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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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被活埋的墓穴

  老陶是个开黑车的,5月初的一天,他在芦河路拉了3个人。“他们昏沉沉的”,老陶说,上车以后,女人突然哭了。
  女人一路讲她的遭遇,似乎这能让她好受些。老陶听懂了大概,“她婆婆不见了嘛,就一直在找婆婆,她和她两个小叔子一起找,但就是找不到。从晚上找到天亮,人都木了,大白天在路上迷了道”。
  老陶往车里看了看,女人在抹眼泪,两个男人沉默不语。老陶同情他们的遭遇,跑了十几公里路,他只收了10元。三个人就在河东的金华路幼儿园门口下了车。
  事后来看,三个人找错了方向。
  芦河路在河东的北边,芦河挨着这条路蜿蜒,从南到北贯穿了靖边县城。这是一个陕北县城,黄沙荒漠里,河流养育绿洲,绿洲聚集人群。只是现在,芦河快要干了。
  女人的婆婆却在河东的南边。那时,她被埋在了一处荒坟里,地面两米之下,四周漆黑。
  但她并没有死。

靖边谜案


  她被“活埋”了70个小时,警察来解救时,把墓穴挖开,又过去一个多小时。挖到一半的时候,他们隐约听见了呼救声。她还活着!
  根据警方拍摄的视频,5月5日下午4点,79岁的王芳被抬了出来。旁边的警察对她喊道:“把眼闭着!把眼闭着!”
  墓穴深约2米,是一个废弃了的坟,里面约有1米长。王芳的头朝里、身子蜷缩着。被救出来后,王芳没再说什么,她被送到了医院,大儿媳张梅、二儿子马康和小儿子余杰轮流看守。老太太的话亦不多。
  她最初告诉民警,她是自己爬进墓穴的。但没有人相信她。
  真相早已大白。“活埋”她的人,是她的大儿子马乐宽。
  消息不胫而走。老陶猛然想起那哭泣的女人,马乐宽正是她的丈夫,他心里突然绷得难受:“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
  没有人不觉得意外,包括马乐宽的家人。
  马乐宽今年58岁,是4个孩子的父亲,最小的是个儿子,今年也23岁了。他的疯狂行动没有明显迹象,除了在春节后,这个沉默了大半辈子的陕北汉子,突然像是变了个人,“脾气暴躁,经常骂人”,有邻居这么说。
  5月2日的晚上9点左右,他用手推车,推着母亲,消失在黑暗的乱巷中。过了大概5个小时,他回到家,母亲却不见了。
  根据警方的说法,马乐宽对妻子解释说,他们去了县城车站,他雇了一辆面包车,把母亲送到甘肃庆阳的亲戚家了。
  张梅却不信。她告诉警方,丈夫曾有过弃养母亲的想法。
  凌晨2点,张梅冲到车站找人,但没找到婆婆。等她4点左右回到家,丈夫也消失不见了。马乐宽的这次失踪,在后来被理解为拖延时间,为的是将母亲置于死地。
  胡海源在当时没这么想,他还以为是个好事。他是马乐宽老家城河村的村干部,“我从村委那听说,马乐宽和他老母都不见了,我想着他们俩在一起的,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现实却是,马乐宽与老母亲都没有音讯。
  二儿子马康也开始找人,三儿子余杰从甘肃赶了来,他们和张梅一起找人。 3天过去,一无所获。根据靖边警方的说法,5月5日的上午9点,张梅到了派出所报案。
  两小时后,警方找到马乐宽,将他传唤到案。他原没有老实交代,依然坚称母亲去了甘肃。但他神色慌张,破绽百出。在警方的再三审讯下,他才终于交代,母亲是被他拉去“活埋”了。
  警方对媒体说,听到马乐宽交代的活埋经过,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也颇感震撼,下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太太活了下来。据救援民警表示,在把母亲塞到墓穴以后,马乐宽用棺材板挡住了洞口,留有一定的空气和空间。他再挖土回填,掩盖了墓穴,但没有把土踩瓷实。
  “活埋亲母”的行为挑战了法律和伦理底线,马乐宽一家面临全县的议论。此后数天,马家的大门紧锁,家里人也不再露面。
她最初告诉民警,她是自己爬进墓穴的。但没有人相信她。真相早已大白。“活埋”她的人,是她的大儿子马乐宽。

