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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用车市场仍处于需求平台期
经过10多年高速发展,“十三五”中期我国乘用车市场达到阶段性峰值后需求持续下降,2017年乘用车需求达到2379万辆后,连续三年需求出现负增长,2020年乘用车市场总需求回落到1977万辆。
国际比较研究表明,千人汽车保有量达到150辆左右后,均经历不同程度市场波动,市场需求在一段时间内保持相对稳定,或者有一定幅度下降之后又回升到原有水平,我们把此称为“需求平台期”,顾名思义就是市场维持在相对稳定的需求规模。
美国是乘用车普及最早的国家,1929年前后千人汽车保有量达到150辆,乘用车市场步入第一次需求平台期,此后三年需求累计下跌75%,随后用了四年时间销量才恢复到1929年的水平。德国是在1965年千人汽车保有量达到150辆,之后两年乘用车市场需求下跌12%,于1968年基本又恢复到1965年水平。日本是在1973年千人保有量达到150辆,次年乘用车市场需求下跌22%,随后用了四年时间才恢复到1973年水平。
2018年左右,我国千人汽车保有量达到150辆左右,与国际先导国家发展规律类似,我国乘用车市场也经历了大幅下降,乘用车市场需求三年累计下滑17%,进入需求平台期下滑周期,需要多长时间能走出平台期,需要结合我国“十四五”宏观经济、社会以及汽车市场自身综合判断。
三大要素决定乘用车市场发展路径
从国际发展规律来看,从千人汽车保有150辆时的需求平台到一个国家乘用车销售峰值还有较大的发展空间。1925年美国乘用车当年销量为427万辆,2000年美国乘用车销量达到1710万辆峰值,累计增长301%。德国从1966年到1991年达到销售峰值,乘用车销量从149万辆增长到413万辆。日本1973年进入需求平台期时销量已达到301万辆,到1990年达到峰值销量,累计增长70%。
不同国家之间销售峰值存在明显差异,这与四大因素密切相关,除经济增长这一核心因素外,主要还有三大关键因素:一是总人口。美国1929年经济大萧条时期人口为1.2亿,到2000年已经接近3亿。反观日本,1973年人口为1.08亿,到1990年人口仅增长到1.24亿。人口的巨大差异影响到汽车销量总规模。二是收入差距。这决定了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和增长速度。中等收入群体是汽车需求的主力人群,它的多少決定了一个国家汽车保有水平的高低。三是人口密度。人口密度越高的地方,乘用车千人保有量越低;人口密度越低的地方,乘用车千人保有量就越高。日本人口密度非常高,全国平均每平方公里居住近5800人,很多城镇都超过10000人,而美国每平方公里只有3000人。
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2020年我国人口达到14.1亿,近10年人口年均增长率为0.53%,已经进入人口低增长阶段。多家机构预测,我国人口规模已趋于峰值,因此对未来乘用车需求增长的拉动力比较弱。影响我国未来乘用车市场需求走出平台期关键变量主要有三个:经济增长速度是关键中的关键,收入差距变化和人口密度也是重要因素。
多方面支撑乘用车市场走出平台期
经济增长是乘用车市场需求的稳定剂。“十四五”规划纲要未设立经济增长的量化指标,提出“在质量效益明显提升的基础上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增长潜力充分发挥”。但“十四五”规划从优化产业结构、提升创新能力、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和增强民生福祉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思路措施,将有力促进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为乘用车市场走出需求平台期提供强大动力源。
共同富裕战略是需求增长的基础保障。汽车普及水平达到千人150辆左右,是一个比较有深刻含义的数字。1000人拥有150辆车,按照1户家庭4人来计算,即100户家庭拥有60辆车,考虑到复数保有情况,大概就是50%的家庭拥有了汽车。未来汽车普及率提高,一方面来自有车家庭的复数保有,另一方面是另一半家庭普及汽车。而这一半家庭最有可能、最先普及汽车是中等收入群体,“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升了共同富裕的战略地位。长期看,实施共同富裕战略,有利于缩小收入差距,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对乘用车市场普及将起到重要促进作用。
新型城镇化战略加快汽车保有水平提升。我国城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近9000人,是日本的1.5倍、欧美国家的2.5倍,将严重制约我国汽车保有水平。“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都市圈发展将有效降低中心城区人口居民密度,人口向周边地区、卫星城转移,这将有效改善大城市汽车使用环境。而且,都市群延长了居民通勤距离,驾车出行的必要性进一步提升,购买汽车或增购汽车偏好会进一步提升。同时,农村振兴战略的带动作用有两方面:一是提高农村收入,二是改善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这都会加快乘用车在广大农村地区的普及。
综上所述,“十四五”规划纲要将有力地促进我国乘用车市场走出当前的需求平台期。可以预期,“十四五”期间中国乘用车市场将实现稳步增长,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做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