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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人民之间友谊源远流长,特别是20世纪50年代,两国人民之间兄弟般的情谊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今天,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引领下,中俄两国关系进入“历史最高水平”。这一切,让我想起了1957年参加庆祝“十月革命”40周年广播比赛的难忘经历。
一
从中国共产党诞生到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再到解放战争,一直被我党称为“老大哥”的苏联人民,都给予了我们很大的支援甚至是付出了流血牺牲的代价。他们不仅为我党的诞生和新中国的成立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而且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援建了156个重点项目。这些项目,基本上涵盖了国计民生的各行各业。其中电力工业作为国民经济的“先行官”,得到了苏联人民无私的援助。
我原籍在北京。新中国成立后,我在北京市西城区一职工学校工作,后来随丈夫到河南工作,退休前是河南送变电公司线路厂职工。我的丈夫是原中央电力工业部专家工作室俄文翻译赵琦。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期,新中国百废待兴,人们干劲冲天。西北大学毕业的丈夫赵琦和苏联专家一起,为筹建中国电厂夜以继日地紧张工作。他们经常出差到外地电厂建设工地指导工作。每当丈夫和苏联专家外出时,身后总有挎着手枪的保卫人员护送。国家对来华工作的苏联专家的器重和爱护由此可见一斑。为了156个重点项目能够顺利建设,苏联选派了包括电力专家在内的2000多名优秀专业人才来华工作。他们对中国人民非常友好,像干自己国家的工作一样,经常加班加点,而中方翻译人员也非常勤奋敬业,双方密切合作,同甘共苦,为填补中国电力空白绘制蓝图。
由于旧中国的电力工业基础十分薄弱,国内除几个大城市有少数供电且经常拉闸限电外,多数省份连一座像样的电厂也没有。因而,在新中国成立初,在政务院的机构序列里,就没有设立电力主管部门,而只有一个司局级单位电建总局,且隶属于中央燃料工业部。随着苏联“老大哥”对中国诸多发电厂地址布局、基础建设、设备安装、线路架设、材料供应等关键技术的大力支持,特别是苏联众多电力专家在中国翻译的陪同下,亲自到施工现场指导帮助工作,新中国的电力工业得以实现重大的突破和质的飞跃。
1955年7月30日,随着中国电力工业的发展,原隶属于中央燃料工业部的电建总局也从该部分离,正式组建了正部级单位——中央电力工业部。这个电力工业部,后来曾经几次改名。1958年2月11日,水利部与电力工业部合并,宣布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水利电力部。1979年2月23日,水利电力部重新分设为水利部和电力工业部。1982年3月8日,《关于国务院机构改革问题的决议》再次将水利部和电力工业部合并,第二次设立水利电力部。1988年,撤销水利电力部,成立水利部和能源部。1993年3月,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决议,撤销能源部,第三次成立电力工业部,直至1997年1月16日国家电力公司成立。
二
电力工业部成立后的1957年,适逢“十月革命”胜利40周年。和平的建设环境,为处于友好合作时期的中苏两国政府提供了共同开展这项纪念活动的良好契机。莫斯科广播电台对此非常重视。由于当时中国还很少有電视,作为传播速度最快、覆盖面最广的广播电台,承担起了这一宣传报道的重任。有关单位与莫斯科广播电台合作,共同主办了在中国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半官方半民间的“十月革命”庆祝纪念活动。
基于广播电台的特点,当时纪念活动的重头戏就是组织广播比赛,参赛对象的范围主要是与苏联有工作、学习、援建等关联的行业或单位,而这些行业或单位的职工家属也可以参赛。参赛规则是本人报名,层层选拔,然后产生参赛代表进行广播演讲。演讲的内容以中国建设和中苏友好为主题,时间限制在10分钟以内。因为我的身份是教师,爱人又是俄语翻译,加上参赛的人员中女同志不多,于是在北京市西城区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
我当时演讲的内容,是围绕“新中国成立后广大妇女得到了解放,男同志能干的工作女同志也能干”这么一个主题展开的。当时组织这项活动的莫斯科广播电台主持人伊万诺夫对我的演讲非常赞赏。他用中文告诉我:你的演讲录音会在莫斯科广播电台全文广播。这令我非常激动和兴奋,至今记忆犹新。活动最后,组织方和参赛者还照了很多照片,可惜这些照片在“文革”中几乎全被销毁了。因为在那个极左思想横行的年代,只要发现谁和外国人合影,尤其是和“苏修”,那可是不得了的政治问题。
庆幸的是,我手中保存了一份当年参加这项活动而获得的“广播比赛证书”,成为这一历史事件的见证。“文革”期间销毁照片时,因为这张弥足珍贵的证书很薄又被夹在成捆的厚书里,才得以保存至今。当时出于友好和友谊考量,凡是参加者都发的是一样的证书,也没有评什么奖。
三
“文革”结束后,尤其是1989年中苏关系恢复正常化以来,两国关系逐渐解冻并不断升温。当前,中俄两国政府和人民之间的交往越来越亲密,如今无论中国人去俄罗斯或者俄罗斯人来中国,就像走亲戚一样。
今年我虽然已经88岁了,但仍时常怀念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回忆起60多年前中苏友好的岁月和包括伊万诺夫在内的莫斯科广播电台的朋友们,我想说:“俄罗斯的朋友们,60多年过去了,你们都还健在吗,都还好吗?一位中国年近九旬的老人时常在怀念你们!愿中俄人民友谊之树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