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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闻一多是现代一位出色的装帧家，装帧作品虽然不多，但精品不少，尤以封面设计作品较为突出。闻一多的书籍封面设计，在视觉要素运用上，文字新颖多变，图形表现兼容并蓄，色彩运用简洁鲜明，为我国现代书籍装帧艺术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关键词：视觉要素；封面设计；文字；图形；色彩
中图分类号:J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2)07-0156-03
闻一多先生不仅是爱国诗人、民主斗士、著名学者，同时也是现代一位出色的书籍装帧家。他的装帧艺术活动主要集中在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至30年代初，先后为杨振声的小说《玉君》,徐志摩的散文集《落叶》、《巴黎的鳞爪》及诗集《猛虎集》,梁实秋的论文集《浪漫的与古典的》,林庚的诗集《夜》以及自己的诗集《死水》等做过封面设计，还有一些较为醒目的环衬、插图等作品。这些封面作品构图新颖，色彩鲜明，形式多样，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表达书籍内容的同时给人以美的享受，是中国早期书籍装帧艺术中的一批闪闪发光的明星。
闻一多认为一幅好的封面设计，必须合乎艺术美的规律，“如条理(order)，配称(proportion)，调和(harmony)等。而且必须与本书内容有连属的或象征的意义”［1］，因此他巧妙地运用文字、图形、色彩，造就书籍封面的各种表情，反映书籍的不同主题和内涵，同时又增加了书籍的艺术价值。本文从视觉三要素文字、图形、色彩的角度来分析闻一多书籍封面设计的艺术风格。
一、文字: 新颖多变
文字在封面设计中具有极其独特的地位，封面的文字主要包括书名、作者名和出版社名。其中书名字是封面文字设计的重中之重，它不仅是介绍书籍内容的媒介符号，同时还是装帧设计的情感最好的载体。闻一多认为文字在封面设计中占重要的位置，他对文字字体的选用极为讲究，“总体须是合于艺术的法义，宜美术的书法(除篆籀大草外)——刻板的字体同日本方体字宜少用。”［1］这些观点在现代书籍装帧刚刚起步时期，意义重大。
闻一多具有精深的文化艺术修养，他对中国金石碑帖文字与篆刻艺术都颇有研究，书法、篆刻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平。闻一多书籍封面的文字设计主要采用书法体、印刷体、美术体三类。闻一多有很多以书法、篆刻装饰、美化书衣的作品，如1927年他为《浪漫的与古典的》设计的封面，在浅棕色的画面上，规则地钤印着“古典”（阴文）、“浪漫”（阳文）两方印章，中间配以作者自题的书名。此封面主题鲜明、形式新颖和图案古朴，体现了闻一多求新、求变的艺术追求。
不同的印刷体可以表达不同的情感，或端庄，或飘逸，或秀美，或挺拔。闻一多也会直接运用印刷体形式设计书籍封面字体，他对诗集《夜》的封面设计中，仿宋体的“夜”字落于封面的左下方，字体笔画瘦劲，虽灵巧苗条，但不乏阳刚之气，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美术体是指一些特殊的印刷用字体，一般起到装饰美化版面的作用。五四时期，在西方英文字体装饰方法影响下，中国的书籍设计者开始对中文字体进行西方化的尝试，对汉字的笔画和结构进行一些形象化处理，从而有效地营造书籍的艺术氛围。闻一多根据书籍的内涵及情趣，将美术字设计成丰富多彩的形态，传达出不同的情感和意蕴。如在《巴黎鳞爪》封面中，书名字的部分笔画进行粗化和变形处理后，左右倾斜地安排在画面的右上方和右下方，“徐志摩著”四字则以印章形式钤盖在左下方，文图排列和谐得体，彰显了徐文的独特内涵。
由此可见，闻一多在书籍封面的设计上追求文字的创新多变，保留传统书法东方之韵的同时，又体现西方现代特征。这种新颖多变、个性鲜明的设计风格，不仅很好地体现书籍主题精神，还能与封面图形风格保持协调，从而达到文图交融的视觉效果。
二、图形：兼容并蓄
图形是封面设计的三大视觉要素之一，它既能发挥装饰美化作用，又能对书籍主题信息加以辅助的视觉说明，帮助读者更好地解读主题含义。闻一多认为“美的封面”中的图形：“不专指图案的构造，连字体的体裁、位置、面积、表现的方法，都是图像的主体元素。”［1］在书籍装帧中闻一多采用比喻、象征、隐喻等表现手法，运用绘画、图案等形式设计出意境深邃、风格独特、古今贯通、中西并蓄的书籍封面，堪称“中西艺术结婚后产生的宁馨儿”。