  张梅报的警,一是救下了婆婆的命,二是减轻了丈夫行为的危害,但实际上,她面对的压力可能更加复杂。婆婆被救出的两天后,她陪着婆婆在医院做康复训练,但她不愿意接受媒体采访,对前来的记者哭道:“不要来害我们了!”
  她和婆婆随即换了病房,又過了两天,她与记者在街上偶遇,但她再次哭道:“干脆把我杀了吧。”
  警方告诉当地媒体,老太太自己也不想声张,认为“家丑不外扬”。她还担心儿子成为了众矢之的,会被司法机关加重判罚。
  媒体开始群访马乐宽的邻居,从他们口中拼凑马乐宽的人格,以此了解这起悲剧的根源。然而众口不一,甚至互相矛盾。
  事件最早发生时,邻居对马乐宽的评价很负面。“他精神不正常,正常的人能干这事儿?”邻居们说的精神不正常,是无关医学层面的贬意。更多人说他的脾气古怪,行为暴躁,他们对马乐宽的做法感到愤怒。
  但过了两天,马乐宽的身世被人了解。有知情人士告诉媒体,马乐宽母亲曾经改嫁,把他遗弃在农村老家。即便回到靖边,老太太依然在照顾二儿子,直到双腿不灵便时,才回到了大儿子家接受照顾。从此,出现了不少抱有同情的邻居,他们回忆起来,马乐宽是个老实忠厚的人。
  反而是最近的邻居说的最少。马乐宽家挨着的两户人家,住着一对成家了的亲姐妹。她们表示,马乐宽看上去是很老实的人,个性非常内向,有时在街上遇着,他都不打招呼。
  马乐宽还有一鲜明特征:他习惯把两手挽在前面,一个人低头走路。他十几年来不生事,没想到一出事,就是如此的大事。

土窑里的往事


  王明友坐在水沟旁的土包上,拿着小锄刀挖着土,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邪气!”他又转身对村里的老徐说:“你信不信,马乐宽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个啥。”老徐只是笑笑。
  王明友和马乐宽住在一个村,他们共同生活了44年,但他想不到别的解释。
  城河村不大,有约2000户人家,但它是个空心村了,人都搬去了县城。马乐宽家的不远处,有一口废弃的油井。但老徐说,这口井就没打上来油。村里太穷了,组里的90户人家,有70多户都搬走了。
右图:大儿子马乐宽在县城的院房

  老徐的家在更远的山窝窝里,这一带的人都住窑洞,老徐长到30岁左右时,他才攒了钱搬出土窑,就在村口修了两院房,他和他二弟一起住。
  马乐宽则是44岁时离开的窑洞。
  “他能去哪儿?这土窑还是他爷爷修的,他就没啥好地方。”王明友说。马乐宽家的窑洞在山坡上,一共有3间。一间是厨房和卧室,一间堆着杂物,一间是磨坊。进了屋,尘土在空气中飘浮,风一吹,黄沙就灌进来。
  家门口的山坡种着树,是要挡风沙的。老徐说,那是柳树,是马乐宽爷爷种下的。50年前的一天,马乐宽的爸爸马安北,就吊死在其中的一棵树上。
  村干部胡海源说,马乐宽父亲得了淋巴癌,其实并没有确诊,那时候没有医疗条件。人都说是老鼠传染的,也说那是老鼠疮。总之,马安北的脖子全烂了,整日整日地痛,就趁着夜黑上吊,一了百了。
  那年,马乐宽8岁。
  “他妈妈也命苦。”王明友说。
马乐宽还有一鲜明特征:他习惯把两手挽在前面,一个人低头走路。他十几年来不生事,没想到一出事,就是如此的大事。

