的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失去的东西也不是你的。
  写得真好,分析得真精辟,可是当我的“宝贝儿”的模样从我心头闪过时,我还是觉得心痛。我知道我迟早会原谅爸妈,我终究会回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但我的心底肯定会藏着我的“宝贝儿”。
  我能不能像大人们那样“放下”呢?我啥时才能真的“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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