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隐现两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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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那天去某中医院,发现就诊人数陡增。医诉,年年如此,一进冬令,来“调理”的,人山人海,俨然医院的营收旺季。
   冬令调理,原本没错。但细问之下,竟然十有八九是来开“膏方”的,以为膏方就是调理。再细看,“八九”又大都“中年猛男”,个个龙骧虎步,“红白蛋春”(沪语红光满面),复细想,是了,这么好的身体,还来“补”什么呢?恕我爆粗,无非来补“那话儿”的,所谓“冬令进补,春天打虎”,几乎成为心照不宣的意淫——入冬就早早地蓄谋了,旧家什翻翻新,一过惊蛰就打“虎”,“雌老虎”、“胭脂虎”,见虎就打么?
   算我多管閑事,在这里颇想对“打虎英雄”进一言:妄补戕身。
   因为撰写《人学散墨》,国医大师裘沛老的最后四年是和我们两个助手一起度过的,记得他鄙薄膏方,倒不是鄙薄膏方本身,而是鄙薄膏方为“猛男”所用。
   每年冬至,裘沛然先生就门前华盖车马喧——成群结队的膏方索求者,上迄朝廷,下到士绅,通过各种高层的招呼而渗透到“茅庐”(裘老别业)来,有的的确有病,更多的人并没病,只是想“更男人”,真所谓:厅堂举目脑满肠肥,手中大礼金碧辉煌,频频搅动厚厚舌苔,异口同声膏方膏方。
   可怜90多岁的老人,成天打量着一条条哈喇着热气、哈喇着臭气的厚腻舌苔,熏蒸之下,几近崩溃,某日送走一肥硕勋贵,我问他,那方子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裘老听了狡黠地一笑:他怎么还能补呢,再补就是谋杀。但他毕竟识字,看不到补品,又会来歪缠,我就送他个“煅”字,要害之物,旁边都注个“煅”字…… 众人初听一怔,但很快想明白了:煅成灰了,还补个毬!于是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唯独裘老正容不笑:“我这是救他!大家可想过,膏方最初不是经济繁荣的产物,而是物资短缺时代的产物?!‘曹刿论战’中的‘肉食者鄙’什么意思?居高位者,才能吃肉;《孟子》‘七十者可以食肉’,什么意思?也是这个意思,古人仅在祭祀或庆典时,才得食肉,汉民族肉食稀缺,长达2000年没有彻底改观,为改变热量不足、肉食不足现象,古人的智慧是‘四两拨千斤’,利用人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特点,选用植物和动物的精华,在冬天补充人体平日匮乏的脂肪、蛋白质、糖类等,所谓‘补不足’,主要还是补虚:气虚、血虚、阴虚、阳虚,但现在呢?!”
   记得裘老说到这里感慨很久,说,“现在的人,只有‘撑死’的,哪有‘饿死’的!对快撑死的还恶补,那不是谋财吗!”
   裘老并不反对膏方,只是反对妄补。大概是对长期食物不足的“报复性反弹”,现在遍地是畸形的“暴吃风”,最重的月饼1千斤,最天价的“天龙御宴”吃掉了36.6万元。农村办个红白喜事,也三天三夜地海吃海喝,营养不良会死人,营养过度就不死人了?暴饮暴食的人体,好比一炉膛,以前燃料不足熄火,如今焦炭壅塞,同样窒息,而“恶补”,就是追加焦炭,就是堵塞气道,更有愚者,一旦那话疲软,就以为“亏”、“损”、“虚”,一味打鸡血,殊不知,若“补益过多”,则阳气过亢,易致“壮火食气”,结果一如气压过高的煤气,反把火苗冲熄,此即饕餮猛男,越补越衰的道理……
   裘老去世一年多了,妄补之风不但越刮越烈,中药“不药”的内幕也日渐曝光,报载“地道药材”,不但再不地道,而且饱受“抢青”、“转基因”、胡乱炮制以及“药渣化”之苦,说起“药渣化”,基本就是“摄魂大法”,那就是运用现代技术,把名贵中药的有效成分都萃取了,当下的市场,据说70%的冬虫夏草被萃取了,同样被萃取的还有人参、黄精、党参、黄芪、洋参、黄柏、首乌、五味子、山茱萸、淫羊藿、穿山甲、紫河车……
   如果我没有记错,上述诸药正好都和膏方有关,那么对真正需要进补的患者来说,没魂的“药渣”又有何用呢?
   如此看来,该补的和不该补的都没补着。那么,这个冬季谁在进补呢?或者说,无数的膏方究竟滋润了谁呢?
   产业链在窃笑。膏方节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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