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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因为一场轰轰烈烈的“中国自主创新的蒙太奇数字电影播放机全国免费大赠送”活动,张宝全的名字不断登上各大报纸的版面。这似乎与他地产商人的身份愈行愈远。“我是一个具有艺术情结的地产商人。”曾几何时,张宝全如是说。梦想与事业,这始终是纠缠于他心中的两个名词。
艺术家和商人的区别
记者:您曾说艺术家和商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浪漫和风险。您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两者的区别?
张宝全:商人的灵性和风险意识是天生的,这不是任何商学院能教出来的。我这个人先天既有对艺术的敏感,也天生忧患。我从小家境不太好,经历过上山下乡,当过兵、打过仗、做过木匠……这些都帮助我形成了一种生存的忧患。做任何事之前,我首先想的都是最坏的可能性。
记者:当您决定做数字电影时,有没有听到有人说您太过理想化了?
张宝全:听到过,但我经商多年,不会一拍脑袋就做出决定。我承认我是个很有电影情结的人,我几乎做过电影的所有工种。只有当一个人有情结时,才会有热情,也才会更早感应到机遇的降临。而且我做了多年地产,知道要盈利光有热情不行,还要有市场经验和能力,这正是我的优势。
记者:那万一做不好怎么办?
张宝全:我相信能做好,只是速度问题。我看到了中国电影的堕落,也看到了中国电影是座钻石矿。如果不挖,我不甘心。我设想了各种困难,但想到和身临其境有很大差异。尤其当你看到这能带来多赢结果的事面临各种阻力时,你会倍感煎熬。但每前进一步,你又能感到无法言说的快乐。
记者:将来您有没有可能完全放弃地产商人的身份,转而去做文化商人?
张宝全:这次“蒙太奇数字电影机全国免费大赠送”的活动就将成为转折点。从现在起,我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数字电影上。在地产上,我们的品牌和团队已经很成熟和规范了,我只需要抓两件事情——拍地和设计。
解决了生存,才能谈精神
记者:您说过,经营自己的长处是一种快乐的赚钱方式。
张宝全:这种做法的风险小,成本低,把握性也大,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你也最快乐。对我来说,纯粹为了赚钱的事,我兴趣不大。
记者:但据我所知,当初您进入地产业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迫于生存压力。
张宝全:当生存都受到威胁时,哪有自由可言?当年我从电影学院出来,想拍电影必须自己找钱。我觉得自己也不笨,为什么不能曲线救国呢?按当时的计划,挣到50万元就可以去拍电影。但我没想到,上了商场这趟车,方向盘握在手中,如果我下来,就没人掌握方向了。车上有这么多人,我只能开车往前。但后来我发现,为什么不在车上装点别的呢?比如电影。
记者:您还记得挣到的第一个50万元用在哪里了吗?
张宝全:老实说,当时我早就忘了“挣到50元万去拍电影”的话。刚到海南时,我还在想:“这里似乎是一片文化沙漠,我能受得了吗?”但后来我发现,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公司成立后,我每天六七点来上班,晚上九十点下班,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干活的机器,根本没有精力考虑其他事情。
记者:经营兴趣是有前提的?
张宝全:是的。生存与发展的压力永远是最大的,不解决生存问题,又何谈自由?只有在生存压力不大或相对自由的情况下,一个人的精神才能被释放出来。在商业社会,你必须按商业规律来解决问题。
记者:您曾说人生最理想的状态是干自己喜欢的事,被大家认可,还能赚到钱。您达到这种理想状态了吗?
张宝全:理想总是有距离的,否则就不叫理想了。在地产方面,我努力地“假公济私”,在盖房子时,把艺术悄悄塞进去。苹果二十二院街到现在还没建好,但却已在国内外获得了30多个建筑奖项。从这个角度讲,它在给你带来商业价值的同时,也超越了商业本身的意义。
解案:民企老板的困惑
李先生:我刚创业时,企业只有五六个人,没有考核制度、奖惩制度,但大家的工作热情极高,晚上经常加班,从来没人提出过加班费问题,员工表现出的奉献精神令人感动。现在,企业大了,员工多了,相应的考核与奖惩制度也完善了,但员工的奉献精神却消失了,甚至一起创业的人也开始斤斤计较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制度越多,员工越自私?
张宝全观点:从“人治”到“法治”的必然转变。
小公司依靠“人治”,而大公司依靠“法治”。在小公司,反正就是这样一件事,就是这么几个人,大家把事做完就可以了。这时人比较少,麻烦也比较少,员工的唯一目标就是将事做好,先帮助公司发展起来,等公司发展壮大了,就必然要经历制度化过程。小公司求快不求稳,大公司求稳不求快。对大公司而言,不能再靠人治,而一定要建立制度,这时劳动的价值也会发生变化。小公司就好比计件工资,一个员工就可以独立完成一件事情。但大公司更像是计时工资,分工合作,好坏取决于团队的合作,制度成为员工之间的关系纽带。人的作用被弱化了,制度的作用则被放大了。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然过程,谈不上“奉献”或“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