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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一切,自有来由,逃不过一个因果律。本期编发的三篇文章,没有纠缠于对当下诸多暴力事件的解读,而是分别从历史、心理与文化等不同角度加以诠释,或精细于学理考察,或游刃于旁敲侧击。
《暴力,何以发生?》从心理学层面梳理了个体与情境之两端对暴力行为的影响,从弗洛伊德、洛温伯格的精神分析、勒庞的群体心理学,到米尔格拉姆实验对权威服从导致暴力发生的经典解释,以及社会学习理论等等。“羽毛球拍与手枪”的譬喻,很容易让人想起“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想起鲁迅笔下的“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一言以蔽之,暴力是一种社会化的行为,无论是“你是谁”(人格)还是“你在哪”(情境)都可能对人的行为施加影响。
《转型过程中的暴力崇拜》分析了清末民初社会变革中的暴力思维与暴力崇拜。作者认为清末新政的立宪构想既不是毁于民初共和,也不是毁于“洪宪帝制”,更不是毁于北洋政府和联省自治,而是毁于暴力崇拜。从洋务运动到清末新政,话语暴力指数直线上升。如果话语暴力弥漫世间,身体暴力也就不会太遥远。此言不虚。而历史又无数次证明,因刀剑得到的,也会因刀剑而失去。
人类不曾发展出一个彻底告别暴力的乌托邦,每个国家都存在着“合法的暴力”。暴力只作为一种“必要的恶”存在时才有意义,否则只会是一种自我残害。一个时代若是沉醉于对暴力的过度宣扬,其结果必然是流汗(改良)的世纪让位于流血(革命)的世纪。如胡适先生所言,武力暴动不过是革命方法的一种,而在纷乱的中国却成了革命的唯一方法,“于是人人自居于革命,而革命永远是‘尚未成功’,而一切兴利除弊的改革都搁起不做不办。于是革命便完全失掉用人功促进改革的原意了。”
《暴力、身份与权利观念》则从政治、身份认同与传播等角度细数了当下社会戾气蔓延之原因,包括破坏人心、滋生怨气的不公不义,异化民众社会参与热忱的现实挫折,导致单一身份认同的对立式思维,没有安全感,以及网络匿名表达在一定程度上的推波助澜,等等。
上世纪初,苦于民情的种种,杜亚泉既已提出社会心理的改造需要有“伦理的改善、宗教的改善、审美的改善、政治的改善、经济的改善、教育的改善之种种,且必须诸法互用,乃能收美满之效果,此固根本上改善之方法。”无疑,消除社会戾气是一个系统工程,它有赖于政治、经济与社会等各个层面的努力,这既关乎个体的自我救赎,也关乎社会的整体改造。
若问“这个社会会好吗?”当知何为美好社会——弱者被恒久地同情,他人权利必被尊重,公平正义维系于日常,人们不为无谓的憎恨牺牲自己或他人,法律公正却不失慈悲的情怀。美好社会,从不曾脱胎于你死我活,而只能成就于自由、宽容与和解,成就于万物生长,各成其美。
《暴力,何以发生?》从心理学层面梳理了个体与情境之两端对暴力行为的影响,从弗洛伊德、洛温伯格的精神分析、勒庞的群体心理学,到米尔格拉姆实验对权威服从导致暴力发生的经典解释,以及社会学习理论等等。“羽毛球拍与手枪”的譬喻,很容易让人想起“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想起鲁迅笔下的“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一言以蔽之,暴力是一种社会化的行为,无论是“你是谁”(人格)还是“你在哪”(情境)都可能对人的行为施加影响。
《转型过程中的暴力崇拜》分析了清末民初社会变革中的暴力思维与暴力崇拜。作者认为清末新政的立宪构想既不是毁于民初共和,也不是毁于“洪宪帝制”,更不是毁于北洋政府和联省自治,而是毁于暴力崇拜。从洋务运动到清末新政,话语暴力指数直线上升。如果话语暴力弥漫世间,身体暴力也就不会太遥远。此言不虚。而历史又无数次证明,因刀剑得到的,也会因刀剑而失去。
人类不曾发展出一个彻底告别暴力的乌托邦,每个国家都存在着“合法的暴力”。暴力只作为一种“必要的恶”存在时才有意义,否则只会是一种自我残害。一个时代若是沉醉于对暴力的过度宣扬,其结果必然是流汗(改良)的世纪让位于流血(革命)的世纪。如胡适先生所言,武力暴动不过是革命方法的一种,而在纷乱的中国却成了革命的唯一方法,“于是人人自居于革命,而革命永远是‘尚未成功’,而一切兴利除弊的改革都搁起不做不办。于是革命便完全失掉用人功促进改革的原意了。”
《暴力、身份与权利观念》则从政治、身份认同与传播等角度细数了当下社会戾气蔓延之原因,包括破坏人心、滋生怨气的不公不义,异化民众社会参与热忱的现实挫折,导致单一身份认同的对立式思维,没有安全感,以及网络匿名表达在一定程度上的推波助澜,等等。
上世纪初,苦于民情的种种,杜亚泉既已提出社会心理的改造需要有“伦理的改善、宗教的改善、审美的改善、政治的改善、经济的改善、教育的改善之种种,且必须诸法互用,乃能收美满之效果,此固根本上改善之方法。”无疑,消除社会戾气是一个系统工程,它有赖于政治、经济与社会等各个层面的努力,这既关乎个体的自我救赎,也关乎社会的整体改造。
若问“这个社会会好吗?”当知何为美好社会——弱者被恒久地同情,他人权利必被尊重,公平正义维系于日常,人们不为无谓的憎恨牺牲自己或他人,法律公正却不失慈悲的情怀。美好社会,从不曾脱胎于你死我活,而只能成就于自由、宽容与和解,成就于万物生长,各成其美。