利用绘画形式表现的封面图形，在视觉传达上更引人注意、更具艺术性。闻一多为1931年出版的徐志摩诗集《猛虎集》作的封面设计，整版以深赭黄色做底，上面用黑墨绘制虎纹，寥寥数笔就将虎皮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画面虽简洁但气势磅礴，寓意含蓄深邃。闻一多巧妙地将中国画写意笔法与西方现代艺术表现语言相结合，成功地创造了极富西方现代意味又具有中国情调的艺术形象，堪称“最富时代气息民族风采的成功杰作”［2］。
闻一多的书籍装帧设计受西方现代派、未来派、早期立体派等影响较深，但又不同于当时一些“拿来主义”作风，不是简单模仿西洋，而是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相结合,使封面设计作品呈现出强烈的艺术感染力。1933年闻一多为《夜》所作的封面,选用了美国现代版画家肯特的一幅作品做封面画，但在细部做了添加和改动。原作中“人”是仰卧在汪洋之中的船上，闻一多则模糊了水上背景。同时，为保持书名方框的均衡，在画幅右下方又添加了一段石梯、一只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兽——天禄石雕及其阴影。这样细部的添加和改动淡化了原作的洋味，强化了画面的立体感觉，透露出更多中西交融的气息。
三、色彩：简洁鲜明
色彩是封面设计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它既是设计者自我情感表达的媒介，同时也是表现书籍内容的有力手段。色彩具有不同的情感特征，像红、黄等暖色调通常给人以亲切感，蓝、绿冷色调则会给人以距离感。闻一多具有深厚的中国传统绘画功底，再加之对西方绘画的系统学习，“对节奏、线条跟色彩有特别自然与敏锐的感情”［3］，故在进行书籍设计时对色彩的运用得心应手，把有限的色彩用得巧妙、合理，达到以少胜多的艺术效果，并形成了独特的个性特征。
闻一多“生平最喜欢红、黑两种颜色”［4］，他在书籍封面设计中用得最多的也是红、黑两色。他用红、黑两色或题写书名，或做图形色彩，或装饰图案，或做底色。黑色和红色有时单独使用，有时红、黑色同时出现，色彩对比强烈,营造一种悲壮的戏剧性效果。闻一多为自己的诗集《死水》设计的封面，封面封底用了不发光的黑色重磅纸，仅在封面上方三分之二处贴上小而精致的金色签条，题写上书名、作者。画面只有两种颜色——金与黑，在庄重、高贵的氛围中散发着忧郁沉闷的气息，十分贴切地体现了《死水》的主旨。再如闻一多绘制《石达开传》的封面，以浓重的黑红两色为主调，新鲜而富有战斗力。 闻一多书籍封面一般用纸多为白色，设计时即将白色纸当做白颜色来用，有时封面纸还略带底色，产生和谐色调的特殊效果。经过闻一多的巧妙设计，加以应用，不仅能与封面的文字、图形、色彩搭配协调，而且还表现出浓淡不同的层次，给人以色彩的联想，同时还节约了印刷成本。闻一多为徐志摩与沈性仁合译的小说《玛丽、玛丽》设计封面时，用色十分节省巧妙，他用淡绿、金土黄色分别描绘玛丽的衣服和头发，而空白的纸色表现玛丽的白皙肤色，达到了白纸当作白颜色来用的预想效果。
文字、图形、色彩是封面设计的三大视觉要素，“它们之间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相互衬托，是一个多种要素联系在一起的系统工程”［5］。闻一多的书籍封面设计，在视觉要素的运用上，不但文字新颖多变，图形表现兼容并蓄，色彩运用简洁鲜明，而且封面设计与书籍装帧整体协调，使书籍封面设计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
闻一多先生的装帧艺术活动，虽然集中在20年代末和30年代，在之后的岁月里他很少写诗也极少画画，艺术家的素质和犀利的眼光，使他把对美的追求扩大到了社会生活中。昆明“一二一”学生运动后，他又曾以激动的心情，为联大剧艺社所写的“一二一”烈士潘琰传等剧本书写题签。遒劲的篆书、完美的布局，把对美的追求与现实斗争融合为一体。直到牺牲前几小时，他还在抽空握刀篆刻，在小小的印面上构思经营，而几小时后，闻一多更用自己的生命谱写成壮丽诗篇，完成了自己一生对真善美的追求。
有人说过夜空不骗它的星星。闻一多在艺术方面的探索与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历史会最终正确评价一切历史人物和他们的贡献。无论他是辽阔夜空中的启明星，抑或只是银河系中的一点星光。
我们要提倡“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执著认真的创作精神，耐得住滴水穿石式的寂寞，不断在否定之中追求艺术的灵魂。
臧克家说：“作为美术家、诗人、学术家的闻一多先生，与作为政治家、革命家的闻一多先生是一个卓然独立的统一体。”这也应了闻先生所言：“深信艺术的研究包括高超的精神的修养，精深的学理的考究，同苦励的技能的练习，……有形体，无灵魂，当然不能成就艺术。”这从另一方面理解：艺术风格也就是人格的写照。
