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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胜不怕尴尬,好事地问:“贾里,王小明意思是你不会游泳,这是真的吗?我会仰游,肚皮朝上,不动的时候看着像死鱼似的,但特别舒服,自在,我来教你仰游怎样?包教包会哦。”
贾里纠结呢,他可不想和鲁智胜一样,只会在水里翻肚皮。他没理睬鲁智胜,像电视剧台词里说的那样:耳朵选择性聋掉了,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回家后,賈里翻箱倒柜,寻找去年一家人出去旅游前买的泳裤和全套的游泳装备:泳镜、耳塞、鼻塞以及吹塑救生圈。找了一大通,别的都在,最要紧的泳裤不见了。衣橱边角还有些衣物,他不管不顾地钻到衣橱里翻找起来。
想起来真是丧气,去年贾里全家人去湖边旅行,爸爸说好要教他游泳的。去了之后才发现这个湖被人为污染,湖面上漂浮着游客们遗留的塑料瓶、垃圾袋等,水质也变得浑浊,湖面上还有难看的泡沫。
爸妈看到这种状况,禁止贾里下水。可怜的贾里住在湖边,却与湖水无缘,连泳裤也没有机会套上,算是败兴而归。
还有难忘的记忆呢,第二天,爸爸说全家参加环保很光荣,便拉贾里去做志愿者。父子俩在湖畔忙碌地捡拾垃圾, 可妈妈和贾梅却不见了,事后才知道她们去逛商场了,还在甜品店吃冰激凌。贾里嚷嚷着自己太吃亏,爸爸却说:“贾里,你过得比她们高级。”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所以那一天对于贾里真是“难忘”。
贾里钻进衣橱里翻找,正巧妈妈下班回家,她推开门,并没看到贾里,只看见卧室里遍地狼藉, 尖叫一声,以为家中遭贼了。
听到妈妈在报警,贾里“吱嘎”一下从衣橱里探出脑袋,喊了一声:“妈妈。”
“哎哟,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贾里妈妈在惊恐时刻也要叫“妈妈”的,和贾里一模一样呢。 妈妈帮贾里找到了泳裤。当天晚上,贾里穿着泳裤,戴上泳镜、泳帽,全副武装,把小房间当成游泳池,在里面“自由泳”“扎猛子”,还“跳水”“潜水”,甚至和鲁智胜一样“仰游”了呢。
爸爸看见了,说:“你犯什么傻,在跳旱鸭子舞?”
贾里自豪地说:“爸爸,我的游泳动作全部达到标准,和奥运冠军学的。”
“阁下,你真能在小房间里学会游泳的话,我不当户主了,让你来当。”
“哎呀,哎呀。”贾里说,“老爸,我不想当户主,要花钱,还要管家务。”
其实贾里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但总比不做好,他的小心思多着呢,怕出丑,所以为了遮丑,这还是必要的,就算真功夫来不及练,先把动作练得花哨一些,不至于太难看,在第二天的游泳课上混一混就好。
贾里心里没底,第二天早早来到学校,走进教室,见陈应达在埋头解数学题,走近去问:“你带泳裤了吗?”
“你真幽默,你当我在畅游数学海洋啊?真是的,穿泳裤做题目啊?”陈应达头也未抬地回答。
“鲁智胜昨天通知,今天下午有游泳课,你不准备泳裤,打算裸泳啊?”贾里笑道。
“去他的大头鬼!据我观察,游泳馆才竣工,你想裸泳,这两个星期想也别想呢!”陈应达不屑地说。
贾里将信将疑,来到鲁智胜身后,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问:“你带泳裤了吗?”
鲁智胜眨巴着眼睛,摸着后脑勺,尴尬地说:“哎呀,昨晚只顾打游戏,忘了!没关系,等会到游泳馆买条新的!”
“你叫大家带,自己却不带,是想表演裸着肚皮仰游吧?”贾里学着怪腔说,引来同学们一串哄笑。
正嬉笑着,教务处的老师走进教室,往墙上贴新的课程表,宣布道:“游泳馆能使用了, 游泳课写在课程里了,但这周的游泳课不去游泳馆上课,先要讲一讲游泳课须知。”
张飞飞和几个新买时髦泳装的女生,听到这番话顿时蔫了,大叫:“上当了,上当了。”
“她们好难过,像被谁打了一巴掌似的。”张潇洒悄悄地说。
鲁智胜说:“像中了枪呢,她们跟孔雀一样,恨不得马上秀一把。”
偏偏他们的对话被张飞飞她们听见了,那还了得,她们把游泳课被取消的怨气撒到鲁智胜头上,纷纷嚷道:“鲁智胜谎报‘军情’,罚他!罚他!”
“说不定他故意耍人。”王小明说,“贾里,你来评理,鲁智胜是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带泳裤。”
鲁智胜一脸愁云,低垂脑袋,他一向为自己的消息灵通而自豪,觉得自己八面玲珑,发现什么苗头,会飞快地做“报料”的第一人。要是别人先得知消息,在他之前说出来,他会很生气。这次,他在教务处看到新打印的课程表,抢先说了,没想到里面有讲究。再加上他忘带泳裤,这下,怎么解释也说不通了。
賈里说:“鲁智胜坐在我前排,他要是故意的,我早就教训他了。这次是他嘴太快,消息跑偏了,鲁智胜你说是不是?”
鲁智胜大概还在想自己为什么成为倒霉蛋,没在意贾里说的话。听到提问,一副疑惑的神色,说:“啊?问我吗?”
大家看他如梦初醒的模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贾里偷着乐,觉得好庆幸,心里的焦虑解除,从今晚起,他将去游泳馆“笨鸟先飞”学游泳——要瞒过张飞飞,免得她再造长句,让他有负担。也不能让王小明知道,免得她再打手势伸来“橄榄枝”。
她怎么也不想想,贾里这样的“汉子”,怎会甘愿当她这个小不点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