  那是更久远的事了,王芳跟着娘逃难,到了城河村这地方,王芳的娘嫁给了一个光棍,还生了4个儿子。但没有人知道王芳的爹是谁,她长大后,就嫁给了马安北。
  马乐宽一家的内向,像是来自家族的遗传,“他是个不说话的人,他爸爸就更不说话了”,王明友说。
  马安北死了,王芳招了个男人上门,她又生下了一个儿子。
  招来的男人姓余,是甘肃人。“也是逃荒来的”,村干部胡海源说,那男人半乞讨半打工的,辗转来了城河村,就跟着王芳一起生活。所以他们没有立即走,在城河村里生活了好些年。
  王芳真正跟着男人去甘肃时,马乐宽十六七岁了。
  走的时候,王芳只带走了姓余的儿子,把马家三姐弟都留在了村里。村干部胡海源说,她把户口也改到了甘肃。
  三姐弟去找过母亲,没过多久,二弟留在了甘肃,但马乐宽和姐姐回到了村里。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姐弟家里没有大人,生活更难了。王明友说:“姐弟有时饭不够吃,穿的也是破烂拼凑的。他们就去山上刨野菜根根,拿去卖个三五元生活。”后来,大姐也嫁到甘肃,家里就剩马乐宽一个人。
  虽然生活艰苦,马乐宽还是在20岁左右结了婚。“那是娃娃亲,女方家是安塞的,是他爷爷在时,早早给他订下的亲。”
  王明友说,他们村里兴这个。他的儿媳也是别人介绍来的,因为儿子的腿瘸了,儿媳是个有智力问题的女人。在他的家门口,儿媳手上拿着活计,脸上凝固着笑,望着外人。“还好孙子啥问题没有,今年9岁,他就是我的盼头了。”王明友说道。
  结了婚,马乐宽在村里还是穷,直到2006年,他的命运有所变化。
  建设中的陕蒙高速经过城河村,占了村民不少地。按照600~900元一亩的赔偿价,马乐宽得了几万元。他终于在县城买了地,修起自己的院房。
  王明友有些惋惜,说那不见得是个好事,“如果他还在村里的这个环境,肯定做不出来那种事”。
  高速公路修建的同时,马乐宽母亲也从甘肃回来了。村干部胡海源说,他见过老人在工地附近捡废铁,攒到一定数目就拿去卖。她回到了土窑里,跟着大儿子一起住,胡海源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久,马乐宽搬到了县城。从甘肃回来的王芳和二儿子马康,也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住处是租來的。邻居回忆说,十几年来,他们很少看见大儿子往来。
  从大儿子的角度上看,他的生活才有了转机。此时的他不再是守着土窑的马家长子,在这27年里,他成立家室,膝下有了四个小孩。

母 子


  到了县城,马乐宽成了“流动人口”,他修的房子在金华路社区。社区的胡主任介绍说,这里总人口有21367人,但只有784人是常住人口,其他都是流动人口。
  他们修的房子没有产权。这是西北偏远地区的典型做法,进城的务工人员置办块地,盖了自用房,只有使用权。不少人选择租住这里,方便照顾小孩在城里上学。
按照600~900元一亩的赔偿价,马乐宽得了几万元。他终于在县城买了地,修起自己的院房。王明友有些惋惜,说那不见得是个好事,“如果他还在村里的这个环境,肯定做不出来那种事”。