［参考文献］
［1］闻一多.出版物底封面.闻一多青少年时代诗文集［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 1983.
［2］闻立鹏. 艺术家闻一多——20世纪20年代一闪而过的艺术新星［J］．美术研究，2007,（1）.
［3］闻立鹏，张同霞.闻一多［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
［4］陈梦家.艺术家的闻一多先生 ［N］.文汇报,1956-11-17.
［5］邓中和.书籍装帧创意设计［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
Character, Graph And Color-The Visual Elements of the Cover of Wen Yiduo’s Books
LIU Hong, JIANG Bei
(Art and Media School,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unming, 650500, Yunnan, China)
Abstract:Wen Yiduo is a good modern binding and layout expert. Although he has not too many binding and layout works, he has quite a few high-quality ones, especially his cover design works. Considering the visual elements used in the cover design of Wen Yiduo’s books, the characters are novel and changeable, graphs are inclusive, and the color application is concise and bright, which makes a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inding and layout art of modern China’s books.
Keywords:visual elements; cover design; words; graphics, color
〔责任编辑：李 官〕
关键词：视觉要素；封面设计；文字；图形；色彩
中图分类号:J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2)07-0156-03
闻一多先生不仅是爱国诗人、民主斗士、著名学者，同时也是现代一位出色的书籍装帧家。他的装帧艺术活动主要集中在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至30年代初，先后为杨振声的小说《玉君》,徐志摩的散文集《落叶》、《巴黎的鳞爪》及诗集《猛虎集》,梁实秋的论文集《浪漫的与古典的》,林庚的诗集《夜》以及自己的诗集《死水》等做过封面设计，还有一些较为醒目的环衬、插图等作品。这些封面作品构图新颖，色彩鲜明，形式多样，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表达书籍内容的同时给人以美的享受，是中国早期书籍装帧艺术中的一批闪闪发光的明星。
闻一多认为一幅好的封面设计，必须合乎艺术美的规律，“如条理(order)，配称(proportion)，调和(harmony)等。而且必须与本书内容有连属的或象征的意义”［1］，因此他巧妙地运用文字、图形、色彩，造就书籍封面的各种表情，反映书籍的不同主题和内涵，同时又增加了书籍的艺术价值。本文从视觉三要素文字、图形、色彩的角度来分析闻一多书籍封面设计的艺术风格。
一、文字: 新颖多变
文字在封面设计中具有极其独特的地位，封面的文字主要包括书名、作者名和出版社名。其中书名字是封面文字设计的重中之重，它不仅是介绍书籍内容的媒介符号，同时还是装帧设计的情感最好的载体。闻一多认为文字在封面设计中占重要的位置，他对文字字体的选用极为讲究，“总体须是合于艺术的法义，宜美术的书法(除篆籀大草外)——刻板的字体同日本方体字宜少用。”［1］这些观点在现代书籍装帧刚刚起步时期，意义重大。
闻一多具有精深的文化艺术修养，他对中国金石碑帖文字与篆刻艺术都颇有研究，书法、篆刻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平。闻一多书籍封面的文字设计主要采用书法体、印刷体、美术体三类。闻一多有很多以书法、篆刻装饰、美化书衣的作品，如1927年他为《浪漫的与古典的》设计的封面，在浅棕色的画面上，规则地钤印着“古典”（阴文）、“浪漫”（阳文）两方印章，中间配以作者自题的书名。此封面主题鲜明、形式新颖和图案古朴，体现了闻一多求新、求变的艺术追求。
不同的印刷体可以表达不同的情感，或端庄，或飘逸，或秀美，或挺拔。闻一多也会直接运用印刷体形式设计书籍封面字体，他对诗集《夜》的封面设计中，仿宋体的“夜”字落于封面的左下方，字体笔画瘦劲，虽灵巧苗条，但不乏阳刚之气，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美术体是指一些特殊的印刷用字体，一般起到装饰美化版面的作用。五四时期，在西方英文字体装饰方法影响下，中国的书籍设计者开始对中文字体进行西方化的尝试，对汉字的笔画和结构进行一些形象化处理，从而有效地营造书籍的艺术氛围。闻一多根据书籍的内涵及情趣，将美术字设计成丰富多彩的形态，传达出不同的情感和意蕴。如在《巴黎鳞爪》封面中，书名字的部分笔画进行粗化和变形处理后，左右倾斜地安排在画面的右上方和右下方，“徐志摩著”四字则以印章形式钤盖在左下方，文图排列和谐得体，彰显了徐文的独特内涵。
由此可见，闻一多在书籍封面的设计上追求文字的创新多变，保留传统书法东方之韵的同时，又体现西方现代特征。这种新颖多变、个性鲜明的设计风格，不仅很好地体现书籍主题精神，还能与封面图形风格保持协调，从而达到文图交融的视觉效果。
二、图形：兼容并蓄
图形是封面设计的三大视觉要素之一，它既能发挥装饰美化作用，又能对书籍主题信息加以辅助的视觉说明，帮助读者更好地解读主题含义。闻一多认为“美的封面”中的图形：“不专指图案的构造，连字体的体裁、位置、面积、表现的方法，都是图像的主体元素。”［1］在书籍装帧中闻一多采用比喻、象征、隐喻等表现手法，运用绘画、图案等形式设计出意境深邃、风格独特、古今贯通、中西并蓄的书籍封面，堪称“中西艺术结婚后产生的宁馨儿”。
利用绘画形式表现的封面图形，在视觉传达上更引人注意、更具艺术性。闻一多为1931年出版的徐志摩诗集《猛虎集》作的封面设计，整版以深赭黄色做底，上面用黑墨绘制虎纹，寥寥数笔就将虎皮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画面虽简洁但气势磅礴，寓意含蓄深邃。闻一多巧妙地将中国画写意笔法与西方现代艺术表现语言相结合，成功地创造了极富西方现代意味又具有中国情调的艺术形象，堪称“最富时代气息民族风采的成功杰作”［2］。
闻一多的书籍装帧设计受西方现代派、未来派、早期立体派等影响较深，但又不同于当时一些“拿来主义”作风，不是简单模仿西洋，而是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相结合,使封面设计作品呈现出强烈的艺术感染力。1933年闻一多为《夜》所作的封面,选用了美国现代版画家肯特的一幅作品做封面画，但在细部做了添加和改动。原作中“人”是仰卧在汪洋之中的船上，闻一多则模糊了水上背景。同时，为保持书名方框的均衡，在画幅右下方又添加了一段石梯、一只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兽——天禄石雕及其阴影。这样细部的添加和改动淡化了原作的洋味，强化了画面的立体感觉，透露出更多中西交融的气息。
三、色彩：简洁鲜明
色彩是封面设计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它既是设计者自我情感表达的媒介，同时也是表现书籍内容的有力手段。色彩具有不同的情感特征，像红、黄等暖色调通常给人以亲切感，蓝、绿冷色调则会给人以距离感。闻一多具有深厚的中国传统绘画功底，再加之对西方绘画的系统学习，“对节奏、线条跟色彩有特别自然与敏锐的感情”［3］，故在进行书籍设计时对色彩的运用得心应手，把有限的色彩用得巧妙、合理，达到以少胜多的艺术效果，并形成了独特的个性特征。
闻一多“生平最喜欢红、黑两种颜色”［4］，他在书籍封面设计中用得最多的也是红、黑两色。他用红、黑两色或题写书名，或做图形色彩，或装饰图案，或做底色。黑色和红色有时单独使用，有时红、黑色同时出现，色彩对比强烈,营造一种悲壮的戏剧性效果。闻一多为自己的诗集《死水》设计的封面，封面封底用了不发光的黑色重磅纸，仅在封面上方三分之二处贴上小而精致的金色签条，题写上书名、作者。画面只有两种颜色——金与黑，在庄重、高贵的氛围中散发着忧郁沉闷的气息，十分贴切地体现了《死水》的主旨。再如闻一多绘制《石达开传》的封面，以浓重的黑红两色为主调，新鲜而富有战斗力。 闻一多书籍封面一般用纸多为白色，设计时即将白色纸当做白颜色来用，有时封面纸还略带底色，产生和谐色调的特殊效果。经过闻一多的巧妙设计，加以应用，不仅能与封面的文字、图形、色彩搭配协调，而且还表现出浓淡不同的层次，给人以色彩的联想，同时还节约了印刷成本。闻一多为徐志摩与沈性仁合译的小说《玛丽、玛丽》设计封面时，用色十分节省巧妙，他用淡绿、金土黄色分别描绘玛丽的衣服和头发，而空白的纸色表现玛丽的白皙肤色，达到了白纸当作白颜色来用的预想效果。