  马乐宽的4个小孩,3个是女儿,最小的是儿子,他们没再读书。在近邻眼中,马家依然很穷。他的赔偿金不够使,两道大门中,还有一道的墙没修齐整。
  马家院内,两院房只装修了一院,另一院是空着的毛坯。作为参照,比马家早一年盖成的房子,将两院房都修好装齐,价格大概是20万元。马乐宽手里的赔偿金还是太少。   至于县城的商品房,据居民们介绍,一平方米的价格在七八千左右。他们“外来人口”更难企及。
  太多的流动人口进入,将金华路社区变成了“迷宫”。院房一家挨着一家,巷道狭窄细长。近5600户的外来户,见空地盖房子,巷子因此交错纵横,曲曲折折。西北人家的门上有题匾,大多写着“家和万事兴”“家兴财源旺”“吉祥如意居”……
  马乐宽的家没有意外,写的是最常见的“家和万事兴”。
  在这乱巷里,务工人员多,早出晚归是平常事。马家的近邻,女主人是两公里外的幼儿园老师,男主人是跑车的。夫妻俩七八点出门,晚上八九点回来,工作很辛苦。但马家似乎更忙,近邻出门时,马家人常常就出去了,等到回来时,马家人还没回来。
  多位鄰居介绍说,马乐宽在工地打零工,妻子张梅则在饭馆刷盘子。各个人家里,这家不忙那家忙,平时遇不见人,也是正常的事。偶尔路上撞见了,张梅会打个招呼,马乐宽则不爱理人,他自己低着头走路。
  如此生活了14年,马乐宽没来过事儿。村里的王明友说,马乐宽搬到县城后,回村不超过10次,一般是有老人去世了,他才回来参加葬礼。他还像以前那样,在人群中发呆,有人劝他酒,他就喝一口,多的话不说。
  2019年下半年,陆续发生的几件事,让他接手了照顾母亲的工作。
  首先,二儿子马康被房东赶出来了。根据邻居的介绍,王芳的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再加上大小便失禁,弄得出租屋内臭气熏天。房东就把他们赶走了。
  2019年9月底,二儿子搬到了黄河畔。据邻居介绍,他住的房子是“叔父”买的地,再盖好了板房。他们不用交租金了,二儿子也是早出晚归,要么去山上捡柴禾,要么去工地打临工。
  邻居说:“都是生活所迫,他想照顾母亲,也没有那条件。”在邻居眼中,马康的经济条件差,人也很呆,他本身个儿矮,还有些驼背。他不太精明,邻居中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说:“他有一次买摩托车,一辆二手的摩托,他给了人家4000块。”女孩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给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邻居们回忆,二儿子马康对老人照顾得细致,他白天不在家,就给老人留两碗饭,一碗早饭,一碗晚饭。邻居中有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她会在中午煮个荷包蛋,送给王芳当中饭吃。
  马康还给母亲修了条“路”。邻居介绍说,老太太的腿不方便,视力也有问题,马康就在门口挖了道沟,让母亲在沟里活动,这就不会摔倒了。所以,王芳一个人在板房,白天就在门前的沟里晒太阳,晚上回屋睡觉。
  但是,她仍是大小便失禁。邻居说,她其实能走动,但厕所大概有30米远,她就习惯在家附近大小便。他们也劝过好几次,没有用,便作罢了。
二儿子马康现居地

  2019年11月,天气变冷了。马康的家是板房,外面一层合金钢材,里面包着厚泡沫,没有御寒的能力。邻居说,因为冬天太冷,大儿子就接手了母亲,让她到自己家过冬。
  至于冬天过后,王芳还回不回来,邻居没有过问。事发至今,马康也没回过家。
  到了大儿子家不久,马乐宽夫妻有一天出门打工,王芳就在院内跌倒了。她的行动能力更加不便,大小便都在床上解决。
  靖边警方告诉当地媒体,马乐宽供述说,他母亲不太讲卫生,把家搞得臭气熏天。让他心生厌烦。
王芳在院内跌倒了。她的行动能力更加不便,大小便都在床上解决。靖边警方告诉当地媒体,马乐宽供述说,他母亲不太讲卫生,把家搞得臭气熏天。让他心生厌烦。

  这个“冬天”偏偏很长。新冠病毒疫情以来,靖边县城一时空了。“路上空着,没口罩出不去。我有时出门,可能要过两个路口,才能看见一个人。大家都闲在家里,没工作做了。”靖边的一名年轻女孩回忆说。
  对巷子里的流动人口来说,没有工作是一大烦难。对马乐宽来说,他或许还有一件心事。据多位邻居介绍,在靖边,男孩子没读书的话,一般在19~22岁就会结婚,马乐宽的儿子23岁了,但结婚的事还没落定。不过,这只是邻居间的猜测。
  在此期间,马乐宽“换了个人”。靖边县城的瓦房村村支书乔先生,以及城河村的胡主任,都从马乐宽家人那听说,马乐宽变得精神暴躁,脾气很大,常常骂人。这都发生在春节后。
  由此,“马乐宽有精神问题”的说法传出。但靖边警方对媒体表示,马乐宽没有精神病史,对他的精神鉴定情况也不掌握。
  靖边警方告诉当地媒体,马乐宽供述说,老母亲“瘫痪”了,但家里没有护理经验,平常吃饭时就端一碗饭给老太太。但七八个月下来,老太太还会骂他,他心里觉得憋屈。
  于是他有了弃养母亲的想法。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过妻子张梅。所以,在丈夫送走了母亲那天,她马上察觉到不对,要把婆婆找回来。但她没有想到,丈夫这一“弃养”,不仅涉嫌故意杀人罪,还是如此恶劣的方式。
  王芳醒来后,只公开说过一句话。那天是5月7日,她被救出来的第二天,她在镜头里躺着,看起来还很虚弱。她强撑着说:“我啥也不愁,我就愁我的二儿子。”她停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我的大娃。”
  (文中除马乐宽外,其余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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