文字、图形、色彩是封面设计的三大视觉要素，“它们之间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相互衬托，是一个多种要素联系在一起的系统工程”［5］。闻一多的书籍封面设计，在视觉要素的运用上，不但文字新颖多变，图形表现兼容并蓄，色彩运用简洁鲜明，而且封面设计与书籍装帧整体协调，使书籍封面设计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
闻一多先生的装帧艺术活动，虽然集中在20年代末和30年代，在之后的岁月里他很少写诗也极少画画，艺术家的素质和犀利的眼光，使他把对美的追求扩大到了社会生活中。昆明“一二一”学生运动后，他又曾以激动的心情，为联大剧艺社所写的“一二一”烈士潘琰传等剧本书写题签。遒劲的篆书、完美的布局，把对美的追求与现实斗争融合为一体。直到牺牲前几小时，他还在抽空握刀篆刻，在小小的印面上构思经营，而几小时后，闻一多更用自己的生命谱写成壮丽诗篇，完成了自己一生对真善美的追求。
有人说过夜空不骗它的星星。闻一多在艺术方面的探索与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历史会最终正确评价一切历史人物和他们的贡献。无论他是辽阔夜空中的启明星，抑或只是银河系中的一点星光。
我们要提倡“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执著认真的创作精神，耐得住滴水穿石式的寂寞，不断在否定之中追求艺术的灵魂。
臧克家说：“作为美术家、诗人、学术家的闻一多先生，与作为政治家、革命家的闻一多先生是一个卓然独立的统一体。”这也应了闻先生所言：“深信艺术的研究包括高超的精神的修养，精深的学理的考究，同苦励的技能的练习，……有形体，无灵魂，当然不能成就艺术。”这从另一方面理解：艺术风格也就是人格的写照。
［参考文献］
［1］闻一多.出版物底封面.闻一多青少年时代诗文集［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 1983.
［2］闻立鹏. 艺术家闻一多——20世纪20年代一闪而过的艺术新星［J］．美术研究，2007,（1）.
［3］闻立鹏，张同霞.闻一多［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
［4］陈梦家.艺术家的闻一多先生 ［N］.文汇报,1956-11-17.
［5］邓中和.书籍装帧创意设计［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
Character, Graph And Color-The Visual Elements of the Cover of Wen Yiduo’s Books
LIU Hong, JIANG Bei
(Art and Media School,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unming, 650500, Yunnan, China)
Abstract:Wen Yiduo is a good modern binding and layout expert. Although he has not too many binding and layout works, he has quite a few high-quality ones, especially his cover design works. Considering the visual elements used in the cover design of Wen Yiduo’s books, the characters are novel and changeable, graphs are inclusive, and the color application is concise and bright, which makes a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inding and layout art of modern China’s books.
Keywords:visual elements; cover design; words; graphics, color
〔责任编辑：李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